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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中旬,詩詩的主人打電話來說,詩詩要臨產了,問季夏和羅建飛要不要去看看。季夏和羅建飛覺得,這個主人還是個挺厚道的人,那就去吧。去的時候,還帶上了多吉,到了正好趕上最後一隻幼獒出生,小傢伙們都十分健康,兩公兩母,非常均勻。精疲力竭的詩詩看著多吉,還抽空出來吼了一聲,威脅它別走近。

  季夏牽著多吉,讓它遠遠看著:“多吉,你當爹啦,看你的兒女們。”

  詩詩的主人給它餵了點葡萄糖,它很快就睡去了。四隻淡黃色的小傢伙擠在媽媽肚皮下,嗚嗚叫著找奶頭吃奶。季夏和詩詩的主人商量了一下,抱出一隻幼獒,送到多吉面前,多吉伸出大舌頭,溫柔地舔了一下這個還沒睜眼的小傢伙。小傢伙舒服地發出了一聲“嗚”聲,把多吉的心叫得都化了。

  季夏將小傢伙放回去:“那就麻煩覃大哥照看了,過完年我過來帶幼獒。”

  詩詩的主人說:“成,你就放心吧。”

  “多吉,走了,回去了。”羅建飛拉了一下多吉的牽引,多吉站在原處,一臉深情地看著妻兒,不捨得離開。

  季夏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將那隻幼獒就這麼賣了,留個給多吉作伴多好。

  詩詩的主人笑眯眯的:“這次的幼獒品相都相當不錯,咱們就長期合作吧。明年的時候,詩詩還繼續來找多吉配。到時候幼獒咱們對半兒分。”

  羅建飛慡快地說:“覃大哥也不必那麼客氣,如果有三隻以上的幼獒,我們要兩隻就行。”

  詩詩的主人說:“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季夏對羅建飛說:“以後咱們就不都賣啦,至少留一隻給多吉作伴。”

  “好!”羅建飛滿口答應。

  第105章 番外六飛電的護理課

  飛電訓犬基地迎來了第一撥外國客人,那是來自德國的彼得先生和他的朋友。

  今年五月份,季夏和羅建飛帶著虎子和英雄的女兒去法國參加了世界犬展,兩隻犬在展會上都有不俗的表現,虎子更是進入了工作犬組的前四強。比賽結束之後,他們故地重遊,去了一趟德國不萊梅,拜訪了彼得一家和他的朋友。彼得先生對在犬展中表現不俗的虎子印象深刻,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彼得先生退休之後,果然和他的養犬朋友合開了一家工作犬訓練繁殖中心,中心裡網羅了幾乎所有的工作犬品種,目前還差著產自中國的昆明犬,他和他的朋友們都很想為他們的訓犬中心再增添一個新品種,尤其是知道虎子是飛電的後代時,他們甚至開出了極高的價格試圖留下它。季夏和羅建飛自然不捨得,說他們訓犬基地有很多優秀的飛電後裔,便積極遊說彼得先生去他們的訓犬基地參觀,順便挑選合適的種犬。畢竟獨木難成林,光有虎子也不夠啊,還得有昆明母犬才行。於是彼得先生便跟著一起來北京了。

  去年十月妞妞和球球發情,季夏去昆明軍犬基地又去領養了一隻當年退役的昆明公犬,配出了兩窩幼犬,妞妞生了五隻,球球生了三隻,這是它們的頭胎,能有這麼多已經非常不錯了。

  那八隻昆明犬分配非常均勻,四公四母,季夏本來留了兩對品相不錯的做種犬,現在彼得不遠萬里來到北京,自然要儘量先滿足客人的需求。彼得先生其實更想要虎子兄妹的後代,這樣就有更多飛電的血統。所以他只要了一對昆明犬,還預定了今年秋天虎子配對生下的後代。

  彼得先生參觀完他們的基地,對藏獒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可惜目前沒有藏獒幼犬,大小黑還沒到交配的年紀,多吉去年配的那隻幼犬已經被洛鋒帶走了,再要有,就得等今年了。彼得先生趕緊預定下來,說到時候來接下一批昆明犬的時候一起帶回去。雙方還就基地的一些細節問題進行了探討,季夏和羅建飛受益良多,畢竟人家德國人嚴謹,對犬類的愛護和研究那是世界聞名的,是優點都要吸取不是。

  ——

  飛電現在雖然已經十二歲了,相當於人類的七十五歲了,但是它依舊很精神,不怎麼顯老態,只是打盹曬太陽的時間逐漸多了起來,而且爭強好勝的意氣也不那麼強了。打架爭王的事都讓給虎子它們去,更多的時候,飛電都是跟在季夏和羅建飛腳邊,犬和人在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老了的犬其實特別戀人,希望得到主人更多的關注和陪伴。

  羅建飛和季夏深知這個道理,犬場裡所有的犬都算得上他們的孩子,但是真正感情最深厚的,還真只有飛電,它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時光飛逝,訓犬基地一天比一天繁榮,訓導員又增添了兩名,犬種也越來越多,但是飛電卻一天天老去,這是一件令人傷感的事。

  周二下午,羅建飛剛從外面出差回來,趕上季夏要給老齡犬做護理,連忙放下東西來幫忙。老齡犬的身體機能不如壯齡犬那樣活躍,要經常定期給它們做護理,這樣才能保持清潔和健康。他們這除了飛電,還有好幾條老齡犬,同樣需要護理。

  飛電每次一看見季夏或羅建飛拿出小墊子往台階上一鋪,就趕緊跑到屋裡去給主人銜來小凳子,在主人腳邊搖著尾巴一臉期待地看著你。季夏現在也不怎麼關它們,任由它們在院子裡晃蕩,幼犬也不怎麼關,所以經常能看見幾隻老齡犬身上有小犬爬上爬下,把老犬當訓練場,而老犬則只是動一動耳朵或者尾巴,全然不介意,畫面異常溫馨。

  飛電跳到季夏腳邊,先是來回蹭幾個來回,等季夏摸了它的腦袋,它會伸出舌頭來舔季夏的手,然後拱開季夏腳邊幾隻自來熟的幼犬,只有這個時候,飛電是不肯讓著小傢伙們的。而小傢伙們也會不滿,發出抗議的叫聲,在一旁蹦來蹦去,以圖引起主人的注意。羅建飛這時候就會過來,將幾隻小傢伙關到一個犬舍里,每周二下午是老齡犬們的專有時間,是不能被打擾的。

  飛電趴在墊子上,開始讓季夏給自己服務,有時候會是羅建飛,不管是誰,飛電都是第一個被護理的,否則它會傷心憤怒。季夏拿出棉簽和潔耳液,飛電便很乖地把耳朵側好了,等待季夏幫它掏耳朵。它年輕的時候經常是只需要將潔耳液滴進去,自己甩一甩就好了,後來覺得還是被人伺候更舒服,就只接受人工服務了。

  季夏小心地替飛電掏著耳朵,飛電半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季夏對旁邊在給飛飛掏耳朵的羅建飛說:“飛哥,你看飛電多會享受。”

  飛電聽見自己被點名,把尾巴擺了一下。羅建飛笑道:“那是因為你技術好,飛電好福氣,我都沒享受到你的手藝呢。”

  季夏朝著羅建飛擠了下眼:“一會兒忙完了我給飛哥也掏掏?”

  羅建飛挑了下眉:“好啊。”

  季夏給飛電掏完一隻耳朵,又把它轉過頭去掏另一隻。掏完耳朵又給它清理眼角,看見飛電眼睛上的眉毛都灰白了,心裡突然有些酸,轉過頭去看羅建飛。他正側著頭,全神貫注地做著手裡的活,兩排扇子似的長睫毛垂下來,嘴唇緊抿,顯示出主人的認真,季夏的目光在羅建飛臉上逡巡了兩圈,微黑的臉上依舊光潔如初,鮮少歲月的痕跡。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也很年輕,但是飛電已經陪了他們十多個年頭了,如果人活八十歲,那就是八分之一輩子,飛電還會陪他們多久呢?

  羅建飛察覺到季夏的目光,抬起頭來看他:“怎麼了?”

  “飛電好像老了。”季夏有些難過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雖然他一直都知道飛電已經是一條老齡犬了,但是沒有把飛電即將要離開他們的概念聯繫起來,今天突然有了這種認知,所以感觸特別強烈,有一種難以抑制的傷懷。

  羅建飛聽說了這話,愣了一下,然後說:“飛電年紀是大了,但是還沒老呢。它會陪我們很多年的。”

  季夏較了真:“還有多少年?”

  羅建飛說:“我聽說壽命最長的犬能活到二十好幾歲。不用想那麼多,順其自然,你跟飛電緣分那麼深,它不會離開我們的,你要相信它會一直陪著我們的。”羅建飛這話的意思說得有些玄妙,季夏聽過之後,沉思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的,不用去強求,它還是會屬於你,陪著你。

  飛電半天沒等到主人的下一步,有些不耐煩,將腦袋放在季夏膝蓋上,睜大眼睛看著季夏,哈喇子都流到季夏腿上了,幸虧季夏穿著訓練時穿的迷彩長褲,也不怕髒。季夏推開飛電的腦袋:“飛電你又對著我流口水,建飛爸爸要吃醋的。”

  羅建飛笑起來:“這說明季夏爸爸魅力大。”

  季夏給飛電擦完眼角,掰開飛電的嘴給它刷牙,所有的護理中,飛電最不喜歡的就是刷牙,因為老要張嘴,還有味道怪怪的牙膏,而且刷牙的頻率要比護理的頻率大,感覺不是享受是在受刑。季夏每次給飛電刷牙的時候都要絮絮叨叨說很多安慰的話,安撫飛電的情緒,沒辦法,它現在年紀大了,牙口大不如前,牙齦和牙fèng中會殘留食物殘渣,不刷乾淨容易導致各種胃腸疾病,所謂病從口入說的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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