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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彥低頭一看,居然是蕭承洲的手絹。這條手絹他知道,太后生辰那天蕭承洲曾拿出來給他擦了汗,後來相處久了,謝彥更知道這手絹一直都被蕭承洲很珍視地貼身帶著,他急忙拿過去,「這個怎麼在你這裡?」

  「那天你掉坑裡手掌擦傷,這手絹包著你的手。我還要問你呢!」謝緲轉頭看他,「當年你不是說這條手絹被你弄丟了麼,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什麼?」謝彥愣愣地捏著手絹。

  謝緲忽而失笑,「我忘了,你小時候忘了不少事,這條手絹你應當是沒有印象的。」說著,謝緲有點疑惑,「那你是從哪把它找出來的?」

  「是啊,我忘了不少事。」小時候大病一場丟失好些記憶的事情,也是種蠱之後謝彥才從家裡人那裡了解到。他喃喃著,心跳劇烈,舉著手絹,他認真的,仿佛在確認什麼地問謝緲:「姐你是說,這條手絹原本是我的?」

  「是你的。」謝緲說,她重新拿過手絹,將其展開,指著那線條歪歪扭扭的圖案,「這是當年我初學女紅時繡的第一條手絹,這上面的小孩,繡的是才四歲的你。」

  因為是自己繡的第一條手絹,後來卻被謝彥弄丟了,謝緲還記得她為此生了謝彥好些日子的氣,還沒等她消氣,謝彥就出事了,所以這條手絹,謝緲是不會記錯的。

  「可是洲哥說,這是宮女送他的……」謝彥忽然住了口,他記起來了,這個只是他自己的猜測,蕭承洲曾因他這個猜測失笑,當時也並沒有肯定他這個猜測,他只說這是他一個朋友送的。

  「姐,我小時候和洲哥,認識嗎?」謝彥收起手絹,抬頭問謝緲。

  謝緲搖頭,「應當不認識。」謝緲已經猜測出自家弟弟與誠王應是有了些什麼,可面對謝彥期待央求的眼神,她也只能妥協嘆氣。

  不過她並沒有騙謝彥,至少在她的記憶里,他與誠王小時候看起來確實是毫無交集的,「你出事那年六歲,誠王十二歲,那時他母妃剛剛去世,還是冷宮皇子。直至你出事在家養病後,誠王才被太后養在身邊,開始出現在眾人面前。」

  謝彥心下一痛,十二歲才被他人熟知,堂堂一名皇子,竟被忽略至此!

  謝彥心裡有種很強烈的感覺,他小時候是和蕭承洲認識的,認識的時間恰好是他大病丟失記憶的那年。他恨不能立即飛到蕭承洲身邊去問一問他,可他舉目四望,看著高高的侯府圍牆,又無力地垮下肩膀。

  這一晚,謝彥徹底失眠,捧著手絹在床上呆坐了一晚。

  晨曦微亮時,謝彥披著衣服站在廊下,看著一牆之隔的自由之地,嘆息一聲。南星昨日被巫翎懲罰不知去哪了,他不在,謝彥想翻牆看看外面卻連幫他遞梯子的人都沒有。

  謝彥正望著牆頭傷春悲秋著,忽見那牆頭竄上一人,低頭一看,謝彥便與他大眼瞪小眼。

  空青尷尬地扯扯嘴角,朝謝彥扔下一封信,「謝少爺,這是我們王爺給您的。」

  謝彥剛激動地把信接住,就見不知從自家哪個角落竄出來一個男人,竄上牆頭與空青打起來了。空青與他過了幾招,就趁勢溜了。

  空青走後,謝彥與那人對視一眼,謝彥知道這人叫昆布,往往只為他爹娘驅使,謝彥很少看到他。

  昆布看向謝彥手裡的信,謝彥立即把信塞到懷裡緊緊捂著,警惕地看著昆布。

  還好昆布沒打算搶他的信,只看了一眼,就消失在謝彥眼前。

  謝彥趕忙回了屋,門窗緊閉,確保無人來搶後,才放心地展開信。一看到蕭承洲的字,謝彥就忍不住鼻頭一酸,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竟這樣思念他的洲哥。

  今天蕭承洲便要啟程離開京都,他沒有時間親自過來,只能讓空青送來一封信,信中說他此去歸期至少半年,望謝彥保重身體,不要忘了他。

  「……你已忘了我一次,好不容易再相識,只求阿彥對我公平些,不要再忘我第二次。」

  他們小時候果然認識!謝彥心臟砰砰跳著,某種情緒不停鼓脹,似酸似甜。

  *

  蕭承洲離開的第五天,謝彥的情緒看起來正常,每日好吃好喝,閒了便去鏡雅居騷擾謝緲。謝緲起先還憐惜他,後來實在被他聒噪得煩了,每日謝彥來了便也不管他,隨他幹什麼,只要不來煩她便好。

  第六日一大早,謝赫那邊的院子便傳來喧鬧聲,原來是柳嫚肚子發動,孩子要生了。

  巫翎接到消息,匆匆披了衣服過去。幸好他們算著柳嫚臨盆的日子就在這幾日,該準備的東西一早就準備好了,事情來了,倒也不怎麼忙亂。

  聽到動靜的謝彥也來了,他過去時,他爹他哥他姐都已在院子裡等著了。謝赫心神不寧的,謝彥安撫了他好一陣,好不容易聽到產房裡傳來嬰兒啼哭,產婆來報生了個千金時,眾人才齊齊吁出一口氣。

  謝彥道:「等了一早上,我都餓了,我去廚房叫人送點吃的來。」

  「去吧去吧。」剛剛當了祖父正高興的謝楓隨意揮揮手,然後搓著手跑到門口,等著看寶貝孫女。

  結果等眾人看完小嬰兒,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才發現說去看早飯的謝彥還沒回來。

  巫翎眉頭登時一跳,意識到不好。

  謝彥跑了!

  做了十六年的乖孩子,好似終於迎來了他的叛逆期,趁著府里因為柳嫚生產忙亂對他的看管不如平時嚴格,謝彥找著機會,從侯府雜院那邊的後門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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