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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歡哥,怎麼回事?”蘇柳急急問,“今天是守城的關鍵時刻,我忘記了,你怎麼也不提醒一下,讓小人乘虛而入。”

  “不打緊,周一晚我再奪回來就是了。”楚盛歡想像著電腦那頭蘇柳氣呼呼的模樣,忍不住想笑。“嗯,我們洞房比較重要”

  他含蓄地說,耳朵忍不住有點兒發燙。

  “可是申請攻城不是比較浪費錢嗎?還有你都不能用刑天斧了。”蘇柳憤憤寫道。

  “還好,守城其實也不輕鬆,每三天跟人團體PK花費不比攻城少。”楚盛歡笑笑解釋,“柳柳不用擔心,沒事。”

  他越這麼雲淡風輕地說,蘇柳越覺得這個婚結得太……昂貴了!

  盛歡哥丟了城池。

  盛歡哥要叛國。

  盛歡哥的武器暫時不能用。

  盛歡哥神話般的遊戲人生有了污點。

  不行,星期一快點兒到來,她一定要幫助盛歡哥奪城!!

  懷著壯志,蘇柳在搶婚結束、進入蜜月期時,很不解風情地提議去打怪升級。

  “柳柳,我記得你不愛練級,盛歡哥帶你去幾個好玩的地方拍照吧?”楚盛歡提議。

  “不了,再有一點兒經驗就升級了,盛歡哥,哪裡有適合我們倆雙挑的BOSS?”蘇柳想了想,又補充句,“當然,最好BOSS周圍風景優美,BOSS死亡給經驗又豐厚。”

  楚盛歡打出一行省略號後,說:“公共地圖上挺多,這附近就有,來,上烏龜,咱們走。”他說著從包裹中放出一隻巨大的綠烏龜。

  遊戲美工很有創意,威風凜凜的馬匹不能雙乘,只有開寶箱取出情侶龜車才允許玩家合騎,這種龜車速度很慢,但有個好處,只要你設定目的地,它不需玩家手動控制方向地沿著大道前進,有點兒類似遊戲中付費騎乘的馬車。

  蘇柳沒跟死火乘坐過龜車,一是倆人單獨活動的次數有限,二是她嫌坐這個浪費時間,三是這東西也屬稀有品很難刷沒見死火拿出來過。

  所以,當她點完接受邀請,屏幕里纖細嬌弱的女戰士跳到高大健壯的男人身前坐下時,她嚇了一大跳。

  這是蘇柳迄今為止見過最馬賽克的遊戲動作。

  她手下的虛擬人物小虐正坐在盛歡哥的虛擬人物盛世歡騰懷裡,他雙手摟著她腰,頭擱在她肩頭,而她臉上紅霞飛飛,遙望前方。

  蘇柳莫名其妙地全身發軟。

  只是看著屏幕,腦海中就自動跳出盛歡哥用這種動作圈著她的情景,模糊不清的記憶忽然清晰無比,似乎,六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也是如此,強硬不容反抗地一手鉗著她兩隻手按在牆上,一手禁錮著她的腰。

  柔軟的唇以驚人的強勢席捲了她的思緒,她頭腦空白,只有戰慄著感受唇上瘋狂的攻擊,在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中放棄掙扎,慢慢沉淪、滅頂。

  呼吸突然急促而短暫。

  “盛歡哥,我想睡了,明早去找你。”蘇柳慌裡慌張地說,仿佛再多待一分鐘,她心裡旖旎的想法就會暴露出來。

  “那明天見,晚安,柳柳。”楚盛歡望著電腦,沉默會兒,輕輕寫道。

  周六。

  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楚盛歡起個大早,坐在沙發上邊看球賽邊等蘇柳,直到9點,門鈴才不負所望響起。

  他拉開門,一個穿著白色短裙的少女跳進來。

  “盛歡哥,盛歡哥,對不起我晚了。”蘇柳哭喪著臉,提著大袋東西,“你吃過沒?我買了早餐。”

  “沒。”他咧開嘴笑,伸手接過紙袋,黝黑的眸子在她身上掃一圈,忍不住挑眉。

  “石記小籠包,永和豆漿,千層餅……”

  “盛歡哥,你喜歡吃什麼?”蘇柳後知後覺地問。

  “柳柳買的都喜歡。”楚盛歡將東西擺放後,自自然然地回答。

  蘇柳同學臉上快速飛起一朵紅雲。

  唉,圖謀不軌就是容易心虛,一心虛聽什麼話都別有深意。

  她咬著豆漿吸管,語焉不詳地轉移話題,“盛歡哥,昨晚那個龜車你開了幾個寶箱出來的?”

  “不記得,大約200多吧。”

  “那不就快500元,好貴!”蘇柳皺著鼻子,悄悄觀察一眼楚盛歡的表情,見他漫不經心地邊吃邊看電視,於是,鼓足了勇氣,裝作隨意說,“盛歡哥,我記得暑假時有人在世界頻道說,你開龜車帶過邱嬌顏,你們倆以前在遊戲裡也成過親嗎?”

  咳、咳咳,楚盛歡被豆漿嗆到了。

  “柳柳,龜車只是合乘坐騎,不一定非要在遊戲裡成親才能一起坐。”他仔細解釋,“不過,系統默認夫妻身份是抱坐,而未婚的男女則是並排而坐。龜車最早出現時,很難刷,我得到後,驕陽他妹子想玩,那時關係還不錯,於是帶她繞著安環

  山脈繞了兩圈。”

  原來如此。

  蘇柳大喜,“那麼,我是第二個坐車的人嗎?”

  “嗯,我開始就是好奇這東西長什麼樣子,還沒想過有天會用上。”楚盛歡淡淡地笑,餘光不著痕跡地掃了身側表情很緊張的少女一眼,他又接著補充道,“我不大喜歡在遊戲裡結婚,這款遊戲的重點是城戰、國戰,夫妻系統其實做得不算太

  好。”

  蘇柳心花怒放,她點頭如搗蒜,自動忽略盛歡哥說不喜歡在遊戲裡結婚的原因是夫妻系統做得不好這句話,很興奮地說:“對呀對呀,遊戲裡看不到真人,你又不知道她怎麼樣,感情很虛幻,朝和暮分,變化太快,總是,盛歡哥你的決定沒錯

  啦!”

  楚盛歡:……

  “柳柳,那你跟驕陽怎麼回事?”他佯裝不經意地問。

  嘎!

  蘇柳傻眼,張開的粉唇吃驚忘了合上。

  他的眼眸暗了又暗,喉結微動,將視線投向前方的電視屏幕。

  “這事說起來話長,”蘇柳絞盡腦汁想措辭,“得從我進入遊戲,聊天發錯頻道開始……”

  她跳躍地講了怎麼遇到邱驕陽,怎麼無恥地PK勝利,至於齊國那短暫的一星期嘛,盛歡哥知道,省略之。

  然後就跳到論壇上那組神似形散的縹緲照片,蘇柳開始結結巴巴了。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這是一團糊塗帳,身為當事人的她尚且沒搞懂邱驕陽對她抱有什麼心,更別提說出來。

  偏偏楚盛歡偏著頭,聽得很認真。

  蘇柳想了好久,才簡短說:“盈舞告訴死火,我就是照片中的人,死火開始回頭向我示好。那天邱嬌顏在世界頻道罵得很難聽,我一怒之下,為駁她面子,就嫁給了……那個嗯嗯。”

  越來越心虛,越說越緩慢。

  她故意忽略這個已經太久,第一次正視,忽然發現——自始至終她最對不起的不是別人,而是死火。

  不是做的事,而是感情的不對等,他赤誠,她敷衍。

  蘇柳不安地咬咬唇,忐忑地看著楚盛歡的側臉。

  盛歡哥該失望了吧。

  她的性格不像他記憶中單純善良。

  她卑劣了,她利用了他的朋友。

  開始興奮地心情消失殆盡,整個人蔫蔫地不知所措。

  喜歡一個人原來並不全是美妙。曾經她覺得理直氣壯的事這會兒都心虛,因為在意,所以自責,因為喜歡,所以不安,因為總是猜測他的想法和反應,所以躊躇、猶豫不前。

  “盛歡哥,”蘇柳側過身,鄭重地說,“我都交代完了,你有什麼要說?”

  “沒有。”楚盛歡喝口豆漿,將剩下的東西收在一起,提回廚房,簡單說。

  蘇柳不死心,跟過去,繼續絮叨著問:“你不會覺得我利用死火打擊妖精大嬸很卑劣嗎?”

  “不會,”楚盛歡冷哼一聲,“柳柳太善良了,邱嬌顏拿小轍來向你示威可沒這麼想過!”

  “也是哦。”蘇柳的想法很快被帶……歪。

  楚盛歡見狀,垂下眼,笑得清淺溫柔,“況且,柳柳心裡想的,驕陽都知道,你又沒存心欺瞞利用人,他願意幫說明你做得對,邱嬌顏是該受點兒教訓,不能老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

  蘇柳聽得一愣一愣,眨眼之間,又理直氣壯起來,對邱驕陽因愧疚而升起的異樣感覺剎那間煙消雲散。

  廚房裡不算寬敞,他轉身的時候,倆人靠得很近。

  她能聞到他身上清慡的肥皂味,混合著淡淡的煙糙香。

  空氣里似乎一下子熱了起來,她臉頰發燙,漂亮的杏眼瞟啊瞟,落在他挽起袖子的胳膊上。

  白襯衣料子很軟,隱隱有些半透明,她似乎能看到包裹著的肌膚強健緊緻,結實有力,就像那天早上驚鴻一瞥時那樣。

  心跳越來越快,似乎要衝出胸口。

  “盛歡哥,”她後退一步,面紅耳赤,“我們什麼時候出去?中午會很熱。”

  “現在吧。”楚盛歡遞給她一把鑰匙,“柳柳去冰箱看看有沒什麼東西需要帶,然後鎖門,我先下去開車。”他邊說邊從她身邊跨過,俊朗的臉上有絲可疑的窘迫。

  要趕快離開狹窄的空間,楚盛歡暗暗咒罵。

  越發覺得等待柳柳表白是自虐。

  以前不覺得自己定力有多差,或許是習慣了六年前……情不自禁後,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流露出敬畏和逃避,於是,他努力克制自己小心翼翼,再不敢強勢地靠近,生恐她退得更遠。

  可自從知道她的心思,一看到柳柳害羞,他就忍不住,忍不住想抱她,跟她說……

  楚盛歡的步伐又快又急,話音還未落,人已閃到了門外。

  蘇柳拎著鑰匙站在廚房中,一會兒害羞,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又握起拳頭。

  在去家裝市場的路上。

  蘇柳同學又試探地問:“盛歡哥,過於硬朗的女同事喜歡你房間什麼顏色啊?我媽說,有些時候只要換換落地窗簾的顏色,整個屋子感覺就會變樣。”

  “女同事?”楚盛歡愣了半分鐘,才恍然大悟,從車子觀後鏡里看到,那漂亮的小臉上滿是不經意,而眼中卻分外急切。

  他想笑又不敢,心裡十分愉悅,忽然又覺得等柳柳……

  其實也不錯。

  以他對這丫頭的了解,她也就只有在不確定的時候會表現得這麼乖巧淑女,若是知道他愛她很多年,八成這會兒就是揪著他的衣領張牙舞爪地逼問道:“盛歡哥,老實交代,你跟XX怎麼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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