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霸道郡主純情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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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音穆明舒是認得的,不光穆明舒認得,就是趙奕衡也認得,兩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一回,悄悄往那聲音來源行去。

  二門的垂花門有一處角落種了一排紫竹,倘若有人躲在裡頭,不仔細還真瞧不出來。

  趙奕衡同穆明舒也不敢走得太近,只遠遠的站著,伸著腦袋隱隱約約的看見裡頭的情形。

  楊清河一身粉橘色襖裙站在那裡,面色漲得通紅,從她捏著帕子的手能看出此刻十分緊張;她的對面站的是一襲寶藍色長袍的溫子然,卻見他一臉錯愕的看著楊清河,有些不甚明白的問道:「明白甚個?」

  楊清河咬著唇一跺腳,面上越發漲得通紅,倘若細瞧還能發現這般冷的天裡頭她的額頭滲出細細的汗。

  溫子然顯然是不曉得她為何這般作態,卻也還十分好脾氣的等她繼續往下解說。

  楊清河到底不是一般的閨中女子,既是話兒都說到這份上來,她也不過扭捏一下便心一橫,上前一步抬眸清亮的雙眸直視著溫子然的雙眸說道:「我心悅與你,男女之間的那種心悅。」

  「啊?」溫子然驚詫的看著她,叫她這句話嚇得後退一步,心裡再細想一回,瞬間漲得面色通紅。

  他在外遊歷那許多年,也有些個姑娘見他長得俊,同他送帕子送香囊以示心意的。可那些姑娘便是送個東西也是扭捏半天往他手裡一塞就跑開的,似楊清河這般膽大直接對著他說出來的姑娘,還是頭一個,一時間竟然叫他不知所措起來。

  楊清河本就是鼓足了勇氣說出來的,可瞧見溫子然這麼一副呆蠢的模樣,又氣不打一處來。她索性再往前跨一步,眼兒一閉,手臂一勾,竟是摟著溫子然的脖子親了上去。

  她雖然有時偷偷摸摸的看些個才子佳人的話本子,可裡頭寫的那些個男女之事甚是隱晦,她又是個沒經過事兒的,便是曉得親吻是表達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喜歡,卻也不曉得如何親,只知道貼著他的唇單純的親親。

  楊清河雖大膽,卻也是第一回幹這樣大膽的事兒,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心裡頭又猜想著溫子然一會是否會推開她說些甚個難聽的話,身上竟緊張得出了一曾薄汗,手心兒貼著他的頸脖,儘是黏黏的。

  在遠處觀望的穆明舒也叫楊清河這一大膽的舉動嚇得一跳,緊張得抓住趙奕衡的胳膊,卻見他側頭對他一笑,伸手摟著她的肩頭,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做聲。

  那頭溫子然也是叫楊清河這一舉動嚇蒙了,他好歹是個男兒身,卻叫一個姑娘給強硬的親上了,簡直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楊清河都已經喘上粗氣了,她放開溫子然,拿袖子一抹嘴巴,再次強調:「我就是喜歡你,想嫁給你,這回親都親了,你總要對我負責吧。」

  反正親都親了,再來害羞有甚個用,楊清河叉著腰,傲嬌的揚起頭:「你不願意負責,那我對你負責也成了。」那語氣又霸道又叫人哭笑不得。

  溫子然這一舉動攪得心裡亂成漿糊,面紅耳赤的指著她張了半天口也只說:「你,你……」後頭卻是不曉得說甚個的,他往後退了一步,叫個小石子給絆住,趔趄一下,竟是撐著竹子狼狽的轉身就跑。

  見他往這頭來,趙奕衡忙摟著穆明舒避開往別的地方離去。

  待溫子然走遠了,楊清河這才倔強的抿著唇,望著溫子然離去的方向一跺腳:「等著吧,看你怎麼逃出本郡主的手掌心。」

  又想起方才之事,臊得面頰通紅,只得捂著臉悄悄的離開了去。

  她今日本是來邀溫子然元宵那日去集市鬧元宵的,哪曉得他竟然說:「你想出去玩兒,只管多帶幾個侍衛便好,我雖有些武藝傍身,卻到底不如那些人的。」

  這話說得貼心貼意,叫人挑不出一絲毛病出來,可楊清河就是生氣,她想同他一塊去玩,便是想兩個人多些單獨相處,他倒好,竟然說不如叫侍衛陪她。

  所以一氣之下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楊清河是藉口穆明舒今日回門才來穆府的,可方才將溫子然親了,她到底不好意思,也沒法去見穆明舒,便只得匆匆的又回了楊府。

  穆明舒同趙奕衡走在回韶華苑的路上,不住的拿眼瞅他,見他不理自個,到底沒忍住開口問道:「是不是你把清河帶壞的?」

  趙奕衡撇過頭一臉莫名其妙的逗她:「怎麼個壞法?」

  怎的個壞法?還能怎的個壞法,穆明舒一想起這兩日夜裡叫他折騰的事兒便也紅了臉兒,瞪他一眼兒:「你就裝吧。」

  逗得趙奕衡哈哈笑,摟著她判若無人的在她臉上香一口,等到了夜裡便又對她使起懷來了。

  還道:「娘子可是說為夫這般壞?」

  穆明舒早被趙奕衡撩撥得亂了一池春水,害羞的拿著被他剝下來的衣衫捂著臉,不看他,卻惡狠狠的道:「你這般不知節制,遲早有一日要死在這上頭的。」

  趙奕衡哈哈笑,一邊喘著氣幹活,一邊笑道:「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夫要是哪日死在娘子的懷裡,也是願意的。」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含糊,卻越發叫穆明舒羞紅了臉,可嘴裡卻還忍不住的發出嬌哼聲,叫趙奕衡更加賣力起來。

  朝堂上頭正月初八便開了筆,因著趙奕衡成親便多得幾日假期,等三朝回門一過,便忙碌了起來,他雖在朝堂上沒有正經的官職,可嘉文帝也發派了不少事兒給他做。

  趙奕衡一忙起來,穆明舒也不得空,除了循例的五日進宮請一回安,便只躲在睿王府裡頭先處理手頭上的嫁妝。先頭同趙奕彴退親之時,她手裡頭的嫁妝劉氏便叫她自個收好,可如今嫁進睿王府無端又多了不少,自是要安排妥當的,每日裡頭不僅要見管事,還要對帳本甚個的。

  有時趙奕衡夜裡洗乾淨了躺著等她,她還在燈下打著算盤,叫他臉都等黑了,她還無甚察覺,搞得他不得不霸道點才能享受美人。

  正月十五那日,宮裡頭有宴,穆明舒早早的按品大妝進宮去。

  她是皇家媳,自是要先進宮行禮,然後看看有無甚個事體用得著幫忙的。

  原本叫禁足的朱皇后,此番也叫嘉文帝先行放了出來,只她面上那一道猙獰的傷疤卻是撲了幾層厚厚的粉也遮不住,見著穆明舒也無甚心思同她做對,也不派些事體要她做的,只不陰不陽的說道:「你是新婦,哪裡用得著,只管坐著吧。」

  既是叫穆明舒坐著,她便真箇坐著了,其他幾位妯娌除了遠在封地的沈初瑤,皆聽朱皇后的指派忙東忙西的,有那心思狹隘的偶然間瞧見穆明舒端坐著還狠狠挖了幾眼,她也懶得理會。

  今兒個涵貴妃除了打扮得招搖之外,倒也沒同朱皇后挑刺,見穆明舒被冷落還衝她笑笑,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幾句。

  只朱皇后眼兒往這頭瞪過來了,穆明舒這才歉意的同涵貴妃笑笑,繼而端坐不再說話。

  宮裡頭每到節時都有飲宴,每每都是眾位大臣皇子皇孫以及女眷都到齊了,嘉文帝這才意思意思的出來說兩句,繼而便開始用膳。

  膳桌上的菜餚皆做得精緻好看,可端上桌的時候都已經成涼菜了,是以眾人也不多略微用上兩口意思意思便罷了。又因有帝後同在,吃喝交談也不會盡興,便是有歌舞相伴,眾人也不會覺得有多享受,特別是這樣的寒天之時還是在外頭設的宴,寒風一吹便是叫人只打哆嗦。

  穆明舒自來怕冷,坐在席位上叫冷風吹了幾個時辰,等再從宮裡出去的時候,一雙手早就凍僵了。

  飲宴完了,朱皇后還要叫幾位皇家媳婦到跟前說上幾句才放人。

  穆明舒同安王妃方氏結伴一塊走到東華門的時候,就見趙奕衡正站在那裡等她。

  方氏瞧著還艷羨一回,笑道:「瞧五弟多在乎你。」直說得穆明舒大臉紅,這才又推搡她:「快去吧,估計也等不少時候了。」

  穆明舒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同方氏揮別,卻還端著姿態慢慢的走到趙奕衡跟前。

  趙奕衡一見她,面上就帶了笑,從身上脫了穿著暖和和的黑色貂毛大氅替她披上,又溫言細語的問她:「冷不冷。」

  穆明舒也不矯情,穿好大氅這才道:「怎的不冷,這樣的天時,又在那樣的地方一吹就是幾個時辰,早凍僵了。」

  兩人一邊說著便一邊往宮外走,趙奕衡拉起穆明舒凍僵的雙手,替她搓了搓,好叫她暖和些許。

  方氏在後頭看著,別提多眼紅,可到底只嘆口氣獨自往宮外行去。

  穆明舒一上馬車便舒服的嘆口氣,馬車上早就燒好了上等的銀絲碳,又有沏好的六安瓜片在暖爐裡頭溫著,這會兒喝,倒是將將好。

  從宮門口駛出,走了幾條街,便越發熱鬧起來,遠遠的就能聽到鼎沸的人聲,待又過了會便又似遠離了一般,安靜了下來。

  馬車安安穩穩的停在一處巷子裡頭,換過衣裳的趙奕衡先行跳下車,繼而伸手將穆明舒扶下來:「走,咱們也去瞧瞧清河那丫頭怎麼把溫子然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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