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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明月懷了孩子,沈旭躍簡直要把她寵上天去。為了不讓她太勞累,他們從家裡搬回了學校宿舍,因為早晚趕上下班太辛苦了。但這樣也有弊端,就是伙食水平下降,學校食堂吃的肯定趕不上家裡的。

  沈母除了照顧老爺子,也會三天兩頭給兩個兒媳燉湯滋補。沈旭躍每天下班的時候,便順道回家拿湯給媳婦喝,因為母親要照顧父親,還要給大嫂送湯,要是再給自己媳婦送的話,實在是太辛苦了。

  他們沒有廚房,從家裡帶來的湯都涼透了。沈旭躍便想了個主意,弄了個酒精爐子,將湯放在酒精爐子上加熱。趙明月想來想去,還是讓沈旭躍去買了個爐子,又弄了一些煤球來,生了個爐子,因為在室內生爐子不安全,便讓他在宿舍外頭圍了個避風的地方,將煤爐子放在走廊上,這樣就不用擔心煤氣中毒了。

  有了煤爐子,就可以自己燉湯喝了,不用麻煩沈母忙活了。有了火,自己也可以做飯菜,但是想著大冬天的在寒風凜冽的走廊上炒菜,這實在是種非人的折磨,就把做飯這事兒免了去,還是上食堂去吃飯。煤爐子用來燒水和煲湯,有時候還可以熬點粥喝。

  沈旭躍就多了一件事,每天上菜市場去買菜。他總是一大清早就起來了,買了菜回來,然後抓緊時間收拾好,放在爐火上燉著,再去上班。等趙明月中午下班回來,就可以喝上滋味鮮美的老火靚湯了。

  沈旭躍自從知道老婆懷孕,那真是化身二十四孝好老公,不懼艱難險阻,都要為趙明月弄來一口好吃的。趙明月懷孕之後,胃口不太好,時而想吃點這個,時而想吃點那個,多半都是她家鄉的吃食,北京雖然是首都,物產豐富,但這個年頭,它還沒法像南方一樣,到了冬天還能吃到各種各樣的蔬菜水果,連吃個魚,都沒法是鮮活的。沈旭躍覺得很對不起她,只能想辦法弄點新鮮的吃食來滿足她的胃口。

  趙明月的懷孕反應比較嚴重,剛開始那段時間,簡直是吃什麼吐什麼,還好吐過之後還能吃得進去。懷孕頭兩個月,趙明月吃得很不少,但是體重完全沒有增加,甚至還有點消瘦。好在不久之後就放寒假了,趙明月和沈旭躍搬回了沈家,有沈母照顧她的飲食,不用忙碌,休息得也好一些,慢慢地,孕吐現象終於減輕了許多,身體也逐漸胖了起來。

  沈旭躍上班的地方離父母家其實更近一些,住到家裡來,他上下班路上花費的時間也節省了許多,陪伴趙明月的時間也多了,還能想法子給她去踅摸一些好吃的。在這麼多人照顧下,趙明月的生活過得越來越滋潤,身體也漸漸地跟著豐滿圓潤起來,她有點擔心,自己這樣吃下去,會不會變成一個大胖子,到時候別有個體重過大的嬰兒就不好辦了,那生起來可是自己受苦。

  但是沈母和沈旭躍都說她想多了:“你本來就瘦,不多吃一點,怎麼夠兩個人的營養啊,別怕胖,能吃是福。”

  於是趙明月只好接受了被當成豬養一樣的生活。

  方臻就沒有趙明月幸運了,她從南方來到北方,第一關首先要過的就是水土關。一般人換了地方,總是會出現水土不服現象的,方臻就遇到了水土不服的現象,一來北京就感冒,可憐的是她還懷著孩子,不能吃藥打針,只能硬扛著,拖了半個月才好起來。就這一點來說,這個時間安排她調動工作確實不是什麼好主意,但是在調動之前,誰也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

  沈啟學剛到北京沒多久,他申請的已婚軍官宿舍還沒有批下來,所以兩口子還不能住在一起。方臻還得上班,又剛到一個新地方,環境什麼都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丈夫又不能常回來,懷孕的人又敏感脆弱,所以心情非常低落。

  大家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生怕有個什麼閃失。趙明月放了假後,回到沈家去住,便建議方臻也回來住,一起做個伴。

  方臻本來是住在醫院宿舍的,這樣上下班比較方便一點。被趙明月一勸,想了想還是搬回來住了,因為一個人住在宿舍實在是太孤獨了。這樣一來,就得辛苦一點,要坐公交車去上下班,好在已經過了最危險的前三個月,還算安全。醫院裡也知道她懷孕,沒有給她安排太重的任務,沒有給她安排過晚班,只需上白班就可以了。

  妯娌兩個在一起,年輕人有話題可聊,方臻的情緒開始好轉,身體也慢慢適應了北方的氣候,逐漸穩定起來,不過依舊瘦得厲害。

  沈馥郁也放了寒假,丈夫經常出車不在家,便帶著兒子回到娘家來住,隨便幫著母親照顧兩個懷孕的弟媳婦。自打沈父病了之後,全家人的關係前所未有的融洽友愛,這也是因禍得福吧。

  見方臻瘦得厲害,沈母和沈馥郁兩人就拼命變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想讓她快點胖起來。沈母和沈馥郁都是典型的北方人,做的飯菜也是粗獷的北方菜系,方臻是來自最講究吃食的廣東,吃著她們做的北方菜,胃口也不怎麼好。趙明月大概猜到她的口味,便做了南方的菜給她吃,又根據方臻自己說的煲老火靚湯的方法,給方臻煲湯喝。

  方臻非常感動:“明月,你自己也是需要照顧的人,不用這麼辛苦為我忙活的。”

  趙明月笑道:“我哪裡是為你忙活啊,是我自己嘴也饞了,想跟你學點做好吃好喝的,我們母子跟著一起受益。”

  方臻唯有默默記在心裡。父母看著兩個兒媳感情如此深厚,也覺得欣慰,家和萬事興,這樣就好啊。沈啟學在部隊裡和老婆打電話,得知弟媳婦這麼照顧自己媳婦,也說將來要好好報答她。

  趙明月覺得做一個老師還是挺好的,你瞅瞅,誰還能像老師這樣,一放就是這麼長時間的假啊,正好可以給她在家養胎。沒事的時候,就在家裡做小孩子的衣服和鞋子,除了給自己的孩子做,也要給方臻的孩子做一些。沈母也忙著給兩個孫子織毛衣毛褲,沈馥郁也跟著一起織毛衣,婆媳大姑仨沒事就在一起幹活嘮嗑,北方女人性情慡朗,還挺多歡樂的。趙明月發現,只要沈母不霸蠻和鑽牛角尖的時候,她其實還是個很有見地的老太太,早些年那些書都不是白念的。

  宋小蕊也放了寒假,閒來無事,也會帶著小女兒冬冬過來串門子,幾個女人就在太陽地里曬太陽做手工。剛滿周歲的冬冬已經能夠滿地跑了,小姑娘長得玉雪可愛,眉眼集合了父母的優點,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小傢伙還很活潑大膽,特別愛美,喜歡年輕漂亮的人,見到乾媽趙明月,就跟見了親媽似的。每次過來,都抱著趙明月的雙腿扭麻花兒似的纏住不放,趙明月便要放下手裡的活計來逗弄一番。

  一歲左右的孩子開始學說話了,趙明月教她叫“乾媽”,她還不大轉得過彎來,只會叫媽,每次看見趙明月就喊:“媽,媽。”一個字一個字的蹦,非常老成,跟叫自己媽媽又不一樣,逗得大家都笑得要死。

  冬冬還喜歡好看的哥哥,經常要跟在京京屁股後頭玩,京京正是雞飛狗跳的七八歲年紀,玩得上天入地的,哪裡願意帶著這麼個流鼻涕的小拖油瓶。但是冬冬就要這個小哥哥,不讓跟就哭,京京是好孩子,小妹妹哭了,那就先勉為其難哄一下她吧。

  沈馥郁就笑:“我看見冬冬纏著京京,就想起小蕊小時候纏著魏勤的樣子了,撒潑打滾流貓尿,冬冬盡得媽媽的真傳,哈哈哈哈。”

  宋小蕊瞪著沈馥郁:“大姐,我小時候有那麼煩人嗎?”

  “煩人不煩人,得問魏勤才知道。”沈馥郁哈哈笑。

  趙明月抿嘴樂:“魏勤哥肯定不會覺得煩的。”

  宋小蕊得意地說:“那當然,他要是煩我,我一腳給他踹西天去。”

  冬冬的大名終於有了,是她爺爺起的,叫做魏哲慧,希望她聰明,她爸則覺得自己老爹起名字的水平也很一般,不如自己起的,始終都叫女兒魏遂,這大概是要作為冬冬之外的第二個小名了。每次魏勤一叫冬冬魏遂的時候,趙明月就忍不住想笑。

  宋小蕊說:“以後你給孩子起名字的時候可要慎重一點了,別讓沈旭躍瞎起。”

  趙明月說:“他不會,他慎重著呢,其實我覺得吧,名字還是隨意一點好,有寓意就更好了,我覺得京京的名字就挺好,簡單又好記,反正名字也就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京京的大名,叫做楊念京。

  沈馥郁笑著說:“當初離北京遠,一走就那麼多年沒回來,以為回不來了,就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以解思鄉之情。但他還是不喜歡,說同學老管他叫和尚念經。”

  京京彼時正帶著冬冬這個小尾巴在院子裡追逐嬉戲,兩個孩子的歡聲笑語使得整個院子都溫暖起來。

  趙明月滿臉溫柔地看著兩個孩子,嘴上說:“小蕊姐,冬冬的名字那麼複雜,等她上學,肯定會跟你們哭,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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