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坐懷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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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哥哥一副邀功的喜色,看來那姑娘的確是有來歷的?」琴兒手中羽扇半遮笑靨,悠悠道,「雲哥哥,我可沒有東西好賞你的。」

  沈雲嗔笑:「你呀,深藏不露的古靈精怪,不像你姐姐,傻乎乎。」

  便是徐徐道來,那姑娘名叫妙光,父親是晉國史官,出身書香門第,家中另有兄長和妹妹。河皇后曾中意妙光,暗中派人到府里定過親,可惜皇子不長命,新娘未嫁皇子就死了。然而之後不久,妙光的父親就遭罪,如今兄長充軍,父母入獄,小妹在宮裡做苦役,這一切早在蒙格逃入大齊前就發生了,估摸著她悲慘的遭遇和蒙格項琴無關。

  琴兒嘖嘖讚嘆:「河皇后暗中定親這樣隱秘的事,雲哥哥也能查到?」

  沈雲笑道:「伯父稱帝不久後,在我們還沒出生時,他就培養了大批細作深入各國,自然別國也有細作在我們大齊,能不能探聽到什麼,就各憑本事了。」

  「原來如此,那晉國的細作在我大齊被發現過嗎?」項琴問道。

  「他們派去大齊的細作都是我們的人,你說呢?」沈雲好生驕傲,繼續道,「推測皇后的族人突然陷害妙光一家,可能是看中她的美貌,希望納入後宮對抗幾位得寵的新妃,但現在她卻被塞入王府來到你們身邊,其目的不言而喻。琴兒,你要提醒蒙格小心,不要被美色所迷惑。」

  琴兒梳理著羽扇上的白羽毛,頷首道:「我明白了,雲哥哥,多謝你。」

  沈雲道:「不過我也多慮,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能察覺到那姑娘與眾不同,若真有什麼事,你自然會小心。」

  琴兒搖頭:「能讓我察覺到,難道不是那個姑娘的本事?晉國女子不能念書寫字,可她卻能聽懂漢語,果然出身書香門第,看來書一定念得不少,會是個聰明人。」

  沈雲道:「他的父親沒有納妾,與妻子十分恩愛,也是寵愛女兒,未必世俗偷偷教她念書寫字,河皇后就是知道她念過書有學問,才想許配給自己的兒子。」

  琴兒略略思量,便道:「看來蒙格這位嫂嫂,可見是知道讀書識字的好處,或許可以嘗試感化。」

  沈雲想了想,道:「除了蒙格,任何人都不能十足信任,雲兒,若當蒙格也不值得你信任時,我們就來接你回家。」

  這話就有些淒涼了,可沈雲說得鄭重其事,他是認真的。

  「雲哥哥,我不希望有那一天,我更希望自己以晉國皇后的身份,來為你和姐姐主婚。」雲兒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對沈雲道,「雲哥哥,讓姐姐好生保護鐲子,我和她一定心有靈犀。」

  大齊深宮,華燈初上,涵元殿裡冷冷清清。從前總能聽見姐妹嬉笑,如今二公主出嫁,大公主沒人可欺負了,五皇子雖然玲瓏可愛,終究還小。四殿下每日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只讀聖賢書,做姐姐的也不好去叨擾他。

  皇后一貫是嫻靜的性情,光是下棋看書就能打發冗長的辰光,可憐大公主每日在宮裡轉來轉去,現下連大公子都不在京城,實在把她悶壞了。

  這會兒剛剛出浴,聽聞晉國送信來,她披著紗衣就跑來正殿,著急地問母親:「琴兒來信了?」

  珉兒嗔道:「瞧瞧你什麼樣子。」命清雅把閨女穿戴整齊,她卻大大咧咧坐來母親身邊,「反正馬上要睡了,還穿什麼衣裳。」

  「你呀。」

  「琴兒的信呢?」

  「她沒有來信,是使臣的摺子。」珉兒遞給她看,「不過報平安的,這幾日忙著婚禮,你妹妹怕是沒得空閒,而且初到王府,她還要治理新家,等她閒了一定會寫信,你別著急。」

  項元嗔道:「還說要天天給我寫信呢。」

  清雅來給公主穿上外衣,慈愛地笑著:「日日不得閒寫信,可見日子過得充實,若是每日苦悶無聊,只能靠寫信打發日子,您捨得呀?」

  「那倒是。」項元還是把使臣枯燥的一大半是請安叩首的摺子看了兩遍,「她平安過得好,我就安心了。」

  清雅道:「娘娘,今日該是公主在晉國舉行婚禮的日子吧,奴婢突然很想看看,公主穿晉國的服色是什麼樣兒的。」

  說話功夫,皇帝從清明閣過來了,夏日將至,忙著各地防澇防旱,項曄甚是疲倦,元元不敢吵著父皇休息,父女倆說了幾句話,她便退下了。

  皇帝靠在躺椅上輕輕瞧著額頭,珉兒道:「頭疼?」

  項曄嗯了一聲:「給朕揉揉。」

  珉兒輕輕為他舒緩疲倦,不久便見皇帝浮躁的氣息安頓下來,這才道:「是不是有什麼事。」

  「摺子你看了?」

  「看了,說是孩子一切平安。」

  「剛又送來一道信。」項曄的怒氣又衝上來,「忽格納那個畜生,竟將朕給琴兒的鳳輦給燒了,混蛋!」

  珉兒記起了初遇時的皇帝,喜怒形於色,好久不見他這個樣子了,竟有幾分親切,珉兒安撫道:「只要人沒事,一輛馬車而已,你猜女兒會不會生氣?」

  項曄捏著珉兒的手道:「要不是女婿要做皇帝,要不是琴兒要做晉國的皇后,朕真想一把火燒了那畜生的皇宮。」

  「彆氣了,你氣壞了,還不是女兒憂心?」珉兒笑道,「大不了將來,你給孩子錢,讓他們重新建造皇宮。」

  項曄卻道:「晉國又不窮,指望朕做什麼。」

  珉兒嗔道:「原來岳父這么小氣。」

  項曄嘆了嘆,後悔已經來不及:「那會兒你和元元千萬個捨不得,朕還覺得自己心腸硬,這下真的去了,朕反而不如你們了。」

  他生氣地說:「忽格納好好的去打諾桑部落,那個部落與世無爭,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朕還想將來禪位後,帶著你去週遊呢。他必定是沒事找事,也不敢惹別的國家,找個小部落惹麻煩,然後想法把蒙格調走,留琴兒獨自在都城,好欺負朕的女兒是不是?這樣齷齪之人,不如派些高手,直接摘了他的腦袋。」

  珉兒勸道:「你摘了忽格納的腦袋,直接捧女婿做皇帝不難,難在那個國家人人被馴化,蒙格既是庶出身上又有異族血脈,他這樣的身份要民心要文武百官臣服很難。得民心者得天下,這條路,還是要他自己走。」

  項曄長長一嘆:「朕知道,朕就是火大得很。」

  珉兒嗔道:「小孩子脾氣,倒不如派些高手,暗中潛入晉國,好保護女兒。」

  項曄卻淡定地說:「跟去的人,十個里八個是會功夫的,明著暗著也休想傷害我的女兒。」

  珉兒伸手撫摸他的胸膛,溫柔地笑著:「那不就結了,別火氣這麼大,傷身體。」

  項曄張開手說:「讓朕抱抱你。」

  珉兒嘴上嗔著,還是窩進了皇帝的胸懷,而丈夫看不到她的臉,愁緒便浮上來,心中默默念著:琴兒,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會兒功夫,晉國皇城裡熱鬧非凡,因是與大齊聯姻,其他各國也來了好多使臣祝賀,這晚宴遲遲不見散,夜越深,宴會上的氣氛就越糜爛,很快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娘們,就被皇帝默認著,送到了男人們的身邊。明著是斟酒夾菜地伺候,實則被動手動腳撫摸玩弄,舞娘們也只能忍著。

  皇帝則命後宮幾位年輕的妃子前來作陪,見蒙格孤零零坐著,大笑著道:「還不快選兩個漂亮的宮女,去給朕的弟弟倒酒。」

  大齊的使臣除了沈雲外,都在列,他們在大齊從未見過這般糜爛yin盪的景象,一個個都板著臉,算計著能不能早些退席。可這會兒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宮女被送到蒙格身邊,而那些宮女像是很明白,若不滿足皇帝的意思糾纏蒙格,她們就會很倒霉,一個個露出藕臂酥-胸,儘量哄蒙格開心。

  蒙格自然是坐懷不亂,可他也沒有反抗,像是對這一切習以為常,神情淡淡的。

  幾位大齊官員看得面面相覷,互相輕聲問:「要不要稟告公主?」

  王府里,沈雲已經離去,項琴站在窗下,微風徐來,散去幾分悶熱,手裡不再拿著羽扇,一手撫摸手腕上的玉鐲,思量著如何才能接近妙光,又不讓宮裡的人懷疑。

  此時哈那嬤嬤來了,恭敬地問琴兒:「娘娘,您找奴婢有什麼吩咐。」

  琴兒問道:「在晉國,婢女若做錯了事,都怎麼罰?」

  哈那嬤嬤愣了愣,心想這仙女一般的人,怎麼問起那些兇殘的事,垂首怯然道:「無疑是打罵,用棍子鞭子打,或是別的法子虐待全憑主人喜好,生死都是主人家的,就是活活打死了,也沒人能管。」

  琴兒皺眉:「在晉國可以用私刑,甚至殺人?」

  哈那嬤嬤苦笑:「奴隸和牲口是一樣的,不是人,是物件。」

  縱然大齊也是等級分明的國家,可律法明文規定,主人不可對下人濫用私刑,事實上在趙國就有這樣的規矩,外祖母那樣的遭遇,不過是趙氏仗著自己是皇親,如今想來,合該趙國走向末路。

  「娘娘,您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怕我的人不懂事,想提前警告她們。」琴兒淡淡一笑,但心裡已經有了主意。</divclass=「alert-c「>

  明天有更新,不見不散謝謝大家每天那麼晚地守候,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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