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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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本宮去看望過雲秀表姐,便回宮去了。」趙寶璋朝後揮了揮手,逕自走了出去,快步追上張雲寒。

  齊氏見狀,面上頓時出現一抹複雜神情。

  秀雲軒內,張雲寒十分煩悶的瞧一眼身後寸步不離的拖油瓶,語氣懶洋洋道:「也不知道殿下突然暈倒,有沒嚇著那沈六小姐,她該不會已經逃出府去了吧?」

  「本宮暈倒,與沈六小姐並無關係,她為何要逃?」趙寶璋聞言有些詫異。

  張雲寒哈哈一笑,正色道:「殿下怎知與她並無關係?」說著,背起雙手大踏步的走上台階。

  趙寶璋頓時一愣。

  心中警覺頓生。

  自己身體一向很好,從未有過突然暈倒這樣的事情。可偏偏,這件事情就是發生了。

  今日一天內,唯一接觸過自己的人就只有張家人與沈玉君了。

  張家並無別人謀害自己的可能,那就只有沈玉君了。

  難道她怨恨自己迎娶了沈夢蝶為妻,所以暗中加害?

  趙寶璋越想越有可能,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漸漸的變了。

  這一生,他最痛恨心思歹毒的女子,沈玉君仗著自己會醫術,居然想將他玩弄於鼓掌!

  他怎能如她的意?

  張雲寒回過頭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先是一詫。緊跟著便得意起來。

  沈玉君,你不是借著五皇子躲避我麼?那麼現在,本公子也利用五殿下來對付你,未來太子殿下的怒火,你可有那個承受能力?

  很快。花廳便到了。

  張雲寒抬腳要進門,可是身側一個人先他一步跨了進去,大步往內室走去。

  瞧著趙寶璋急急的背影,好似要找人干架一樣,張雲寒眼中的笑意更濃,他故意放慢了腳步,磨蹭著走過去。

  果然,一到門邊,便聽見趙寶璋陰沉發怒的聲音:「沈玉君!本宮真是錯看你了!」

  「殿下,你怎麼了?」屋子裡,沈玉君略帶詫異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那好!本宮便問問你!」趙寶璋冷哼一聲道:「你如今已經身為四哥王妃,還是父皇親下旨意,你卻不守婦道,當眾勾引本宮!如你這般不知禮義廉恥之人,還有臉面問本宮是什麼意思?多看你一眼,本宮便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

  嘩!張雲寒絕倒。

  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家這個表兄自戀起來比起自己還過猶不及,連他都不敢說沈玉君看上自己,趙寶璋是有何自信確定沈玉君看上了他?

  就憑他的太子身份?

  沈玉君頂多是利用他罷了!

  「殿下,我何時何地勾引你了?」沈玉君的聲音陡然變冷,似乎被氣著了:「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時!你說出來,我沈玉君自刎謝罪!」

  趙寶璋聞言頓時嚇了一大跳:「你要自刎?」看到沈玉君臉上的決絕神情,他不由自主的後退好幾步。

  「只要殿下說出來,我什麼時候勾引的你,我便即刻自盡!以死謝罪!」沈玉君一字一句道。

  趙寶璋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決絕的神情出現在一個女孩子身上,還是一個十幾歲的漂亮女孩子身上。他從前見過的那些世家女子。哪一個不是一見到刀槍便嚇暈過去?可他從未從沈玉君眼中看到一絲懼怕。

  仿佛他只要說出證據來,她便真的會自刎謝罪一樣。

  趙寶璋有些慌亂。

  「殿下!你不要相信她!她不過是裝樣子罷了!」卻在此時,張雲寒大踏步走上前一步,恨恨的瞧一眼沈玉君,又對趙寶璋道:「殿下!你就講出證據來!我倒要看看。大話說得,她是不是真的敢自盡!」

  趙寶璋聽了這話,心中稍定,開始思索起沈玉君究竟什麼時候勾引的自己。

  可是,他想了半天,卻絲毫沒有頭緒。

  從一開始,京中謠言四起之時,大家都以為沈玉君喜歡的是趙連成,而不是他趙寶璋,所以皇后才會趁機逼著皇上下旨讓沈玉君變成了四皇子妃,絕了沈家女子成為四皇子妃的唯一路徑。

  再然後,沈玉君每一次見到他之時,都禮數周全,從未有過逾越。

  可他心中就是認為,沈玉君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去跟趙連成。她在想法子勾引自己!

  要不然,他來忠勇侯府,偏偏沈玉君也來,還說什麼是來給張雲秀治病解毒的,既是如此。為何要寸步不離的跟在自己身邊去見張老太君?她其實可以不用去。

  「你今日為何要來張家?」思索良久,趙寶璋只有這麼一個證據。

  沈玉君抬眸冷冷瞧了趙寶璋一眼,他身側的張雲寒,則是半個眼神也未曾施捨:「這個問題,殿下要問張世子了。前日,臣女前去為王刺史家的小姐治病之時,張世子忽然在大街上攔住了臣女馬車,告訴臣女,張雲秀病重!」

  「臣女不過是想著那日在皇覺寺畢竟與張雲秀有一面之緣。所以便好心過來瞧瞧,這與殿下又有何關係?」沈玉君不緊不慢道:「殿下著了別人的道沒關係,你們自家人左臉打右臉也沒什麼,能不能不要冤枉別人?」

  「你胡說!」張雲寒當即反駁:「本世子什麼時候攔你馬車了?休要血口噴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邊的吵鬧終於驚動了齊氏,她帶著人匆匆趕到。看到眼前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之時,頓時吃了一驚。

  「齊夫人好。」沈玉君匆匆朝著齊氏見了一禮,便慢悠悠道:「張世子,那日你不僅攔住我的馬車,還去了一家茶館會客,見的人乃是一位紅粉佳人,殿下要我說出她的名字來麼?」

  「這是怎麼回事?雲寒?」齊氏頓時冷了臉。

  「齊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張大小姐前些時日曾經在府上邀請了幾位相熟的千金來此聚會,那聚會的人中便有一位安定侯府的謝小姐吧?」沈玉君慢悠悠道:「這可真是巧了,那日張世子見的人……」

  「你閉嘴!」張雲寒猛然出聲,狠狠打斷沈玉君:「不要再說了!」

  「你心虛了?」沈玉君一聲冷笑,並不去看已經驚呆了的趙寶璋,而是對著齊夫人道:「夫人,張雲秀小姐的毒我已經給她解了。不過三個時辰,她便會醒來,夫人可以請太醫來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假話。」

  「沈六小姐的醫術,我自然是信的過的,可是你剛剛那些話……」齊氏有些疑惑。

  沈玉君淡然道:「夫人,想知道什麼,您就自己去查吧!世子氣勢兇悍,我是不敢說什麼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便告辭了。」

  齊氏走進屋中,朝著床上的張雲秀瞧了一眼,果然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幾分生機,人雖然還沒醒來,但是與往日的模樣大不相同。

  「沈六小姐稍安勿躁。既然你已經出手相救雲秀,為何不等她醒來?」齊氏回頭道:「府中已經備下飯菜,沈小姐何不……」

  「多謝夫人挽留。」沈玉君斷然拒絕:「還是趕快請太醫替張大小姐診脈吧!確定了她安好無恙,我也好離開,張世子大概不歡迎我來此,以後,我沈玉君不會再踏足府上,惹他不開心。」

  「沈六小姐哪裡話,雲寒不是這樣的人……」齊氏聞言訕訕一笑。

  沈玉君很想問她,你自己兒子什麼德行。你自己不清楚麼?但這話太過得罪人,她並不想說出來讓齊氏丟面子。

  正說著,太醫到了。

  一番診治,鬍子花白的老太醫親自瞧了床邊沈玉君擠出來的毒血,又仔細替張雲秀把了脈,起身說道:「齊夫人,沈六小姐的確好醫術,張大小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她沒事了。」

  「真的?」齊氏追問了一句。

  「這是自然!」老太醫當即點頭。

  「你該不會是被沈玉君收買了吧?」一旁的張雲寒冷笑一聲。

  老太醫頓時露出怒容:「張世子,老夫今日第一次診治沈六小姐救治過的病人。連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收買從何說起?」

  「這可難說!」張雲寒冷哼。

  趙寶璋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沈玉君。他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當中反應過來。

  聽了張雲寒的話,他的臉色猛然一沉:「表弟,你胡說八道什麼?胡太醫德高望重,豈是旁人可以收買的!」

  「殿下說是。那便是了。」張雲寒聞言無所謂的聳聳肩,根本不在乎。

  「殿下,既已無事,微臣告退。」胡太醫行了一禮,轉身便退下了。

  「齊夫人。告辭。」沈玉君命吉祥拿起早已經收拾好的藥箱,沖廳上幾人行了禮,轉身便走。

  趙寶璋剛剛那些話,真的是氣到她了。

  張雲寒站在原地,心有不甘的望著沈玉君的背影,臉上表情十分陰毒。

  沈玉君出了忠勇侯府大門,一刻也不停留的坐上馬車,馬不停蹄的往沈家趕。

  一路之上,她的臉色很是難看,吉祥與如意都知道她今日受了委屈,心情不好,便都不開口說話,打攪沈玉君。

  沈玉君的心一直高高的提著,她知道張雲寒不會放過自己,即便她出了張家也是一樣。

  果不其然。馬車行到半路上,路過一個有些偏僻的巷子之時,便被攔下了。

  沈玉君唰的一下子掀開車簾,當她看見得意洋洋的騎在馬背上緊盯著自己的張雲寒之時,臉上寒意頓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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