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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夏會跟羅建飛匯報:“今天我讓飛電坐,它居然坐下了。不過只坐了一次,再讓它坐就不理我了。”或者是“飛電今天差點和黑熊打起來,幸虧我和路明手腳快,及時拉住了。你說飛電和黑熊打起來,誰會比較占優勢?”

  兩條犬打架,這在軍犬班也算是很常見的事,一般來說,用於軍犬的多是公犬,因為體型大、體力足、夠兇猛,沒有發情期,不用擔心意外受孕而影響工作。但是公犬多了,就容易生矛盾,畢竟在動物界,雄性之間還是有著勝者為王的基本規律,稍不注意,就會開打,斗個你死我活,分個勝負出來。

  “別讓它打架,下次再有,拉住了,狠狠教訓。”羅建飛毫不客氣地說。軍犬都是大型猛犬,犬齒鋒利,稍不注意,就會受傷,不管是對對方還是自己,這都不是好消息。

  “我知道了。”

  羅建飛又補充說:“記住,別討好它,也別縱容它,錯了就要糾正它,否則它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自己是你的主人了呢。”

  季夏一聽羅建飛的話,就忍不住臉紅起來,這點是他老早以前就學過的理論知識,在分析犬的智能和性格的時候就說到了,犬有著很強烈的篡位意識,它的服從性並非是天性,只要有機會,它就想翻身當老大,以為自己就是你的主人了。最近他為了讓飛電儘快接受自己,還真是挺遷就那傢伙的。

  “謝謝隊長提醒。”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就挺好的。做錯了就得批評,對了要獎勵。”羅建飛雖然訓犬的時間只有一年多,但是卻十分有心得,“飛電是一隻已經訓練好的軍犬,對新手訓導員來說,其實還是相當好的,起碼不會因為錯誤的訓導方式而導致它的諸多惡習。你只要跟他熟悉了,一切都會很順利的。當初我是什麼基礎也沒有,不也過來了?”

  季夏咧嘴無聲地笑了一下,自己算不得新手了吧,飛電是他自己訓出來的犬,它的各種習性自己還是清楚的。他把話在舌尖上滾了好幾遍,終於還是問出來了:“隊長,你這兩天的訓練怎麼樣?”

  “挺好的,你不是也看見了,飛電沒鬧意見。”

  季夏心裡腹誹了一句,這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的?“我是說你在那邊的訓練怎麼樣?”

  “怎麼著?想趕我走了?”羅建飛覺得季夏是有點迫不及待想接管飛電了吧,他每次看飛電那眼神,就跟見了情人一樣。其實他不知道,季夏在看他的時候,那眼神比看飛電還熾烈。

  季夏連忙搖頭:“啊不是,我原來不是想做特種兵麼,誰知道還沒做上就受傷了,就想知道一下特種兵都訓練些什麼。”

  羅建飛淡淡道:“沒什麼,跟偵察連的內容也差不多,就是要求高點兒,難度大點兒。”

  季夏心說,這個一點兒可不是一點兒吧,應該是很大點吧。“那隊長你很久沒訓練了,還能行麼?”

  羅建飛挑眉看著季夏:“我就算很久沒訓練,隨便拿下兩個你,還是不成問題的。”

  季夏一梗脖子:“隊長你不能太瞧不起人!好歹我也是我們偵察連的尖兵吧。”

  “怎麼著?你還想跟我練兩手?”羅建飛不知怎麼的,今天特別想逗逗這小子。

  季夏拉開架勢:“正有此意,隊長,你陪我練練吧,我好久沒動,關節都生鏽了。”

  羅建飛啪啪啪捏了一下指關節,站起身,一伸手就往季夏肋下去了。季夏反應也快,連忙伸手架住了,羅建飛的右腿已經搗上來了,還算厚道,避開了季夏的左腿,直接去搗季夏的右腿。季夏巧妙一退,躲開了。

  羅建飛看這小子居然還真有兩把刷子,不由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後端正起態度來,認真比劃,只五個回合,便將季夏的雙手反剪了起來,用右腿壓住他的背,將他壓在床上:“服不服?”

  因為季夏的上半身趴在床上,羅建飛的腿自然下垂,就貼著他的屁股了。季夏突然像被雷劈焦了,全身的血液哄的一下全往臉上涌去了,他吸了一下鼻子,確信沒有鼻血流出來,然後努力用很正常的聲音說:“隊長,我錯了。我不該挑釁你的。”

  羅建飛見他告饒了,便鬆開了手腳,拍拍手:“想撂倒我,再練個十年。”語氣無比自信,這是季夏從未聽羅建飛說過的,他喜歡這樣的羅建飛。

  季夏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手腕,笑道:“隊長,你可別門fèng里瞧人,把人瞧扁了。等著啊,不出十年,我一定會贏你的。”然後問,“隊長您今年貴庚?”

  羅建飛斜睨他:“26,怎麼?”

  季夏嘻嘻笑:“再過十年,隊長就36了,我正好30歲,隊長,你說我們倆誰更厲害些?”

  羅建飛不以為然:“別說36,就是46你也未必能贏過我。”

  季夏也不惱:“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第22章 倔強飛電

  羅建飛換了話題:“明天我要出門一趟,要去幾天,飛電就交給你照顧了。”

  季夏抬起頭:“去哪裡?”

  “去比賽,具體哪兒我也不清楚,聽安排。”羅建飛也沒隱瞞。

  季夏有些吃驚:“你才恢復訓練沒多久,沒關係嗎?”

  羅建飛白他:“才把你撂倒就忘記了?”

  季夏嘻嘻笑:“我錯了,我不該小瞧隊長的,隊長加油!”

  羅建飛挑了一下眉,沒有說話。其實他目前並未達到最佳狀態,隊裡派他去,大約是想讓他早日找到感覺,儘快進入狀態。羅建飛當兵多年,深知哪個部隊都是講究成績和榮譽的,這個節骨眼上讓自己去,領導們大約是想逼自己一下,壓力不可謂不大。

  羅建飛想了一下:“我不在的時候,飛電很有可能會不太習慣,甚至會鬧彆扭。多花點耐性陪它。”羅建飛想的是,也許這次就可以徹底將飛電交接出去了。

  “隊長你只管去,我一定照顧好飛電。”季夏拍胸脯保證,去比賽,肯定要全力以赴,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

  羅建飛點下頭:“行,我去安排一下這幾天的事。”

  第二天早上四點半,季夏準時起來了,他要去帶飛電出早操。羅建飛也起來了:“我馬上就要出發了,就不去帶飛電了。”

  季夏點了下頭,兩人出了門,一個朝西出犬園,一個朝東去犬舍。分開的時候,季夏站住了:“隊長,加油!”

  羅建飛彎了一下嘴角,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大踏步走了。

  季夏跑到犬舍,軍犬們都醒了,看見有人來,這會兒正在犬舍里鬧騰呢,叫得那個歡實,都迫不及待地想出籠子去。飛電的爪子也搭在鐵門上,看見季夏,有些失望地放下爪子。

  季夏叫它:“飛電!”然後打開鐵銷,推開了鐵門,“來,出去玩了。”

  飛電從他腳邊往外擠,想去看看它的主人是不是再外面等著,季夏趁機撈住它,給它套上項圈,系上牽引。

  飛電略有些不耐煩,一等牽引系好就迫不及待往外跑。季夏便跟著它跑,飛電循著自己熟悉的氣息,一路追到訓導員的宿舍,沒找著人,又下樓循著氣息追蹤到犬園門口,使勁撲騰著鐵門,想要出去。

  季夏知道自己需要面對的問題來了,飛電這傢伙非常忠誠,念舊情,自己陪了它快一個月了,它還是沒能接受自己。這對訓導員和犬來說,其實是很致命的,一般有個一星期就能完全建立起親和度了。當然,這也跟羅建飛並沒有打算完全交接有關。

  季夏用力拉了一下飛電,大聲地說:“走了,飛電。”

  飛電被拽過來,非常不客氣地抬腿在季夏腳邊尿了一泡,幸虧季夏跳得快,否則就尿自己鞋上去了。這是飛電發泄對季夏不滿的第一個信號,它根本不聽季夏的口令,叫它走它偏臥,叫它坐,它偏走,甚至連方便都不去散放場了,直接拉在大路上。

  季夏大聲呵斥,那傢伙當耳旁風一樣聽了,他知道這傢伙需要懲罰了,他將飛電的牽引系在散放場的一棵樹上,不再理它,然後自己去忙自己的。過一陣子過來看,那傢伙懶洋洋地趴在糙皮上,腦袋枕在前肢上,看起來沒精打采的樣子。

  季夏走過去:“飛電。”

  飛電不理他,站起身,走到另一邊趴下。季夏哭笑不得,在跟自己置氣呢。季夏又跟過去,飛電又繞了到別處去。季夏沒法子,這傢伙鬧彆扭,正傷心呢,自己罵它了,它還記仇。便解了它的牽引,把它牽回犬舍關起來。

  犬不聽話的時候也不少見,受過訓練的成年犬,智商相當於六七歲的小孩,你能指望這麼大的孩子有多聽話。如果是自己訓的犬,可以放開它讓它去鬧騰,等他玩開心了,自然會來找你討好你。但是這犬還不能算是自己的,放開它,不知道去哪裡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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