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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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帶我去看秦三公子!」想通了這一點,張雲寒立刻回頭對氏說了一句,話音落,抬腳便往外走。

  氏氣喘吁吁的在身後追他:「雲寒,你別急啊!那個張三公子腿被打斷了,他跑不了的……」

  「誰腿被打斷了?」張雲寒猛然停下腳步。

  氏追上了他,答道:「秦三公子啊?他與左相公子黎少鵬爭吵,被他一下打斷了腿……」

  「黎少鵬為什麼打他?」張雲寒語速更快的問道。

  氏想了一下,道:「好像他們兩個人是因為昭陽公主爭風吃醋吧?」

  「這都什麼事兒!」張雲寒聞言皺了一下眉頭,他在這邊急著尋找沈玉君,不是為了打探秦子潤為什麼與黎少鵬打架!

  按理說,秦子潤腿都被打斷了,應該沒有能力藏匿沈玉君。但是不親眼去看一下,張雲寒絕對不會罷休。

  他站在原地想了片刻,重新抬起了頭:「母親。帶我去!我要去看看這個秦三公子!」

  氏這個時候,反倒是猶豫了。

  「雲寒啊!」她說道:「娘可以帶你去,不過秦三公子已經受傷了,你能不能答應娘,到了那裡不要動手打人……」

  這件事情原本只是秦子潤與黎少鵬之間的事情,若是張雲寒再動手打了人,那麼忠勇侯府可就脫不開關係了。

  「那要看他的表現再說!」張雲寒留下這句話,昂首闊步的往前走去。氏無奈,只得跟上。

  張雲秀心有餘悸的站在堂屋門口,目送著這對凶神惡煞般的母子離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一回頭,看見幾個婢女臉上全都是巴掌印,她嘆息一口氣,道:「你們先不用收拾了,回去歇息吧!」

  「小姐。這裡亂糟糟的,你怎麼休息啊!」翠兒第一個站了出來,低聲道:「奴婢們可以不先收拾,但小姐總要有一個住的地方吧?」

  其他幾個丫鬟聽了,紛紛上前,幫著打掃張雲秀的臥室。

  「香草呢?她去了哪裡?」張雲秀問道。

  聽到她的問話,幾個丫鬟一下子沉默了,香草的屍首就在院子外頭,她們要如何將這個消息稟報給自家主子?

  ……

  張雲寒在氏的帶領下,來到秦子潤所住的客房中。

  由於在宴席上與人爭執被打斷了腿,秦子潤被侯府下人抬到了此處,已經請太醫診治過了,也暫時的給他上了藥,能止血,但是斷了的腿卻是接不上。

  目前秦子潤人已經昏迷過去,屋子裡只有一個侯府下人守著,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張雲寒站在門口,只一眼將便屋子裡外全都打量了一遍,這屋子裡根本就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沒有,沈玉君不在這裡。

  所有與她有關的人全都一一排查過,可那個女子,就猶如精靈一般,在他身邊曇花一現,以一個匪夷所思的模樣消失匿跡。他尋遍所有地方也找不到她。

  怒火聚集在胸膛里,熊熊燃燒了一夜。而到此時,只剩下一堆灰燼而已。

  張雲寒轉身出了屋子,沒有再看秦子潤一眼。

  巨大的失落與頹廢湧上心頭,站在天光微亮的院子裡。他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眩暈。

  「雲寒,還有黎少鵬,他就住在隔壁院落,吵著要走,被下人攔住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也許是張雲寒臉上的絕望之色太過明顯,氏忍不住開口道。

  張雲寒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卻沒有聚焦,也不知道落在何處,他喃喃道:「娘,你說我還能找到她麼?」

  說實話,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氏都非常的厭惡沈玉君,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是今日,她眼睜睜的看著張雲寒如此沒頭蒼蠅一樣的在侯府里上上下下的折騰,就為了找那樣一個人出來,說實話,她很憤怒。但也很心疼。

  如果有可能,她願意選擇不憎恨沈玉君,只要她願意留下來,留在侯府里,好好的陪在她的兒子張雲寒的身邊。那麼她就會將她當做正經兒媳婦來疼愛。

  只是,沈玉君在哪裡呢?

  「會的,你會找到她的。」氏伸出了手,握住了張雲寒的手,在他耳邊鼓勵道:「雲寒。不要氣餒,無論發生什麼,娘與你爹都會站在你身後,有忠勇侯府在,你怕什麼!」

  張雲寒眼中的頹廢之色慢慢的消失。

  望著軟語安慰自己的娘親。他的眼神漸漸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

  「娘,你說的很對,現在還沒到可以失望的時候。」他說:「否則我就永遠的失去她了。」

  氏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來。

  下一刻,她便聽到張雲寒道:「娘,兒子陪您用早膳,您好好的梳妝,待會兒,您陪兒子一起去沈家一趟。」

  氏眼睛頓時一亮。

  「不錯!沈玉君逃走了,那不還有沈若蘭麼?她一定還在沈家,去把她帶回來。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忠勇侯府新娶的媳婦。沒有人敢橫加阻攔。」

  「不,沈若蘭在四皇子府。」張雲寒搖了搖頭,道:「就讓她現在那裡呆著吧!等到瞞不住了再說。」

  他知道弄一個假的沈玉君,根本就不可能永遠的瞞住趙連成,但現在。能瞞一刻是一刻。

  氏聞言張了張嘴,臉色有些難看:「沈若蘭在忠勇侯府?那,那她豈不是……」

  「就算趙連成不會動她,我也不要。」張雲寒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道:「娘,您不用想這些了,走吧,回去用膳……」

  氏瞧他一眼,有些猶豫的問道:「雲寒,娘問你實話,昨晚上,你與那個沈玉君,到底有沒有圓房?」

  「兒子倒是希望。」這件事情是張雲寒心裡最大的痛,煮熟的鴨子就在自己面前飛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而破壞了這一切的趙寶璋。他不會放過他的!

  看著兒子眼中一瞬間射出的寒冷殺氣,氏猛然打了個哆嗦,她明白了,兒子昨晚根本就沒有將沈玉君怎麼樣。

  怎麼這麼沒出息呢?噁心噁心四皇子也是好的啊?反正已經這樣了……

  這話她沒敢在張雲寒面前講。

  ……

  話分兩頭。

  且說趙寶璋,終於擺脫掉張雲寒的糾纏之後,走在回宮的路上,他一直在皺著眉頭猜測,今晚上那個被張雲寒娶進門的女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麼要逃跑?而張雲寒為什麼會跟發了瘋似的找她?

  因為心裏面藏著事情,他越走越慢。

  「太子殿下,前面就是宮門了。」他身後的一個侍衛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殿下。你似乎是有心事?」

  「沒有。」趙寶璋沒有想到竟然連一個侍衛都能看出不妥來,連忙矢口否認,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今日忠勇侯府的婚禮,真的是很熱鬧啊!」那侍衛開口道。

  趙寶璋忍不住瞧了他一眼:「安泰,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反話了。」

  安泰呵呵一笑,打馬上前,望著趙寶璋,道:「殿下,你可是在想,那忠勇侯世子新娶的夫人為何會逃跑?」

  「哦?你知道?」趙寶璋聞言。轉過頭來有些好奇的看她一眼。

  安泰笑眯眯道:「殿下,你想想看,張世子為人陰險毒辣,尤其對府上下人苛刻,聽說他一旦發起火來。經常動不動就打死人,你說這樣喜怒無常的人,又有哪個女子願意嫁給他??還不得先方設法的逃?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你還分析的頭頭是道!」趙寶璋聞言大笑,笑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傳的很遠:「可是沈若蘭與別家女子不同,她先前的未婚夫死在了大婚當天。這世上已經沒有人敢娶她了,嫁給表弟或許委屈了她,但已經是她唯一的選擇了,她為什麼要逃?」

  「為什麼?難不成逃走的那個是假扮的不成?」安泰聞言先是一愣,緊跟著半開玩笑的道。

  不料趙寶璋卻是雙眼一亮:「很有可能!」

  「殿下,你是開玩笑的吧?」安泰吃了一驚,道:「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也能想的出……」

  「等一下!」卻在這個時候,趙寶璋猛然出言打斷了他,側耳傾聽道:「你聽,有什麼聲音……」

  安泰側耳傾聽了一陣,狐疑到:「殿下,屬下什麼也沒聽到啊?」

  「咚咚……」趙寶璋低聲道:「很像是敲擊木板所發出的聲音,會是在哪裡呢?」他的目光順著那個聲音慢慢抬頭,望向遠方。

  然後。他愣住了。

  那個咚咚的聲音是從那輛破敗的車輦之中發出的。

  「殿下!屬下也聽到了!是不是有刺客!」安泰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間佩劍,跳下馬來道:「讓屬下前去看看!」

  「等等!」趙寶璋翻身下馬,一邊阻止他,一邊道:「什麼刺客,你可別胡說八道,依本宮看,八成那個逃跑的新娘子,還真的藏在咱們的車裡了。」

  「殿下,不會是真的吧?」安泰回頭看了他一眼,嘴巴張的能塞進鵝蛋去。

  「看看就知道了。」相形之下,趙寶璋就顯得比較冷靜了,聞言越過趙寶璋,吩咐趕車的宮人停下,隨後走近車輦。

  卻在這個時候,那咚咚的聲音停止了。

  趙寶璋停下了腳步,雙目緊緊的盯著那個車廂壁,低低問了一句:「有人在裡面麼?」

  仿佛是為了回應一般,那車輦中又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趙寶璋終於聽清楚了,那是一個人手指頭敲擊在車廂壁上所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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