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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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的燈火徹夜未眠,亂糟糟的一直鬧到了天亮。

  侯府前院裡,張雲寒寸步不離的跟在趙寶璋身側,目光一一掃過趙寶璋身後每一個侍衛的臉,連他們所帶的東西也都絲毫不放過,直到確定沒有其他人藏匿在其中,張雲寒才肯放行。

  但臨行前,他依舊對著趙寶璋盤問道:「太子殿下,你今日出宮總共帶了多少陪同?」

  「這個本宮沒有算過,至少也要有二十個人吧?」趙寶璋想了想,回答道。

  張雲寒不說話,依舊在那些侍衛的臉上掃來掃去。還伸出手去,一一去拔他們臉上的鬍鬚,直到確定是真的以後,才肯罷休。

  「我說,你不會以為沈若蘭打扮成本宮的侍衛企圖逃竄出去吧?」趙寶璋滿臉無語道:「張雲寒,你不覺得這實在是異想天開麼?本宮與那沈若蘭不過只有一面之緣,怎麼可能會帶她出侯府……」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張雲寒拔過最後一個人的鬍子。直到確定那人真的是一名男子之後,才鬆開手讓他們離開。

  對於趙寶璋的問話,他一概不回答。

  趙寶璋有些無奈,做太子做到這個份上。任由張雲寒冒犯他太子的威嚴,真是夠夠了。

  「慢著!」

  就在趙寶璋準備上車輦之時,張雲寒忽然又竄了出來,一把推開趙寶璋,自己爬上了車輦,在裡面搜索起來,鋪著的虎皮毯子被掀開了,檀香木做的茶几也被打翻了,香爐灑了一地,車廂壁上掛著的一副畫也被撕爛了。

  「張雲寒!你到底是想幹什麼?」趙寶璋沒有想到自己的車輦居然被弄成了這個樣子,頓時有些惱怒。

  張雲寒對此充耳不聞,他哎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找一把斧頭來,堪開車廂底層,看看底下是不是藏有沈玉君?

  此時此刻,他什麼也不顧了,也不管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沈玉君!

  侯府已經在發現人不見了的那一瞬封鎖了,裡面的人沒有一個出來的。除了趙寶璋。不仔細的將他搜查清楚,他怎麼可能放心?

  張雲寒是知道趙寶璋喜歡沈玉君的,也知道沈玉君與這位太子殿下之間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若是沈玉君想要離開。非得藉助趙寶璋的幫助不可。

  而他要做的,就是將沈玉君逼出來!逼著她露面!

  「雲寒!你這是幹什麼?太子殿下還能藏匿沈若蘭?你忘記了?當初他就沒看上她,是你非要娶那個充滿了晦氣的病秧子的……」齊氏奔過來在車外不住的勸阻張雲寒。

  張雲寒對此視若無睹,對她娘的呼喚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唰的一下抽出那把從沈玉君身上搜到的匕首,一刀刺在了車廂壁上。

  「這是什麼?你從哪裡得到的?」趙寶璋忽然問道。

  在冀州的時候,趙寶璋曾經見過沈玉君那把貼身的匕首,可是他沒有想到,今日會從張雲寒的手上再一次見到。

  張雲寒動作一滯。

  「把匕首給我!四皇子妃的匕首怎麼會在你手裡?說!你到底做了什麼?」趙寶璋猛然躍上了馬車,伸手對著張雲寒吼道:「你把匕首還我!」

  「你在胡說什麼?這是我的匕首!」張雲寒猛然將匕首往袖子裡一藏,抬眸對著趙寶璋冷然道:「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你的車廂底下有沒有二層。底下有沒有藏人,為了不破壞你的車輦,請你將下面打開,讓我檢查一番。你就可以走了。」

  「你已經破壞了這輛車輦!」趙寶璋怒了,雙目如刀的盯著張雲寒:「只要你把這把匕首給我,這輛車輦本宮送給你了!隨你怎樣把它大卸八塊!」

  「不給!」張雲寒聽了這話,瘋狂的理智似乎有所清醒。他抬起頭來看了趙寶璋一眼,猛然轉身跳下了馬車。

  沈玉君不會在馬車裡的,若她在,趙寶璋不會說出將馬車送給他的話。

  「你這是幹什麼?你要車輦。本宮已經答應給你了,現在你是想要反抗是不是?」趙寶璋怒道:「張雲寒,本宮命令你,將那把匕首還給我!」

  「那也不是你的!」張雲寒冷冷道。

  「你終於承認它是屬於四皇子妃的?還不快拿來!」趙寶璋冷哼一聲。衝著張雲寒伸出了手:「交給本宮!」

  「太子殿下,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匕首既然不是你的,我為什麼要給你?要給,也是給四皇子趙連成是不是?你怎麼對你嫂子的東西這麼熟悉呢?熟悉的好像你每天早上抱著這把匕首醒過來的一樣……」

  張雲寒語氣涼涼道,臉上滿滿都是諷刺。

  趙寶璋氣的差點昏厥過去!

  「你這張破嘴,就像是在恭桶里浸潤了十天八天似的,臭不可聞!」趙寶璋收回手,語氣冰冷道:「既然你喜歡,那你就好好的留著它吧!四哥他會重新給他夫人尋找一把新的匕首,削鐵如泥,到時候某些手腳不乾淨的人可要小心些了。不然怎麼掉的腦袋都不知道!」

  說完,不等張雲寒答話,便翻身跳上了馬背,車輦已毀,他只能騎馬回宮。好在忠勇侯府距離京城並不算十分遙遠。

  二十名侍衛連忙跟上。

  張雲寒目光微微一凜,一一看過那二十名侍衛,最後落在那輛被他弄的破破爛爛的馬車上,隨即眼中出現一抹厭煩來:「這馬車是太子殿下的,你還是帶走吧!」

  趙寶璋在馬背上冷哼道:「本太子帶著它好把臉都丟盡麼?張雲寒!你真是卑鄙!」

  張雲寒聞言哈哈一聲大笑。

  那輛破碎的車輦最終還是被侍衛們駕著離開了。由於太子殿下不乘坐它,就導致了他被放在隊伍的最後頭。雖然破敗,可是走起路來卻是一樣的穩當。回去修繕一番,還是能乘坐的。

  張雲寒目送著他們離開。目光落在那輛越來越遠的車輦上,忽然間又有幾分疑惑。那輛馬車當真是空的麼?萬一真的有人藏在裡面……

  張雲寒神情霎時一凜!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抬腳就要去追那輛車輦,可就在此時,侯府中有家丁奔出來,滿臉欣喜道:「世子爺!新夫人找到了!」

  張雲寒立刻丟下那輛已經沒影子的破馬車,抬腳飛奔著往府中走去,一邊走。一邊滿臉興奮的問道:「人在哪裡?你們可有傷到她?」

  「世子……您還是親自去看吧!」那小廝看了他滿臉欣喜的樣子,忽然間不知道應當怎樣開口。

  齊氏滿臉疑惑的瞧著自家兒子,實在是不知道他這樣反覆無常是為那般,張雲寒奔進府中去,她也跟了上去。

  此時,滿侯府的賓客已經散的盡了,餘下的只有左相府公子黎少鵬,還有禮部侍郎秦三公子。這兩個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宴席上打了一架。身上都掛了彩,所以一直沒有離開。

  張雲寒興奮不已的跟在下人身後,一直朝內走,走到了他自己的居所。那座新婚的房子外頭。從外頭看,那屋子裡的龍鳳蠟燭依舊在兢兢業業的燃燒著,將光亮灑滿整間屋子。

  張雲寒不由的詫異起來,難道是他搞錯了?新夫人其實一直都在屋子裡。從未離開過?

  不可能啊?他已經將那間張燈結彩的喜慶屋子裡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若是沈玉君在,不可能不被他發現。

  「世子,新夫人在這兒。」那回話的小廝卻沒有往屋子裡去,而是一直繞到了後窗那裡,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面撿起一張人皮面具遞給了他:「她的臉被人剝了,不知道是誰,下了這樣重的手……」

  那小廝發現了這件事情,瞞著沒有告訴侯府總管,而是自告奮勇的告訴了張雲寒,滿以為可以因此而得到嘉獎,可沒有想到的是。張雲寒在看見那張人皮面具的時候,一剎那整個人面色鐵青。

  「我是問你人在哪裡,不是問這個。」張雲寒從牙縫裡擠出這這句話,兩隻拳頭捏的咯嘣咯嘣響。

  那小廝滿臉不解:「世子爺,新夫人的臉皮都被人剝了,她肯定已經遭遇了不測……」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張雲寒狠狠一圈踹出去,像是一個風箏一樣搖搖晃晃的飛了起來,砰的掛在了那大樹的枝杈上,空中鮮血如下雨一般的落下。

  看到這一幕,其他小廝全都嚇的面如土色。

  「快!快上去救人!」齊氏沒有想到自己一眼照顧不到,兒子又暴怒的殺人了,自己也是害怕的不行,卻只能強忍下去,吩咐人上前救人。

  只是,張雲寒下手就沒打算留情,樹上那小廝,救下來不死也半殘了。

  「給我找!一定要找到新夫人!她沒有死!」張雲寒暴怒不已的吩咐著,他沒有想到沈玉君會這樣聰明,即便是離開也拿著那張人皮面具,特地的留在此處混淆視聽,還讓他百口莫辯。

  「是!世子爺!」儘管每個人心中全都疑惑不已,不明白新娘子的臉皮在這裡,他們還要去哪裡找人,但是世子爺明顯是瘋了,還是趕快去找,不要再問了。

  所有人瞬間退了個一乾二淨。

  「雲寒,你手上拿的什麼?」齊氏忽然問道。她的目光落在那張人皮面具上,忽然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沒什麼!」察覺到他娘的目光,張雲寒閃電般縮回手,將那張面具貼身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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