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公主來找茬
「你若活到那個時候,我自然會尊敬你。」阮清藍撂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其實她挺佩服喬紛菲的,因為她在此次賑災中的貢獻,的確不小。
喬紛菲無所謂的聳聳肩,公主什麼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沒法,就用毒藥好了。
「單行過來坐,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鄭單行乖巧聽話的坐在喬紛菲對面,等著喬紛菲開口。
「我日後會在丞相府住下,你在我身邊做個小斯太委屈了。別,等我說完。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你可以在京城當官或者做些小生意。這樣我們便可以經常見面。如果沒本錢,我給你。」
鄭單行若是出去歷練一番,定會成才。她不該自私的困住鄭單行,讓他一輩子默默無聞。如果洛秦箏用不著鄭單行,那就放他去該去的地方。
「小姐,我不想做官。如果你真的一定要我離開,那我只好開一家店來打理。」官場太黑暗,尤其現在格局動盪不安,如果莫傾城一方慘敗,那麼丞相府必然會牽連進去。然而有錢能使鬼推磨,他管不了丞相府其他人是死是活,只要喬紛菲平安無事就好。
鄭單行做了最壞的打算,總之少不了錢。
「好,其實我也不希望你當官。鋪子的事你放手去做,小姐我很有錢。」喬紛菲拍了拍鄭單行的肩膀,好男兒志在四方!
這件窩在喬紛菲心裡的事情擺平後,總是輕鬆些,她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然而喬紛菲沒想到,這些公主的鼻子比狗還厲害,直奔她的房間。
一紅一綠錦緞華服的少女,頭上帶著珍貴的髮飾,趾高氣揚的朝鄭單行叫囂「本公主駕到,還不出來迎接,真是沒教養的野丫頭!」
喬紛菲打著哈欠推開房門,手中梳頭的動作還在繼續。天才剛剛破曉,她們造訪的太早了吧?
「對不起小姐,是我辦事不利,讓她們吵到你了。」鄭單行才不管公主不公主的,在他心裡,喬紛菲最大。
「沒關係,反正吵醒的又不止我一個。」喬紛菲椅靠著朱紅色的圓柱子,漫不經心的打理頭髮。這兩個把全家家當都穿出來的無知少女,就要吃苦頭了。
莫怡雅身材微胖,走起路來都帶風。她是典型的胸大無腦,四肢發達,見她憎恨的對象露面,忍不住叫嚷:「你個該死的狐狸精,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讓秦箏非你不娶?今天,本公主要把你打回原形!」
「這世上哪有妖魔鬼怪,拜託公主不要胡思亂想了,趕緊回去睡個回籠覺,反正都是白日做夢,躺著更舒服。」鄭單行強勢的回答,能說咱就不動手,都是文明人對不對?
突然,喬紛菲看到來人,笑了。
呵,果然又是這個手段。
被鄭單行說成白日做夢的莫怡雅,剛想回嘴,卻發現面前閃過一道白色人影,衣服也在瞬間變得松松垮垮,甚至還漏風——
喬紛菲這個角度望過去,除了隨風飄動的凌亂布條,就是那雪白的肉。還好沒流血,還好沒傷著人。
沒等莫怡雅低頭看清楚,對面的莫怡瑩尖早已叫起來。
「啊啊啊,我的衣服,你的衣服,該死的奴隸還不趕快去給本公主拿衣服——」話還沒說完,人就跑了。
這場鬧劇散場的太快,喬紛菲大呼不過癮。
只是花非霧忘了,劃爛鳳翔國女子的衣服,是很輕的懲罰,而天龍國女子的衣服劃不得。這事關女子清譽。不過在場所有人都被花非霧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震撼了,根本沒看到花非霧的樣子。
花非霧這該死的怪癖,當真是改不掉了嗎?
想當年她不過就是在天沒亮的時候,與人在隔壁房間商量軍事,吵了他睡覺。結果他提著配劍就衝到隔壁房,在屋裡亂砍一通後才離開……
每一次,花非霧都沒傷到人,卻足以讓人見識到他出神入化的劍術。
「小姐?」鄭單行顯然也沒看見行兇的人是誰,不過只要不傷害喬紛菲,管他是誰。
「噓,別多話,回去睡覺。」喬紛菲可不想花非霧再折回來把他們兩的衣服也報廢掉,抽風的花非霧,他們能躲就躲。
躲在牆後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給兩個公主開門的內賊。這個人是誰的人呢?看來偌大的丞相府也不是團結一致的,她初來乍到,得小心應付。
鄭單行雖不明所以,卻還是回去睡覺了……
「娘子,要不要再睡會兒?」洛秦箏發覺只要是看著喬紛菲,無論怎麼疲憊,都撐得過去。只是京城太不安寧,喬紛菲會受累。
洛秦箏焦急又無助的樣子,想必是知道兩公主找茬的事情,匆忙趕來。她坐起身,撫摸著洛秦箏憔悴的臉龐,輕聲說道:「不必擔心我,幾個跳樑小丑罷了。倒是你,別太累,能下放的任務就讓別人去做,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分擔一些。除非你小瞧我——」
「我怎麼敢啊,我家娘子最厲害了。要是生在鳳翔國,絕對是一代良將。」聽了洛秦箏的話,喬紛菲無奈的笑了笑。洛秦箏不知這誇讚的話,她上輩子已經做到了。
「就你嘴甜,先好好休息一會兒,莫傾城要是有意見,我去找他談談。」喬紛菲在心底對莫傾城咒罵不已,革命是必須,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莫傾城這樣坑自己人,真的好嗎?
能在喬紛菲身邊入睡,洛秦箏幸福無比……
一大早,皇帝下了道聖旨,讓洛秦箏與喬紛菲等人進宮面聖。這個等人包含著花非霧與鄭單行。
花非霧雖不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但從軍那麼些年,從未見過鳳翔國的女王,如今有機會見見天龍國的皇帝也不錯。
鄭單行是喬紛菲的跟班,喬紛菲去,他焉能不去?
一行四人坐在皇帝派遣的馬車上,有說有笑。
「皇帝讓我們進宮,應該是對賑災的事情論功行賞,只是不知道能賞個什麼官職?」喬紛菲神情認真的說道,洛秦箏溫柔的看著喬紛菲,一身白衣的花非霧正襟危坐,二人都不發表言論。聰明的鄭單行乾咳一聲,化解尷尬。
瞧他這種為主子奉獻一切的精神,太值得讚揚了!
「我有哪裡說錯了嗎?」喬紛菲撇撇嘴,她沒有分析錯,不是論功行賞,難不成皇帝吃飽了撐得找他們喝茶聊天!
「小姐,在天龍國,就是論功行賞,女子也是不能入朝為官的。相反在鳳翔國,男子不能入朝為官。您在天機山長大,自然不了解。」鄭單行又一次給喬紛菲找了台階下,其實在規章制度方面,喬紛菲真的一竅不通啦!
在喬紛菲的心裡,人不分高低貴賤;有話就說,而且直言不諱;很會惹麻煩,卻從來不怕麻煩。他真的很操心啊!
喬紛菲看了看偷笑的洛秦箏,又看了看蒙面卻眼角帶笑的花非霧,只能嘿嘿嘿的傻笑。至於那個嘴角直抽抽的鄭單行,忽略不計了。
鳳翔國與天龍國的制度她當然知道,只是她習慣使然,把這兒當成了鳳翔國而已。
「娘子想做官?」洛秦箏側過身子摟住喬紛菲的纖腰,把她拉入懷中。喬紛菲心安理得的靠著洛秦箏,略微心虛的回答:「沒做過的事情,當然想試試啦!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吧!」
哪知馬車裡的三個男人,很不給面子的一致搖頭,大部分的人只求溫飽度日、只求兒孫無災無妄。
再比如洛秦箏只喜歡經商,做官是迫不得已;花非霧只愛吟詩作對、撫琴對弈,從軍是身不由己;鄭單行做鏢師只求溫飽,日後跟著喬紛菲才是他的期望。
喬紛菲只能說,這三個男人太沒有追求了!
「無趣,給我點吃的,堵住我這張不討喜的嘴。」喬紛菲憤憤的盯著桌案上的茶水點心,心想還是皇家的馬車氣派,不僅飾品精緻,還能在馬車裡吃喝玩樂。
洛秦箏知道喬紛菲並未生氣,可這是個討好喬紛菲的機會,他怎能放過?洛秦箏轉過喬紛菲的臉,俯身吻上嬌艷欲滴的紅唇,仿佛清晨帶著露珠的玫瑰花,透著紅潤與香甜。
「娘子的嘴又香又甜,怎能不討喜。」洛秦箏戀戀不捨的移開唇,手卻在喬紛菲的唇上輕撫著,不捨得拿開。
花非霧長期呆在軍營,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經常去小官館,說的話有時不堪入耳,不過他的將軍並沒對他做過逾矩的行為。但相比於臉皮薄的鄭單行,還是對這樣突發的場景應付自如。
鄭單行雙頰范紅,越來越覺得馬車裡太悶,想跳出馬車透透氣。
撇了眼臉不紅氣不喘的喬紛菲,鄭單行更是無地自容,他家小姐的臉皮得有多厚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喬紛菲嘴角含笑的推開洛秦箏的俊臉,這男人就會甜言蜜語。
洛秦箏正想說些什麼,前來宣旨的太監告訴他們皇宮到了,必須下馬車走進金鑾殿。
「麻煩。」喬紛菲前世當了十多年的大將軍,可一直駐守邊關,極少進宮朝拜,早已忘了進宮還有那麼多規矩。
「娘子若是閒累,我背著你可好?」洛秦箏是個非常疼媳婦兒的男人,就是疼的過火了。喬紛菲搖頭,她人不累,就是心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