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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一道霹靂，把左宴跟封萊劈的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
顧承又說道：“是我去幫你們公子拿衣服還是你們自己去拿？”
“我去吧。”封萊拍了拍左宴的肩頭，示意他一定要冷靜。
封萊走後，顧承站在門口擋住左宴想往裡面看的視線。
左宴怒火中燒，一字一句說道：“為何公子他會沒穿衣服？！”
顧承低笑一聲，一副“這不是很明顯麼”的表情看著左宴。
左宴抬手攻向顧承。
即使打不過，那也要打！
顧承抬手擋住他的攻擊，說道：“袁兄掉落河裡，衣服全都濕了，沐浴後自然是沒衣服穿了。莫非你想讓你們公子沐浴後還穿那身濕淋淋的衣服？”
左宴：“……”
他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顧承這麼一說好像也很有道理。
顧承繼續說道：“袁兄沒穿衣服，自然只能蓋上被子躺在我床上。不然你們想讓他光著身子站在房間裡？”
左宴默默地收回手。
顧承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會想歪，不然會一早就提醒你們。”
左宴冷笑一聲。
兩人抱著擠在浴桶里，出來後還火上添油地說光著身體躺在床上，這樣的情景不想歪那才不正常吧！
明明是故意引導他們往歪處想卻說得一臉光明正大的樣子這個盟主的作風堪比他們玄天教！
封萊拿著衣服趕過來，見顧承靠在牆上，左宴則一臉“別理我我想靜靜”的表情。
封萊也沒說話，拿著衣服要進房間。
顧承照樣攔住了他。
封萊皺眉：“我要進去幫公子更衣。”
顧承：“我來就可以了。”
左宴冷冷道：“還是我們去吧，以前我們也經常幫公子穿衣服。”
顧承摸了摸鼻子，笑道：“袁兄受了涼，我是想順便給他輸點真氣讓他身體暖和點。當然如果兩位自認為內力比我雄厚的話，也可以替代我給你們公子輸真氣。”
左宴跟封萊對視一眼，封萊點點頭將衣服遞給他，叮囑道：“換好衣服的話麻煩盟主知會一聲，我們要進去看看公子。”
顧承拿著衣服轉身進房間。
門外，左宴又開始來回踱步。
封萊則雙眼閃著光一臉興奮，見左宴一直糾結教主跟顧承赤-裸相見這事，便把他拉至一旁，低聲道：“小宴，你不用繼續糾結這事了！這真是好事啊。”
左宴瞥了他一眼，封萊忙說道：“當然，我不是說他們如此坦誠相見是好事。我的意思是，顧承已經願意給教主輸真氣了！”
左宴一愣，隨即也是一臉喜色。
他們兩一直猜測殷子淵讓他們製造教主跟顧承接觸的機會就是看中了顧承的內力，他們猜測殷子陌身上的寒氣或許只有顧承的極陽內力能驅除，而且殷子陌被封的內力，或許也只有顧承有辦法解決。
兩人念頭轉至此，相視一笑。
封萊感慨道：“這樣一來，教主被扔進秦淮河這事也就不算太糟糕。對了，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左宴正要回答，顧承推開門，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兩人忙大步走進去，見殷子陌衣服穿戴整齊靠在床上，臉色紅潤，唇色竟然也帶上了平日裡鮮少見的血色。看來顧承的那股真氣真是非常有效果！
見殷子陌沒事，左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公子，今晚屬下保護不周，請公子責罰。”左宴跟封萊齊刷刷跪在了床前，說道。
殷子陌：“……”
顧承雙手抱胸眉頭微揚看向殷子陌：看來貴派責罰制度定的不錯啊。
殷子陌擺擺手，說道：“你們快起來，這事不是你們的錯。人山人海的，我們被衝散了很正常。”
“是我們疏忽了。公子不必心軟，我們沒有保護好公子，理應受到責罰。”兩人堅持要領罰。
殷子陌對於玄天教如此賞罰分明的制度心情也頗複雜，見兩人跪著不肯起來，苦思冥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罰你們明天早上不准吃飯。”
左宴：“……”
封萊：“……”
顧承站在他們身後低笑一聲，殷子陌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要是覺得不夠的話，就後天的早飯也不准吃。”
左宴跟封萊立即站起來。
殷子陌鬆了一口氣，每次一見他們跪在跟前，就深深覺得壓力山大。
“今晚那群黑衣人究竟怎麼回事？”殷子陌皺眉，無緣無故的打暈他扔進河裡，這心腸也太歹毒了。
左宴看了眼顧承，顧承臉色一暗，看來真被他猜對了，那伙人是衝著他來的。
“你們走後，我跟暗衛把那群黑衣人全部拿下。他們口風很緊，我們用了很多辦法都問不出一個字。”左宴說道，“然後我對著門口喊了一聲盟主你這麼快就過來了，這時他們中有三個人臉色變了變，有兩人面上閃過一絲驚慌。”
“然後我就猜想他們都是衝著盟主來的，所以聽到盟主來了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左宴面不改色冷靜地說道，“而且我們公子在江湖上並沒有仇家。”
殷子陌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顧承。
是啊，他在江湖上可沒有仇家……
“他們一點事情都沒說？”顧承皺眉。
左宴也頗無奈：“口風太緊，有兩人原本要咬舌自盡，被我給攔住了。現在他們都被綁在城外的一間破屋裡，暗衛們守在那裡。”
顧承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他們骨頭有多硬。袁兄，你先休息，我去會會他們。”
封萊突然笑了笑，說道：“盟主，這種事交給我吧。”
顧承微微一愣，左宴看向封萊，也笑道：“我回來就是想找你過去。盟主，你今晚替我們守護公子，我跟小萊過去。小萊的手段，不管骨頭多麼硬的人都受不住。”
18.第18章
左宴帶著封萊很快來到了城外的破屋。
封萊一腳踢開屋子的門。
暗衛們守在裡面各個表情嚴肅，那些黑衣人都被點了穴綁住手腳扔在角落裡，見封萊來了，他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臉冷酷地靠在牆壁上。
暗衛們倒是很高興。
左宴離開後他們又審問了一番，結果依然毫無所得，這些人嘴巴硬的跟澆築的鋼鐵般，什麼手段都撬不開他們的嘴巴。但封萊就不一樣了。
在玄天教，三堂主封萊是出了名的能折磨人。
見封萊也過來了，暗衛們都松兒一口氣。
封萊也不廢話，直接掃了眼這群黑衣人，然後抓出長得最魁梧的一位。
剩下的黑衣人均冷笑出聲。
因為這名魁梧大漢是他們中骨子最硬的，抓他出來審問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魁梧大漢顯然也這麼覺得，尤其看到封萊長得白白瘦瘦面容清俊，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樣子，更是不屑地冷笑道：“有種就把一刀宰了我，別嘰嘰歪歪的問來問去，老子沒什麼好說的。”
封萊也不怒，輕輕笑了一聲，還拿出別在腰間的摺扇打開扇了兩下，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大漢呸了一聲，很明顯看不慣封萊這幅做派：“你們中原人都娘兮兮的。”
但很快，他臉上的表情慢慢地發生變化，最開始的冷笑沒了，臉開始扭曲，眉頭幾乎全都皺到了一塊，鼻子通紅嘴巴腫的跟烤熟的香腸。
而更難受的是，他的五臟六腑就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灼燒的厲害。
封萊依舊慢條斯理地搖著摺扇，淡淡地說道：“怎麼不說話了？”
大漢痛的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去繼續挑釁封萊，剛才他的五臟六腑燙的就跟被火燒一般灼熱，而現在卻又像是被深冬的寒冰凍住了那般徹骨冰涼。
然後下一刻又是那種灼燒的快要死掉的高溫，接著又是徹骨冰涼，他整個人就這樣循環在極熱與極冷的交換中，而且這種循環速度越來越快，折磨的他滿頭大汗卻又哆嗦打鬥。
封萊收起了摺扇，表情依舊帶笑，說道：“這滋味如何？”
大漢跪倒在地上，手腳被鐵鏈綁住，整個人都在哆嗦，膝蓋在地上磨得出了血。
他身後的黑衣人全都被震住了。
要知道他們出任務好幾年了，這是第一次看到大漢臉上露出這種驚恐的表情。
“誰派你們來的？有什麼目的？”封萊用摺扇挑起大漢的下頜，淡淡地問道。
大漢緊緊咬著牙關，即使痛的生不如死，他也沒有開口。
封萊揚了揚眉：“看起來確實是個硬漢子。”
說完，他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捏開大漢的嘴巴倒了進去。
這一次，大漢沒能熬過去。
他的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人用無數的針一下一下地用力扎著，密密麻麻的痛楚深入骨髓，痛的他在地上直打滾。
“求……求你……解……解解藥……”大漢開口哀求。
他身後的黑衣人全體變了臉色。
“看你的表現了。”封萊往身後招了招手，站在他身後的暗衛立即搬過來一張椅子，用衣服擦乾淨後讓封萊坐下。
封萊靠在椅子上，對暗衛說道：“把其他人都扔到外面去。”
等到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見大漢還在猶豫，封萊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這裡還有數百種能讓你生不如死的藥，你要不要全都試一遍？”
“我說……我說……”大漢終於受不了了，一五一十地招了出來。
他們是西域番邦的一個教派，他們的教主一直對中原武林心有所圖，多年前就在策劃想要吞併了中原武林。
吞併中原武林，除了不斷製造衝突挑撥各大門派，最重要的是要把武林盟主幹掉。
於是，顧承成了他們教派最大的目標。
而殷子陌，純粹就是躺槍。
這群黑衣人已經暗中打探了好幾天，見殷子陌一直跟顧承在一塊，而且看顧承的樣子對他還很溫柔，這群黑衣人誤以為兩人關係匪淺，於是想著先幹掉殷子陌，然後趁顧承傷心難過的時候再找機會幹掉他。
封萊聽的臉色暗的嚇人，他一腳踢開大漢，然後讓暗衛把從門外隨便拎一個人進來。
這個人在冰火兩重天的時候就受不住全都招了出來。
跟大漢說的一模一樣。
繼續審問了五個人，這些人的說辭全都一樣，封萊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他們的回答也都差不多。
封萊跟左宴對視一眼，左宴點點頭，傳音道：“看起來有幾分可信度。”
“把門外剩下的人都抓進來。”封萊吩咐。
等所有人都被一個一個扔進來後，封萊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聲音冷的跟冰渣子一樣，說道：“今晚是誰動的手把那個白衣少年扔進河裡？”
大伙兒都緊緊閉著嘴巴。
封萊冷笑道：“給你們一秒鐘的時間考慮。”
“是他。”所有人迅速地全都指向其中那個最高最瘦、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
刀疤男臉色一變，似乎已經預見了他的下場，索性梗著脖子說道：“要殺要剮隨便來。”
“你動了我們公子，你的命自然保不住。但想死？”封萊笑了笑，“我們公子受的罪，自然要你嘗個千百倍的痛苦，才能把你送上路。”
這一刻，封萊徹底表現了他身為玄天教三堂主的狠辣之處。
他先是讓刀疤男嘗了一遍冰火兩重天，然後又餵他吃了兩種藥，見到刀疤男面露痛苦在地上翻來滾去地嗷嗷叫著，封萊滿意地拍了拍手，說道：“這個蝕骨窒息藥每隔一天發作一次，好好嘗一下這種類似落水時無法呼吸頻臨死亡的感覺吧。”
剩下沒有被封萊餵藥的黑衣人均咬緊牙關，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封萊又拿出摺扇，躍身而起在那群黑衣人上空扇了幾下，然後收起摺扇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慢悠悠地說道：“你們就先待在這裡，等我們公子做出最後決定究竟是要殺要剮。長夜漫漫，我就不陪各位了，各位慢慢享受我為你們特製的藥。”
臨走之前，封萊回頭看了看全都難受地在地上打滾的黑衣人，緩緩地揚起嘴角，聲音很輕，卻足夠每一個人聽見。
“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了，這個冰火交加的藥呢，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冰火兩重天。怎麼樣，我起名字的能力不錯吧，是不是就像是頻臨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哦，看你們的表情，似乎很贊同我的話。”封萊摸了摸下巴，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各位慢慢玩。”
說完後，他跟著左宴先回去了。
路上，左宴一直看著他。
封萊一臉不解：“看我做什麼？莫不是突然覺得我的形象特別高大？”
左宴：“……你那個冰火兩重天，是用扇子下的藥？”
“是啊，我在扇子上抹了點藥粉，他們吸入了，就是那副樣子了。”
左宴默默地往旁邊挪開兩步。
封萊：“……”
“那為什麼我們都沒事？”左宴不理解。
封萊笑道：“你們平常都跟我在一塊兒呆著，我自然會經常餵你們吃點解藥，免得哪天不小心中了我的藥。為了不讓你們緊張，我都把解藥下在飯菜里讓你們吃下。”
左宴：“……”突然覺得身邊有這麼一個用藥高手生活真是不容易。
19.第19章
回到客棧，兩人先去殷子陌的房間探了探，見他已經入睡了，便去了顧承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