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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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嬸急了。

  「你為什麼扒他的衣裳?」秦大當家的沉聲問。

  趙連成指著喬嬸叫道:「她不僅扒我的衣裳,還扒謝小姐的衣裳!」

  「我沒有!」喬嬸急了:「你們倆都躺一塊兒了,什麼事情沒做,還用的著我來扒衣裳麼?」

  「這話問的好!」趙連成轉頭瞧了秦大當家一眼道:「我不為自己辯解,只請大當家的找幾個懂驗身的婦人進去一看便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大當家的聞言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趙連成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並沒有動謝小姐一根指頭,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床上,大當家的請看。」說著,忽然轉身,低頭將自己的後腦勺亮給秦大當家看。

  只見那後腦上,一個拳頭大小的大包出現在眾人眼前。

  「昨晚上我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打了。」趙連成抬起頭來道:「醒來就這樣了。」

  「被人打了?」秦大當家的目光一閃。

  喬嬸頓時急了:「誰沒事打你做什麼?那個大包說不定是你自己打的!就是為了推卸責任!」

  「你自己試試給你後腦勺上打個包?看能不能?」趙連成衝著她翻一個白眼。只回頭對著秦大當家的道:「去查查謝小姐是否還是貞潔之身,便能給我清白了。」

  秦大當家的緊緊盯著趙連成,看了好半響才道:「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嚇的尿褲子了,你為什麼這麼鎮定?」

  趙連成心中一驚,面上卻笑開了:「大當家的如何知道我不緊張?說著,抬起了一直在打哆嗦的手。

  然而秦大當家的目光卻落在趙連成的雙腿上,從剛剛開始。他就注意到這雙腿一直在打擺子。

  一個人是控制不住內心裡的恐懼的。恐懼表現的形式有很多種,雙腿打顫,雙手發抖就是其中一種。

  」沒有想到,如此緊張之下。你還有如此冷靜的頭腦,真是一個人才。」他道。

  「過獎!過獎!」趙連成絲毫也不敢鬆懈:「我若不拼命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豈不是要被板子打死?對了,櫻子呢?她在哪裡?」

  說著,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起來,但最終無功而返。

  秦大當家的看他一眼,道:「告發你非禮謝小姐的人正是櫻子,看到你們二人親密無間的睡在床上的樣子,她受不了就走了。」

  趙連成聞言張了張嘴,眼中露出一絲失落來,他道:「她一定是誤會我了,我要去找她!」說著,便要離開。

  「回來!哪兒也不許去!」喬嬸像是一堵牆一般的橫在了他的面前:「你非禮謝小姐的事情還沒查清楚呢!想走?沒門!」

  趙連成冷冷的看她一眼,回頭對著秦大當家道:「辦法我已經給你了,想不想查明真相,就看大當家自己的選擇了,不過就算打我板子,我也還是要說,我並沒有對謝小姐做過什麼,試問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呢?」

  「你說你沒睡就沒睡啊?誰信呢!」喬嬸冷哼一聲。

  趙連成卻沒看她一眼。只盯住了秦大當家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大當家的終於緩緩開口:「好!去找丁婆子來。」

  丁婆子。

  聽到這個名字,院子裡霎時安靜了一瞬。

  喬嬸第一個忍不住道:「大當家的!丁婆已經七十八歲了!這樣麻煩她老人家真的好麼?」

  丁婆在秦家寨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早年她在大戶人家家裡做奶娘。伺候人的活計至少幹了十幾年,她的二兒子先前是山寨中的二當家丁酉,丁酉死後,她便被寨中人供了起來,輕易不讓她老人家出面。

  沒有想到,秦大當家的聽了趙連成的話,居然打算請丁婆子出來。

  他這是一定要查明真相麼?

  自從在床上掀開被子見到趙連成與謝瑤玉二人衣冠整潔模樣,便心中直犯嘀咕的喬嬸聽了這話,當即連連阻止:「為了這個臭小子,值得麼?事情不是明擺著的麼?還查什麼呀?」

  「查一下也好讓他死心。」秦大當家道。他的內心中也是不相信趙連成的話的,但是這個青年跟別人實在是太不一樣了,那麼害怕的情況下還能說出如此冷靜的話來。這讓他忍不住想給他個機會,若能證明清白也好,不能證明,到時候再打板子也不遲。

  喬嬸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出話來。

  只能幹等著眼,看著兩個婦人在秦大當家的吩咐下出院接丁婆子去了。

  她恨恨在心裡想到,就不信了,美人兒在懷。阿牛這個臭小子當真什麼也沒做?

  趙連成還當真什麼都沒做。

  真正讓他暈迷不醒的其實不是腦後那一下子,而是昨晚上那陣子突如其來的暈迷醉酒之感,憑他的經驗,自然早就明白。他是被人下藥了,而昨晚唯一接觸過他的人,只有櫻子,還有櫻子做的那頓飯。

  趙連成真不願意相信是櫻子害了自己。

  但昨晚若非被人下藥。那幾個人豈是他的對手?早被打趴下了……

  這裡面的底細,趙連成心知肚明卻不敢告訴秦大當家,他怕他順藤摸瓜,然後查出自己會武功,那麼他費盡心機隱瞞的身份就會暴露。

  沒過多久,丁婆被接來了。

  趙連成沒有想到丁婆居然是那麼老的一個老太太,渾身鶴髮雞皮,然而雙眸閃亮,看起來精神頭還好,說話也條理清晰,是個神志清明的老太太。

  「丁婆,這次麻煩你了。」秦大當家的態度恭敬道:「若非事關寨子生存。我絕不會請您出來。」

  「不麻煩不麻煩!還能為寨子盡一份力,是我老婆子的榮耀!」丁婆呵呵笑了兩聲,便催促攙扶她的兩個婦人帶她往屋裡去。

  眾人目送著丁婆進屋,這其中包括趙連成。他是否清白,就看這一次了。

  喬嬸站在一旁,用難以掩飾的怨恨目光瞧一眼趙連成,心中分很難平。這個臭小子,滑不溜秋,當初真不應該讓他留在山寨中!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不一會兒,堂屋屋門打開,丁婆顫顫巍巍的被婦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還是完璧之身。」她一走出來,便高聲宣揚了這個結果:「千真萬確。請大當家的莫要再處置人了。」

  「不可能!」喬嬸第一個跳了起來:「兩個人都睡到一起了!怎麼可能會什麼也沒做……」

  「你是說我老婆子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丁婆轉身嚴厲的瞪了喬嬸一眼:「那姑娘別說是處子之身了,就連衣裳都整整齊齊的,那要多瞎才會說她被人非禮了?」

  一眾漢子全都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心中各自嘀咕,他們又沒有看見被子底下的風光啊!怎麼會知道那兩個人全都穿著衣裳,什麼也沒做呢?

  喬嬸臉色漲的通紅,然而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太可恨了!阿牛那個臭小子,美人兒都送到懷裡了。居然傻的什麼也沒做!簡直不是男人!

  很多人心中也這麼想,阿牛真不是男人。

  「就算他什麼也沒做,但睡在一張床上,謝小姐的名聲也是完了。」卻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道:「四皇子日後還要不要謝小姐,還是兩說。」

  趙連成猛然轉頭,看著一邊說話一邊從外頭走進來的櫻子。

  她還穿著昨晚上給他烙餅做湯之時所穿的那一身湖綠色衣衫,襯托的一張小臉兒潔白如玉。然而人還是那個人。說出口的話卻那麼的讓趙連成費解。

  櫻子,櫻子怎麼會這麼說?

  她可知道,她這一句話,重新將趙連成拋到了風口浪尖?

  趙連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原本一聲呼喚已經到了嘴邊,然而他又給咽下去了。

  寨中其他人聽了櫻子的話,也都漸漸變了臉色。

  不錯,不管昨晚上趙連成有沒有碰謝小姐。他都已經毀掉了她的名聲。按照規定,他就是寨中的罪人!是要接受懲罰的!

  喬嬸內心狂喜!

  往日裡真是沒白疼櫻子!關鍵時刻,這個女孩子給了她莫大的支持!

  「說的不錯!」喬嬸大聲喊道:「四皇子是不可能會要謝小姐了!大當家的,你還不快下令殺了這個狂徒麼?」

  「要殺也是先殺王栓!」趙連成用更大的聲音道:「那日晚上我與櫻子都看見他鑽進了謝小姐的屋子,企圖強姦她,他還撕爛了她的衣裳,是櫻子補好的!」

  「在那個時候,謝小姐的名聲就已經毀掉了!要我說,罪魁禍首是王栓子!我只是個從犯!」

  聽著趙連成振振有詞的說法,秦大當家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無從反駁。

  這小子說的倒也沒錯……

  喬嬸驚呆了。

  她萬萬料不到事情轉了一圈最後居然又轉回到了她的兒子王栓子身上。看著趙連成那副死不鬆口的模樣,她也怒了:「現在是說你!你扯我家栓兒做什麼?他又沒真的非禮謝小姐!」

  「我也沒有啊?」趙連成兩手一攤。慢條斯理道:「就算是破壞名節,也是王栓子在前,我在後,好了,我也不想與你爭辯什麼了,一切就看大當家的怎麼處置吧!」

  說著,轉過了頭,雙眸亮晶晶,信任無比的盯著秦大當家。

  眾人也都轉過了頭,想看這件事情最後會得一個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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