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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理沒有料到對方這麼兇狠,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看見有東西朝自己飛過來,只是本能地伸手去擋腦袋。身體突然被一股衝力推開,一個屁墩坐在地上,耳邊傳來一聲悶哼,然後是張堪暴躁的聲音:“我揍死你丫的,他媽的這麼狠毒,想要殺人是吧。”

  施理站起來,看見張堪正將那小子按在地上一頓胖揍,一拳一拳地如鐵錘一樣揍在那小子身上,打得對方沒有還手之力。

  施理站起來,也踢了那小子兩腳,剛才那磚頭要是砸在他頭上,非開花不可。那邊長子已經在喊了:“張堪,別打了,替我將人綁過來。”

  張堪收了手,將那小子拎起來,一手剝了他的衣服,然後將他的雙手反剪起來,用衣服綑紮起來。施理也來幫忙,突然覺得有濕漉漉的東西滴在手背上,抬起來就著昏黃的路燈一看,暗紅的一片,是血啊。想起自己的鼻子,摸了一下,雖然還在流血,但是還不到滴血的地步,抬頭看看張堪,只見他白色的工裝襯衫上一片殷紅,再往上看,猛地嚇了一大跳,只見他的髮際和額頭相接處,正汩汩地往外冒血呢,右邊半邊臉頰已經染紅了。

  “張堪,張堪,你受傷了。郭警官,張堪受傷了。”施理臉色變得煞白,隨手將那個肇事者一推,隨他摔倒在地,然後伸著兩隻手想給張堪堵血,又發現自己的手太髒,連忙脫了自己的衣服,揉成一團,不由分說壓在張堪頭上,慌亂地問,“張堪,你怎麼樣?疼不疼?得趕緊送醫院才行。”

  張堪剛才那一下確實被砸得狠了,他是憑著一股子怒氣支撐著,將那小子狠揍了一頓,這會兒一鬆懈下來,便覺得腦袋嗡嗡地,有些暈眩感,他努力眨了下被血糊過的右眼,還伸手去擦了把血,想要安慰施理說沒事,但是只覺得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感,差點沒站住,嚇得施理連忙將他半抱住,一邊給他按壓著傷口。這要換平時,張堪不得瑟死才怪,可是今天他已經沒那個心情了,疼痛、暈眩感鋪天蓋地地將他包圍起來,什麼閒情逸緻都沒有了。

  那邊長子已經將另外三個小青年拷了起來,同小陳、方曉推搡著三個小青年關進了樹蔭下的警車後廂里,讓小陳和方曉看著,自己快速朝張堪和施理跑過來,迅速看了一眼,便說:“我打電話叫我同事來送你們去醫院,我先將這幾個兔崽子送回所里。”然後將地上的青年拉起來,拖著往警車走去,一邊掏出電話撥打,“小劉,在所里吧,趕緊開車來三里橋,這裡有個案子,有幾個市民協助我抓人被歹徒傷了,得趕緊開車來送他們去醫院。快點啊,砸破腦袋了,血流得跟河似的,趕緊!”

  長子關好四個傢伙,回頭對張堪和施理說:“張堪,我得先將這幾個人送回所里去審訊,小陳和他同學都是受害者,得跟去做筆錄,你們兩個就先在這裡等會兒,我同事馬上就會來接你去醫院的。”

  施理扶著張堪:“好的。”

  第24章

  張堪靠著施理不動,過了好一陣子,暈眩感才過去。施理也顧不得講究,一邊按住他的傷口,一邊扶著他挪到旁邊的馬路牙子上坐著:“張堪,你感覺怎麼樣?”

  張堪嘴唇淡得沒了血色,虛弱地笑了一下:“沒事。”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出來。

  施理心裡著急,這塊兒地形這麼偏,到了晚上連個計程車都沒有,便大聲地問:“郭警官,你的同事要多久才能到?”

  長子正準備開車回所里,聽見他的話,從車窗里伸出頭來說:“大概要十幾分鐘,你先讓張堪別亂動,他有可能是腦震盪了。”

  施理嚇了一跳,這腦震盪到底嚴重不嚴重啊,連忙說:“那你能讓你同事快點嗎?”

  長子說:“我催催他。”然後一踩油門,車子很快跑得沒影兒了。

  整個馬路上只剩下了施理和張堪,施理心裡沒來由一陣心慌,低頭對張堪說,“對不起,張堪,謝謝你,要不是你幫我擋著那塊石頭,就不會受傷了。”

  他的眼睛就著昏暗的路燈,搜索到了那塊肇事的磚頭,那是鋪人行道的方形轉,不知什麼時候被踩斷成了兩半,本來是在苦苦支撐著路人的腳步,沒想到竟被剛才那小子給摳了出來,當成了兇器。那石頭比普通的方磚小不了多少,分量只有重沒有輕的,要是砸在自己頭上,估計也早就開花了。

  張堪軟綿綿地靠在施理身上,這時候他已經稍稍緩過勁來了,有了心思去關注別的了。施理的上衣脫掉了,上半身光裸著,張堪靠在他身上,頭臉和手掌下全都是施理光滑的肌膚,他發現自己竟可以和施理如此親密地接觸,豈有不趁機揩油的道理。他虛弱地笑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那麼衝過來了,想著不能讓磚頭砸在你頭上,便推了你一把,沒想到我自己被砸中了。”

  施理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他一直覺得和張堪也就是比普通朋友稍好一點的關係,沒想到他居然會替自己擋磚頭,但是嘴上卻責備地說:“我看你啊,就是個傻×,還真當自己是個新時代的活雷鋒啊,居然幫別人擋磚頭。”

  張堪的鼻息噴在施理的脖子上,半開玩笑地說:“我又不幫別人擋,是幫你擋。”

  施理突然間臉就熱了一下,連忙轉過頭過去,儘量與張堪保持點距離:“這車怎麼還不來,都急死我了。你頭上還流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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