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宴會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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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狸太子本以為安親王王妃是個隨便捏的軟柿子,可如今卻這般巧舌如簧。

  看來他的調查有誤。

  微微眯起狼眸,思忖片刻,則轉而衝著天啟皇帝微微一拜,說:「請皇上為小王妹妹做主。」

  皇上看熱鬧看了好一陣子了,雖然不至於沒修養的笑出聲來,可心裏面卻對安王妃豎起了大拇指。

  只是一個非君不嫁,一個誓死不娶。而個個都是刺頭兒,不好相與。

  所以他裝傻道:

  「狸太子想怎麼讓朕做主?」說完還偷偷的瞄了一眼拓跋越,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安心不少。

  狸煒崇拱了拱手說:「皇上,這兩女相爭之事,若是發生在我國,可以以武力一較高下,誰贏了,這男人就屬於誰。不過既然我們來到天啟,自然入鄉隨俗,舞文弄墨。」

  陸穆瑤聽到之後,那叫一個無奈啊。

  伸手在拓跋越後腰上狠狠掐上一把。

  只奈何人家皮糙肉厚的,根本沒反應。

  「王妃,您當初不經過本王同意,就給本王的兒子取名路人甲,本王還未找你算帳呢。」

  「王爺,真沒見過您這么小氣的男人。」

  「拓跋戟。」

  「額?」

  「本王兒子的名字,戟,那是父王最喜歡的兵器。」

  「可是我琴棋書畫,樣樣稀鬆,王爺若真不怕丟人嗎?」

  拓跋越甩了一句你也知道丟人的眼神,則望向皇上,說道:「皇上,來者是客,如何能讓狸族遷就我天啟,再說了我天啟泱泱大國,就讓狸族太子見識見識我天啟女子風度。」

  「大將軍此話怎講?」狸族太子問。

  「狸族民風豪爽,女人同男子一樣,大口吃飯,大口喝酒,好不拘束,而本王的王妃剛好對狸族如此民風尤為喜愛,所以願意同狸族公主比試---酒量。」

  什麼?

  陸穆瑤驚訝的下巴都掉了,還不如舞文弄墨,至少她還能拼湊出一首詩來。

  不僅僅是陸穆瑤覺得不可思議,就連皇上等眾人都以為是王爺急於甩掉王妃,看上了人家狸族的公主了。

  不過了解陸穆瑤的人,尤其是皇后,就覺得這個法子也並無不可。

  陸穆瑤一無拿得出手的才藝二不懂詩書,比試喝酒雖然太過匪夷所思,可就是輸了,也丟不了天啟的顏面來。

  皇后對皇上說:「皇上,王爺此言甚好,王子公主原來是客,我們天啟也不好欺辱了他們。」

  狸族太子有一特點就是能看懂人心,他在皇后以及皇上心中顧忌,他一展無遺。

  他笑著同意了。

  天啟女子並不比狸族女子般,她們大門不出,視酒為毒藥,所以這一仗他必定會贏下。

  「那---就這樣子吧。」皇上愧疚的望了一眼陸穆瑤,心下想著此事一過,在好好補償她,「王妃,你意下如何?」

  能拒絕嗎?不能。

  「王妃放心,那狸族公主才藝雙絕,唯有這酒量最差。只要你能撐得她倒下,就贏了。」

  陸穆瑤相信了,可是當皇上命人擺上一大碗一大碗的女兒紅的時候,她焉了。

  忍不住後退兩步。

  可拓跋越好像早就猜到她會逃一樣,死死的堵在她身後。

  狸族公主痴心望著拓跋越,勝券在握。

  她走上前去,一碗碗的端起,放下......

  直到桌面上十碗女兒紅空空如也。

  她不會撐死吧。

  「王妃,請吧。」沒來得及同情對方,就被對方給挑釁了,陸穆瑤努努嘴,她意識到箭在弦上,不能退縮了,回頭望了一眼拓跋越,問,「王爺,若是我命喪與此,麻煩您將我兒子送入沈家,且免了她的世子之位,可好?」

  雖然極度不悅,可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卻並沒忍心責備,而是淡淡了說了個好字。

  狸族太子唯一頹廢的就是,他看不懂拓跋越。

  不管是戰場還是私下裡。

  可狸族公主看著他們眉目傳情不樂意了,催促說:「王妃,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讓出安王妃的位置。」

  只是狸族王子卻心生了懷疑,尤其是看到她舉起一杯酒就一飲而盡,豪邁且毫無退縮,這分明就是酒神的做派。

  然後聽她說:「一隻豬被養在農場裡,農夫天天來給它餵食從不間斷,它因此覺得農夫對它很不錯;但是有一天當它張著嘴哼哼待哺的時候,農夫卻揮刀把它宰了——因為這一天過年了。」

  「你什麼意思?」

  陸穆瑤輕輕一笑,淡淡的說:「外間都傳言說公主才貌雙全呢。」

  不在理會她,而是接著喝下剩餘的幾碗,可是十碗下肚之後,腹內一陣溫熱,她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

  「公主,請吧。」

  狸族公主見她喝了這麼多烈酒毫無反應,在琢磨著她話中的意思,心裡卻開始忌憚起來。可是她聽不懂,詢問似的往了一眼自家哥哥:不是說她是個白痴嗎?

  狸族太子聽的明白,他是在諷刺他們調查有誤。

  而拓跋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已經基本確定,她酒量極好。

  他突然間意識到,拓跋越從未打過敗仗,而如今比試喝酒又是他提出的,這分明就是在給自已下套。

  罵了自已一句真蠢。

  陸穆瑤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即使頭有些暈乎卻依然邀請說:

  「公主,請。」

  英姿公主不服氣,正要繼續,卻被狸煒崇抓住了手臂,只聽那狸族太子說:

  「王妃海量,我們認輸。」

  狸族公主不樂意了。

  「不,我不認輸。」說著就揮出她手中軟鞭,往陸穆瑤身上招呼,風馳電掣之下,他被拓跋越抱入懷中,一個轉身躲開了。

  「公主,請自重。」

  「拓跋越,你是我的。」說著就又一鞭子揮出去,這一次,拓跋越長驅直入,一把抓住那禍害宴會的軟鞭,奪了過來,且扔出好遠。

  可是手心出一陣蟄疼,攤開手來看,居然有一道長長的腐肉,眉心蹙起,吼道:

  「你居然使毒?」

  「不,我不是要......」

  彭的一聲,拓跋越直挺挺的向後揚去。

  緊接著是皇上的怒氣之聲:「來人,將謀害皇親國戚的狸族公主給朕抓起來。」

  陸穆瑤不知自已當時怎麼了,只覺得渾身怒火,她走向前,一把抓住一個人的一隻手臂,一個過肩摔,將某人給摔打在地上。

  掐著她的脖子怒道:「解藥。」

  當狸族公主從旁邊過來,將解藥遞給她,陸穆瑤接過藥。則抱歉的對地上的人說:「真是抱歉,打錯人了。」

  他的確是打錯人了,而且那人還是狸族戰神狸煒崇啊。

  王妃若是將那瘦弱的狸族公主給.....那只能說明王妃懂點武術,可她幹掉的是狸族戰神啊,這說明什麼,狸族太子太弱還是王妃太強?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眾人心中都暗暗決定,日後見到王妃一定要恭敬在恭敬。

  眾人還未從剛才的混亂中回過神來,又見王妃行動虛浮的來回尋找著----軟鞭,更扯的是,她找到之後居然往自已身上揮舞,轉過頭來,見眾人都瞪著他,蹙眉吼道:「丫丫的,都看著我幹嘛,還不快去請太醫---試藥。」

  然後直挺挺的昏厥過去。

  眾人回過神來,心下罵了句王妃真白痴,個個心下決定日後絕對不讓家裡女眷與王妃接觸啊。

  可唯一持不同態度的人,卻是皇后。

  她如今卻對這個侄女刮目相看。

  慈寧宮內,忙到夜裡三更才完事。

  而率先醒過來的則是拓跋越。

  不明所以的他問清楚了情況,則對著還在昏迷的王妃罵了句白痴。

  「王妃怎麼昏迷這麼久?」

  宮女:「王爺,太醫說王妃身子虛弱,又飲了這麼多烈酒,所以......」

  揮退宮女們,他靜靜的凝視著自已的王妃,連他自已都未察覺,那目光是多麼的溫柔。

  月光偷偷照入,襯得她肌膚如雪,雖然在夢中,可那微微翹起的櫻桃小嘴,顯示著她在好夢。

  伸手撫上那臉頰,貪婪的凝視,不願意轉移視線。

  「你的夢中,可有本王?」

  安親王身體雖然好,可仍然在慈寧宮賴了兩天才去向皇上抱平安,且安撫『受驚』的公主。

  只是在拜見皇上的時候,皇上隱晦的目光,讓他特別的鬱悶。

  見到公主,尤甚。

  「拓跋將軍,我輸了,不是我不愛你了,是因為我被你的王妃所感動。」當天的事情刺激到了英姿公主,能一招制服他皇兄的,當今世上,她只見過安王妃一人。

  事後她心下駭然,慶幸自已並沒有與之比試武藝。

  不然......

  「王妃深藏不露,對王爺更是一往情深,能在王爺中毒之後,當場殉情,試問自已,怕是沒有王妃如此大的胸襟。」

  拓跋越深覺自已錯過了什麼,狸族公主絕對不只是因為王妃殉葬就放棄了。

  離開皇家招待所,幾番打探之下,才了解真相。

  「將軍,你都不知道,經歷過昨夜,如今滿京城的人都曉得,咱們家王妃武功蓋世,單手打敗了敵國太子,這下子狸族太子也老實了,整日關在招待所,閉門不見客呢。」

  「奴才雖然只是遠遠的見著,可王妃猶如天女的英姿,奴才日後再也不信鬼神了,王妃就是奴才心目中的神女啊。」

  拓跋越黑著臉,逕自入了慈寧宮,先給太后請了安。

  「安親王,王妃她醒過來了。」宮女回稟說。

  不待太后說什麼,拓跋越已經消失了,連個背影都尋不著。

  因為陸穆瑤當時英勇的表現,太后對她改觀不少,畢竟拓跋越是她的親孫子。

  「蓮兒,去,吩咐春嬤嬤他們好好侍候王妃。」

  「是。」蓮兒愕然,卻很快明白過來,太后為王妃立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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