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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歸庭紅了臉:“嫌我起得不好,就你來。”

  “好,那我就取了啊。就叫石頭。”符鳴一本正經地說。

  石歸庭白他一眼:“我還以為什麼好名字呢。我看叫阿鳴也不錯。”

  符鳴笑看著他:“你要叫他阿鳴,我也沒意見啊。”

  石歸庭臉一紅:“算了,那還是叫石頭吧。希望別像個石頭一樣不開竅。”

  “怎麼會?我看石頭也不是不開竅啊。你說是吧,石頭?”符鳴笑嘻嘻的說。

  石歸庭看著符鳴,顯然他這句話不是對小獒說的,他看了看四周:“阿鳴,你叫誰呢?”

  “你啊。我想好了,以後就叫你石頭了。你是大石頭,它是小石頭。”符鳴指指狗窩,笑得一臉狡黠。

  石歸庭抬腿就往他屁股上踹去,符鳴巧妙地躲過:“石頭,你不喜歡嗎?”

  他會喜歡才怪,跟狗叫同一個名字。但是腳下被雪下的草根絆住了,重心不穩,撲倒在積雪上。嚇得符鳴連忙來扶:“大夫,你不要緊吧?”

  石歸庭在雪地上撲了個狗吃屎,心裡氣惱得很,抓起雪團就往符鳴身上扔去。符鳴全然不介意地哈哈大笑,將他拉起來拍掉身上的雪。勞成在後頭看著,這兩人分明在打情罵俏,還說沒結對子呢,一看符哥那滿面春色,就知道他倆之間肯定有貓膩。

  不管石歸庭願意不願意,石頭已經成為符鳴私下裡對他的稱呼了。其實暗地裡細細回味,還是覺得很甜蜜的,所以當符鳴再次叫他的時候,他也就半推半就地應了。

  噩運並不因為你處於歡樂之中就不降臨。大雪看起來那麼潔白無瑕、一馬平川,但它還是掩蓋危險的元兇,當第三頭騾子絆著石塊跪倒在雪地上的時候,符鳴的眉頭就緊緊鎖起來了。摔倒的三頭騾子,因為雪還算厚,除了一頭磕傷了腿之外,另外兩頭沒有實際性的傷害,但是這足以叫人引起重視了。

  這麼厚的雪,掃掉是不太可能的,等雪化掉嗎?也許它不僅不會化,反而會越來越多,要麼就會結成冰,這兩種情況都是不利的。最擔心的是還有可能會有雪崩。大家的眉頭都緊鎖著,去不得也留不得,實在是叫人進退兩難。

  隊伍停下來,石歸庭將受傷的騾子包紮好傷口,還好不是骨折,只是磕碰。符鳴這時候正和白膺幾個人在說什麼,大概是商量走還是不走的問題。過了一會兒,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符鳴趕著三妞又開始出發,不管走與不走,都不能停在這個山隘里。

  “阿鳴,怎麼說?”石歸庭追上符鳴,與他並行。

  符鳴抬頭看看前面:“先出了這個山隘再說,如果我沒記錯,前面應該是一片樹林子,那裡的雪應該會薄一點,我們先到那處開梢再商量辦法。”所謂開梢,就是吃午飯。

  雪後的天氣還算是不錯,沒有陽光,但是也沒有大風。符鳴在前頭小心翼翼地帶路,好在三妞是匹有經驗的老馬,它落腳的地方都選得很好,一般不會踩在凹陷處或者凸起的地方。後面的騾馬要是踩著它的腳印走,那是不會出事的,但是不是所有的騾馬都有這個覺悟。

  符鳴自從騾子摔跤之後,就再也沒有心情同石歸庭開玩笑了,他眉頭緊鎖著,一邊走一邊在思索。過了好久,符鳴突然說:“我真希望自己長了翅膀,一下子便能飛過江去。”

  石歸庭聽著這話,不由得笑起來,難得他還有這樣的童心:“光你有翅膀還不行啊,大伙兒和這些騾馬都沒有呢。”

  “唉,是啊。”符鳴嘆了口氣,“我當時怎麼會耳根軟,答應來安多呢?”

  這樣沮喪的話,石歸庭以前是從未從符鳴嘴裡聽到過的,他也從不在馬幫的兄弟面前表露出自己的不安和憂心。這次難得地在他面前嘆氣,可見是沒有將他當外人看了。石歸庭心裡微微有些心疼,符鳴一直都肩負著整個馬隊的重擔,他其實也是很累的吧。

  他安慰說:“阿鳴,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我們會順利走出去的。”

  符鳴看向他的眼睛,那裡面有信任和鼓勵,他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來。石歸庭心裡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自己能幫到他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出了山隘,果然是一片樹林,林子裡長滿了松樹,並不茂密,這裡的雪稍薄一些,符鳴找了一處樹木比較稀疏的開闊地停下來開梢。

  符鳴將大家都叫來,將事情的利害分析給所有人聽,末了總結說:“停兩天,也許雪就化了,但是也有可能會下得更厚;繼續走,騾馬就有可能踩在陷阱里摔傷。”

  石歸庭坐在一個馬馱子上,一邊聽父母說話,一邊張開了五指按壓腳邊潔白的雪,很快雪地上便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他的靈光突然一閃,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等等,也許有什麼辦法能讓騾馬在雪地上安全地走,並且不用擔心會陷進雪裡。他又用手指插進積雪裡,手指直接沒進雪裡。又換做手掌,用力去壓,只有一個淺淺的雪坑。他一躍而起:“阿鳴,我有辦法了。”

  大家都停止了討論轉過頭來看著他。他頓了一下,說:“馬蹄踩進雪裡,才容易摔倒,我們能不能讓騾馬不踩進雪裡,而是走在雪面上呢?”

  符鳴說:“那怎麼可能?除非雪結成冰了,但是現在的雪這麼鬆軟,騾馬肯定會踩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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