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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大人,身子可還受得住?」

  容蔚雖年事已高,又在天牢蹉跎月余,但依舊精神矍鑠。

  「無妨,承蒙小友相救,不知小友是何人?」

  那人扯下蒙面,笑道:「鄙姓海,北海城望海莊少莊主,海承旭。見過容大人。」

  「望海莊,海家。」容蔚眼睛霍地一亮:「原是定遠大將軍的後人,果然英雄出少年。」

  海承旭被容蔚這麼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海少俠如何得知老夫被困於此?」

  「是溫言公子傳了信兒。」海承旭將北部情況大致說與容蔚聽,容蔚連連嘆氣。

  「這孩子……不愧是我容家子孫。」

  容蔚與容琪不同。

  容蔚是大楚的官員,也是容家的家主。他擔負著國之重任,也擔著家族興亡。

  容蔚欣賞韓宜江,且與韓宜江交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容蔚猶豫過。

  而僅僅是這一個猶豫,逼的容蔚錯失機會,為保全容家,不得不支持韓宜江。

  容家家風清正,自先祖起,皆為清廉有建樹之人。獨他這一輩,成了篡國的逆賊。

  容蔚每每思及此,都徹夜難眠。

  終究韓宜江有治國之才,容蔚想著,既已走到這一步,不如好生輔佐韓宜江,再創大楚盛世。

  卻不料,韓宜江登基,只為與信王報仇。非但不思治國,反而任由民間禍亂發生而半點作為都無。

  容蔚失望至極,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盡力聯合朝臣,於民生處多多作為。

  直至容琪傳回的那封信,容蔚知道了先皇遺腹子的存在。叔侄二人一人在朝,一人在野,徐徐圖之。

  就在一切順利進行之時,韓宜江突然發難,以貪墨之罪將容蔚下獄。憑藉敏銳的政治嗅覺。容蔚知道,容琪暴露了,而且,這裡的事兒,似乎有很多不尋常。

  「容大人,事情還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今韓宜江人已到江州。京城之事,還望容大人主持。在下會配合容大人行事。」

  容蔚笑了笑:「溫言,真叫老夫刮目相看啊。」

  ————

  「皇上,夜裡天涼,回屋歇著吧。」李總管恭聲道。

  韓宜江雙手負在身後,站在江州城牆上,遠遠眺望著灕江。

  這條江,隔開了南北,也隔開了他和信王。他的骨灰,也被他撒在灕江里。

  遙想當年,信王被驅逐北疆,他從京城一送千里,直至扶風口。

  縱被人冤枉,他依舊滿面春風。

  「宜江,身正不怕影斜,總有沉冤昭雪的一日,父皇會相信我的。」朱信握著那把隨他征戰多年的玄鐵劍,面容輕鬆,看不出一絲怨懟。

  「他們待你如此不公,你可以選擇怨恨的。」韓宜江說道。

  朱信笑著搖頭:「都是父皇的兒子,我不爭,他們便也不會再刁難與我。這些,我相信父皇自有考量。如今北越已被逼退回草原,短時間內不會再進犯了。我去北疆也好,京城規矩多,我呆著不自在。」

  韓宜江望著眼前的清雋男子,張了張嘴,最終只吐了兩個字:「保重。」

  朱信跳上船,回頭笑道:「你也保重,等再見面,必要喝上三天三夜,你可不許耍賴!」

  一別經年,再見只剩一坯黃土,還有一身罵名。

  他恨!

  夜風習習,吹在人心尖上,撩撥起一絲苦澀。

  「那兩個孩子呢?」韓宜江聲音低沉,話語裡不帶一絲感情。

  「跑出去了,躲在一個商戶家裡。那個大的是個精明的,小的也機靈的緊。」李總管道。

  「嗯。」

  李總管半天沒有等來韓宜江說話,也不多言,只恭敬的退到一邊兒候著。

  康元六年六月二十三。

  秦厲棄守陽平關,打天寶大將軍旗號,率軍突襲圍困下河軍鎮的北越軍帳。

  旗號一出,天下譁然。

  朝中觀望北越戰事的官員,更是驚喜交加。大將軍還在!

  容蔚配合秦厲舉動,暗中聯絡忠於先皇的官員們,很快便將京城局勢扭轉。

  楚玉繡把守下河軍鎮,裡應外合將北越兵馬逼退。秦厲率軍側翼包抄,阻斷了北越往冀州去的道路,楚清河溫玉一路,從後切斷了北越往陽平關去的路。

  只留東北方向一處缺口。

  赫連敏城率軍退守靈山,並傳信韓瑭,圍剿秦厲。

  秦十八在秦厲棄守關口之後,速速整軍,與陳六兵分兩路,出靈山,過閔州,沿途收割被北越強占的城池。

  北越雖有十萬兵馬,但此次征戰死傷不少,如今只餘七萬人。且赫連敏城親率的主力軍三萬正在圍剿秦厲,其餘四萬人馬分散各處,不足為懼。再加上北越此次孤軍深入,糧草不足,在各地燒殺搶掠,早就引得百姓不滿。

  秦十八一行人的舉動,很快得到了當地百姓響應。再有秦厲溫言早早打下的基礎,北部百姓只認秦家軍。

  但有秦家軍出沒,城中百姓自發聯合,偷偷打開城門,北越不占天時人和,很快就潰不成軍,四散奔逃。有逃亡靈山方向的,全部被楚玉繡攔截剿殺。

  此一番下來,秦十八收回隨,閔,冀三州。並在冀州城與朝廷軍馬對峙。

  如今,大楚北部,滁州有韓瑭,冀州有靳沖,冀州後面還有個駐守郴州大月港的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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