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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莊超英兩口子到了之後,還是意外驚喜,他們原本以為,條件不好,可能住的就是農村的平房,沒想到居然是住別墅,環境可以算得上山清水秀(如果前面的池塘有水的話),簡直是再好也沒有了。這地方,不像市中心那樣壁壘森嚴對他們有壓迫感,與他們熟悉的農村環境接近,但是又好上了太多,出門轉個彎,就是大路,上市場進城都極方便,哪還有不滿意的。

  更何況還是做莊超英自己最喜歡的活,訓犬。離開部隊三年了,總算又能訓上犬了,這種感覺熟悉得令人眼眶莫名發熱。姚秀蘭是侗族女子,長得有點黑,性情有些靦腆,但是非常能幹利落,一到家就忍不住開始收拾打掃。季夏和羅建飛一看,心裡的大石都放下了,看來他們都很喜歡這裡。

  就這樣,莊超英和姚秀蘭就在訓犬場住了下來。羅建飛和季夏商量了一下,一般的訓犬師,都是底薪加提成的工資,收入不太穩定,他們為了讓莊超英安心,就直接給他開了固定工資五千塊,不管業務是多是少。

  莊超英自己也非常願意,雖然現在做建築工人工資高,有活做的話,每天至少在兩百塊以上,看起來比這個高,但那真是累,也沒什麼技術含量,而且不是每天都有活做的。而自己訓了那麼多年犬,不能學以致用,總是遺憾的。

  過完年,那些犬主人就開始66續續來領自己的犬回去。羅建飛非常負責任地要求每一位犬主人都來學兩天口令和動作,兩天不行,至少也要抽半天一天的空,不然犬們學了,回去了沒人用口令,時間一長,就會荒廢掉,等於是白學了。

  大家將自己的愛犬帶回家,普遍反應都很滿意,一有了口碑,便會帶來連鎖效應,很快便有新客人送自己的愛犬來上學。羅建飛同時也在很多寵物論壇註冊了帳號,在網上大肆推廣飛電訓犬基地。他還同季夏商量,過一陣子還準備請人給他們公司做一個網站,這樣一來,資料就更齊全了。

  開春後,生意還算可以,雖然算不上紅火,但是盈利是綽綽有餘的,這在前期來說,情況已經很不錯了。莊超英兩口子也安心地待下來了。

  這個時候,季夏自己則把重心轉移到幼犬繁殖上來了,馬上要到母犬發情的季節了,這一次他準備讓英雄和賽虎配對。飛飛年紀大了,這一次就不準備再配了,畢竟懷孕生崽實在是太傷身體,昆明犬的繁殖就交給它的兒女們了。

  這一次,估計十個月大小的妞妞和球球也會初次發情,第一次發情當然還不能配,等到今年十月份的時候,就可以配了。不過到時候估計還得去物色新的昆明公犬,因為虎子要兩歲才能配種。

  每年母犬發情的時候,是訓犬場最喧譁的時候,母犬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對公犬們來說是致命誘惑,它們一個個如打了興奮劑一般,整天都蠢蠢欲動,想方設法要和母犬親近,不給靠近就拼命狂吠。

  這個時候,就只能將母犬和公犬隔離起來訓練,每一個客戶都不願意自己的愛犬莫名其妙就懷了一窩崽回去,什麼品種的都搞不清楚。季夏和羅建飛也非常反對那種不負責任的配對,隨隨便便就配了,生一大窩串串,自己養不起,送人又送不出去,然後就扔了,成了流浪犬。真是造孽。

  所以無論那些公犬多麼狂熱,不給配就不給配,再鬧騰也沒用。英雄要算是最幸運的公犬了,它成功地和賽虎配上了。等了半個月,賽虎出現了懷孕的徵兆,季夏將心放進肚子裡,終於可以放心了。

  林芝之行一直在計劃中,季夏和羅建飛計劃了一下,決定五月份再去,等賽虎生完崽就走,那時候青藏高原的氣候轉暖了,出行會更便利安全。兩人一邊忙一邊著手籌備去林芝的裝備,到時候要去尋覓藏獒種犬,估計要在那邊好好轉轉才行。

  訓犬場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為了讓自己放心出行,季夏又給另一位北京訓犬基地認識的退伍戰友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幫忙。對方二話沒說也答應了,這個叫溫春林的戰友是個特別能說會道的,季夏覺得將來可以讓他往業務方面發展。

  五月八號,賽虎產下一公一母兩隻幼犬,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幼犬很健壯,讓一幫揪著心的訓導員們都將心放進了肚子裡。三天後,季夏和羅建飛收拾行李出發,家裡的大小犬只都交給了莊超英和溫春林,他們之所以走得這麼放心,因為溫春林在北京軍犬基地服役期間,見識並參與過照顧幼犬,比莊超英掌握的技能更全面一些。

  他們乘飛機到拉薩,又從拉薩租了一輛越野車,如果不是為了節約時間,他們更願意去成都租越野車走川藏線過去。來之前,他們就做了很多功課,這個季節雨季已經開始,成都至林芝的川藏線有些地段非常不安全,常常出現塌方和泥石流,為了安全考慮,還是選擇相對較安全的拉薩至林芝一段。

  拉薩到林芝八一鎮的距離是4oo公里,沿途有雪山、河流、湖泊、河谷、糙甸、森林,風光旖旎,奇幻多變,令人目不暇接。這個季節,是高原氣候轉暖、春回大地的季節,冰雪開始消融,春糙開始泛綠,牛羊悠閒地地在藍天白雲下持著糙,淺金色的陽光從棉花糖一般柔軟的白雲邊際鋪灑下來,照得人心曠神怡。

  他們沒有請司機,兩個人輪流著開,一路上開著車窗,任高原帶著濕氣和冰雪味道的風迎面而來,將沿途的美景盡收眼底。高興了,還能學當地的牧民放聲高歌一曲。川藏線上,這個季節的遊客開始多了起來,大家都還在忙著適應高原氣候,呼吸都有點不太順暢,這時聽見這輛車裡傳出來歌聲,不由得都分外好奇,這車裡坐了兩個藏族人吧。

  因為路上限速,開得不快,要是開快了,開一段還得停下來等一等。停車等待的時候,同行的遊客就發現了這車裡坐著倆大帥哥,滿口的北方話,聊起來才知道是北京來的,不由得都跌破了眼鏡,年輕人啊,體力就是好。

  季夏偷著樂了許久。羅建飛看著他:“笑什麼?”

  季夏仰起頭看天,越想越可樂,最後笑得完全停不下來,羅建飛身上揉他腦袋:“笑啥啊?”

  季夏皺了下鼻子:“小爺我總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想當初,我剛到高原的時候,高原反應可不要太輕。我的臉都腫成八戒了。”

  羅建飛嚇了一跳:“怎麼會那麼嚴重?”

  “那會兒身體底子太差,還沒鍛鍊好麼。”季夏無所謂地笑笑。

  羅建飛卻是知道這情況有多嚴重的,要是治療不及時,喪命於高原反應下的都有:“你大舅不是在北京軍區嗎,怎麼不給你找個好點的地方?”

  季夏笑眯了眼睛:“別處再好也沒有你啊。我本來想直接去雲南的,但是我舅說那塊兒他說不上話,我就只能先來林芝了。你以前不是在林芝待過嗎,你看,正好,後來我也去雲南了。”時隔多年,季夏說起這事來輕描淡寫的,忘了當初是如何煞費苦心才見到羅建飛的。

  羅建飛心頭五味雜陳,原來他一直在找自己,虧得自己當初還以為他是自己的仇敵呢,這輩子有這麼個人待自己,上天真是太厚愛他了。“上車吧。”

  “啊?不再玩會兒,我還想拍個照呢。”遠處正好有一群藏羚羊跑過。

  “不是已經拍過了嗎?”羅建飛說,“不拍了,上車來。”

  季夏有些不解:“幹嘛呢?”

  羅建飛將車發動起來,將與他們一起停車休息的遊客拋在身後,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將車停下來,一扭頭就吻上了季夏。季夏吃了一驚,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慢慢地回應。

  這個吻繾綣又綿長,一直吻到兩人都有些氣息不定,羅建飛才鬆開。季夏的頭靠在羅建飛肩上,臉上還有些紅暈。羅建飛輕輕撫摸過他的耳廓,將手劃到他的下巴上:“以後不用到處去找我了,我永遠都陪著你,不和你分開。”說完在他唇上親親一吻。

  季夏雙目炯炯地看著羅建飛,嘴角揚起一個微笑:“好。”

  後面的車也追了上來,經過他們時,按響了喇叭:“是不是車壞了?要不要幫忙?”

  羅建飛鬆開季夏:“出了點小問題,我看看就知道了,你們先走。”出門旅行的人總是格外熱情友善一些,讓人窩心。

  4oo公里的路程,開了8個小時,一路走走停停,看雪山河谷,看糙甸牛羊,看藍天白雲,看藏族人民三步磕一個等身長頭去拉薩朝聖,季夏覺得很神奇,信仰真是一種神秘的力量,會讓一個人花數年的時間去做這樣一件事。“他們真了不起。”

  羅建飛說:“他們心中有一團信仰的火焰,所以義無反顧。你也很了不起,跟他們做過同樣的事。”

  季夏轉頭看著羅建飛,忽然明白他為什麼在路上吻他:“那是因為我心中有一團叫情慾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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