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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高子辛突然開口了,他看著驚魂未定的鄭垣,突然問道:“你可知道,朕為何會死無全屍?”

  結果他話音剛落,鳳瑄和歡喜就異口同聲地叫了一聲:“陛下!”

  歡喜飛快地看了鳳瑄一眼,飛快地說道:“陛下,這人分明就是在胡說八道,萬萬不能信啊!”

  鳳瑄也說道:“不錯,此人來歷不明,決不能輕信。”

  鄭垣後背上頓時冒出一片冷汗,鳳瑄身上的殺意太明顯,他就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他很確定,這個人是真的想殺了他。

  然而就在這時,高子辛卻朝鳳瑄和歡喜擺了擺手:“你們急什麼?朕就是好奇而已。”

  他說這裡,看向鄭垣,一字一頓道:“告訴朕,朕究竟是怎麼死的?”

  鄭垣壓力山大,然而鳳瑄已經對他起了殺心,若是他不能說服這位年輕的帝王,這條小命或許就真沒了!

  於是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糙民聽說,是亂軍沖入皇宮後,因不滿陛下縱容那些貪官污吏,所以……所以激憤之下,將陛下亂刀砍死了。但也有傳言說,陛下死之前已經服了毒酒,亂軍只是破壞了陛下的屍體。”

  “呵,好一個亂刀砍死。”高子辛突然笑起來,意有所指地說道,“他倒是想得出來,難為他了。”

  這裡的“他”指的是誰,根本不言而喻。

  想必那些亂軍,也是寧王高亥充特意指使的,為的便是徹底除掉他,好名正言順地登基為帝。

  不過高子辛覺得,如果寧王高亥充真的帶人打入皇宮,他或許會毀了傳國玉璽,讓那條害蟲永遠也得不到。

  那條害蟲讓他最終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或許正是這個原因?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於高子辛而言都不重要了。他只需要知道,他是被人亂刀砍死的就夠了。

  然而鳳瑄卻突然說道:“陛下放心,臣這就去安排,必讓寧王被人亂刀砍死,屍骨無存!”

  鄭垣聞言一驚,忍不住朝鳳瑄看去。

  他之前一直擔心鳳瑄是寧王高亥充安排的內應,可是聽他這話,又不像是。這人到底是真心的,還是故意的?

  鄭垣有些不確定,然後,他突然看向歡喜。

  歡喜察覺到他的目光,身上就是寒毛一豎。他不悅地看著鄭垣:“你看著雜家,可是有話要說?”

  鄭垣一陣尷尬,只好說道:“沒……沒有……”

  可惜歡喜卻不肯就這麼放過他,他看著鄭垣,緊緊相逼:“可雜家卻覺得,你一定是有話想說。你居然知道陛下,不知是否也知道雜家的下場?雜家常歡喜,不知史書上也有留下一字半句的痕跡?”

  鄭垣一聽歡喜的名字,臉色瞬間就變了!

  沒辦法,這位歡喜公公可是歷史上的大名人!而且還是出了名的佞幸!可以說,那些關於高子辛的影視劇和小說里,歡喜就算不是第一大boss,也是第二大boss。

  鄭垣沒少聽小師妹咬牙切齒地提起過這位有名的歡喜公公,加上被小師妹纏著看過的一些影視劇,對於歡喜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了影視劇中那個塗脂抹粉不男不女還喜歡陰笑的大反派上。

  所以最開始看到歡喜的時候,他根本沒反應過來。

  直到剛剛他才突然想起來,高子辛的貼身太監就是那位著名的歡喜公公!

  鄭垣頓時覺得跟吃了黃連一樣,心裡苦得不行。他剛剛說出高子辛下場的時候,這位歡喜公公就把他給恨上了,這會兒他要是再說出歡喜在史書上的記載和下場,這記仇的歡喜豈會放過他?

  然而就在他糾結著該如何推脫的時候,高子辛卻又突然笑起來:“你就照實說吧,朕也好奇,史書上到底是如何記載歡喜的。”

  他一笑,歡喜也跟著微笑:“奴婢必是沾了陛下的光,才能在史書上留下一字半句。”

  結果下一刻,鄭垣就硬著頭皮說道:“據史書記載,這位歡喜公公是一位……一位jian佞小人,寧王起兵造反,打的就是‘清君側,除佞幸’的旗號,而且……歡喜公公面若好女,所以喜歡塗脂抹粉,穿女人的衣物,勾結jian臣,蠱惑陛下。後來亂軍攻入皇宮時,歡喜公公被人抓住,在午門前……被凌遲處死……”

  事實上,由於這位歡喜公公在史書上留下的形象實在太糟糕,以至於網上不少人都在猜測是他勾結了寧王,下毒毀掉了高子辛的身體。

  後來寧王奪位成功,為了滅口才將他凌遲處死了。

  然而真正的歷史其實是,寧王率領亂軍打入皇宮的時候,高子辛的身體已經因為發覺了周麗嫻的醜事,加上亂軍打入京城而急劇惡化,根本無法下床。

  所以最後的那一段時間,他命歡喜伺候自己梳洗穿戴後,便服下了毒藥,死在了賀氏懷中。賀氏在他死後,也服毒而死。

  歡喜毀了傳國玉璽,燒了寢宮,卻沒自殺跟隨高子辛,而是假借獻玉璽之名,刺殺寧王高亥充,失敗被抓後,才被憤怒至極的高亥充命人凌遲處死。

  高亥充為了讓自己的奪位變得名正言順,便故意命人篡改了史書,謊稱高子辛自幼體弱多病,賀氏貪戀權勢,害死了先皇,並且為了讓高子辛顯得更加昏聵,讓人將歡喜塑造成了一個愛好奇葩的變態jian佞。

  隨著剩下的忠臣相繼被殺,這一段真相從此便被徹底掩埋,一直憂國憂民滿懷抱負的高子辛成了體弱多病,無心國事,醉情書畫的昏聵帝王,而忠心耿耿的歡喜卻成了人人喊打的jian佞小人。

  實在讓人悲哀扼腕。

  歡喜聽完鄭垣的話後,臉上的微笑就徹底僵硬了。

  面若好女?喜歡塗脂抹粉?穿女人的衣物?還勾結jian臣,蠱惑陛下?這真的是在說他?

  歡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想確定一下上面是不是真的抹了粉。

  高子辛聽到前面的時候,直接就噴笑了出來,然而等他聽到後面,他的臉色就一點點沉了下去,等他聽到最後,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凌遲處死?高亥充還真是好樣的!

  第90章 史書上的鳳瑄

  聽到最後,歡喜也懵了,他竟然是被凌遲處死的?

  光是聽到這個詞,他都覺得渾身疼得慌!

  於是歡喜更確定了,這個該死的廚子肯定是故意的!先是胡說八道,說什麼陛下即位四年就被人亂刀砍死了,又說什麼他面若好女,喜歡塗脂抹粉穿女人衣服,還被人凌遲處死。

  這說的是人話嗎?他哪裡面若好女了?他分明就是純正地男人長相,只是比較清秀而已!

  其實歡喜長得是不錯的,而且因為身體缺少了雄性激素,膚色偏白,眉毛偏淡,的確是有些過於清秀了點。

  但是要說他喜歡塗脂抹粉穿女人衣服,那就絕對是在胡說八道了。

  歡喜氣壞了。

  他雖然身體缺失了一部分,但是內心裡依然把自己當成純爺們兒的,結果居然有人說他面若好女,喜歡塗脂抹粉穿女人衣服,這就太過分了!

  當然,更過分的是,這人竟然誣賴他勾結jian臣,蠱惑陛下!

  天地良心,他對陛下可是向來忠心耿耿,絕不敢也絕不會有二心的!

  這人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陛下!”歡喜氣得直接給高子辛跪下了,渾身都在發抖,“奴婢自問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敢有半點異心!此人……此人竟然……”

  高子辛原本還在生氣,見他如此,倒是氣不起來了。他親自將歡喜扶起來,語氣淡淡的,透著凜冽的殺伐之意:“你跪什麼?朕難道還不相信你?想必是高亥充故意命人篡改了史書,他也是照實說而已。”

  他這麼說,歡喜雖然不滿鄭垣,卻也不敢質疑高子辛的話。他沒敢真讓高子辛扶,高子辛一抬手,他就立刻站了起來。

  聽完高子辛的話,歡喜忍不住說道:“陛下對寧王已經如此寬厚,想不到他竟然還敢如此大逆不道,陛下可不能再縱容下去。”

  他死了不要緊,卻不希望高子辛最後落得被人亂刀砍死的悽慘下場。

  高子辛笑得陰森:“他既然找死,朕自然會成全他!”

  之前高子連在宮裡和漣漪亂來,他就已經將寧王高亥充視作了眼中釘肉中刺,只是當時時機不成熟,他既沒錢又沒人手,才一直按兵不動。

  如今他既然知道了所謂的歷史,哪能繼續縱容高亥充?

  只是具體的算計,現在卻不能說。

  鄭垣還在,他雖然覺得這個人問題不大,卻還不會缺心眼到當著他的面說出自己的具體打算。

  高子辛看向鄭垣:“朕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歷史全都默寫出來,可以做到嗎?”

  鄭垣苦笑,這種時候,他難道還能說自己做不到?於是他說道:“糙民一定竭盡所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子辛的確不是在詢問他的意思,他只是知會鄭垣一聲罷了。所以聽到滿意的答案後,他就點了點頭,對歡喜吩咐道:“歡喜,你親自替他安排一間住處,清靜點,莫讓人驚擾到他。”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給他安排個偏僻的房間,讓人在周圍守著,別讓閒雜人等靠近,跟他接觸。

  歡喜一直在高子辛身邊伺候,對於高子辛的意思自然再明白不過。所以他會意地點了點頭:“奴婢一定辦妥。”

  鄭垣乖乖跟著歡喜朝外走,一點意見都不敢有。只是在路上,他還是忍不住問歡喜這裡是什麼地方。得知是避暑山莊後,鄭垣突然就沉默了下去。

  這個避暑山莊他並未見過,因為在歷史上,它已經被徹底破壞,根本沒能留傳到後世。

  歡喜看他的臉色,就猜到這避暑山莊的結局估計不太好,所以他聰明地沒有問。反正不過是個避暑山莊而已,他並不是太看重。

  而另一邊,歡喜將鄭垣帶出去後,鳳瑄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陛下,臣這就安排錦衣衛潛入大寧,除掉寧王一家!”

  乍然聽到這話,高子辛有瞬間的衝動。但是很快,他就將這股衝動克制下來,低聲說道:“這事不能操之過急,你且先安排。不過,朕不希望留下把柄給人詬病,所以最好能做得天衣無fèng。要是能讓寧王府自己亂起來,那就更好了。朕聽說,高亥充的兒子不少。”

  鳳瑄秒懂,高亥充兒子不少,那麼覬覦世子之位,甚至是那個位子的人肯定也不會少。若是讓他們窩裡鬥,自相殘殺,便不必擔心除掉寧王全家會惹來世人詬病了。

  於是他立即說道:“臣這就去辦!”

  就算高亥充的兒子們不肯窩裡鬥,他也會讓他們狗咬狗!

  只是鳳瑄出去後,除了命人潛入大寧之外,他還偷偷給自己的人下了一道命令,暗查周麗嫻現在的情況。

  他原本從未將周麗嫻放在眼裡,可是今日聽到鄭垣的話後,他還是忍不住在意。

  高子辛獨寵皇后周麗嫻?怎麼可能!那樣一個愚蠢的女人,他的小狐狸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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