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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我腿腳快著呢!”花南說著,跑了出去。

  ××

  吃過晚飯,凌玉扶著溫卓在花家院子裡散步。看著遠處急匆匆跑來的花南,凌玉擔心溫卓又要和她有什麼瓜葛,忙拉著進屋子,“是不是累了?我們先進去吧!”

  瞎子的耳朵卻比眼睛要靈光得多,“我聽到很急的腳步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凌玉嘆口氣,她不好騙他,“花南急著回來了,不知道是什麼事。”

  “去看看。”溫卓說著,便拉著凌玉跟在花南後面走進了花家。

  花南只衝進了花父和花母的屋子,“娘,不好了。李家嫂嫂要生了!”

  花母本還在伺候著花父的傷口,這下忙戰了起來,就往外去,“我得去看看!”

  花南點頭,“爹,我讓小北來照顧你!”

  “人命要緊,你快喝你娘去吧。小北一會兒打水回來,便會來找我了。”

  花南這頭便拉著花母出去,見溫卓和凌玉進來,忙繞道而行,“人命關天,你別攔著!”

  溫卓聽聞人命的事情,要跟著花南出門。凌玉拉著道,“人家女人家生孩子,你去做什麼?你眼睛也看不清楚,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婦道人家生產,溫卓怕是真幫不上什麼忙,這才隨著凌玉回去了屋子。

  凌玉給他餵了藥,溫卓便睡下了。

  花南送了花母進了李家,花母連忙支了花南去趟村頭找王大夫來,順道讓他媳婦兒也來幫幫忙。花南便去了,帶著王大夫回來李家的時候,李家寡婦的叫聲比先前更大了。

  花南推開門去,見花母忙活著滿頭大汗。李家寡婦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慘白的。“娘,這是怎麼了?”

  “是難產,橫位。”花母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回頭對花南道,“王大夫來了麼?”

  “來了在外面。”花南指了指門後,“我去找他進來。”

  花母見花南出去,忙幫李家寡婦蓋好了些被褥,王大夫畢竟是男人,他也只能幫忙看看脈相,開開藥。王大夫進來,把了半晌的脈,李家寡婦更是咬著牙忍著疼。

  “這橫胎…我也沒有辦法啊…”王大夫嘆了口氣,“只能靠她自己了。”

  李家寡婦聽著王大夫這麼一說,眼淚就流了下來,“這可是天要亡我們李家,我這是要帶著他下去見我們家李大了!”

  王家媳婦兒聽著,覺得李家寡婦可憐,過來握著李家寡婦的手,“李家嫂嫂,你可別說喪氣話。你再忍一忍,我們幫你揉揉肚子,說不定這胎位就能順了!”

  李家寡婦收了眼淚,打起了幾分精神,坐起了幾分身子,拉著花母和王家媳婦兒道,“就算我沒了,你們也得幫我保住孩子,這可是李家最後的苗兒了!”

  二人點了點頭,王大夫這才起身出了門去。

  花南忙著去廚房端熱水,推開門正好撞進一片熟悉的軟綿綿里。來人將花南扶了開來,“何事如此慌亂?”

  是溫卓。“李家嫂嫂難產了,我得去廚房燒水。”

  溫卓一手拉住了花南的手臂,“是怎樣的難產?”

  他該是不懂醫術的,花南記得。“一屋子人都著急呢,你別攔著礙事兒!”

  “溫某通曉風水,婦人生產也頗講究這個。”溫卓解釋道。

  花南這才明白過來,“你能幫忙?”

  “希望可以!”溫卓薄唇微微一鉤,“只是溫某現在看不到,需要花南當我的眼睛。”

  當他的眼睛…上一回,花南的確給他當過一段時間的眼睛,告訴他每日是什麼天色,腳下是石頭還是花草,河水是什麼顏色。

  “花南?”溫卓再次問她。

  花南才回神過來,“嗯,行。”

  溫卓伸手過來。

  救人要緊。花南沒有猶豫,扶著他的手臂,他手上有繭,位置花南記得很清楚。

  “廚房擺設,主女主人,我們先看廚房吧。”溫卓道。

  花南帶著他來了廚房,不緊不慢將眼前廚房的方位和擺設描述給他聽。當過他一陣子的眼睛,所以花南輕車熟路。

  溫卓有些奇怪,“花南以前也學過風水?”

  “沒有,”花南知道他的疑惑,剛才描述方位和擺設,都是他熟悉的字眼和方式,“只是以前也有過以為自稱會風水的朋友,還和他探討過一陣。”

  這不是重點,溫卓走過去摸了摸灶台上的灰塵,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灶里的舊柴火,都清理出來吧。”溫卓給下了方,“爐灶里,怕是有橫柴。示意不好。”

  “嗯。”那段時日,花南不僅是他的眼睛,還是他的手手腳腳。

  “我去打桶井水,灶台上的撲一層水,該是就行了。”溫卓接著道。

  花南有些擔心他,“井水?你眼睛不好,可以嗎?等我通完灶台再去吧。”

  溫卓薄唇一鉤,“瞎是瞎了,可我還能做些事情的。”說著便摸索著廚房牆壁,走了出去。

  花南通好了灶台,將裡面的橫柴取了出來。便見著溫卓提著水桶摸索著進了屋子。花南忙起身去幫他,兩人灑了一層水在灶台上。不覺一整夜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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