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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寧的動作有些毛毛躁躁的,好幾次都扯到了徐元嘉的頭髮,他倒沒有抱怨頭皮被扯得痛,只關心另一個問題:“你束髮的手藝倒退了,這一年半來,誰替你束的發?”

  他進入榮國府之後沒幾個月,便把魏寧的衣食住行全部接收過來,大概成婚半年,就沒讓侍女替魏寧打理過頭髮。

  魏寧出門在外,不能帶侍女在身邊,但也不可能時常換著人伺候,這伺候魏寧的人選,就很耐人尋味了。

  魏寧也沒多想,他隨口回答了句:“是燕八。”

  大丈夫,瑣碎的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亂七八糟的人他也信不過,自然是從自己的親衛里挑。

  徐元嘉腦海里浮起燕八那張沉默寡言的臉,雖然燕八不愛說話,但人長得還是挺俊俏的,而且關鍵的一點是,燕八沒有老婆。

  他拿起束髮的玉冠把最後一步做好,然後十分好心地提醒起魏寧:“燕八年紀好心也不小了吧。”

  “比我大三歲。”

  徐元嘉意味深長地道:“那就是二十有八,你偶爾也得關心他們的婚事了。”

  魏寧哀怨瞥他一眼,一大早就喝醋,牙都要酸掉了。

  他是將軍,也不擅長做媒啊:“燕八是我的得力屬下……”

  魏寧拖長音調,徐元嘉一挑眉:“所以?”

  “所以他成婚,我們得出份子錢,還得花錢給他娶媳婦。”

  徐元嘉從善如流改口:“那就算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還要打仗,又是一筆極大的支出,現在要省吃儉用,沒有閒錢。

  “啊湫!”站在帆頂的的燕八打了噴嚏,差點沒摔下來。

  他底下的燕十二仰著脖子嘖嘖他:“八哥你悠著點啊,這一年半年不見,這輕功都倒退了。”

  下來的燕八摸了摸鼻子沒說話,他總感覺剛剛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念他。

  他們回來的時候十分幸運,江上沒有遇到什麼意外,甚至連暴雨都沒有,風平浪靜,連水流都是順著他們走的方向而行。

  魏寧從淮安王領地趕來的時候花了三日,但接應的船走了兩日便抵達了對岸。

  水路之後,已經到了淮安王領地,但是到他們的大本營,還要走幾日的陸路。

  按理來說,回去的時候已經在魏寧可控的範圍內,也不用擔心皇帝會率軍打過來。

  但魏寧趕路就趕得很急,原本他們都是坐馬車,魏寧嫌馬車太慢,改為騎馬。

  徐元嘉的騎術還可以,但這種長時間的快馬奔騰太耗費精力,魏寧嫌他跑得慢,乾脆把將軍夫人抱上馬,兩個人共乘。

  這本來是十分曖昧的事情,但徐元嘉被顛得臉色青白,什麼曖昧的事情都想不起來。

  中途他實在受不了,讓魏寧停下來。

  他吐了一回之後,便問魏寧:“不是已經到了轄鏡之內,為何還要行事如此匆匆?”

  如今的朝堂上群龍無首,直接還沒弄出個最高決策人來,橫豎他不是外敵而是內亂,攘外必先安內,相對當初戎狄攻打大齊,他這個內亂顯得沒有那麼迫在眉睫,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激進造反,文武百官就不會一起抵制來攻打他。

  之後魏寧就更不用擔心了,淮安王造反的時候,就連動了好幾個州城一起造反。

  魏寧平息戰亂又刻意拖緩了步調,等他這邊放出消息之後,齊國其他州城肯定會抱團的抱團,造反的造反。

  而燕九那邊,前朝遺孤的身份也可以趁機拉出來遛一遛。

  這一年半以來,燕九成功地打入了那個組織的內部,如同徐元嘉說的那樣,這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畢竟過了三百來年,當年陪著前朝遺孤留下來的老部下都五代同堂了。

  第一代還能保證忠心,到了徐元嘉這一代,他們的內部本來就分歧很大,有的日子過的好好的,不理解那些血海深仇,根本不願意謀反,有的倒是想著復辟。

  可除了忠誠保皇這一派,還有想要拿捏住小皇子,自己上位的。

  根據燕九後頭傳出來的消息,他們想要瓦解這個組織,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對京城的那些人來說,這個前朝遺孤還頗為神秘,太大用處肯定是沒有,但對魏寧而言,在這個時機拿他們出來攪渾水是再合適不過。

  不僅如此,還可以讓他們衝鋒在前,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到時候借著這個機會讓前朝上位。

  因為據說前朝的傳國玉璽是被人帶了出來,如今宮裡那個的玉璽是後來造的。

  只是燕九現在的實際地位還不高,組織內部對他多有防備,他暫時接觸不到那方玉璽。

  魏寧倒也不是很著急,他做好了打拉鋸戰的準備,不過他也沒有想過輸,只待接了徐元嘉來,他就要開始籌備擁地自立為王的事情了。

  不是為皇,而是為王。

  連新的國號他都想好了,淮安王的封地中心在燕山,以燕山為名,國號為燕。

  不過這個都是再往後的事情了,現在他得先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同徐元嘉一起。

  但這件事,在到目的地之前說出來的話,就沒有驚喜感可言了,魏寧想了想,給了徐元嘉一個理由:“我要籌備封王的事情,越早回去準備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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