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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施理坐在床上翻書、上網查資料,看看蘑菇有沒有什麼可以補救的方法。張堪就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瞅著施理,不說話。人的觸覺是很敏感的,就算是沒有任何物理接觸,被人盯著看久了,也還是會有知覺的,所以施理最後終於服輸了,他放下書本,對張堪說:“到底什麼事?”

  張堪說:“我真的真的非常想洗頭。”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施理吐了一口大氣,還在執著於這事呢,這人該多麼執著啊:“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夠沾水。”

  “所以我要求助於你,你幫我的忙唄。下次你要是哪兒不方便了,我保准絕對你想要幹啥我就幫你啥。”張堪說這話絕對是無心的,只是表示自己非常需要幫助而已。

  施理橫眉豎目:“啊呸,說的什麼話?你想詛咒我呢?就不給你洗!”

  張堪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連忙擺手告饒:“絕對沒有,絕對沒有。施理,小施,小理,施大哥,您高抬貴手,幫小弟一把吧。”

  施理繃住笑:“叫施大爺,我就幫你。”

  張堪不幹了:“靠,我叫了,你也敢應?”

  施理嘿嘿笑:“有人叫,我為啥不敢應?”

  “你大爺的!”張堪沒忍住,笑罵了一句。

  施理翻白眼:“自己洗去吧,大爺我不伺候了。”

  張堪那個悔啊,一巴掌拍在自己嘴巴上,叫你多嘴,叫你沒把門!施理低頭去做自己的事,乾脆不理會張堪了。張堪哭喪著臉,奴顏卑膝地賠罪:“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大爺,你問候我大爺吧。”反正他自己沒大爺。

  施理不理他,把身子轉過一邊去,張堪沒轍,伸手去拉他,被施理甩開了。張堪摸摸鼻子,這人怎麼這么小氣啊,開個玩笑嘛,也記仇啊。只好自己起來,往浴室去了。

  施理其實也不是計較,就是覺得張堪真的沒必要非要洗頭,這又不是大夏天的,能有多熱啊,忍忍不就過去了。看著張堪下了床,便放開書和電腦跟著下去。浴室里傳來臉盆接水的聲音,嘩嘩作響,他敲了下門:“喂,你還真要洗啊?”

  張堪迅速拉開門,露出欣喜的笑臉:“你來幫我?”

  施理嘆了口氣:“去長椅上躺著吧,我給你洗。”

  施理用盆子裝好水,端來放在長椅一頭的地上,讓張堪仰面躺下來,腦袋伸在椅子外頭,像小時候媽媽給他洗頭一樣給張堪洗頭。施理一手托著張堪的腦袋,一手用毛巾沾水,打濕頭髮,然後抹上洗髮水,小心地抓洗,避開紗布和傷口。

  張堪睜著眼睛,含著笑看著施理,他正抿著嘴,低著頭認真地給自己洗頭,臉上有一種專注和柔情,勾起張堪遙遠的記憶。那時候,四歲還是五歲?自己也是這樣,被奶奶抱在腿上,讓他仰面躺著洗頭,因為低著頭的話,肥皂水有可能會流進眼睛,弄得又澀又疼。奶奶的手溫暖又輕柔,揉洗著他的小腦袋,舒服得他咯咯直笑。

  施理小心地用毛巾擦拭著紗布邊上的肌膚,那兒還殘留著一些暗黑的血痂。“閉上眼睛。”施理又輕又乾脆地命令。

  張堪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閉上幹嘛?”

  施理努力板起臉:“一會兒泡沫進你眼睛了。”

  張堪乖乖地閉上眼睛,施理伸手輕輕地給抓撓頭皮,那種感覺如通了電一樣,酥麻的感覺從頭皮一直通到腳底,舒服得他的心化成了一灘水,他享受地感受著施理的動作。唯一的念頭,便是想著要是能夠永遠這樣抓下去就好了。

  施理細心地給張堪洗好頭髮,又去換了兩次水,小心地用毛巾沾水給他洗乾淨了,又將一塊干毛巾扔在他頭上:“誒,好了,自己擦擦。”

  張堪半天沒動靜,施理將毛巾拿起來:“喂,自己起來擦頭髮。”一看,人已經閉著眼睛在那做春秋大夢了。施理不樂意了,這人真是會享受啊,用力推了一把,兇巴巴地說,“好了,起來了,擦擦頭髮去床上睡。”

  張堪被推醒來,接住施理扔過來的毛巾,得意地嘿嘿笑:“哦,好了啊,謝謝你施理,你的手可真巧,抓得我都睡著了。今晚我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他想說施理你好溫柔來著,估計說了會被拍,就忍下了。

  施理翻個白眼,就你會享受:“趕緊擦乾,去睡去吧。”

  沒得挑,張堪依舊睡施理那屋,施理睡王楊那屋。小陳和老鄭原本住一個房間,後來方曉來了,就跟小陳擠一張床。

  施理記掛著蘑菇大棚的事,收拾好東西進了王楊的房間,給王楊打電話報告狀況,王楊因為事先接到了張堪的電話,早就有了對策,並沒有責怪施理,反而安慰他:“沒事,這次出得少,沒準會長得好。咱們還有下次嘛,別灰心,你師兄我都不灰心呢,你怎麼能夠灰心!”這是可能的,因為數量少,營養充足,蘑菇的個頭可能會更大個。

  施理聽著王楊帶著笑意的安慰,心裡感動莫名:“對不起啊師兄,這次的損失肯定是有的。要不明年我就不去香格里拉了吧。”

  王楊哈哈大笑:“能損失多少?你師兄我現在是幾手一起抓,不缺錢。沒事兒,香格里拉的碳烤松茸還是要去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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