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三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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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淮眼疾手快,回身自袖中飛出一枚小刀直朝那蒙面黑衣人手臂而去,黑衣人只得收回手來去擋,兩人瞬間纏鬥起來,屋裡屋外上竄下跳的,一片刀光劍影。

  守在暗處的蕭尋聽到了聲音,也加入進來,不出十招,就將那黑衣人制服下來。

  蕭尋將那黑衣人反剪了手,死死按在地上。

  「說,誰派你來的?」蕭尋問。

  「好漢饒命啊,在下只是想來順兩件東西……」

  這種說話,謝淮自是不信,伸手在他兩處大穴上點了兩下,那人便痛得渾身打顫。

  「卑鄙!」那人恨恨瞪著謝淮,表情極是痛苦。

  謝淮淡淡看他一眼問:「說!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襲擊她?」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跟接頭人沒有見過,只要對方付銀子,我們就會有人來接他的任務。」

  謝淮蹙眉道:「什麼任務?你們是什麼組織?」

  「在下乃是虞人門門主……」

  黑衣人娓娓道來,虞人門殺人,從不與僱主見面,只需僱主持虞人門令牌,在其固定的戶頭上存入一定數額的銀錢,便可娶任何人性命,殺手只有在殺掉了僱主要求的目標,才能得到一定數額銀錢,所以,只要任務沒有完成,便會源源不斷有殺人找上門來,因為虞人門的生意,從來不對門眾隱瞞,所有人都會知道,所有門眾都是門主。

  謝淮是有聽過這個組織的,他們的可怕之處,並不是他們武功有多高強,而他們會像蒼蠅似的。不斷的圍在你身邊,而且這個組織最奇葩的一點便是,組織內部的人員五花八門,各行各業的都有,門眾之多,不計其數……

  「所以,好漢放了我吧,我以後保證不來了!」黑衣人求饒道,他大不了放棄這次任務,放棄這份賞金,保住性命要緊,而且,就算是殺了他,虞人門其他門眾也一樣會前仆後繼的打上門來!

  謝淮看到蘇傾歌身邊,在她脈上探了探,一切正常,可就是怎麼喊也喊不醒她,於是他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有!在下剛要下手,您就出現了,我還來不及出手,在下並未對這位姑娘做任何事情!」

  「那她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

  「這……可能是其他門眾所為,這個……我也不知啊!」

  「當真?」

  黑衣人連忙點頭道:「真真真!再真不過了!大哥饒了我罷,我是街口殺豬的,上有老下有小的。為了生計,也是迫不得已才幹起了這刀上舔血的日子!」

  謝淮卻是一個憐憫的眼神也無,給蕭尋使了個眼色,抱著蘇傾歌就回了謝王府。

  走之前道:「料理清楚,楚辛月那邊你去說一下。」

  蕭尋手裡力道猛的加重,朝著那黑衣人脖子用力一扭那人便軟軟倒下,一點兒動靜也無。

  楚辛月聽到蕭尋所言,一時氣憤非常,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千萬不要讓她知道了那人是誰!

  既然蘇傾歌已然回了謝王府,那她留下來也就沒有了意義,當夜。便隨著蕭尋一道回去。

  回到謝王府,謝淮並沒有將她安置在她原來的院子,而是直接帶回了他的書房。

  「吩咐下去,守住本王的書房,不得放進一隻蚊子!還有,叫軍機營查虞人門,讓這個什麼虞人門從這世上消失!明白嗎?」

  將蘇傾歌安置好,謝淮便道。

  蕭尋點點頭,正欲出去安排,謝淮叫住他道:「等等,今晚快馬加鞭的去莫干山上請莫神醫下來,記住!悄悄的去!」

  「是!」

  安排好這一切,謝淮瞧了瞧無知無覺的蘇傾歌,而後輕輕在她面頰上撫了撫,嘆氣道:「你個惹事精!淨給本王招惹是非!」

  說罷,正準備上得榻去,就聽外頭有人道:「放本宮進去!不然本宮定叫你血濺當場!」

  謝淮走出去,道:「辛月,可是有事?」

  楚辛月直接想越過他進去瞧瞧蘇傾歌,卻叫謝淮給攔了下來。

  「她暫時沒事,公主還是迴避一下。」

  「本宮為什麼要迴避一下?」

  「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

  「在晚了,辛月你身份尊貴,萬不能在我南湖城有任何閃失的,本王馬上加派人手保護於你,有人花重金要暗殺蘇太妃,焉知沒有將你也算在裡頭?」

  「本宮看起來像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嗎?」

  「你不怕,可是我怕,以你長公主之尊,若是在我南湖城出了事情,若是因此而有什麼誤會,那遭殃的,只有無辜的百姓,誰都是爹生娘養的,誰的性命不是性命?辛月,你不光是為自己而活!」

  謝淮這一頂帽子扣下來,楚辛月到了嘴邊的話也只好咽到肚子裡,她眼珠子轉了幾轉道:「本宮到是覺得謝王爺你這後宅實在是需要好生料理一下,你這幾十年來都沒做好這事,想來是不太善長的,不若本宮來幫你一幫罷!」說完,轉身就走。

  她能想到的,會下血本來做這件事情的人,只有一個!

  蘇傾歌與謝淮之間那點若有似無的牽扯,她早就看在眼裡,可蘇傾歌不願提起,她也只得當作是不知,那邊那位,對謝淮的獨占欲如此之大,如何能接受得了這種事情?

  楚辛月來到王姑娘院子裡時,王姑娘自跟簡太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著對方,見著楚辛月過來,只得靜下來朝她行了禮。

  楚辛月不由分說,一上來直接在王姑娘臉上揮了兩巴掌。

  「賤人,做了側妃,膽了也大了起來嘛,信不信本宮一刀了結了你,也不會有人說半個不字?」

  說著楚辛月自袖子裡摸出馬亮閃閃的小刀來,在王姑娘白晰的臉上虛晃了幾下。

  冰涼的刀貼在了臉上,王姑娘白了臉,連呼吸都不太敢用力。

  「長公主殿下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還跟本宮玩這套!」說著,叫人將王姑娘捉住,當真在她面上用力劃下兩刀,鮮紅的血自那傷處落下來,王姑娘險些暈過去。

  沒了容貌,讓她如何在這女人眾多的後院裡立足。

  王姑娘心中的絕望如同大海的波浪,一陣勝似一陣直往腦子裡涌。

  她恨恨的瞪著楚辛月道:「便是要打死我,也總得給我一個理由罷?再如何我也是謝王爺光明正大娶回來的側妃,長公主如此作為,怎麼跟王爺交待?」

  楚辛月臉上嗤笑兩聲道:「交待?哈!本宮需要跟他交待?王桑凝啊王桑凝,今日也算是你自已作死,若是你安安份份的。本宮也不打算再來對付於你!可你偏要往那死路上撞來,那……我也只好如了你願了!」

  一面說著,一面又在王姑娘身上捅去數刀。

  不管王姑娘承認不承認,她心裡認定了這賤人就是那幕後主使,那便留不得她的活路!

  「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這般不明不白的草菅人命!」王姑娘早已倒在血泊之中,即便痛得渾身抖起來,眼神,依舊帶了抹狠絕。

  「不明不白?你還跟我裝!」雖然在她身上捅下數下,血流了一地,可心頭的怒火卻還是沒能澆滅。

  「你敢說虞人門的絕殺令不是你買下的?」

  楚辛月狠狠道。

  「什麼虞人門?什麼絕殺令?我聽不懂!」

  王姑娘聲音越發弱了下去,簡氏原本想留下瞧瞧熱鬧,可她沒有想到,這長公主竟是如此血腥,下手如此之狠,當下也是心裡一驚,便慢慢的往好門口挪去,想要在大家不知不覺中偷偷溜走。

  楚辛月一個眼神,便有丫鬟將簡氏拉住。

  簡氏嚇得臉都白了,這意思……是要連她一塊兒給做掉??

  「公主……我……我什麼也沒做過,什麼也沒看見吶!」

  「等她咽氣了你再走!」

  楚辛月只是怕她去報信而已。

  簡氏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正待在那王姑娘身上補上兩刀,謝淮便大步踏進來,奪下楚辛月手裡的刀,卻是在楚辛月手上瞧見個小傷口,已然沾到了一滴王姑娘的血,便對婁三娘道:「拿姑娘的藥來。」

  婁三娘戰戰兢兢去拿來遞給謝淮。

  「想活命,就快吃下!」

  楚辛月莫名其妙,她人好好的,幹嘛要吃?

  「我沒空跟你解釋,總之你吃下解藥,你想那些蛇為何而死?」謝淮瞧了眼楚辛月手上的小口子,而後將藥塞到了她手上,便要將王姑娘抱走。

  「你等等,這女人害得蘇傾歌那麼慘,你不能帶她走!我要殺了她!」

  「虞人門的絕殺令不是她下的。是蘇傾歌的親爹所為。」謝淮說著,又對婁鹼娘道:「還愣著做什麼,快來給姑娘止血。」

  雖然王姑娘已嫁與他為妃,可他還是沒有改口過來,依舊稱她為姑娘。

  婁三娘愣了愣,便快步的跟去,三兩下處理好王姑娘身上的傷口,又給她服下藥之後,謝淮這才退下對楚辛月道:「你來,我都告訴你!」

  楚辛月瞪了眼王姑娘,重重哼了一聲,她也不信這世上會有當爹的會對自已的女兒下什麼絕殺令。一定是這個女人上的黑手!

  就算這會子有謝淮保護,她沒辦法取她性命,可來日方長,她總還是有其他機會!

  謝淮直接將楚辛月送回她的院子,對杜明宇說:「這幾日一定要保護好公主,我已經叫人加強了護衛,可難保有什麼紕漏,杜大人費心!」

  杜明宇臉色沉下來,保護公主這種事情,需要他謝淮對他交待什麼?奇怪!!

  「廢話少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對於謝淮又一次維護了王姑娘這件事情。楚辛月很是不平,對著謝淮,便沒什麼好臉色。

  「本王查到,私下裡聯繫虞人門的人,是蘇禮同。」

  「謝淮,我對你很失望。」楚辛月道,原以為這人長得不錯,就算當真是嫁給他,至少也是養眼的,可如此是非不分,她真的要考慮一下如何逃婚的事情了!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杜明宇來得好!

  「你可以不信,但是目前查下來。結果就是這樣的,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傷害,我比你更希望找出真兇,可視並不代表可以亂殺你無辜。」

  「你覺得你的王側妃是無辜的?」

  謝淮沒有作聲,以往或許有些過份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他並沒有查到桑桑有參一其中的證據。

  「你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蘇傾歌會死在那毒婦的手裡。」

  楚辛月還待說什麼,杜明宇便將手裡將將倒好的熱水遞過去打斷道:「辛月你先吃藥。」

  楚辛月想了不想,接過水仰頭喝下,又和著熱水吞下那解藥,繼續說道:「你以為你的桑桑跟她表現出來的一樣單純?」

  「可送銀子給虞人門就是蘇禮同,況且桑桑受了重傷。根本連謝王府的門都沒出口……」雖然這變辯白有些無力,既便他自己也不相信……可他謝淮欠了她的命,總要還上!

  「好了,我不想聽,你查到的,都是別人希望你查到的!」楚辛月道,她不想再聽下去!王姑娘那裡,她自有辦法收拾她!

  「本王自會判斷真假,你早點休息,我還有事情要忙。」

  謝淮出了楚辛月的院子,就回到書房裡守著蘇傾歌,莫神醫最快也要明日中午才能過來,眼下的情況,他只能守在她的身邊。

  蘇傾歌呼吸很微弱,面色呈不正常的青灰,他執起她的手按在胸口,五味陳雜。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代替她來受這苦,上回被蛇咬了那次,已經讓他經歷過一回煎熬,這才過了沒幾天,便又……

  軍機營來回報的消息,道是送錢給了虞人門的人,是她的父親,謝淮也是不信,蘇禮同雖然不喜蘇傾歌這個女兒,可再如何,也不會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來做這麼一件,無論從哪方面都說不通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利用了蘇禮同……

  「叫將蘇老爺捉到地牢里,本王要親自來審!」

  謝淮下了命令,便有侍衛自那賭坊里將他捉住,蘇禮同正賭得雙眼發紅,今日一開局就輸,直到被人按住,他已是輸光了蘇家所有的家業。還倒欠了數萬兩白銀……

  猛的被人按住,蘇禮同驚跳起來,又是吼又是罵的掙扎著,可那侍衛一點面子也沒給,猛的在他後頸一砍,便將人扛在肩上,帶回了謝王府的地牢里關押起來。

  這一晚,謝淮片刻也未合過眼,靜靜的摟著蘇傾歌在懷裡,如果這件事情當真是桑桑所為,那他們之間幾十年的交情,怕是要毀於一旦。

  黎明時分,慕承匆忙進來,在那書房門口遇著阻攔的侍衛,他直接抽出長劍跟他們纏鬥在一處,謝淮身上披了件月白長衫走出來喝止,將慕承請了進去。

  「怎麼樣?」慕承雙眼盡現血絲,得知這件事情,他第一時間便想去虞人門查查,若是不知道蘇傾歌中了什麼毒,又怎麼救她?奈何這虞人門除開分錢的時候是比較明了,別的事情短時間內竟半點也查探不到,忙活一晚上毫無收穫,他只得趕回來看看她情況到底如何。

  「還是沒醒,我一直守著,他們進不來這裡。」謝淮暗暗嘆了口氣道。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蘇傾歌的問題上,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

  「怎麼會好好的就暈了過去,吃食上出問題的可能性也不大,我查過,她吃過的東西,別人大都也吃過,碗筷我也都查驗過,並沒有任何問題,你怎麼看?」

  「我去的時候,她在已經昏倒大浴桶里了。那時我只以為她睡著……」說起來,謝淮滿心的痛意。

  慕承一頓,狠狠瞪了他一眼,人家洗個澡他竟然跟去偷看?這是君子所為?

  面對慕承質問的眼神,謝淮一臉的淡然。

  「這麼看我作堪,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

  「好了,不要說了,眼下這般危急,本世子沒有心情跟你討論這些!!」

  「這便是她洗澡的水,陸為一會就到,他對毒物頗有研究,一會他來看看便知是何種東西。」謝淮轉身自一木桶里裝出一小碗水來,蘇傾歌便是泡在這水裡,才莫名暈了過去。

  慕承拿過來看了看,又取出銀針試了試,依舊沒有變化,他便走過去到蘇傾歌床榻前,攏了攏她額間的亂發,道:「傻丫頭,你感覺怎麼樣?」

  謝淮看著他,暗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說話間,天已大亮,陸為踏進來時。二人正默默看著蘇傾歌相對無言。

  「阿為,你快來看看。」慕承見陸為進來,趕緊將他拉了過去。

  「我驗屍是比較有經驗,可這大活人……」話未說話,謝淮眼神鋒利瞪了過去,陸為立時住了嘴,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呸呸呸!瞧我這烏鴉嘴。」陸為也是自責不已,蘇傾歌在他心裡,一直是特別的存在,他自是不希望她有什麼事情。

  「來看看這水有何特別之處。」謝淮將那碗洗澡水推了過去。

  陸為自懷裡摸出銀針一探,少時拿出來放在陽光下細細查看。

  「銀針驗不出什麼來。」說罷,他彎下腰去在那碗時聞了下問:「這水,還有沒有?」

  謝淮指了指牆角的木桶道:「那裡還有。」

  陸為便走過去,對著那木桶又聞了聞,而後自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些細碎的粉沫來在那碗裡,碗中的水,立時變成了血紅。

  「怎麼回事?」

  慕承問。

  「蘇府的人,有沒有全部控制住?這下毒之人興許就是接觸過她洗澡水的人。」

  「這水是阿紫親自燒好了倒進浴桶里的……來人,將阿紫帶進來。」謝淮朝門口的侍衛道。

  不久後便有人將阿紫帶進來。

  「主子……」阿紫走到蘇傾歌那裡,神色悲傷,她沒辦法為自家主子做什麼,這感覺,實在不好。

  「那天什麼情況。說給大家聽聽。」陸為道。

  阿紫想了想,便說:「奴婢那日在蘇府里了沒有出去,主子回來了之後吩咐下來道是要泡澡,奴婢一早便燒好水備用的,便提了進去,後來……主子就出了事。」阿紫說著,眼淚便落了下來。

  「洗澡的水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接觸過?」

  阿紫停了哭,想了想道:「燒水的時候奴婢一直有守在旁邊,只中途去上過一回茅廁,那廚房的門是敞開的,而且。我回來時,也沒見有人來過的痕跡……」

  「全都抓起來,一個一個拷問!」謝淮下了令,蘇家人二十幾口盡數被押了回來,而後他又問陸為。

  「阿為,你可是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陸為眉頭深鎖,指著那碗變得血紅的水來說:「三日愁,她應是接觸過三日了,這個毒專門下在洗澡水裡,連泡三日,睡三日,然後化為血水。」

  陸為說完。神色暗淡下去,他雖然知道是這個毒,可他也知道,這毒無解……

  謝淮臉色一白,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心突然糾痛起來,三日愁……又是三日愁!

  當年桑桑為了他,也是中了此毒,他多方奔走,才留得她一條性命,可縱如此,那毒亦是會伴她一生,金玉膏雖然可以壓制這毒,卻是另一種劇毒無比的東西。

  到了這裡,有些東西已然明朗,虞人門不過是給人背了黑鍋,他想,有些債,他終是還清了!

  可為什麼,心會如此之痛?

  謝淮閉了閉眼,對侍衛道:「將姑娘送出別莊,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踏出一步!」

  慕承搖晃著倒退幾步,心忽而空了,他喃喃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據我所知,並沒有。」陸為道,雖然他也很想說會有辦法解決,可幾十年下來,從來沒有聽人說過三日愁可解!

  「你們出去吧。」謝淮啞著嗓子,這個時候,他只想安靜呆一會。

  並不是沒有救的,他知道,可是無論哪一種方法,都是將她往死路上逼,他忽然倍感疲倦,如果可以。他寧願中毒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慕承看了看蘇傾歌,他並不想離去,他想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又不甘心就這麼任她自和自滅,他幾乎是絕望的,心中的陽光一瞬間便被陰雲所代替,沒有蘇傾歌的日子,他很難想像會是什麼樣子……

  正在這時,蕭尋領著個白鬍子老頭匆忙而來。

  老頭雖然白髮蒼蒼,卻是健步如飛。

  「莫老,您快來看看!」謝淮見了莫神醫,趕緊將他帶到了蘇傾歌榻邊。

  莫神醫為蘇傾歌把了脈,而後道:「謝淮留下,其他的都出去,任何人不准進來!好在還來得及,再晚個半天,就算是老夫在此,也是回天乏術了!

  謝淮一天還有得救,立時換了神色,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他站起來看著慕承道:「如果太擔心,就在外頭守著,救人要緊!」

  慕承也是欣賞起來,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我教你調製的藥丸還有嗎?」莫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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