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情到濃時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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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明舒神色複雜的看著蘇若蘭,蹙著眉頭半天才道:「若蘭,你……」後頭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原先不待見蘇若蘭不過是因為她是趙奕衡的女人,後頭蘇若蘭幾次出手相幫,叫她對蘇若蘭有所改觀,可這種改觀並不能壓下她方才瞧見的那一幕。

  蘇若蘭嫁進睿王府成了趙奕衡的側妃,可她心裡心心念念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那男人還是趙奕衡的幕僚,李承言。

  這樣的事,便是穆明舒活了兩世也一下子接受不到,她心裡突突跳,不住的想:趙奕衡是不是被戴了綠帽了?

  蘇若蘭到底是大家出身,便是方才叫穆明舒撞破她同別的男子親熱,也不過慌亂一刻,隨即便冷靜下來。

  她抬眸對上穆明舒的目光,眼眸中一片沉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希望王妃聽若蘭解釋一番。」

  穆明舒到底還是聽蘇若蘭解釋了,她抱著趙子悅回到墨韻堂,將他遞到問冬懷裡,又將屋裡頭伺候的遣退下去,到得屋裡只剩下兩個人了,她一顆心還未平復開來。

  蘇若蘭站在距離穆明舒三尺遠的地兒,深吸一口氣,不卑不亢的開口道:「若蘭同睿王殿下的婚事有隱情。」

  「隱情?」穆明舒更加驚訝了,自從蘇若蘭入得睿王府,趙奕衡一次都未去過玉笙居,她一直以為是自個把他看得牢牢的,卻從來不曉得這裡頭還有隱情。

  蘇若蘭是書香門第的出身,便是身為女兒家也同那男子一般讀書習字,同一般的閨閣女子自是不同。

  而李承言原先也是京都有名望的大家族,不過因為族中有人犯事,牽連整個族,這才家道中落,投到趙奕衡門下。

  蘇若蘭同李承言自小青梅竹馬,兩家家世相當,長輩又是世交,也有意聯姻。李承言雖然比蘇若蘭大四五歲,不過在這時代算不得甚個,兩家人一合計,就把當時不過七八歲的蘇若蘭定給了李承言。那時蘇若蘭年紀小也還不曉得甚個叫訂親,母親跟她說日後嫁去李家,李承言便就是她的依靠,她便小小年紀真箇把李承言當作依靠。

  可隨著年歲大了,讀的書多了,這才曉得婚姻為何事,夫妻為甚個。

  情竇初開,少女情動,心裡到底藏著那些對未來夫君的幻想。雖然蘇若蘭早早就見過李承言是甚個性子,可還是紅著臉將他堵在無人的假山後,狀是兇狠的問他:「我們雖有婚約在身,卻也是我年幼時父母作下的,我雖閨中女子,可嚮往的卻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若真心想娶我,可得考慮清楚了才是。」

  彼時她一顆心噗噗跳個不停,又緊張又害怕,她雖是存了考驗他的心思,可又怕他真箇拂袖離去,毀了這門親事。

  可李承言卻是彎唇一笑:「你日後是當家主母,屋裡頭有無其他人,還不都是當家主母說的算。」頓了頓又道:「我,自來是個夫綱振不起來的人。」

  李承言到底比蘇若蘭長几歲,一開口就說的她面紅耳赤,後頭原本想好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只抬眸微微打量他,又見他沖自個咧嘴一笑,面頰越發紅得通透,啐了一句:「你也忒孟浪了。」說完一低頭便如兔子般跑開了。

  蘇若蘭對李承言的情意越陷越深,雖然兩人私底下從未做出過私相授受的事兒,可只要兩人眼神一碰上,便有那說不出的情愫。

  蘇若蘭越大便越滿意家裡替她定下的這門親事,他是知根知底的,模樣好,性子也好,將將她也喜歡,便甚個都好。

  兩人的婚事都過了六禮請了期,只等來年及了笄就成親,蘇若蘭整整躲在閨閣一整年,將自個的嫁衣嫁妝都繡好,只等日子一到就成他的妻。

  可是她還沒及笄,李家就出了事。一整個李家樹倒猢猻散,那些被牽連的都受了難,那些沒被牽連的搬的搬走的走,那樣一個大族,不過幾日功夫就落敗了。

  李承言的父親也那事兒吃了官司,她母親散盡家財求門拜戶,最後才保了下來。李承言的父親雖然被放了出來,可到底受的這一場災,身子不如從前,每日都得用藥養著。

  他母親的嫁妝俱都散了,家中入不敷出,李承言是個有骨氣的,情願去給大戶人家當護院,也不願意去求人庇護,寄人籬下。

  李承言承受住了這樣的變故,可他的父母卻未承受住,一個兩個心生鬱結,並沒有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李承言忍著淚,家中的變故並沒有打倒他,反而更加激勵了他的上進心。

  可蘇家看中的不是他的上進心,而是他的家世,如今家世沒有了,自是不會將悉心養大的姑娘嫁給他受苦。

  蘇若蘭是真箇對李承言上了心的,那些個嫁衣嫁妝俱都帶著她對未來的嚮往,以及對他的情意,可最後還是抵不住她娘一句:「他配不上你。」

  甚個叫配得上?甚個叫配不上?感情在他們眼裡只有門當戶對,只有家世權利。

  蘇若蘭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可這門婚事根本就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她著人偷偷打聽了李承言的住處,大著膽子偷偷跑出府去,四處碰壁才尋到他的住處,她敲了半日門都無開,還是隔壁的大嬸出來望了一眼,瞧她一身丫鬟的裝扮,只當她是傳話的,好心道:「這屋裡的小哥白日要當差,只怕夜裡才回來,姑娘你若是有急事嬸子可以給你傳個話。」

  蘇若蘭苦著臉一笑:「謝謝嬸子,我再等等吧。」

  她縮在門口整整等了兩個時辰才等到一身粗衣麻布的李承言,她迅速站起身來,心裡又歡喜又難受,兩人隔了三尺遠四目相對,最後還是蘇若蘭先開的口:「你作甚要放棄我?」

  李承言看到她的時候,除了驚訝也無別的表情,一顆心卻突然滿滿的,半響都說不出話來,憋得半天最後才道:「你,你如何在此?」

  在外頭到底不好說話,李承言將她迎進屋裡頭,一座一進的小院子,人多了便是連轉個身都不夠的,卻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

  李承言在廚下倒騰半日,才燒了一碗粗茶給她,遞到跟前的時候,居然莫名的起了自卑的心態。

  蘇若蘭長這麼大,第一回瞧見那樣的粗瓷碗裡頭裝著一碗苦澀的粗茶,可她摩挲著粗瓷碗的邊兒,將一整碗茶水都喝下肚,眼裡卻起了一層霧氣:「我不想嫁給別人。」

  李承言的心似是叫錘子狠狠錘了一把,又悶又痛,他垂下眼眸,勾起唇角諷刺道:「你不想嫁給別人,難道要嫁給我不成?」說著他將自個這方小院掃視一遍,越發諷笑道:「我這兒怕連你的丫鬟都嫌棄,更莫說我也負擔不起你今後錦衣玉食的生活。」

  蘇若蘭含在眼眸中的霧氣頓時化作淚珠兒,她咬著唇搖搖頭,卻甚個都說不出來。

  李承言又道:「你若是嫁給我,日後只能穿著灰撲撲的粗布衣裳,一大早的起來操持家務,燒火煮飯洗衣洗碗,日後有了孩子還得大著肚子做這些,那些個閒事看花,忙時飲宴的生活將永遠都不復存在,蘇家對你也只有鄙夷與輕視,你連娘家的庇護都沒有,你覺得你日後真的受得了嗎?」

  蘇若蘭不過是個養在閨中不諳世事的姑娘,哪裡曉得小戶人家是如何生活的,李承言這樣問她,她卻是一句都答不出來。

  她不會燒火,也不會煮飯洗衣洗碗,她除了吟詩作對之外,會的也不過是那些繁複花樣的女紅,以及拿著帳冊管著整個府中的中饋。

  李承言親自將她送回去,瞧著她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到底忍不住嘆一句:「若蘭,你是大家出生,我如今不過一窮二白,日後你不管配給誰,都比我強。」

  蘇若蘭瞧著他不說話,緊緊抿著唇,好半響才道:「我去學燒火,學做飯,學著洗衣洗碗,我的女紅好,便是做些刺繡也能賣錢。」

  聽見她如此說,李承言不是不感動的,可他知曉自個的身份,也不願意帶累她,卻違著心笑道:「嘴上說說誰不會。」

  蘇若蘭回了蘇府,卻叫蘇家人看得越發緊了,她娘怕她在尋李承言,除了將她看得牢牢的之外,還不停的物色年紀相當的青年才俊,甚至還去了李承言那,送了一匣子銀子過去,一排排數過去,少說也有五百兩。

  李承言面上的笑越發諷刺,可他卻收了下來,並且保證道:「你且放心,有了這些銀子,她便是來了,我也將她趕走。」

  蘇若蘭的母親回去就把這事同她說了,還嗤笑一回:「幸好替你把這門親事給退了,往日真箇沒瞧出他的品性來,原來是這麼個沒骨氣的。」

  蘇若蘭咬爛也唇也不說話,她如何不曉得李承言到底是甚個意思,可她就是不甘心,放不下。

  她出不得府,還要被逼著每日裝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去應付那些她娘看中的青年才俊,這樣的日子叫她苦不堪言,她甚至一度想要三尺白綾將自個掛死算了。

  直到那日她無意間遇到趙奕衡。</divclass=「alert-c「>

  大家都出去嗨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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