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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應當是玉器之類的東西。
這小盒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這些時日徐元嘉閒暇時間都在學習古玩的知識。
他記性好,又肯用心,自然學的快,一眼看出這盒子有些年頭了,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老東西。
若是直接把這精緻的盒子破壞了,損失錢倒是小事,他估摸著王氏會很不高興。
魏寧看見這個有著熟悉紋路的小盒子,眼神有點驚訝:“祖母是什麼時候給你的?”
“就方才不久。”徐元嘉示意魏寧看向一旁的桌子,“你看到那塊花紋素淨的綢緞沒有,就是拿來包這個盒子的。”
“這個盒子的鑰匙應該在我這裡,你等我找找。”
當初他成婚的時候,祖母給了他許多東西,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還有一些鑰匙。
魏寧把大箱子拖出來打開,半截身子埋在裡頭翻了半天,找出來一把造型十分别致的鑰匙。
“應該是這個沒錯了。”
徐元嘉比對了一番,啪嗒一聲,把小盒子打開,裡頭靜靜地躺著一個玉手鐲,看起來很美。
時下男子也戴玉飾,但他們掛在腰間,有的也會在脖子上系根紅繩,掛著小小的玉佛或者是生肖守護神。
要麼就是戴個玉扳指,一般女子才會戴鐲子。
王氏那個時代,男子應當也不流行戴這個才是。
魏寧倒是頗有感慨:“這個是祖母的嫁妝說是傳家寶,本來是傳給媳婦的,當初給了我娘親,只是後來娘親她……總之它被祖母幫我收了起來,一直就留到現在。”
據說這玉鐲是用和氏璧的那塊原料雕琢而成的,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但這玉鐲貴重的地方並不在於它的價值,而在於它的意義。
當初王氏給他的母親就是承認了兒子的這個兒媳,如今她給了徐元嘉,便表示從心底里承認,並且接納了徐元嘉這個孫媳。
徐元嘉看了玉鐲半天,小心翼翼地把玉鐲放好:“既然如此,這傳家寶我就收起來了。”
有件事情,聽起來有些掃興,徐元嘉就沒說。
這種傳家寶,他可沒有什麼兒子或者兒媳婦可以傳承的,畢竟他不是女人,魏寧再厲害,他也沒辦法給他生孩子。
說他自私也好,日後魏寧也別想要自己的親生子,真到了那天,要麼從族人中過繼個無父無母,靠族人照拂的,要麼找旁人。
依著他們兩個的身份地位,便是沒孩子,死後也不缺人幫他們打理身後事。
魏寧可不知道才這麼一會工夫,徐元嘉的思維便發散到這麼遠,他暗搓搓地那個大箱子繼續藏起來,避免徐元嘉看到一些不該看的一點不純潔的書。
雖然做到讓徐元嘉求饒他很有一個作為男人的成就感,但多年的鐵杵磨成針,魏寧還是覺得他們兩個需要適當的克制。
徐元嘉眼角的餘光瞥了魏寧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魏寧不想睡他還覺得輕鬆不少,看誰能熬得過誰。
秋去冬又來,涼爽的秋日十分短暫,不顧人們的苦苦挽留,眨眼便匆匆略過。
臨到來年春闈還有一段時間,但整個榮國公府上下已經換了厚實的冬襖,用起了炭盆。
嚴寒在無形中加大了徐元嘉學習的難度,也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他裹在厚厚的棉襖里,瞅著凍得跟蘿蔔一般的爪子,心中不由得懷念起了魏寧那火熱的身軀,
等魏寧一回來,便對上一張冷的有些發白的臉,他伸出雙手,把自個的世子夫人摟了進來。
其實懷裡好大一團,軟乎乎的全部是衣服,可是靠一靠那仙氣十足的臉蛋,嘖,那凍的可直叫他一哆嗦。
要不是他意志力驚人,肯定早就把徐元嘉給推出去了,魏寧把徐元嘉捂暖了些:“覺得冷便燒地龍吧,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爺不缺那點錢。”
“我今兒個本來就想同你說這個的。”
徐元嘉被他這麼摟著,如同被凍僵的美男蛇一樣,漸漸在魏寧這個尊貴的農夫懷裡甦醒過來。
不管是魏寧或者是徐元嘉骨子裡其實都是很霸道的人,一開始徐元嘉自覺地位低微,很好的壓抑住了自己本性。
但有些東西是壓不住的,他們兩個人想相處了一段時間,自然也爆發了幾次不大不小的矛盾。
直到最後,也沒有人處理這些矛盾。最開始的時候,徐元嘉也頗為苦惱,但現在他們兩個都在試著收斂脾氣,慢慢的磨合。
說句實話,其實還有的磨,但徐元嘉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而且他比魏寧小了那麼多,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
魏寧想了想,又添了幾句:“那就可以了,其實這種事情,日後你做好了,通知我一聲便好,沒有必要事無巨細都和我商量一遍。”
瞧徐元嘉這小臉蛋凍的,都快成冰疙瘩了,這麼摟著他化冰,受罪的好像還是他魏寧。
徐元嘉瞧著魏寧笑:“今日我有事情同你說。”
“有什麼話快點說。”
“我昨日夜觀星象,掐指一算,算到今日會下一場大雪。”
瑞雪兆豐年,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是在雪中,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快一年了。
魏寧驚訝道:“你還能夜觀星象,什麼時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