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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恐懼的表情都浪費。

  直到有一天,那些把人打門打開,急匆匆的把他們剩下的人趕到車子,一路狂奔,這是一場突變。

  他看著那個人把刀刺進了身邊男人的身體,血濺在了他的臉上,那是一種溫熱的液體,他居然一點也不怕,只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穿著迷彩服的男人,終於還是哭了。

  他記得以前看到的一本童話書,具體是什麼情節他全部忘了,只記得小男孩每次遇到危險,就會有一個人來解救他,那個小男孩叫救自己的人英雄。

  他想,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就是英雄?

  那個人的年齡看起來不大,臉上沒有表情,把呆在原地的他,一把從地上了撈起來,擦掉了他臉上的血跡,“不要怕,沒事了。男子漢,就不要哭。”

  他沒有再哭,只愣愣的看著他。

  那一年,白穆十七歲,那一年,林謁十二歲。

  十二歲的他,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看起來像是七八歲。

  在後來,警方介入,他沒有戶口,沒人來認領他,他被送去了福利院,冷冰冰的院子,但總算有熱的飯吃了,也沒人打他了。

  直到半年後有個男人找到他,告訴他,他的名字叫林謁,是林遠的兒子。

  林遠就是那個遠近聞名的大毒|梟,他聽說過。

  這世界上本來有沒有不用付出的安逸,所以,他只考慮了幾秒,就選擇跟著那個男人走。

  幸福的人的幸福差不多,不幸的人卻又千種的不幸,他在心底發誓,再也不要卑微的讓自己不幸,像一隻在水溝里永遠的見不得光的老鼠。

  這是一次轉機。

  再後來,他就主動去了那個訓練營,他知道就算自己是林遠的兒子,也不會有多大不同的待遇,因為林遠有四個兒子,而且,多得是有女人願意為林遠生兒子,如果林遠想要的話。

  何況,他只是一個婊|子生的,就更無足輕重了。

  他在十二歲,就被迫不得不為自己的以後打算,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揣測著怎麼活下去。

  那是一個為僱傭軍輸送新鮮血液的訓練營。

  這裡的人,來路依然不清,不過,他已經不想去追究。

  這是另一場地獄,這次,是他親自把自己送了進來。

  身邊同一批來的人,每天都會少幾個,那些小小的屍體,被隨便的挖了一個坑的埋了。沒人為他們的死側目,因為他們是弱者。

  在那裡,弱者只能死。

  第一次拿著刀刺進人的身體,第一次殺人,以至於後來漸漸的麻木了,看到那些鮮紅的液體從身體溢出來,不會喜悅,也有一點兒的不安。

  不怒不喜,變成了一個真正冷血的人。

  一步一步往上爬,步步為營。他本來就擅長這樣的事情,別人失敗了也許能重來,他卻只有一次機會,所以,他不能有任何的失敗。

  他需要一個信仰,他想到了那日救自己的那個穿著迷彩服的兵,日積月累,在心裡的崇拜到後面質變成了另一種感情。

  直到再一次見到了他,在各自敵對的場面。那個人沒有認出來他,他卻一眼認出了他。

  那個人比以前更加的英俊,越來越沉穩,總之,比他腦海里描繪出來的樣子更優秀。

  他本來以為白穆不會喜歡男人,直到消息傳了回來。

  他從一開始就身不由己,註定的對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且,太多的人想要那個人的命。他卻偏偏要護他一生平安,就像走鋼絲,更加要處處小心。

  他想,白穆會喜歡蘇瑾瑜,其實一點也不意外,如果自己是他,也會這麼選擇。

  ***

  林謁捂住了胸口,子彈打中了內臟,連著幾發,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活不了了。

  明明才二十歲,他卻像是歷經了千帆,若是重來一次,回到了八年前那天。他會不會情願那一雙溫暖的手臂重來都沒有抱起他?

  這樣,他這一生無愛無恨,活的瀟灑,冷絕凌厲,不會那麼的辛苦。

  但是,他不後悔,那一雙手臂,那一個人,是他這一生唯一的溫暖了,恍惚靠著記住的那點溫度,他就可以支撐著過一生。

  如果沒有,才是了無生趣。

  血從指間一點點的溢出,蘇瑾瑜看著地上的人,“為什麼你要幫我擋槍?”

  林謁笑了笑,“如果你死了,他……”

  若果你死了,他會傷心。

  蘇瑾瑜說他沒有資格去愛一個人,他重來就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因為沒有人去愛他,也沒有人教他怎麼去愛。

  甚至於,他不敢去愛。

  他愛的是他帶給他溫度,卻從一開始,色調就是晦暗的。

  從一開始,他和白穆就站在對立面,沒有選擇。

  愛一個人,就不要去傷害他,可是,他怎麼會去傷害他,他是他心裡的太陽。他重來都不想去傷害他。

  現在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瑾瑜。”聲音遠遠的傳來,仿佛撕心裂肺一般,他抬起頭就看到了往這邊跑了的白穆。

  看來。

  剛剛後面那幾槍,是白穆放的,所以剛剛放暗槍的那個人才沒機會再瞄準自己。

  白穆看著蘇瑾瑜滿身血,把他抱在懷裡,“你怎麼了?”他眼眶欲裂,幾乎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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