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結
正當眾人都尷尬的不知說什麼的時候,只見陸穆瑤悠閒的喝著茶,然後悠閒的問:「王鐵,你媳婦去世幾個月了,孩子還小,急需要有人照顧,你可為孩子找到餵養的人了。」
王鐵本不想參與大戶人家的家事,奈何這件事與他有關,不得不留下,這會兒見王妃三言兩語查明了真相,倒是放心了。
聽王妃關心,雖然疑惑,可依然說:「我已經將家中老母親從老家接過來,幫忙帶孩子。」
陸穆瑤點點頭,直接問道:
「你覺得環兒如何?」
太妃和陸青瑤不明白她為何有如此一問。難道王妃傻了?
都紛紛屏住呼吸,等待事情逆轉。
太妃說:
「王鐵,若是你與這丫頭情投意合,王妃可以成全你們。」然後將你們一起浸豬籠。
王鐵愕然,卻規規矩矩的回答說:
「在下與環兒姑娘沒交集過,不知。只聽說王妃身邊有個極其擅長刺繡的姑娘。」
這話回答的很是圓滿。
陸穆瑤笑笑說:
「那真的是可惜了,本來你是福叔的乾兒子,本王妃費心思做個媒,也沒什麼。可既然你們兩個都無意,那就算了。」
陸穆瑤很失望的看了他們一眼。
環兒慌張的解釋說:「王妃,奴婢絕對沒有那個心思,請王妃明鑑。」
王鐵也微微一愣解釋說:「謝謝王妃厚愛,只是在下愛妻剛過世,在下無心納人。」
陸穆瑤點點頭,就命人送他們回去了
這會兒,太妃也意識到,不是王妃傻了,而是他們妄想了。
王妃怎麼會做出自打臉的事情來。
太妃和陸青瑤偷雞不成蝕把米,說了句:「以後別亂操心。」就懨懨的回去了
待人走了,見環兒欲言又止,陸穆瑤倒是沒怎麼在意。
只是那環兒自從太妃走後,就一直跪在外面,說是給王妃惹麻煩了,甘願受懲罰。
陸穆瑤命心怡去瞧瞧,晚飯的時候,心怡過來回稟說:「主子,那荷包的確是環兒想要偷偷送給王鐵,藉此表達心意。」
「哦。」
「今日瞧著,她一番深情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陸穆瑤倒是不急,說:「她還小,來日方長。」
惜兒問:「主子,你還真想要做媒啊。」
「有何不可?俗話說的好女追男隔成紗,男追女,隔座山啊。」
「歪理。」
「那是歪理,至理名......」
聲音怎麼不一樣?
回頭望去,見惜兒他們低頭不語。
又看到拓跋越酷著一張臉走進來,陸穆瑤下意識的站起來。
「王爺,忙完了?」
陸穆瑤忙吩咐人上茶,拓跋越喝完茶,放下,說:
「恩,本王聽說王妃要送給本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意識到那是荷包的時候,陸穆瑤嘻嘻哈哈的解釋說:
「王爺,剛才.....呵呵.....江湖救急。」
陸穆瑤從來不在王爺面前作假。
「可是本王當真了呢?」
「啊?」
「王妃,也不用太難,繡對鴨子就好。」
咳咳
感覺惜兒他們的竊笑聲音。
突然間意識到,她這霜華院裡面有奸細。
偷偷的瞪了一圈,錯過這個話題。
這會兒側妃的身邊的如錦來尋找王爺,說側妃有要事商談。
陸穆瑤剛要說晚上不用準備飯菜了,她不餓。
可拓跋越只是看了看如錦,說:
「本王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談。」
「可是,側妃要談的事情有關太妃。」
「聽不懂本王的話嗎?」
不僅僅是如錦覺得不可思議,就連陸穆瑤都覺得有些絕情了。
待那如錦不情不願的離開,陸穆瑤卻好心的提醒說:
「王爺,太妃今天有些心傷。」
「恩,母妃的心情從來都沒有陽光過。」
咳咳,真為太妃感覺到心傷,生了這麼個倒霉孩子。
夜半時分,陸穆瑤從睡夢中醒來,猛然間發現一雙攝人的眼眸望著自已,四目相對,微不可查的,他看到那雙眸子中透漏出害怕。
意識到自已還在人家懷中,不自在的往後移了移。
而也在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已被某人抱在懷中,因為她的推拒,某人卻將她箍得更緊。
肌膚相親,雖然孩子都有了,可臉上依然忍不住嬌艷欲滴。
「答應我,別離開!」沙啞的聲音很有磁性,可讓人聽來卻又是那麼的脆弱。
他是擔心自已會再一次沉睡不醒嗎?還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那個道士據說早已經被她就地正法了啊。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說:
「我是你的王妃,又能去哪裡?」
突然間的,他襲擊她的胸---不---是指著她的心說:
「把它給我。」
「呵呵,王爺,大半夜的,您太血腥了。」
她抓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握住,微微將頭埋入他胸口,刻意的避開那灼人的眼睛,怕自已控制不住自已的心。如果她夠誠實,就會明白這一點,可是她一直拒絕去深想。
她太懦弱了。
拓跋越將他的小臉捧出來,與之四目相對,然後輕輕吟哦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被捧著的小臉怔怔的看著他,疑惑探尋深思。他---居然---這是表白嗎?
如此有調情的,且在這個深夜,她能清晰的聽到自已臉熱的心跳聲,那麼的強烈。
堅守與理智,她該選擇哪一條道?
「你---為什麼一定是我!」若說是他愛上她了,似乎說不過去,若是不愛,他為何在這件事上如此固執!
畢竟她已經是他的王妃,而他亦有一個傾國傾城讓人嫉妒的側妃,還有一些多才多藝美妙絕倫的妾氏。
坐享齊人之福。
為什麼?拓拔越一時居然答不上來,他只知道,他被迷惑了。
當大夫說她無力回天的時候,他的心如死寂一般,他開始恐懼了。
他曾經努力說服自已,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沒了,他可以在娶新人。
可是不行。
每每想到此處,他的心就如針扎一般疼。
第一次,他正視了自已的感情。
最後,他的回答只化作三個字:「我要你!」
要?簡單的一個字,卻足以證明他是一個貪心的人。
不僅要人,還要心。
「好吧,今晚我們就把話敞開了說,你想清楚,你為什麼要我,我也告訴你,我要什麼。」
陸穆瑤知道,她說出來,他不一定明白,畢竟這與這個時代的思想有著很大的區別,可是今天,她想要告訴他。
對他,她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他的俊美,他的不羈,他的寵愛,他在耳邊的低語,甚至是有時的寵愛,都時時摳向她的心門,而她已不是十七八的小女孩,對於感情,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今天,她就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迎上拓跋越等待的目光,陸穆瑤認真的說道:「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你與我,是否相見相識恨晚?」
他複雜的眼眸閃動著一股微怒的氣息,但不再說什麼,只緊緊的樓住她,似乎想告訴她什麼,又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寂靜的夜,比往常更沉寂了。
見他久久的沒有回應,陸穆瑤在心下嘆息兩聲,尷尬的說道:「其實人們所追求的愛情並不長久,一見鍾情或者一見傾心不過是對美好事物的嚮往,當人老色衰,遺留在兩人之間的就變成了親情,對,我們也會有親情的。」只能是親情的吧。
陸穆瑤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只感覺到室內太冷了,冷的她即使在他懷中忍不住打顫。
是她妄想了吧。
第二日,陸穆瑤正在琢磨著刺繡該如何下手,惜兒來報說是陸家新夫人來探望她。
陸穆瑤讓惜兒請人進來,可是惜兒卻說新夫人被請去了側妃院子裡。
陸穆瑤不解,不是來探望她的嗎?
惜兒猜測說:「主子,定是側妃想要顯擺自已如今掌家,來拉攏新夫人。」
拉攏?
這有什麼可以拉攏的。
惜兒擔心的說:「側妃能言善辯,若是迷惑了新夫人,將來主子娘家那邊就會給她撐腰,而忽略主子的。」
陸穆瑤想想,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雖然她沒有特別關注朝堂風雨,可有些分局,聽一聽就能大概的明白。
宰相大人的妹妹如今是皇后,也就是說他不能做到獨善其身,自然是支持太子的。
宮中有大皇子與太子分庭抗爭,朝堂之上難分高下。
而皇上的兒子又都茁壯成長,對皇位虎視眈眈。未來如何,誰又能說得准。
如今拓跋越如日中天,是各方來拉攏的對象,所以沒有娘家的支持,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陸青瑤如今身為安親王側妃,若是有了別的心思,那麼就不好說了。
「主子,你怎麼都不著急呢?」
她沖惜兒擺擺手,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過很快,陸青瑤就帶著新主母過來了。
她今日穿著一身得體官裝來,氣質大方,眸橫秋水,是個難得佳人。
「溫氏給王妃請安。」
陸穆瑤不得不回了半禮,攙扶她起來。
「母親客氣了。」
話音剛落不由得顫抖了下,稱呼一個與自已同年齡的人母親,她都有點起雞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