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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挑了下眉:“哦?大伙兒等一下。”又退回到石歸庭身邊:“聽說你是個大夫,你叫什麼?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怎麼得罪了群雄寨的人?”

  第2章 倒霉的大夫

  石歸庭說:“我叫石歸庭,吳州平城人氏,祖上世代行醫,我此番來貴地是為了遊歷,增長見識。前日行走至劍山附近的一個小鎮,在路上救了一名中暑的孕婦,圍觀的人中有一人說家裡有眷屬生病,需要延請大夫,於是就請我去他家看病。

  “我也沒多想,就跟著他去了。孰料這人就是群雄寨的強盜,生病的是他們二當家搶來的小妾。那女子本是蒙化人氏,有次隨著父母去永昌投親,在路上遭遇群雄寨的強盜,父母被打死,自己被擄去做了強盜的小妾。”

  石歸庭嘆口氣,繼續說:“那女子也不是犯什麼重病,只是懷了身孕,因為身負家仇,所以不願誕下仇人之子,想裝病絕食,小產下那個胎兒。我知道情況之後,便想助她脫離困境,沒想到事情敗露,我未來得及逃脫,一直被追殺至此。”

  黑衣人默然良久,群雄寨的人盤桓劍山良久,依仗劍山山勢陡峻、易守難攻之便,對山下百姓和路上行人騷擾已久,官府也拿他們毫無辦法。

  “那女子後來怎樣了?”白衣青年阿膺問。

  石歸庭搖搖頭:“我今早被送下山時還是好好的,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誰知剛下山不久,就發現有人來追殺我,我慌忙中便逃進了山中,他們一直追趕著不放,後來我摔下來,就遇到你們了。唉!我沒想到那女子如此心急,這麼快就把藥用了,還連累我至此。”

  黑衣人問:“你給了她什麼藥?”

  “回魂草。吃了藥後會昏死,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三天之後會醒轉。”石歸庭說,其實說起來他挺肉疼的,那回魂草雖然是別人送的,但是也極為珍稀,沒想到就這麼給浪費了,自己也要因此賠上性命。

  阿膺瞪圓了眼睛:“你還有回魂草?”

  石歸庭垂了頭:“就只有一棵,現在已經沒有了。”

  阿膺一臉肉疼:“這麼貴重的草藥,你居然就這麼給浪費了,唉——”

  黑衣人說:“那藥既然那麼名貴,你如何捨得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用?”

  石歸庭咳了一聲:“其實我也不知道回魂草到底有沒有用,我就想試試,如果有用,也許能幫助她脫離苦海呢。”

  黑衣人翻了個白眼:“就算她用了,群雄寨的人將她埋了,也沒人能救得了她。”

  石歸庭有些尷尬:“是那女子說有人會幫她,我才願意給她回魂草的。”

  黑衣人不再理他,對另外一個人說:“阿成,將他扶起來,放到你的空馱上去。”

  “好的,符哥。”一個敦實的西番小伙子跑了過來,“大夫你好,我叫勞成,你可以叫我阿成。”然後和阿膺一起,將石歸庭扶上一匹原本馱糧食的公騾子身上。

  所謂空馱,就是不運貨物,而是裝運鍋碗瓢盆、糧食、馬料等物品的騾馬。每個馬隊都少不了這樣的空馱,因為長期在路途中,吃住都在路上解決,所以每個馬隊都有幾匹這樣的騾馬,裝著足夠的糧食和菜蔬,以免中途發生糧食馬料短缺的情況。趕馬的首要保證,就是人和牲口都不能餓肚子。

  勞成回頭問黑衣人:“符哥,我們要是碰上群雄寨的人怎麼辦?”

  黑衣人說:“就說我們不知道這個人是他們要找的人,如果事情真的沒法收拾,就把他給群雄寨好了。”

  石歸庭剛剛慶幸自己可以逃出生天,這下子心又掉到冰窟里去了。他估計這個黑衣人就是這個馬隊的馬鍋頭——亦即馬隊的領頭人,他知道馬幫出門在外,最要緊的就是保證馬隊的安全,使貨物順利到達僱主手裡。自己這樣的情況,對馬幫來說就是個隱患,若是危害到馬幫的利益,被捨棄掉是肯定的,於是只好暗暗祈求不要遇上群雄寨的強盜。

  他坐在騾子背上,看了下整個馬隊,總共有七八十匹馬、二三十個人的樣子,這樣的馬隊,規模已經算得上中等了。每匹馬背上都有一個馬馱子,貨物包裝得嚴嚴實實的,不知道裝的什麼。

  勞成牽著石歸庭坐著的那匹騾子,後面跟著另外三匹騾馬,走在隊伍的前列,這幾匹騾馬就是他負責照顧的,通常稱作一把。而走在馬隊最前頭的則是那個黑衣人。

  走了不多久,黑衣人示意大家停下來歇腳,將馬背上的馱子都卸下來,讓馬也休息一下。

  勞成將石歸庭也扶下騾子,讓騾子休息一下。這時前頭有幾匹馬迎面而來,拉住韁繩在馬隊前停住了。石歸庭一看,血液瞬間凝結成了冰,領頭的那人正是當初請他去山上的那個強盜。

  那人一看黑衣人,跳下馬來,舉手抱拳:“原來是符鍋頭,幸會幸會,在下群雄寨的向青。我們正在找一個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漢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作儒生打扮,外地口音,不知符鍋頭可否見過?”

  符鍋頭也沒有多加隱瞞:“我們在路邊撿到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那向青順著符鍋頭的指點看過來,面色一喜,打個哈哈:“我們要找的正是此人。多謝符鍋頭,我將人帶走了,回去定然會向大當家的稟告,一定會記得符鍋頭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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