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線索中斷木頭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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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毒藥是藏在紫鳶的指甲裡頭的,只消一點點就能見血封喉,立馬死個乾淨。

  穆明舒面色發白,心頭慌亂,捂著喉嚨乾嘔了兩回,又叫那些個侍衛在紫鳶的的物件裡頭搜出一封還未寄出的家書,上頭也無寫甚個,只叫家人到了地兒好生照顧自個,不要尋她云云……

  信件上頭的字寫得端端正正,言語也是文縐縐的,顯然是在外頭請擺攤的書生寫的。

  可事兒尋著這些個線索往下頭查,卻發現早些日子紫鳶在城外的家起了火,一家五口皆叫大火當場燒死了。這事還驚動了鎮江的衙門,衙門貼了告示出來著人來認屍,卻因為許多日無人問津,幾具屍體放在義莊裡頭都臭了,這才一張草蓆裹了就葬在亂葬崗裡頭。

  那寫信的書生更不用說,同紫鳶寫了信,第二日便得了痢疾,不過幾日功夫就死了,還有街坊鄰居去幫忙料理後事的。

  兩條線索都斷了,穆明舒他們根本甚個都查探不出來,那背後之人甚是心狠手辣,為著抹掉那些個蛛絲馬跡,竟然連無辜的人都趕盡殺絕。

  趙奕衡是在兩日後回來的,他同前去杭州報信的人錯過了,待回到鎮江時才曉得那方小院裡頭出了大事,連那些個地方官員接待都叫他推了,騎著馬就趕了回去。

  他先頭還想著回鎮江的時候能給穆明舒一個驚喜,如今倒是叫穆明舒給了一個驚嚇。

  那事兒還沒調查清楚,一院子的下人雖是放了,卻不敢叫她們近身伺候,也幸好楊清河來鎮江的時候帶了個芝蘭,趙奕衡不在的這兩日,吃穿用甚個的都叫楊清河同芝蘭一塊包攬了。

  衣裳漿洗乾淨了,必須保持一點異味都不能有;安胎藥都是楊清河親自去外頭抓回來,親手熬的;吃食上頭卻是芝蘭做的,做出來的吃食,熬出來的藥,用銀針試了一回不算,楊清河自個還親自嘗一遍,過得兩刻鐘無事才能叫穆明舒吃。

  楊清河自出了京都便再也不是楊府的千金小姐,穿衣吃飯甚個都會自個動手,興致好的時候也跟芝蘭學著做羹湯。

  穆明舒就有幸嘗到了,她將滿滿一碗雞湯都喝完,這才拿出帕子輕輕拭嘴,末了才道:「多日不見,竟然越來越賢惠了。」

  逗得楊清河面色一紅,也不好意思接話,只道:「我還做了白糖糕,你要不要試試。」頓了頓聲音略小的道:「雖然模樣不甚好看,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楊清河同芝蘭都是自己人,穆明舒自是不怕她們做手腳,如今她胃口不好,便是吃食上頭也不挑,能吃得下甚個都要試試,聞言笑道:「自是好的。」

  楊清河一笑,轉身就走,將將才出了門口就見趙奕衡跨著大步而來,忙喚一聲:「表哥。」

  趙奕衡哪有心思看她,聞聲不過點點頭,連眼神都不曾瞧她一眼。

  楊清河也不在意,端著方才收拾出來的湯碗吐吐舌頭,一抬眸叫瞧見那人著一襲淺藍細棉直綴,三千髮絲梳得一絲不苟,用一隻普通的木簪簪了,大步流星而來,神色緊張,卻貿然停在她跟前。

  「清河……」溫子然開口喚得一聲,面色有些古怪,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何好。

  楊清河定定的站著,一顆心噗噗跳得厲害,眼眸一瞬間就蒙了霧氣,嗓子眼兒卡得生疼,張了張口卻甚個沒說,玉手緊緊捏著托盤,就地佇立了半息,到底一點頭轉身就走開了。

  溫子然的目光追隨著楊清河,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難過,只得嘆一回,這才抬步進了屋。

  穆明舒正被趙奕衡又摟又摸的鬧個大臉紅呢,瞧見溫子然的身影真箇驚喜了一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抬眸看著趙奕衡就嬌嗔道:「你也不知道提前稍個信回來。」

  趙奕衡本就是想著給穆明舒一個驚喜的,自是藏著掖著,此時倒後悔起來沒有提前著人同她說一聲,不然自個也早些曉得出了甚個事。

  思及此,趙奕衡便開口問道:「可查出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的?」

  他雖然只聽得個大概,也卻猜得到定然是有人指使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倘若不是深仇大恨根本就不會想著對自個的主子下手,況且穆明舒做了什麼會同她有深仇大恨?

  穆明舒最大的仇敵也不過是宸王夫婦,可這兩人早就去了封地做土皇帝,便是伸手也不敢伸這麼遠。

  那麼這事兒必定同京都那頭有關,他是皇帝的兒子,幾個兄弟面上瞧著和和氣氣,私底下卻也斗得厲害。以往有嘉文帝在上頭壓制著,大家都還不敢輕舉妄動,可自上回嘉文帝病了一場,身子便越發不比從前。如今儲君又還未立,而他又接了江南的差事,兄弟間便是有人眼紅而動手也說不準。

  穆明舒是趙奕衡的心頭肉,這是誰都曉得,況且穆明舒的母族有是穆家,便是有人動了心思要扳倒他,第一個突破口自然會選擇穆明舒最好。

  「沒有,甚個線索都斷了,根本就查不出是何人在背後。」穆明舒搖搖頭,也不再繼續說這個,只抬頭同溫子然一笑:「既然哥哥來了,便在這裡住下吧,我可是嚇壞了,沒得自己人在身邊,心神都不寧了。」

  溫子然瞧見穆明舒面色紅潤,精神甚好,雖然比往日消瘦些許,但總歸是平安的,頓時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來,笑道:「我正有此打算,你如今懷了身孕,萬事馬虎不得,我雖然醫術拙劣,但到底能頂事。」

  說著抬眼看趙奕衡,卻見他面無表情,卻也無反對。

  等到了夜裡,穆明舒躺在趙奕衡懷裡,就特特壞笑著問道:「我今日可是留了哥哥在這裡,你這會怎的不生氣了?」

  趙奕衡傾身上前,覆上穆明舒的唇瓣,攪得她舌頭髮麻了,這才將自個的腦袋壓在她凶前悶悶道:「他留下來也好,到底是哥哥,總會護著你一點。」又道:「那些個氣自是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

  穆明舒沒說話,心裡卻是暖融融的,伸手將他摟在懷裡,卻無端覺得下頭貼著自個的東西動了動,這才想起他禁了那許多日了,臉兒一紅,卻還狡黠的笑道:「你,想嗎?」

  趙奕衡一頓,抓著她的玉手就按在火苗上頭,聲音低啞的道:「想。」又側頭瞧她,笑問:「娘子可有想為夫?」

  穆明舒面上更紅了,用力捏了一把那股火苗,微不可覺的點點頭,又怕他看不見,復又聲若蚊吶的道:「想。」

  「哎喲,真是為夫的好娘子。」趙奕衡咯咯笑著在她面上香一口,下頭跟著動了動,復又伸手探入她衣裳裡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身上的肚兜扯掉了,貼在自個面上,嘆得一句:「真香。」

  穆明舒到底沒有他麵皮厚,瞧他此番作態,越發羞得滿面通紅,一把扯掉肚兜兒,拿眼瞪他:「沒個正行。」

  話音才落呢,又叫趙奕衡捏著兩隻兔子嬌哼一回。

  她如今懷著身孕,凶前那兩隻兔子也微微長大了些許,趙奕衡將它們裹在手裡,還道一句:「滿滿當當的。」

  可到底穆明舒身子不便,趙奕衡也不敢動她,只敢褪了衣裳在外頭蹭幾蹭,最後還得叫她的五姑娘幫一回才舒坦。

  可趙奕衡的火是滅了,穆明舒的火氣卻起來了,可她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抿著唇兒背過身去,卻叫趙奕衡在下頭摸一回,才曉得濕漉漉的。

  他噙著壞笑,把穆明舒板過來,勾著她下巴,命令道:「快求為夫,幫你一把。」

  這種難為情的事,穆明舒到底說不出口,瞪了他一眼,哀怨道:「快些睡吧,你今兒個一日都未做正經事,明日定然忙得不可開交。」

  趙奕衡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心裡卻也急著想試一回,自是不願,只伸手在她身上摸了兩把,叫她身上的火氣越發旺起來,這才又問:「真的不要為夫幫你?」

  穆明舒忍著那股發泄不出的火氣,緊緊咬著唇,額上已是細細密密的汗,她也不說話,只閉上眼兒不理會他。

  即便如此,趙奕衡還是興致極高,摸著下巴欣賞了一會穆明舒姣好的身形,這才俯下身來,貼著穆明舒的花瓣兒親了一口……

  ……

  溫子然直接就住進了這方小院裡頭,當起了穆明舒的御用大夫,每日早晚摸一回脈,白日裡頭無甚個事體便不是看書就是研究藥膳。

  因著穆明舒的四個丫鬟都還未到鎮江,飲食起居甚個的還是靠楊清河同芝蘭打理,而溫子然又時常進廚房研究藥膳,故而叫楊清河十分彆扭。

  每每見到溫子然進入廚房研究那些個藥膳,楊清河都選擇避開去。她從京都一路到蘇州,沒有了溫子然的陪伴,她便以為自個真的看淡了,可見到溫子然的那一刻,她才曉得自個還是放不下。

  所以她害怕與他面對面,害怕對他越陷越深,讓自個再也拔不出來。

  溫子然也曉得楊清河避著自個,可他卻偏偏就愛蹲在楊清河出現的地方,時常來個偶然的碰面。

  一連許多日,把楊清河折磨得喘不上氣來,到得夜裡就忍不住的掉眼淚兒,芝蘭給她守夜時聽到細細的抽泣聲還勸得一句:「姑娘,你要是實在喜歡,又何必為難自個呢?」

  楊清河哭得更厲害了:「你不懂的,我同他便是再無可能的了……」

  她覺得自個同溫子然再也不能成事了,可第二日溫子然就攔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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