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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安王既然敢反,那就是亂臣賊子,其罪當誅,皇帝命了自己寫文章最好的中書舍人,也就是徐元嘉,寫一篇萬字檄文,揭發譴責淮安王的罪行。

  平叛的人選,他也想好了,就是打敗了戎狄歸來的魏寧。

  橫豎京城之中文官眾多,不缺魏寧這一個,但能幹的武將卻很少,先前魏寧回來,老老實實的交出了兵權,倒也是很聽話。

  魏家祖孫三代,都為大齊征戰沙場,世代忠臣,衡量了眾多人選之後,皇帝還是選擇了魏寧。

  軍權,不管是交到他那些成年兒子中的哪一個手裡,他都沒有辦法安心。

  他把之前魏寧訓練出來的十萬大軍交到了魏寧的手裡,勒令他,儘量活捉淮安王,若是對方死不悔改,把人的屍體帶回來也行。

  到皇帝這個矛盾的年紀,他是既心狠,又心軟。

  皇帝平日裡對自己的子嗣諸多打壓,生怕他們羽翼豐滿,來謀求他的皇位。

  若是今兒個謀反的不是淮安王,而是他的子嗣,臨到處死皇子的時候,皇帝肯定會心軟。

  魏寧自然是順從的領了命,他做了幾十年的朝臣,對天子的秉性摸得再清楚不過。

  徐元嘉的萬字檄文剛寫好,魏寧又要領兵出征。

  這一次因為是內亂,倒沒有戎狄那麼急迫,在離開之前,魏寧還同徐元嘉溫存了幾日。

  徐元嘉顯得很不高興,憋了兩個字出來:“騙子。”

  這便是武將不好當的緣故,總是和親人聚少離多。

  他同魏寧才成婚多短時間,三年都沒有,居然接近一半都是分離。

  魏寧顯得很委屈:“我怎麼就成騙子了。”

  徐元嘉重複了一遍魏寧對他說過的話:“你當初說了,如果要離開,帶我也走的。”

  “君命不可違,我也是沒法子。”這是外力作用,怎麼能說是他騙人。

  徐元嘉看他半晌:“你上次走了一年,這才不到一個月,又要離開,莫不是又要再走一年,你這個夫君還有什麼意義。”

  雖然說小別勝新婚,但再怎么小別下去,他覺得自己和魏寧就應該直接和離了。

  魏寧捏了捏他因為生氣有些鼓起的臉頰:“就算你想同我和離,陛下也不會讓的,他留你在京城,便是為了掣肘。”

  淮安王之所以敢反,就是因為親生母親太后已經被他接離開了京城,所有在意的人都在自己身邊,無牽無掛,所以無所顧忌。

  而魏寧的軟肋,便是祖母王氏,還有他的世子夫人。

  徐元嘉終究只是嘆了口氣,他也知道魏寧說的是事實。只是有些意難平。

  臨走的時候,他還是親手為魏寧打包了衣物,順帶著叮囑說:“這次記得要早些回來。”

  臨走的時候,魏寧躊躇許久,還是湊到徐元嘉耳邊,對他低聲耳語:“等我三個月,三個月就好。”

  不管是誰造反,明面上總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民間造反的,那是昏君無道,人人得而誅之。

  如果是皇帝重用奸佞,便打著清君側的旗號。

  淮安王的謀逆,當然也有個足夠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打著是為先王報仇的旗號,他揚言先帝其實並非傳位給當今皇帝,是當今皇帝謀反,弒父殺兄,才坐上那把龍椅。

  當初先帝離開的時候,還叮囑他一定要為父報仇。

  雖說長兄如父,但兄弟如何能抵得過給了他生命的父親,他當時年少,又人單力薄,所以一直忍耐,等到現在,他總算有了力量,而齊朝在皇帝手中落敗,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故而起兵造反。

  當年的真相如何,只有經歷過那些人的才知道,但參與那些事情的人,大多數都已經死了。

  其實老百姓也不關注這一些,哪個皇帝施行的政策對他們好,改善了他們的生活,他們就夸誰好。

  哪個皇帝橫徵暴斂,搞得百姓民不聊生,百姓便罵他是昏君。

  會讀書,有自個思想的人,畢竟是極少數。

  成王敗寇,歷史從來由勝利者書寫。

  不過淮安王顯然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書寫者,因為魏寧同淮安王打了不到三個月的仗,就把蹦躂不起來的淮安王給按下去了。

  哪朝哪代,都有不少謀反之人,只是成功的少,失敗的多,淮安王的運氣不大好,顯然是屬於後一種。

  捷報傳來的時候,皇帝站起來,連著三聲:“好!好!好!”

  然而他話音剛落,身子一歪,眼瞅著徑直要從龍椅上滾落,還好有幾個太監衝上前去,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擋住皇帝的身軀,才避免了皇帝從高台滾下,跌個頭破血流的慘劇。

  這一幕,和一年半以前,是何其相似。

  這次不需要徐元嘉再多做提醒,皇帝很快被送到太和殿附近的內殿,傳喚了太醫過來為皇帝檢查。

  因為事發突然,身邊沒有皇后,這一次主持大局的不是旁人,而是五皇子代王。

  沒辦法,誰讓廢太子如今還被皇帝圈禁,吳王也被皇帝打發出去,如今都不在京城。

  太醫挨個檢查了皇帝的身體,一個個臉色非常難看。

  代王問太醫院院首:“父皇的身體,到底如何?”

  代王可以說是諸位皇子中最理智溫和的一個了,也不像繼後,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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