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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笑得更厲害了。

  “哼,那你笑吧!反正也死不了,咳嗽是你自己的事兒!”華佗瞪眼睛。

  郭嘉笑完,起身真心誠意地對華佗一禮,一綹髮絲垂落頰邊:“多謝元化相救。”

  華佗捋了捋下頜依舊黑亮的鬚鬚,有些飄飄然:“不勞煩,尋常的軍醫治不好你,卻並不代表我醫不好你。”

  說罷,他負手而立,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若不是子劭千叮萬囑,我也不會隨軍,說不準這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看上去扯了很多,實際上什麼都沒扯。

  “世事,雖非天生註定,卻也是身在局中。”

  郭嘉端起藥一飲而盡,搖頭笑道:“她是變數。”

  華佗一臉八卦,眨眨眼:“聽聞祭酒和曹子劭婚前便多有不睦,成親之後你們又吵了?”

  郭嘉的手中握著個竹簡,看完一段,又卷出來一段接著看,慢悠悠地回答道:“未曾。”

  華佗一臉不信。

  這時,有人來報——大局已定,曹初向曹昂請辭,來了易州城。

  郭嘉挑眉,對著華佗耳語一番。

  華佗眼睛一亮,吩咐侍人道:“快快快,去把我的針包取來!”

  侍人見他如此著急,立即跑去拿過來。

  華佗拿出針一捻,也不知施了什麼穴位,郭嘉的面色頓時又恢復了先前略顯蒼白的模樣。

  “拿一床舊被褥來!”華佗又道。

  侍人依言照做。

  見他把舊被褥拿來,華佗立即接過:“把新的拿走,快快快,把屋裡能搬的都搬走!”

  “對對對,就是這樣,弄得悽慘一點!”

  第83章 孔桂挑唆修

  曹初這會兒正生著氣呢。

  見她急急忙忙要辭行趕去易州, 孔桂果真坐不住了, 尋了個由頭跑來找她,並且還問了曹初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女公子這麼做, 當真沒有半點私心嗎?”

  曹初想了半天才想起孔桂指的是她不讓夏侯充出城的事情。

  她被問得莫名其妙:“什麼私心?”

  孔桂上來就開嘲諷, 眯眼道:“你看, 這回你出力不比你兄長少,首功卻不是你的,生擒蹋頓的功勞也不是你的, 你永遠都被大公子壓一頭, 難道不會心有不甘?”

  曹初嗤了一聲:“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

  整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孔桂狀似感慨:“一不一樣我不知道, 可你不讓夏侯子真出城查探, 反而在大公子消息未卜的時候堅持死守城中,明面上說是嚴執軍令, 難道當真沒有半點私心?”

  曹初冷笑:“不管你怎麼看我,我都問心無愧。”

  孔桂不置可否, 繼續說下去:“也罷, 那我換一種說法。大公子常年出征在外, 將軍府一直是你坐鎮, 在這裡, 你的話比他的話都管用,長此以往,就算是聖人也難保不會猜忌……性命可危啊。”

  最後一句話的語調意味深長。

  冰涼的青釭劍抵住他的脖子:“你再說一句試試?你就不怕我把你說的都告訴大兄?”

  “你不會說的。”

  孔桂抬手捏住劍尖, 輕聲笑道:“因為這話不能說。”

  曹初默然, 片刻道:“這是我的事, 不勞你費心。”

  事實上,孔桂的確不怕她說出去,他剛剛說的本身就是事實。她的確該注意一下自己在將軍府的影響了。

  儘管如此,曹初依舊毫不懷疑孔桂說這話的時候懷著的是惡意。

  “我是好心提醒你,女公子,您可千萬別把它當驢肝肺。”

  孔桂推開劍尖:“您也莫要把我當成挑撥離間的小人,女公子既然有恩於我,這個恩我還是記著的。”

  曹初眯眼:“我什麼時候有恩過你?”

  八成是這傢伙糊弄人的鬼話。

  誰知孔桂卻搖了搖頭,走的時候還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

  曹初就這麼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一路趕到了易州城。

  比起孔桂,還是郭嘉的病情更讓她牽掛些。

  曹初急吼吼地進了官邸:“人呢?”

  令她稍稍鬆了口氣的是這裡並沒有什麼哀戚的氣氛,證明郭嘉至少還活著。

  華佗開門:“女公子。”

  曹初轉頭看見他,忙不迭上前問道:“如何?”

  華佗也不知道自己該編個什麼病,畢竟他沒跟郭嘉對過暗號,只得嘆氣道:“子劭且自行進去看罷。”

  曹初的心一沉,立即躋身進去。

  裡屋無甚陳設,郭嘉躺在榻上,藥碗擱在一旁,看上去似乎睡著了。

  平日裡穿的天青換成了月白,那種淺到極致的藍,配合著近乎蒼白的面色,曹初瞧見簡直快心疼死。

  她放輕腳步,慢慢走近,生怕驚擾他。

  眼前的人衣襟滑落,墨色髮絲隨意垂墜,眼尾微微上挑,似是夜空中的碧華明月,將旁的都比了下去,眼前只余這一道風光。

  好一副令人心神搖曳的……春睡圖。

  如果沒有華佗站在邊上的話。

  偏偏這位足有一百瓦的華燈泡並不自知,依舊執著站在那不肯離去:“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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