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被指認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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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內

  拓跋越鷹一般的眸子死死盯著她,泛著深不可測的漩渦,陸穆瑤不想去猜測,則問道:「王爺,你是否有話要交代與我?」

  拓跋越拿起桌面上的點心輕輕琢磋磨。

  一粒粒的碎渣,低落在地上,就好像一記記重錘敲在她心口。

  他不會想把自已賣了吧......

  為了不讓自已心崩潰,她輕輕撫上他的手,將他手中蹂躪的糕點救下來,放在盤子裡。

  「王爺,您蹂躪這小東西沒用,我不是您肚子裡面的蛔蟲,猜不出來您在想什麼?」

  拓跋越愣了他一眼,則說:「陸書堯的死是個意外,是他自已不小心撞在劍頭上,並不是溫言信出手傷了他。」

  溫言信?他是誰?

  「這人能力和謀略上都有獨到的見解,很有當年戰神美稱的沈閣老的影子,是個難得的人才。」

  拓跋越有惜才之心。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他是沈家閣老推薦入軍中,如果有人傳揚出去,會說沈家居心不良。」

  「爺想要我怎麼做?」不會是想要丟車保帥吧?

  「你放心,爺會一直在你身邊,屆時你只要隨機應變就好。」

  陸穆瑤點點頭。

  「謝謝王爺願意相信我。」

  相信?他不僅不相信自已的王妃。更不相信任何人能在他的軍中,恣意妄為。

  而這一次的確是一個誤會,若非皇上一哭二鬧三上吊在他耳邊嘮叨,他豈會理會一個小兵的死。

  去宰相府上解釋,不過走個過場罷了。

  到了宰相府門前

  陸穆瑤隨著拓跋越下車,還未進去就聽到一片哀嚎之聲,嚇得兩人面面相覷。

  「爺,您帶辣椒粉了嗎?」

  「帶那幹嘛?」

  「哭不出來。」

  拓跋越瞟了她一眼,莫名的她每一次對自已如此誠實,他都有一種被信任的感覺。

  所以他偷偷舉了一把涼水,輕輕的撒在她的臉上。

  陸穆瑤揉了揉眼睛,則隨著她走了進去。

  宰相府一直被陰霾所圍繞,陸書堯的軀體已經被送回多日,可卻一直都沒有入葬。

  可見宰相大人心中是多麼的疼。

  陸穆瑤就是要他記住,這種疼,都是他自作孽。

  他們的到來早已經有人進去通報,等他們進入客廳內,裡面除了陸慶雲還有陸青瑤和雲姨娘,以及她的丫鬟們。

  而宰相大人一臉的土色。

  相互一陣請安之後,陸穆瑤才說道:「爹,請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而拓跋越也跟著解釋了當日發生的事情,稱這一切都是意外。

  只是宰相大人沒吭聲,一雙不大的眼睛裡,閃爍著陰霾。

  可惜這對拓跋越起不到威脅的作用,人家淡然的說:

  「上戰殺敵,難免有些傷亡,宰相大人身為百官之首,更因為國為民做出表率。」

  這是在告誡宰相大人,別胡攪蠻纏,惹了眾怒。

  若是每個戰死沙場的將士都需要將軍去一一解釋,那麼仗就別打了。

  只是宰相大人並不領情,他語氣不好的說:「若這不是意外,王爺可願意還我陸家公道。」

  拓跋越說:「自然。」

  陸慶雲看了看地上那幾個丫鬟,在看了看陸穆瑤,只見她目光也凝視著那幾個丫頭,心下更惱了幾分。

  他問道:「王妃可知曉你的丫鬟為何會在這裡?」

  終於......

  陸慕瑤心下雖不知接下來最終會發生什麼事情,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爹爹,這些丫鬟本是爹爹賜給女兒的陪嫁丫鬟,如今書堯出事,作為他們曾經侍候的主子,本該回來弔唁的。他們忠心可嘉,爹爹切莫責怪他們不各司其職。」

  一邊的陸青瑤聽到這些,心下一驚,她居然反將一軍。這些丫鬟本來是姨娘用來監視她的,且為了防止她們背叛,特別將她們的賣身契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可如今?

  又說他們不各司其職,這會讓拓跋越以為,他們陸家不會調教下人。

  他更有可能會以為自已的心其實在娘家......

  丫丫的,陸慕瑤,當真是我小看你了。

  陸慶雲沒聽懂,則說:「她們幾個說這一切都是你主謀,是你要害死你弟弟的,是嗎?穆瑤,你當真是如此狠毒。」

  「爹,幾個丫頭的言論,何足為信,再說了,既然她們說我是主謀,為何不在事情發生之前來向您匯報,偏偏等書堯出了事,她們才奔向前來訴說,這其中隱情......唆使她們來的人,才是殺死書堯的罪魁禍首。」

  宰相大人氣急,若是她們早些來稟報,他的兒子如何會死?

  「一群吃裡扒外的賤貨......」罵著還不解氣一人狠狠踹了一腳,「說,到底是誰派你們回來的。」

  陸青瑤感覺情況不妙,則輕聲安撫她爹爹,然後一絲悲傷的說:

  「姐姐莫急,爹爹也是因為外面的傳言所以才召她們回來問問話。」

  「外面的傳言?哦,那妹妹可問到了什麼?」居然為她們開脫,開來唆使人就是你陸青瑤了。

  「不是我......」被她這一刺激,她失了分寸,「姐姐,就算是弟弟對你不敬,你也不該如此心狠,居然置弟弟與死地。」

  陸慕瑤若有所思的望著她,轉身問王爺:

  「王爺,你剛才不是說書堯的死是個意外嗎?怎麼我剛才關禁閉一個月,就變成了殺人兇手了呢?」

  宰相大人被陸青瑤指引,想起了脈絡,則咬牙切齒的說:

  「這事不關王爺的事情,是你,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你開了個妙音坊,用一個舞女勾引你弟弟,你弟弟不知她是有夫之婦,故而得罪了她的姘頭,而你又動用你外公的力量將那人安排到軍中,藉機殺了你弟弟是不是?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是你要殺你的弟弟是不是?」

  陸穆瑤後退幾步,免得唾沫星子沾染到身上。

  「我是她的姐姐,當他是親弟弟,我為何要殺他?」

  「你還不承認,他欺你辱你,你生他的氣,可他還那么小,你可以好好調教,他不聽話可以告訴我,為何要殺了他......為什麼.......」

  哎,看來是不能和平解決了。

  「爹,你既然已經認定我的狠毒,也應該讓女兒死的明白,如今只憑外界謠言你就如此認定,在你眼中,置女兒與何地,在你心中,弟弟是最好的,我身為家中的嫡女,卻無嫡女尊嚴每天每日吃殘羹剩飯,與丫鬟們同睡同起,看到妹妹穿錦衣玉食,吃山珍海味,聽到妹妹因為琴技超群倍受爹爹喜愛,我曾問過別人,我到底是不是爹的親生女兒,是不是這個家的嫡女,爹,你說我是嗎?」

  哼,陸穆瑤所受的磨難可不僅僅如此。

  宰相被質問的心中一窒,這些年,他這個女兒越長越相似她娘親的模樣,讓他越來越害怕。

  可是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拓跋越看待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不知名的憤怒。

  他輕輕的合上被端起的茶盅,清脆的茶盅之聲,響徹整個大廳,惹得周圍人心思各異。

  而他天生的威嚴,不發一言,渾身的戾氣冰冷如霜,凍得人渾身打顫。

  大廳之內,唯有陸穆瑤無一絲自覺,她哆哆逼人道: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宰相大人渾然一怔,那冰冷不似活人般的眼神,就好像是她---她來像自已索命,她來了......

  陸青瑤見自家爹爹如此沒用,則看了一眼姨娘,想讓她開口質疑,可她如今卻選擇明哲保身,根本不配合自已。

  陸青瑤咬咬牙,則責備說:

  「姐姐,爹爹心軟。就算是爹這幾年薄待了你,你也不能對書堯下如此重的手,你怎麼能如此狠毒,他還這么小......」

  陸穆瑤收回目光,淡淡的望向陸青瑤,說:

  「青瑤妹妹,弟弟意外去世,我知你心中沉痛,可你堂堂安親王側妃,如何如市井潑婦一般,盡聽一些市井謠言,且信以為真。」

  陸青瑤聽到這些突然間看了拓跋越一眼,深怕她懷疑自已的能力。

  可看到地上的幾個丫頭,卻又有了底氣。

  「姐姐,就因為這些謠言重傷了姐姐,所以妹妹才不可忽視,必定還姐姐清白,可是這調查結果,的確是顯示是姐姐所為。」

  「哦,還我清白?人命關天,乃是刑部的事情,你一個閨中的婦人,知曉何為清白?」

  哼,如果你說媚兒她們是宰相府的人,可惜兒卻是她的貼身侍女,自小與她生活在一起,有她的供詞,誰還敢不信?

  但見她還能如此悠閒,心中發狠。陸穆瑤你以為你的惜兒當真是對你恭敬有加,不會背叛嗎?

  哼,這世上沒有收買不了的人。

  等聽到她們的供詞,陸穆瑤你就等死吧。

  「惜兒,你是自小就跟在大小姐身邊,你說的話,我們大家都會信,你說說看,那央樂是否是姐姐送給小少爺的?」

  「是,當日......」

  「這就是了,人是姐姐的人,又是姐姐親自送給弟弟的。姐姐難道還想抵賴?」

  「哦,那又能說明什麼,人是弟弟看上的,且當著眾人的面說要收了她。我顧念著宰相府的名聲,不想書堯太丟人,就將那央樂送去了將軍府,可是......那央樂近宰相府還沒幾天,就.......」

  「是,姐姐此舉並無不妥,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去找溫言信,且千方百計送他去軍營,找弟弟報仇。」

  陸穆瑤蹙眉,她何時去找了溫言信?

  「惜兒,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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