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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瀨我也找不到。這麼早打攪你,對不起了。”

  “哪裡……”

  “但是,那小子早晚會到你這兒來的,他不見你是呆不下去的。所以……這只是我個人的要求……你要是知道了他在哪兒的話,能不能通知我一下?”伊島說完掏出記事本撕下一頁,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放在了榻榻米上,“我說什麼也不相信,從有澤的嘴裡會說出都怪他這句話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我必須親自問問……本來我打算在這裡盯梢的,但我干不出那種事來。”

  優希默默地聽著,沒有插嘴。

  伊島搖了搖頭:“我敲門進來,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的。我想知道真相,我恨不起來,我說什麼也不願意用我自己的手把他抓起來。有澤哭了,他委託我處理奈緒子的後事的時候,哭了。不,不只是因為這個,那小子平時就活得很苦。奈緒子也活得很苦,她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活下來的啊!可是,這樣兩個人,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呢?一個死了,一個哭著說都怪我都怪我。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感到厭煩了……為什麼?人們為什麼要這樣?互相仇恨,互相傷害,互相欺騙……其結果會怎麼樣?算了算了,盯你的梢,還不如在那閨女身邊多呆一會兒。恨那小子,還不如在那閨女身邊安安靜靜地想想她活著的那些日子。但是,我想知道真相啊!那小子為什麼一個勁兒地說怪我怪我呢?我想知道……”

  優希說話了:“我不能答應您的要求。”優希不想撒謊,“如果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想我會把他放在比什麼都重要的位置上,甚至要保護他。他對於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這樣說也許會引起您的誤會,那也沒關係,我只能這樣說。所以……”

  伊島好像微微點了點頭。

  優希接著說:“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如果我比伊島先生知道得早,我會跟他說,讓他把想法也告訴你。這樣做不可以嗎?”

  “不,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伊島說著站起來告辭。

  “等等。”優希叫住伊島,“奈緒子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伊島背衝著優希說:“明天中午12點。”

  “在她家裡嗎?”

  “不,她的家……需要保護現場。在她家附近的殯儀館。殯儀館的名字是……”伊島說著又從記事本上撕下一頁,寫下殯儀館的名字遞給優希。

  優希說:“明天白天我不當班,我想去參加她的葬禮。雖然只見過一面,可我覺得她離我很近。對於一個不太熟悉的人,我這麼說也許有些失禮,但我確實對她的死感到遺憾。我可以去參加她的葬禮嗎?”

  伊島沒有直接回答優希的問話,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朝志穗和聰志的骨灰盒跪下,說了聲“對不起了”,雙手合十,默默地為死者祈禱。優希趕緊朝伊島跪下,表示接受他對母親和弟弟的祈禱。

  祈禱完畢,伊島用溫和的聲音對優希說:“死去的人,有時候會成為我們的精神支柱。”他看著優希,微微一笑,“我們要把他們作為精神支柱,認真地活下去。不必焦躁,也不要忘記,好好兒珍惜,活下去就是一切。”

  優希雙手撐在榻榻米上,深深地低下頭去,向伊島行了一個大禮。

  2

  下午,天下起了大雨。兩個警察來到多摩櫻醫院,找優希詢問梁平的下落。

  “不知道。”優希誠實地回答說。

  優希沒有對警察說早川奈緒子來過醫院的事。當然,警察也沒問。

  下班以後,優希給梁平的手機打電話,沒開機。又給笙一郎打電話,電話設定在錄音檔上,也沒通上話。

  第二天,優希參加了奈緒子的葬禮。

  天還沒亮的時候,雨停了。天放晴以後,蔚藍的天空好像高了許多。殯儀館入口處的花壇擺著菊花,烘托著寧靜肅穆的氣氛。伊島在入口處迎候來賓,優希沒跟他說話,只朝他點了點頭就進靈堂去了。

  祭壇上方掛著奈緒子的遺像。那是一幅好幾年以前的照片,比優希見到的本人年輕得多。一位跟奈緒子長得很像的男士站在死者家屬的位置上,大概就是她的哥哥吧。

  參加葬禮的大多是年齡較大的男人,大家心情沉重,面部表情充滿惋惜。優希能感覺到人們是非常喜歡奈緒子的。

  優希還注意到,殯儀館周圍,有不少車上坐著人,既不開車,也不下車,分明是便衣警察。優希跟大家一起送殯的時候,往四周看了看,她覺得梁平說不定會過來的。

  突然,遠處一座大樓的陰影處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轉眼就不見了。

  參加完奈緒子的葬禮以後,一晃十幾天過去了。這天,優希是前夜班,她打算利用白天的時間到笙一郎的事務所辦理聰志的人壽保險手續。

  最近這些天,優希一直在給梁平和笙一郎打電話,但是跟誰都聯繫不上。她覺得奇怪,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找一找笙一郎。

  事務所的門鎖著,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答應。在附近問了問,誰也不清楚。於是優希又到位於自由之丘的笙一郎的公寓去了。公寓的門也鎖著,門口的郵箱裡塞滿了各種郵件,看來笙一郎已經很長時間不在家住了。梁平和笙一郎好像都銷聲匿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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