第六十四章、孫嬤嬤非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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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穆瑤的目光從環兒身上移開,忽略孫嬤嬤的話,然後將目光移向太妃。

  問道:「太妃,您明察秋毫,怎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丫鬟的話而輕易頂罪?」

  孫嬤嬤立馬反駁說:「他是你的丫鬟,為何會平白無故的要冤枉你?」

  陸穆瑤淡淡的笑笑,說道:「我也很納悶,為何我身邊的丫鬟總是喜歡誣陷我呢?從娘家帶來的丫鬟誣陷我,情有可原,可為何王府裡面的丫鬟也這麼喜歡信口雌黃?難道是沒有調教好,還是他們不知,輕易指責自已的主子,事後將會被打三十大板,趕出府去?」

  環兒心驚,慌張的看了陸穆瑤一眼,卻又極快的將目光轉向孫嬤嬤。

  可是陸穆瑤就沒打算放過他,而是繼續說:「曾經誣陷本王妃的那些丫鬟,好像是被我父親給打殺扔進亂葬崗了,真真是可惜了,那些個如花似玉,本來他們是準備給王爺做陪房的。」

  環兒心顫,一雙美目驚駭的望著王妃。

  上次的事情,王妃雖然沒有責罰她,可是她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深怕那一天王妃找他麻煩

  有一天,孫嬤嬤來找她,說是要將他放走,跟鐵哥雙宿雙飛,她動搖了。

  只要她開口說幾句話,所以才會誣陷王妃。

  可是王妃的話?

  她害怕的要哭了。

  嘴巴張張合合的,卻驚駭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提起此事,孫嬤嬤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眼眸中突然間迸射著徹骨的恨意。

  咬牙切齒的瞪著陸穆瑤。

  陸青瑤見場面突然間一窒,美目輕輕一轉,說道:「姐姐,她不過是實話實說,你又何必嚇唬她。太妃乃是當家主母,他們為太妃著想,本應如此。」

  陸穆瑤清涼的眸子淡淡的掃過陸青瑤,嘴角帶了一絲冷笑,說:「單憑一個丫鬟的信口雌黃,就定了本王妃的罪過,側妃妹妹就是如此掌家的嗎?若是哪一天,府上的侍衛們單憑一張口就污衊我們家王爺通敵叛國,可該如何是好?畢竟普天之下,皆為王土,皇上才是他們的主人。」

  「你胡扯些什麼?」太妃怒焰恒生,拓跋越是他的命根子,不允許別人胡言亂語,且是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太妃,我說的不過是事實,這丫頭雖然是我霜華院的,可如此污衊主子,不忠不誠的且隨便污衊主子的人,品行有缺,不足以讓人相信。」

  太妃愣住了,目光落在地上戰戰兢兢匍匐地上的環兒,在思考這些事的可能性。

  旁邊的孫嬤嬤一句冷哼,開口說:「王妃,你可真的會推卸責任啊,霜華院有你這樣子的主子,奴婢真的為他們不值得啊。」

  陸穆瑤順著說道:「孫嬤嬤如此維護這些做丫鬟的,本王妃倒是很為這丫頭慶幸,一會孫嬤嬤鐵定會拼勁一且來護這丫頭的吧。」

  「那.....」是當然,意識到自已被激將,連忙頓住,帶著恨意盯著陸穆瑤說:「的確,光憑一個丫鬟的證詞,說明不了什麼。」

  陸穆瑤微微挑了挑眉頭,且等著下文。

  「本來,想要給王妃留點面子,既然你執迷不悟,那麼我也就不為你遮掩了。」孫嬤嬤回頭對太妃說,「太妃,奴婢還有一個證人。」

  「什麼人?」

  「是府上的太醫。」

  太妃蹙眉道:「請他進來。」

  府上的靳太醫是從太醫院裡面專門撥過來時候她的,只因為她身子一直不適,且這位太醫是出了名的正直,不畏權貴,一心鑽研醫術。如此他絕不會刻意弄虛作假,孫嬤嬤提出請他來,就是要眾人心服口服。

  陸穆瑤對這位太醫也是了解的,拓跋戟幾次生病,都是這名太醫所診治。

  足以信得過。

  只是他們既然敢請這名太醫過來,那麼鐵定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她了。

  不過她淡淡的眸子裡閃現出一絲的孤疑,這在陸青瑤看來,卻是心急。她心下冷笑,陸穆瑤這次看你還怎麼解脫。

  孫嬤嬤心下更是冷然,有一種終將報仇雪恨的快感。

  很快,太醫被請了來,他一進來先看到的就是腰杆筆挺的王妃,想起太妃所中的毒,不由有點頭痛。

  他最不喜歡這種大門大戶人家的勾心鬥角了,此次居然有人利用太妃來搗鬼,等王爺回來,他一定要稟報王爺。

  心下嘆息一聲,面色不悅的走進去,對著太妃以及眾人請了安,在旁邊站著等候眾人問話。

  「太醫,我這身子可有好些。」

  太醫忙上前診脈。

  就在診脈的功夫,孫嬤嬤就不懷好意的說:「王妃,你還是趁早認罪吧,等到太醫說出結果來,你會更難堪。」

  陸穆瑤認真的打量著這位孫嬤嬤,如此的心急,兩人當真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於死地。

  可是沒有呢。

  她與孫嬤嬤交往不深啊。

  等等,那微微挑起的眉頭,還有那因為過於得意兒略顯褶皺的面容,她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想到那個不可能卻唯一一個與她有仇的半老徐娘,心頭不由得一陣冷笑。

  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行啊。

  陸穆瑤的盯視,讓孫嬤嬤毛骨悚然,下意識的伸手撫摸了下臉,如此舉動,更讓陸穆瑤確信了。

  她輕輕扯了下嘴角,想要揭露,可是回頭望向病床上的太妃,心下不忍心。

  她身邊最得力的丫鬟們盡數都被除去了,唯有這位老人兒了,若是在.....怕太妃受不住打擊,病上加重。

  這樣子一想,陸穆瑤就默不作聲的想著下策。

  孫嬤嬤見陸穆瑤不回話,就說:「太醫,前幾日,王妃可有找你開些什麼藥嗎?」

  當然開過,前幾日天氣嚴寒,而且她房中炭火的煙氣,著實嗆人,陸穆瑤是指著家和萬事興的美德,沒有鬧事。

  而是向太醫要了幾包罌粟,這罌粟雖然有毒,可這罌粟花卻是無害的。

  再說了,罌粟並不是毒藥,而是一種麻醉劑。

  陸穆瑤淡淡的扯開嘴角,不等太醫回話,就說:「本王妃,的確是向太醫要了幾包罌粟花。」

  著重提了罌粟花三個字。

  「王妃,你這是承認了?」

  陸穆瑤點點頭。

  孫嬤嬤抓住機會就進言:「太妃,您聽到了,王妃蓄意謀害您,實在是膽大妄為,您一定要嚴懲,以儆效尤。」

  「太妃,若是府上人人都如王妃一般,謀害太妃而平安無事,那側妃還如何管理府中上下數百人,所以您一定要嚴懲不貸啊。」

  太妃自然是恨。

  可是她的兒子曾經說過,府上眾人,唯有這名女子能為他傳宗接代,這樣子的言語,不能不讓她慎重考慮一下啊。

  「太妃,曾經有道士明言,她是妖孽,如今王爺不在府上,您絕對不能心慈手軟,要快刀斬亂麻,絕對不能讓他禍害王爺。」

  一提到王爺的安危,太妃就下定了決心。

  妖孽橫行,必定會影響兒子的前途的。

  「太妃,上次王爺居然拿子嗣這麼的事情來維護她,可見他狐媚人的招數高超,若是真的留下他,讓他日日將王爺留在他身邊,那府上怎麼還會有子嗣,太妃定要把握住機會,將她處決了,一解後顧之憂啊。」

  若說剛才她還有些猶豫,那麼經孫嬤嬤提起子嗣大事,卻激起了她的狠心。

  可是她最終還是太仁慈,他說:「將他關進祠堂,不准吃飯。」

  生死有天。

  孫嬤嬤雖然不滿結果,可事情總有意外的。

  「太妃,您先消消氣,先將藥吃了吧,身體重要。」陸青瑤溫柔的說道。

  即使極力隱忍,可那眼眸中的得意卻掩藏不了。

  陸穆瑤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默然,在這個主觀意識占主導地位的時代,她放棄靠嘴巴來為自已平反。

  待她被人給帶走關進祠堂,那太醫在沒有人的時候,老實說道:「太妃息怒,這罌粟花並非是致命的毒藥,相反對您的身體是有助的。」

  太醫的話猶如一利劍,狠狠地敲打在太妃的心口。

  「靳太醫,此話怎講?」

  「罌粟花雖然有毒,可致命救人,講究的是對症下藥,這罌粟花本有緩解疼痛的症狀,剛好有助於緩解您腿上的疼痛,所以非毒藥。」

  「那我為何會感覺到胸悶,不適應呢?」

  「太妃,每到冬日您就怕冷,再說這房間裡熱氣太大,空氣不甚流通,所以您才會有這樣的感覺,無礙的。」

  太妃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吐不出一個字。她突然間意識到,那陸穆瑤是冤枉的。可是卻又抹不開臉來原諒陸穆瑤,心下等著陸慕瑤服軟。

  靳太醫搖了搖頭,退下去了。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陸穆瑤所在的祠堂內,突然間闖進一個人,那人正是心怡。

  心怡將調查出來的事情,盡數都講出來了。

  跟她猜測的不錯,那孫嬤嬤就是逃獄的胡氏。

  只是陸穆瑤卻意識到一件事問:「孫嬤嬤呢?」

  「我在驗屍房找到了他,只是她已經被湖水浸泡的面目全非,無法辨識了。且也無人認領......」

  陸穆瑤美目一轉,輕笑的吩咐說:「心怡,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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