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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與其老死,倒不如拼上一拼。

  嶺南的土人畢竟不是鐵板一塊,有那些野心勃勃的,自然也有那些嚮往安穩的。倘若他們真的鐵板一塊,都對朝廷懷恨在心,嶺南王府也不可能存在多年且一直安然無恙了。

  如今,鳳瑄利用的就是土人之間的分歧。

  不過,他還沒天真到以為可以兵不血刃便拿下整個嶺南,戰爭和傷亡都是必不可少的。而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將傷亡減低到最小。

  雖然他不在乎那些人命,但是鳳瑄知道,他的小狐狸很在乎。

  那個倔強的小狐狸,心還是太軟了。

  冷眼看著遠處的密林,鳳瑄冷冷一笑。他倒要看看,那些人能夠堅持多久!

  有密探查到的消息,再加上當地土人交代的情報,鳳瑄很快就確定了那些反叛土人部族的位置。

  他將所有的位置往地圖上一標,很快就確定了攻擊目標。

  戰鬥,很快就打響了。

  只是沒人發現,就在陳乾率領大軍正面碾壓的時候,鳳瑄已經帶著預備營的人悄悄繞到了後方。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披著一件用青藤編成的披風,頭上也戴著樹枝紮成的帽子,悄無聲息地行走在叢林之中,猶如一隊幽靈。

  這裡的人有的曾經是紈絝,有的曾經家貧,但是經歷了預備營的嚴苛訓練後,他們已經算得上精銳。

  他們不缺膽氣,也不缺眼光,更不缺忠心,唯一欠缺的,便是漂亮的軍功!

  畢竟,當初高子辛雖然說預備營是培養軍官的,可若是沒有拿得出書的軍功,他們也別想晉升。

  所以這一次,因為鳳瑄秘密隨軍出征,他們便也暫時歸了鳳瑄統帥,組成了一支神出鬼沒,出其不意的奇兵。

  只要他們立下功勳,活著回到京城,日後的前程便不可限量。

  所有人都對未來滿懷期待,鳳瑄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格外信服,同時,預備營的嚴苛訓練也讓他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土人又如何?他們照樣殺!

  第一個小部族並沒有堅持太久,只半天的時間,便在大軍的碾壓下被打得七零八落。接著又用了一天,一條寬敞的大路就被清理了出來。

  除了個別傷員被送往後方治療之外,大軍繼續往裡推進。

  接連一個月,大軍幾乎所向披靡。就連肆虐的蚊蟲,也沒能阻止大軍前進的腳步。

  很多土人直接怕了,他們突然發現,朝廷的大軍比他們想像得更加難以對付。

  他們這些土人一直被嚴格控制,連像樣的武器都湊不齊,幾乎全是用的弓箭和吹管,甚至就連弓箭的箭頭,大多都是石頭磨出來的。

  要不是抹上了見血封喉的毒,殺傷力非常有限,甚至只能使用一次就報廢了。

  朝廷的大軍卻不一樣,他們的武器更鋒利,弓箭she成更遠,甚至還有成套的鎧甲!

  如此慘烈的對比之下,要如何打?

  要不是他們熟悉這個生活了無數年的地方,一直藉助有利地形,恐怕整個嶺南都已經被朝廷的大軍給踏平了。

  即便如此,依舊有很多土人部族在遇到朝廷大軍後就選擇了投降。

  消息一傳開,更多土人聞風喪膽。就連躲起來的高亥仁,都嚇得膽戰心驚,後悔不已。

  不錯,他後悔了。他若是早知道朝廷的大軍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他絕不會自尋死路,故意挑撥毒牙等人造反。

  一間普通的民宅內,高亥仁陰沉著臉走來走去,嘴裡不停發出嘆息:“大意了,實在是大意了!那黃口小兒登基還不到一年,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可怕的實力!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留著他!”

  他越想越慌,越想越後悔。

  想到最後,他甚至恨起了杜忻。當初他要安排人混入宮裡給那黃口小兒下藥,杜忻毛遂自薦,舌燦蓮花,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信以為真,安排杜忻混入宮裡。

  可誰知道,那個蠢貨還沒來得及動手,竟然就被發現了!

  儘管杜忻死後他就泄憤地將杜家所有人送給了毒牙,如今那些人也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可高亥仁一想到杜忻,依舊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若不是杜忻那蠢貨壞了他的大計,讓那黃口小兒日夜提防,甚至除掉了他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那些釘子,他怎會落得如此狼狽境地?

  高亥仁回憶著這一個月來的情報,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麼辦?怎麼辦?毒牙肯定抵擋不住朝廷大軍,到時候他這個嶺南王……”

  他剛說到這裡,突然茅塞頓開。

  對啊!他怎麼忘記了,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嶺南王。誰敢動他?

  高亥仁眯了眯眼,毒牙反正是靠不住了,他得儘快和朝廷大軍匯合。到時候,他就不信有人敢動他這個嶺南王!

  而且,一旦跟大軍匯合,說不定,他還可以趁機探聽些情報,或者拉攏一些人為他所用。高子辛不過是個黃口小兒,他就不信,那些桀驁不馴的武將會對一個黃口小兒服氣。

  說不定,這還是他的機會。

  對,必須跟朝廷大軍匯合。

  高亥仁有了主意,立刻讓人收拾東西,決定去投奔陳乾。

  與此同時,高子辛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棵神秘的生命樹。或者說,是生命樹上的那一顆花苞。

  第133章 傻眼

  高子辛傻傻地看著生命樹上的花苞,此時,這一顆花苞已經變得很不一樣了。

  原本只有花生米大的花苞如今已經有西瓜大,花苞所在的那一根樹枝也長了許多,此時整顆正靜靜地躺在高子辛特意準備的小籃子裡,下面墊著好幾層柔軟的小墊子,花苞上還蓋著一個毛茸茸的小被子。

  高子辛偷偷拿開小被子的時候,正好看見花苞下稍微鼓起了一點點,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花苞。

  原本覆蓋滿整個花苞的花萼此時已經顯得很小了,只能覆蓋很小的部分,剩下的地方全是淡粉色的花瓣。

  花瓣緊密地包裹在一起,嚴絲合fèng,看起來十分嬌嫩柔軟。高子辛每次摸的時候都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花瓣給碰傷了。

  結果他剛把手放上去,摸了摸上面微微鼓起的小包,那個小包突然就鼓得更厲害了,就像是裡面的小生命在跟他打招呼似的。

  高子辛雙眼死死地看著,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對於001的話,他一開始其實是半信半疑的。畢竟,他雖然見識了後世的先進醫療知識,知道小娃娃一開始都是從受精卵開始發育的,特別小。

  可是作為一個古人,要讓他相信那個花生米大的小花苞里有個娃娃還是難為他了。

  不過雖然將信將疑,他還是非常小心翼翼地照顧起了所謂的生命樹,一點也不肯假手於人。

  結果,他就眼睜睜地看見,花苞一天天長大了!而隨著花苞越來越大,他有時候把手放上去,甚至都能感受到微微的心跳。

  高子辛震驚壞了。不僅他震驚壞了,就連太平也震驚壞了。

  已經長大了很多太平揚起圓乎乎的大腦袋,好奇地看著下籃子裡的巨大花苞,一雙眼睛眨也不眨。

  當他看見高子辛小心翼翼地摸上去時,簡直恨不得自己也試試。只是一抬起爪子,太平就先被自己的爪子給嚇了一跳。

  它偷偷摸摸地收回爪子,雙眼死死地看著籃子裡的巨大花苞,渴望極了。

  自從上次高子辛說這是一棵神樹,要一年才開一次花後,太平就跟它槓上了。

  只要一有空,太平就會偷偷跑來看這顆花苞,幾乎是親眼看著它一點點變大的。一開始他震驚壞了,只想著這花還真是特別,那麼大一顆花苞,開了之後得多大啊。

  可是漸漸的,太平就發現不對勁了。

  高子辛對這顆花苞也太好了,天天看著也就罷了,居然還讓人給它做了小籃子小毯子小被子,那份細心,就像是在養小孩兒似的。

  太平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高子辛一番,可就在最近,他突然看見花苞里有什麼東西動了!

  他當時就傻眼了。

  那畫面太熟悉了,熟悉得直接勾起了他很久遠的回憶。

  當初娶賀氏的時候,他就是為了讓賀氏給他生下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所以自從賀氏入了宮,二人圓了房,他就一直關注著賀氏的肚子。

  後來賀氏懷孕後,他更是一天天地看著她的肚子漸漸大起來,看著她肚子裡的小人開始“造反”!

  而他看見的,花苞里有東西在動的畫面,簡直像極了當初高子辛在賀氏肚子裡造反的那會兒。

  實在太像了!

  要不是知道那是一朵花苞,太平都要懷疑裡面有個娃娃了。

  不對,裡面肯定有什麼東西!

  動了!它又動了!

  太平死死地看著,緊張得眼睛都瞪直了。可惜他現在已經長成了半大的老虎,高子辛根本不肯讓他上桌子,就怕他一不小心就把生命樹和花苞給禍害了。

  花苞里可是有他的娃娃!

  若說一開始還只是半信半疑,這會兒高子辛就是深信不疑了。他就跟所有快要當父親的男人一樣,對於這個孩子又是滿意又是期待,更是充滿了保護欲。

  現在,這顆花苞就是他的逆鱗,誰要是敢碰一下,他絕對讓人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是太平,他要是敢伸爪子,高子辛都會氣得把太平的爪子給剁了。

  “站遠點兒,不許靠近,不許碰它,聽到沒有?”高子辛對著太平警告了一番,又戀戀不捨地摸了好幾下,發現裡面的娃娃沒有任何回應後,這才泄氣地給花苞蓋上了小被子。

  然後,他就拿起奏摺批閱起來。

  最近事情不少,一件接一件。

  除了時不時送來的戰報,還有文武百官呈上來的摺子,尤其是外地的,各種事情全都堆在一起。

  好在高子辛已經粗略地把內閣給組建了起來,每天都有人幫他批閱奏摺,不然那麼多奏摺堆在一起,他簡直擔心自己會過勞死。

  不過,京城的事都還是小事,高子辛最擔心的,還是嶺南的戰事。每次只要一有戰報送來,他就會第一時間翻閱。

  結果每次一看,都能看見鳳瑄又斬殺了多少敵人,立了多少戰功。

  當然,為了保密,戰報里並未提及鳳瑄的名字,只有一個代號。不過高子辛每次一看見那個代號,就會在腦子裡自動替換成鳳瑄的臉。

  然後,他就忍不住看向那顆安安靜靜的花苞。

  他後來問過001了,花苞里的小娃娃嚴格說起來,是他和鳳瑄的孩子,融合了他們兩個人的血脈。

  這事聽起來簡直是匪夷所思,高子辛想不明白這棵生命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無法否認的是,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驚喜壞了。

  高子辛看了一會兒奏摺,又忍不住抬起眼眸,看向小籃子裡的巨大花苞。花苞上蓋著小被子,就像是正在睡覺似的,看起來特別可愛。

  於是他沒忍住,乾脆將手裡的奏摺一放,調好顏料,鋪開宣紙,就作起了畫。

  這樣的畫不是第一幅,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幅,高子辛早就默默打定了主意,他要一直畫到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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