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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比賽的只有他一人。

  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帶了點電視屏幕上的反光,眼落在畫面上,看也不看一眼手上正進行的操作。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手柄上快速轉換,在他的操控下那輛賽車一路領先。

  利落的轉彎、漂移,幾乎沒有在拐角處撞到過畫面中的護欄。在半路就將所有的賽車全部甩在了身後,唯獨只剩那輛幽靈賽車是不是的逼近,緊跟左右。

  很快,終點近在眼前。

  就在蘇先生冷著臉,神情淡漠的準備衝過終點迎來勝利時——

  ——纖細脖頸上,是帶著藥味的潔白紗布。

  眸子急縮,手指痙攣了一下。

  這一抖手上就停了操作,在臨近終點的地方停下,任由緊追在後的幽靈賽車再一次沖向了終點處。

  ……只是這次和上次不同,並無父女間的相視大笑。

  和蘇萌有些酷似,但更顯得軒昂和稍微狹長的眼微微眯起,厲色撕破溫潤的偽裝,猙獰著從眼裡爬了出來。

  ——那顆子彈但凡再偏離一點點軌跡,就不是在蘇萌的脖上留下擦傷,而是穿透脖上動脈了。

  只要偏差那麼一點……他再見的,也許就是自己女兒的屍體。

  所以……權衡?大局?

  將遊戲手柄隨意往茶几上一扔,蘇先生慢慢挺直背脊,向沙發椅背靠去的同時慢慢交疊了雙腳。

  手指輕點了幾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高德佛里韋爾。”他看著已經顯示‘結束’的遊戲畫面,神色淡淡的對電話那頭的人開口。

  沒有多話。

  ——“我不希望那個人能順利引渡。”

  權衡?大局?

  在他女兒面前,什麼都不是。

  第258章 【防盜】258(二更)

  引渡回國這件事向來並不那麼容易, 為了引渡一個人耗費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都是極其正常的。而且很多時候還會付出額外的一些代價,才能順利將人帶回國將其定罪。

  但這些都是基於雙方並沒有達到共識的時候。一旦彼此達到共識, 那些繁瑣的流程,各種申請等也不過是太過簡單的小事罷了。這次也不例外, 米國方面為了將愛絲拉成功引渡回來,除了私底下對腐國作出了部分利益上的小小讓步外, 也對蘇先生做出了一些承諾。

  甚至蘇萌和海勒兩人的各種損失費都以極快的速度進行了彌補。不過蘇萌那筆補償在得到了她的同意後, 被蘇粑粑直接做了慈善。至於海勒先生,也在之後甦醒後做了同樣的舉動。

  所以當大家知道愛絲拉將被引渡回國時, 大部分人對這個結果感到非常的不滿的。即便大家都明白,無論是在腐國還是米國,愛絲拉都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但既然她在本國犯罪, 那就應該被本國定罪判刑。引渡回國?可以啊,在我國把刑罰服滿後再引渡咯?到時候回去了你是真關還是假關,都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而和不滿自己國家,居然同意了米國申請的‘引渡愛絲拉回國’的腐國吃瓜群眾們相比, 米國方面其實也相當鬱悶。

  出於國家層面的考慮, 愛絲拉必須引渡回國, 即便是需要收到懲罰也應該是在本國判刑服役, 再加上她原本就在米國也犯下了同樣的傷害罪。可令米國鬱悶的就是為了引渡她,除了要作出利益的讓步外,該給的一些費用和補償也一分不能少。

  尤其是當出面的律師是金牌律師高德佛里韋爾的時候,就更是註定了要被剮一層皮了。

  但好在, 總算是順利的確定了愛絲拉被引渡的事。就在兩邊都鬆了口氣,準備轉身好好安撫各自對這決定不滿,提出異議的民眾時,愛絲拉居然在監獄裡再次犯事。只是和前兩次不同,這次受到傷害的人是她。

  這一鬧,原本已經談好的引渡就變成了暫時擱淺。而腐國方面也第一時間將受傷的愛絲拉送往醫院進行治療,協商好在她病情康復後再進行引渡。

  但愛絲拉註定沒有等到這個機會。

  因為接二連三的傷人讓所有人都認為愛絲拉需要做一個系統的精神測試,所以在次期間也是將她關押在精神醫療康復中心的。並且為了避免她再次傷人,醫生等人是將愛絲拉按照重度狂躁病人進行對待的。以雙手抱胸的姿勢固定在床上,就連口中都帶了防止她自己自殘咬舌自盡的軟木塞。

  總之,確保在引渡前愛絲拉是完好無缺的就行,其餘的就並沒有考慮太多。

  誰知道,因為這樣,卻出了最大的紕漏。

  ——愛絲拉被康復中心的其他病人,冒充值班醫生溜了進去,用鈍掉的廢棄手術刀,慢慢的割開頸項右側的大動脈流血而死。

  聽說,血點噴了滿牆。偏偏愛絲拉口中被塞了防止咬舌的東西,連喊一聲都不行。

  直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偏偏被人發現時那名冒充值班醫生的病人還在裡面。正努力的把幾乎完全凝固的血塗滿牆壁。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網絡上有些人認為愛絲拉是罪有應得報應不慡,但還有一部分人卻對她的遭遇報以了同情。

  無論犯了什麼樣的錯誤,她也應該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這樣的‘報應’。

  然而這畢竟是一場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意外,所以眾人出了唏噓,米國腐國傻眼外,也終將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遺忘掉,不會再被想起。

  甚至並沒過那麼久,等到海勒從重症監護室轉到其他病房時,這事就已經逐漸從剛開始的熱議中降了下來,早轉了注意力到了其他地方去。

  海勒半躺在病床上看著今天早上護士拿來的報紙,臉色還有些蒼白,加上因為傷勢所以沒法好好打理的儀容,顯得頗為落魄滄桑。明明這個樣子他最不想被蘇萌看見,偏偏對方還總是從隔壁病房溜過來。

  很是讓他感到好氣又好笑。

  其實‘為悅己者容’這話並不單單能用在女性身上。男人……也是一樣的。

  希望心儀的對象看見的都是容光煥發,體面的自己。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在瞄見門被輕敲了兩下,慢吞吞打開時,即便這幾天都是這樣的方式,海勒還是下意識的想用報紙遮住臉。

  不過只是想而已。

  無奈的看著穿著粉色病服的小女友,先是探頭看看他,又環視房間確定沒其他人,才又扭身看了看身後確定沒人後,終於閃身進來。笑嘻嘻小跑了兩步後又像是才想起關門,隨即旋身關門後又繼續手縮在病服里跑過來。

  特別自覺的把放在旁邊的椅子拖近,往他右手邊坐下後,從兩隻袖口中掏出偷渡過來的零嘴,直接倒在他的病床邊,隨手撕開一帶包裝紙,一面沖自己笑得眼角彎彎的開口。“海勒先生,今天我也來看您了。”討好的語氣,小得意的表情,就差說‘快誇我\\(≧▽≦)/’這樣的話了。

  ……其實就是偷跑到他這裡來吃零嘴而已。

  面無表情死魚眼的海勒先生鬍子拉碴的耷拉著眼皮,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來自自家小女友的深深惡意。

  偏偏旁邊穿著粉嫩嫩病號服的人毫無自己正在‘作惡’的自覺,反而非常熟練的拉開他的床頭櫃,將之前就放在他這裡的閒書拿出來,接著之前的地方繼續看。期間叼在嘴裡的蝦條被她微嘟著嘴‘咔嚓咔嚓’的吃進嘴裡。

  “……”

  又可愛,又可惡。

  目前受傷絕對不能吃這些東西的海勒先生斜睨小女友無果後,默默收回眼神。

  ……木著眼瞪報紙。

  兩廂無話,雖安靜但也不顯得尷尬。這樣挨在一起各自看著自己感興趣的文字,反而有種靜謐的美好。……要是,旁邊的人不會時不時的發出悉悉索索的塑料包裝紙聲音,以及‘咔嚓咔嚓’吃膨化食品的聲音就好了。

  “……”明明自己並不喜歡吃這些東西的。

  被禁止了很多食物的海勒再次看著手中報紙默默無語。半響後才妥協了一般的微嘆了口氣重新扭頭看向趴在自己右手邊正一邊‘咔嚓咔嚓’零食,一邊看書的蘇萌。

  半響後蘇萌才像是接受到了來自自家男友視線一般抬起頭來,叼著半截蝦條微睜了眼露出疑惑的眼神來。

  “……你不認為你這幾天的做法,會嚴重妨礙我的傷勢癒合嗎?”海勒先生又想嘆氣了,看著蘇萌慢吞吞的試圖講道理。

  蘇萌微挑眉,一口吞下半截蝦條後笑嘻嘻,“我反而覺得這樣的做法能夠加快你的傷勢癒合才對。”

  “哦?”海勒學她的樣子挑眉看回去。微微斜睨,似乎在說‘我看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眼裡,卻有一層薄薄的笑意浮現。“怎麼說?”

  “你看,這些東西你現在都吃不了吧?”蘇萌在海勒先生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後繼續。“那如果你很想吃的話就只有快點好起來才行對不對?所以~”一面搖頭晃腦一面重新拿了一根蝦條,丟嘴裡‘咔嚓咔嚓’,“我這是為了刺激你產生‘快點好’的意志力和決心,犧牲小我天天吃這些膨化食品。”

  是不是很偉大?是不是很棒?是不是特別善良無私?!

  雖然蘇萌沒說出口,但那副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卻一點都沒收斂,直接放在了臉上。讓海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只好儘量不牽動傷口的無奈搖頭。

  ……真是又可惡,又無奈的小混蛋。

  “聽你這意思,我還得感謝你了?”海勒斜睨著她。

  “那當然了。”得意洋洋的某人。

  那小樣子讓海勒忍不住嘖笑,略微牽動傷口,扯得隱痛。

  “怎麼怎麼怎麼?”蘇萌看他微皺了眉探身過來,眼裡有著小緊張。“要叫醫生嗎?”

  “沒事。”海勒看了她一眼後說,“就扯了一下。沒裂開。”

  “你說你。”蘇萌看他真的沒事後才慢慢放下心,重新坐回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海勒,看他這樣半躺在床上,一副想動又很不方便微微凝眉的模樣搖頭晃腦的嘆息,“明明比我還弱 ,幹嘛還擋在我前面?”

  要不是當時海勒的動作實在太快,連她都沒反應過來。不然愛絲拉還不一定有機會傷到他們。……也許那樣她也不會各種折騰到慘死。

  海勒看了蘇萌一眼後,半閉了眼,狀似養神的慢吞吞開口,“……這和武力值並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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