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心生怨氣明舒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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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招可不就是破釜沉舟,穆明舒從劉氏那新得的紅冊裡頭就畫著有,她自個還有點不好意思,先將火苗含了一回,只覺得塞得滿嘴的。

  趙奕衡身子一震,四肢百骸都透著舒坦,動了動,輕笑一聲:「小妖精……」

  穆明舒抬眸,眼裡都是戲謔,舌頭在上頭掠過,又叫趙奕衡忍不住喘了一回。

  這回穆明舒是下了血本的,一晚上使出渾身解數好生伺候了趙奕衡一回,叫他樂得嘴巴的合不攏了,卻把自個累得趴下。

  晨間趙奕衡起身時喚她,她心裡還存著氣呢,也沒打算起身送他,只得哼哼兩聲,翻個身又睡去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桿了,穆明舒睜著眼兒還有點迷糊,昨兒夜裡她用嘴巴來了一回,趙奕衡那事兒又久,嘴都酸痛了才叫他發泄出來,忍著噁心將那些個東西含在口中吐在帕子上團了扔在屋裡頭熱水的小泥爐裡頭,又拿茉莉水兒漱了口這才覺得好點。

  這樣羞羞的事,她便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可這一世不僅想了還做了,思起昨夜那些荒唐事,她自個又忍不住臉紅,兀自將腦袋藏進錦被中,絲毫沒發現有何不對的。

  坐在一旁的趙奕衡瞧她醒了,連帶著錦被一塊抱到懷裡,估摸著在她嬌臀的位置輕輕拍一把:「都日上三桿了,還不起身,一會可是叫人笑話的。」

  穆明舒聽見聲兒心裡還想:他怎麼還沒走。

  待腦子清醒一些,這才覺出不對勁來,她猛的將腦袋從錦被中伸出來,入目的卻是馬車上的裝飾,以及趙奕衡那張賊笑的臉龐。

  她眨眨眼兒,卻見趙奕衡卻一本正經的輕咳一聲道:「看在昨兒娘子那般盡心盡力的份上,為夫悄悄帶你出來了。」說著還邀功似得挑挑眉頭:「娘子可驚喜否?」

  趙奕衡本就存了心思叫穆明舒陪自個去江南,只不過不想叫她太得意了,這才鬧了這麼一出,一連那許多日,整個王府的都配合著他演戲,就為了瞧穆明舒此時此刻面上那驚詫的神情。

  穆明舒是真箇驚詫,瞪著眼睛張著嘴兒,好半天都才反應過來,興奮得叫一聲,主動攀上趙奕衡的脖子在他面上親一口。也沒注意自個還未著衫的身子緊緊貼著趙奕衡的胸膛,叫他一瞬間火氣大盛,伸手就攬住穆明舒的腰身,輕扶她光潔的後背,低頭在她凶前的兔子上咬一口,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一回。

  到底是在外頭,又是白天,穆明舒很是矜持,就是親一下已是難得,真要幹起來卻是不得的。

  趙奕衡也沒勉強,貼心的替她尋出衣衫來,又親自伺候她梳洗一回,這才半正經半調侃道:「此去江南路途遙遠,不僅坐馬車還要坐船,甚是辛苦,娘子此時後悔還來得急。」

  穆明舒正對著銅鏡給自個挽發,聞言側過頭瞪了趙奕衡一眼,傲嬌的道:「哼,你是不想帶我去吧,這般小瞧了我,說到底我可是安國將軍的女兒。」

  趙奕衡輕笑,從妝匣裡頭挑出一支碧玉玲瓏簪替她簪到發上:「為夫可不敢小瞧了娘子,要知道昨兒夜裡為夫可是叫娘子折騰得腰都要斷了。」

  穆明舒面色一紅,啐他一口,眼珠兒一轉就笑:「就是要往死里折騰才好,看看誰先剋死誰呢。」

  趙奕衡明面上不過帶了兩個隨從,穆明舒的四個丫鬟也全部留在京都,又是輕裝上路,馬車在官道上行得飛快,待過了午時才尋到地兒用膳。

  趙奕衡先跳下馬車,這才轉身扶了穆明舒一把,她捏著趙奕衡的手歡脫的跳下來。一抬眸就瞧見不遠處的馬車旁一紫衣男子坐在木製輪椅上,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黃衫女子,那女子面色發白,有些吃力的從馬車上跳下來,抬眸瞧見穆明舒,還衝她清淺一笑。

  這兩人也不是別個,那紫衣男子是安王趙奕征,黃衫女子卻是安王府方氏。

  穆明舒有些訝然,她沒記錯的話,此次修繕大壩嘉文帝只派了睿王趙奕衡同靖王趙奕行,安王趙奕征根本就不在名列內。而且趙奕征身有殘疾,便是嘉文帝有心卻也不會派遣差事給他,再者這安王因為雙腿殘廢之事從來不出現在公眾的視線內。

  穆明舒側眸看向趙奕衡,卻聽他說道:「三哥說在京都悶得久了想四處走走,正巧為夫要去江南辦差,便邀他一起。」

  原來如此,穆明舒會意的點點頭,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往心頭去。

  一行人進了覓食的店家,喝了盞茶舒展一下,這才開始點幾個菜。

  方氏坐太久的馬車,有些受不了,面上一直蒼白難看,趙奕征卻正同趙奕衡說起大壩的事,沒顧上方氏。還是穆明舒瞧她那樣著實難受,這才從自個隨身攜帶的荷包裡頭掏出一個細瓷瓶遞給她。

  「這個是清涼油,嫂嫂放到鼻尖嗅一下會好許多。」

  方氏十分感激的沖穆明舒笑笑:「多謝弟妹。」正要伸手接了,就見原本還在聊大壩的趙奕征迴轉過身,先行替她接過來,放到鼻尖嗅了一下,面上這才露出一抹笑意:「都是本王的過失,還要多謝弟妹。」

  穆明舒面上掛著尷尬的笑意,收回手端坐好:「三哥不必客氣。」

  心裡卻是火冒三丈了,趙奕征那動作瞧著無甚個,可穆明舒卻覺得分明就是怕自個在清涼油裡頭下毒一樣。

  趙奕征卻旁若無人的將清涼油遞到方氏的鼻尖,叫她嗅了嗅這才又溫言道:「可好些許了?」

  方氏點點頭,沖趙奕征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多謝爺,妾身好多了。」

  趙奕衡側頭瞧見穆明舒的臉色不對,捏捏她的手,沖她一笑,意思是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穆明舒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這事她在心裡氣一回也真沒當回事,只當趙奕征雙腳殘廢自個窩在府裡頭養出來的怪癖。

  用過午膳,一行人便又在店家買了些乾糧同水,整裝重新出發。

  馬車一直在官道上行了五日才棄馬車走水路,穆明舒最初的那股興奮勁也過去了,每日裡只管窩在馬車裡睡覺。

  便是趙奕征還貼心貼意的主動開口說過一回:「弟妹有空可以尋你三嫂一塊說說話。」

  穆明舒面上應得好好的,卻從不主動去尋方氏,她不是瞧不上方氏,只是覺得趙奕征這人有點玄乎,見到他都覺得不舒服。

  趙奕衡瞧她每日無精打采的模樣,也還問了她一回:「要不要叫三嫂過來陪你說說話?」

  穆明舒眉頭一挑,摟住他的胳膊就撒嬌:「我想同你一塊嘛。」

  逗得趙奕衡直笑,不騎馬的時候,儘量都在馬車裡陪她,瞧她每日似乎累得慌也不鬧她。

  不過在途中倒是順手買了個小丫鬟,那小丫鬟乾乾瘦瘦的,話也不多,卻是十分心細,穆明舒腦子靈光一閃便取名紫顎。

  待上了大船走起水路來,穆明舒又有些暈船,先頭兩日整日昏昏沉沉不知白天黑夜,後頭還得靠清涼油壓著才舒服點,卻依舊無甚胃口,不過幾日功夫臉蛋都尖了。

  方氏先頭是坐不得車,等上了船竟然精神十分好,瞧見穆明舒面色不對,還問了兩句,卻因為要照顧趙奕征的起居也抽不出身去瞧她。

  穆明舒也不矯情,本來就是自個要跟著出來的,便是難受得狠也忍著了。

  趙奕衡也是個細心的人,瞧出她不對勁來,還說到了下一個碼頭便去尋個大夫來瞧瞧。

  穆明舒還未開口,趙奕征便接了話:「只是暈船罷了,也不是甚個大事,這症狀便是瞧了大夫也無法,過幾日便好了。」

  既是他如此說了,穆明舒心裡有氣便也只好順著意思道:「無甚大事,瞧瞧再說吧,我又不是那等弱女子,還忍得了。」

  趙奕衡蹙眉不語卻也未勉強,只尋船上廚子每日多些開胃的菜,可趙奕征一瞧見那些菜式便無了胃口,還叫方氏親自去做一回才吃飯。

  穆明舒氣得心肝膽疼,兀自同趙奕衡賭氣:「你瞧瞧,你那三哥是不是故意針對我的。」

  趙奕衡面上也不好看,他第一回帶穆明舒去安王府的時候,瞧趙奕征那樣子,雖不是很滿意,卻也沒有別的表示,怎的無端同行一路卻處處挑剔。

  不過到底是自小一塊大的,趙奕衡就算心有疑慮卻還掖著,只管事事順著穆明舒,叫她消消氣。

  穆明舒的氣還沒消,方氏便紅著臉過來賠禮道歉:「你三哥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他身子不好,又是第一回出來,瞧見這處處景致,心中難免有些鬱結,還望弟妹莫要見氣。」

  意思是趙奕征雙腿殘疾,瞧見外頭這些景致,恨自個沒有一雙正常的腿,所以才脾氣大,事事撒氣。

  這個由頭一點都不牽強,甚至叫穆明舒也信了,她忍下了,笑盈盈的拉著方氏道:「看嫂子說的,我也只是這幾日暈船心頭不舒服罷了,都是一家人,還有甚個見氣不見氣的。」

  可第二日,趙奕衡正同趙奕征商議大壩之事時,新買來專門伺候穆明舒的丫鬟紫顎哭著來報:「爺,爺,夫人,夫人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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