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明舒披嫁衣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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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天整個韶華苑裡頭的人都緊張起來,穆明舒無事可做,平日裡愛看的雜談遊記甚個亂七八糟的書也叫收進箱籠裡頭,就等明兒一早抬進睿王府,此時想看便要再開箱籠,倒顯得麻煩了。

  便索性準備去園子裡頭逛一圈,問春笑得一回:「我們姑娘啊,可真是天大的事都不操心。」

  穆明舒到底沒能逛成園子,穆明洛同穆明瀟卻是陪了她一日。

  過了午時便不許再喝水,晚膳也只得乾食可用,夜裡還未出月子的劉氏便裹得嚴嚴實實的來了。

  進屋就遣了丫鬟婆子,還未開口呢,自個便先不好意思了。

  穆明舒曉得這是要說體己話了,其實前世同這一世劉氏該說的也都說過,此番也不過走個過場罷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上頭的紅封上畫著一對男女,身著寸縷,露胳膊露腿的交chan在一起,只一眼就叫穆明舒紅了臉。

  劉氏自個也紅著臉,卻還是將它塞進穆明舒的懷裡:「先頭你的箱籠裡頭還有一本壓箱底的。」說著又輕咳兩聲:「這本是新淘的,你自個有空就看看,這裡頭的東西只會對你好的。」

  別的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穆明舒面頰通紅捧著那本紅冊子猶如捧燙手山芋一般,扔也不是,收也不是,只低著頭聲若蚊吶的應了兩聲。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這番要出嫁了,劉氏也不舍,知曉她自來有主意,可還是挑了些緊要的同她說道一番,末了又嘆口氣,替她拂去鬢邊的亂發:「雖說穆家的門庭不比睿王府,可倘若受了欺負也不必委屈自個,只管來同舅母說,就是天家也得講道理才是。」

  穆明舒淚凝於睫,靠在劉氏身上哭得似個孩子一般。

  不管前世還是這一世,穆家人永遠都站在自個身後默默的守護著她,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守護他們,平安喜樂。

  到第二日一早,開臉的婆子趕著吉時就敲門,張口就是一溜的吉祥話,問春笑嘻嘻,從籮框裡頭抓了一把喜錢,就那婆子越發說得起勁。

  穆明舒坐在妝檯前,任由那婆子拿熱巾子先替她敷臉,細細的摸上一層香膏,拿細棉線絞得面上發光,這才又拿了冰巾子再敷一回。

  連穆明舒也不得不夸這婆子手藝好,自個摸上去都覺得甚是嫩滑。

  兩條修長的眉毛修得細細的,憑添幾分溫婉,待面上撲一層細白的脂粉,又拿黛粉將眉毛細細描畫了,再打上胭脂,同大紅的口脂,那婆子一邊同穆明舒上妝,一邊不住的贊她天仙之貌,與睿王天生一對這樣的好話。

  穆明舒倒是無甚表情,問春心頭一熱,又給那婆子抓了一把喜錢,叫那婆子越說越上天了。

  穆明舒的嫁衣不是自個繡的,卻是叫府中繡娘整整做了三個月,款式是近來最時興的,上頭繡的花樣是龍鳳呈祥並蒂蓮開,真紅色的羅衫羅裙越發稱得她肌膚勝雪,那婆子又贊得一回。

  報喜的小丫鬟從二門跑進來,連氣都還沒喘勻便道:「新姑爺來了,同花轎一塊來的。」

  穆明舒不由得一怔,來添妝的楊清河哈哈大笑起來:「倒似五表哥的性子。」

  尋常人家成親,新郎官隨著花轎一塊來接親自是再正常不過的,可到了天家卻又不一樣了,別說新郎官隨轎接親了,那都是叫新娘子送上門的,古往今來似趙奕衡這般的還是第一人罷。

  穆明舒沒說話,任由婆子替她帶上冠子,蓋上紅蓋頭,隔絕了視線。

  雖說穆明舒父母早以雙亡,可穆禮同劉氏就如同她的再生父母一般,便由著問春同問夏扶著她往正堂去,拜別舅父舅母。路都是走慣了的,可每走一步都覺得格外沉重。

  穆禮同劉氏端坐在上頭,溫子然站在下首,後頭還排著穆明洛同穆明瀟,幾人瞧著站在堂前的趙奕衡竟然有些詫異。

  趙奕衡見著一身紅嫁衣的穆明舒由丫鬟扶著出來,嘴角的笑意越發忍不住,隨著穆明舒噗通一聲毫無猶豫的就朝高堂跪了下去。

  穆禮同劉氏對視一眼,忙起身要扶趙奕衡,卻叫他攔住了:「舅父舅母不必多禮,我雖貴為王爺,可到底也算是穆家的女婿,這禮你們受得起。」

  見趙奕衡說得誠,跪得也誠,穆禮同劉氏便不好再說什麼。

  可圍觀的賓客倒是鬧騰起來了,就算睿王爺成了穆府的女婿,那也是王爺,似他們這些朝廷命官見了他可都是要行禮的,此番趙奕衡對穆禮劉氏行此大禮,可叫穆家做足了臉面。

  穆明舒轉過頭隔著大紅蓋頭想看看趙奕衡葫蘆裡頭到底賣得什麼藥。

  卻見他輕咳一聲,捧起茶碗遞上去,聲音里明顯帶著幾分愉悅:「請舅父舅母喝茶。」一點王爺的架子都沒有,似是真箇把自個當成穆家的女婿了。

  穆禮同劉氏到底是經過場面的人,見趙奕衡如此便只將他當是尋常人家的新姑爺,喝了茶又摸了紅包出來,說了兩句吉祥話。

  到得穆明舒奉茶的時候,劉氏便紅了眼,又想著大喜的日子,到底忍住了,該說的昨兒都說完了,此番也只說了幾句夫妻和睦甚個場面話。

  花轎出了門,趙奕衡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在前頭開路,後頭跟著穆明舒浩浩蕩蕩的嫁妝,早些年她娘去世的那些劉氏一丁點都沒有私藏,全給了她,後頭自個同穆禮還添補了她不少,皆是好東西,說是十里紅妝一點都不誇張。

  鞭炮聲聲響,喜糖喜錢甚個滿天飛,迎親隊在趙奕衡的帶領下,繞了五六條街,眼見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往睿王府走。

  射花轎,踢轎簾,趙奕衡又一反常態的將穆明舒抱著踏了馬鞍,跨了火盆,進了喜堂隨著唱禮的太監高喊又拜了堂。

  整個睿王府都透著一片喜氣,四處掛著紅綢,擺著這時節不會出現的鮮花兒,叫人一瞧便知曉定然是十分在意這門親事的。

  趙奕衡要招待賓客,穆明舒由喜婆扶著往喜房走去,雖然叫蓋頭蒙住眼兒,可外頭那些歡快的聲音卻是都傳進耳中。

  直到坐在喜房裡頭還能聽見那些個歡聲笑語,那喜婆也是面上帶笑,吉祥話說個不停,得了兩個大紅封這才又說了兩句出門去。

  問春同問夏在屋子裡頭伺候著,問秋同問冬帶著幾房下人先安置去了。

  問春心思活躍,將這屋裡頭的擺設一一打量了一回這才捂唇笑道:「姑娘,您可是嫁進金窟裡頭了,王爺這兒的擺件甚個的樣樣都絕品。」

  問春才說得這一句,玉和長公主便帶著一眾天家女眷進來坐喜房了,瞧見穆明舒姿態端莊,一動不動的坐在喜床上還暗裡贊了一回。

  楊清河是跟著迎親隊進門的,此番正站在玉和長公主身後,不住的盯著穆明舒笑。

  坐喜房的女眷並沒有坐太久,不過到了時辰便去前頭飲宴了,屋子裡頭這回才真正的安靜下來。

  趙奕衡的貼身丫鬟碧螺捧著膳盒敲了敲房門,報得一回底這才推門而入,人長得秀秀氣氣,未語便先笑:「給王妃請安,見過兩位姐姐。」

  問春問夏回了禮,又見碧螺道:「王爺怕王妃餓著了,差奴婢來給王妃送膳食。」說著又是一笑:「王爺說,他在前頭招待賓客回得有點晚,一會王妃吃飽了,可以去後頭的池子裡頭泡一泡,去去身上的乏意。」

  交代完該交代了,碧螺也不多留,行了禮便退出去了。

  穆明舒這才掀起大紅的蓋頭,深深的吐口氣出來,問夏忙上前同她取下重得要命的金冠。

  問春還道:「姑娘,蓋頭不是應該王爺來挑的嗎?」

  穆明舒嗤笑一聲:「他那樣不著調的人,咱們何必死守規矩。」

  問夏替穆明舒摘了金冠,又替她捏了一回肩膀,問春已經在屋裡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雙眸亮晶晶的。

  「姑娘,姑娘,後頭那間打通了浴房,裡頭建了一個大池子,池子裡頭的水還冒著熱氣,奴婢瞧著似是引進來的溫泉水。」

  穆明舒還驚訝一回,繼而笑道:「他倒是會享受。」

  因著今兒個做新娘子,早上不過草草吃了點乾食,連水也不過抿了兩口,再是不敢喝,又是一通折騰到現在,穆明舒早就又餓又乏。問春手快的將趙奕衡差人送來的膳食擺出來,竟然都是穆明舒喜歡吃,還笑得一回:「哎喲,我們新姑爺怎個曉得姑娘的喜好。」

  說得穆明舒面色一紅,別說他曉得自個喜歡吃什麼,就連小衣愛用甚個顏色他都曉得。

  草草的用了膳,穆明舒在問春問夏的伺候下,摘了首飾,拆頭髮,又去浴房裡頭洗了一回,這才下了池子泡上一會。

  她舒服的靠在池子邊上,閉著眼睛輕聲道:「過兩刻鐘記得叫我。」

  問春同問夏齊齊應得一聲。

  可才將將過了一刻鐘,趙奕衡便入得屋裡來,問春同問夏正要行禮叫他一個手勢便打住了,兩人相視一眼只見對方眸中的笑意,這才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穆明舒靠在池子邊上睡著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趙奕衡的懷裡了,他身上的衣衫盡數褪去,矯健的胸膛正挨著穆明舒的凶前的兩隻兔子,未著寸縷的下生挨著他蓄勢待發的火苗。

  穆明舒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吃得一驚,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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