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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宮裡誰不知道, 徐相父在這大齊王朝一手遮天, 明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則就是這天下第一人,就差沒有直接坐那龍椅上了。

  天空下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徐元嘉從偌大的宮城坐了馬車回他的丞相府。

  宮裡的戒備森嚴, 但守城的將士,只要看到這輛馬車便會放行,而且態度恭敬, 還要行禮,足以見這位年輕俊美的相爺權勢滔天。

  天公不作美,年輕俊美又有著一顆聰明腦瓜子的徐相爺卻有一個羸弱的身體,而且還未曾娶妻。

  聽坊間傳聞, 徐相爺的身體有疾,所以並不會娶妻生子。他身邊當然有人伺候,但那也只是洗腳丫鬟,怎麼能沾染上這如謫仙般下凡的相爺。

  是的,謫仙下凡。儘管做下無數壞事,徐元嘉在士子文人中的名聲卻極好。

  知道當年徐元嘉算計先皇,親手送年輕又瘋狂的皇帝去死的人並不多。

  知情者不敢言不能言,敢言者不知情。徐元嘉在宮中朝臣中的那些齷齪,那些年輕的士子有幾個能知道呢。

  當年的人,絕大部分都被徐元嘉以雷霆手段處理得乾乾淨淨,當今聖上不過是一個五歲小兒,若非仰仗他這個能幹的相父,可能齊家王朝早就潰敗的不成樣子。

  而且徐元嘉又無妻兒孩子,身心都奉獻給了朝堂,百姓們想著,這麼好的相爺,想必可憐的先皇九泉之下也會有知吧。

  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徐元嘉的屋子點了地龍,讓整個宅子都變得極其暖和。

  外頭看他是不染凡塵的謫仙,可要知道,美麗都是要金錢堆砌而來的。

  徐元嘉對錢財倒沒有特別的追求,但他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全天下最好的,甚至不亞於皇帝。

  不過就算是再多的錢財,也不能改變他一到雨雪天氣,腿便隱隱作疼的這個老毛病。

  經過太醫的診治,他這些年來其實已經改善許多,比起最初時候的刺骨疼痛,現在這種程度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麼。

  儘管他早早報復回去,不僅讓那個老男人一家的財產歸了外人,一雙兒女淪落風塵,但每一次腿疼發作,徐元嘉還是覺得非常不爽。

  好在這種腿疼在暖烘烘的屋子內得到了有效的緩解,為了減輕疼痛感,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睡過去。

  屋內是沒有丫鬟候著的,但有他早年培養出來的死士。

  死士像是木頭樁子,沒有靈魂也沒有自己的思維,只知道聽命行事,但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他放心下來。

  醒著的時候,年輕的徐首輔從來沒有彎過腰低過頭,就像是一棵長青的松柏,挺拔且優美。

  但睡夢中,這種絕對夠森嚴的守衛中,他還是漸漸蜷縮成一團,這是一個對外界防禦性十足的姿勢,他的枕頭底下還壓制一把十分鋒利的匕首,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徐元嘉都會馬上醒過來。

  身體的舊傷還是在隱隱作痛,但已經減弱到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了。

  身體越來越舒服了,而且周圍暖烘烘的,就像是在外頭罩了一個會自動取暖的被子。

  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不對,如果是做夢的話,觸感未免太過真實。

  徐元嘉下意識睜開眼睛,然後發現自己被人圈在了懷裡入睡。

  誰這麼大的膽子!他的手往枕頭底下摸過去,卻被那人一隻手壓住:“別鬧了,繼續睡吧。”

  爬上他床的,竟然不是什麼膽大包天的女人,而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藥味,聞起來有點微苦,但並不難聞。

  徐元嘉不由得大驚,什麼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他的房中,令他到現在才察覺。

  他不覺刻意放緩呼吸,裝作還在深睡的樣子,自己打量周邊的情況。

  頭頂的床帳是明黃色的,不是他喜歡的顏色。

  不對,他的床根本沒安這種花里胡哨的帳子。

  而且帳子似乎是圓形的,並不靠著牆,他轉了個身,撥開床帳,發現屋內擺設和自己家裡也不一樣。

  天花板也換了,而且從上面的紋路來看,應該有些年頭了。就算是有人趁著他睡覺,把屋內擺設全換了,總不可能神不知鬼把天花板也換了。

  而且屋子的空間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做比較的話,這裡簡直就像是皇宮,但不像是他所熟悉的大齊皇宮。

  只是一宿的功夫,他能夠瞬移到別國的皇宮中去嗎?顯然不可能。

  他試探了一下,像一隻滑溜的泥鰍那樣從男人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這一會對方沒有設防,手被拿開之後,翻了個身,調整成背對他的姿勢。

  很顯然,對方對他並沒有設防。

  他動了動手腳,又伸出手來,感覺和自己的手有幾分相似,但細節之處多有不同。

  這具身體沒有舊傷,肌膚的狀態看起來年輕且細膩。

  徐元嘉讀過很多書,也看過不少雜談怪聞。

  他猜測,興許是自己在睡夢中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說,這是清醒夢,因為知道在做夢,所以顯得真實卻又荒謬。

  比起前一種,他更傾向於後一種。

  徐元嘉皺起眉,他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樣子。

  從男人懷裡掙脫之後,他從另外一側下來。

  赤著腳踩在毛絨絨的毯子上,他的身體感覺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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