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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

  郭芙回首笑道,“是,那輕紅商盟的主人,正是馮家的老太太。”

  程英愕然。郭芙卻垂眸淺笑,她與老太太定下的契約,雖整個商盟都自成系統,管理並不繁瑣,老太太是個有智慧的人,喚她去亦問了許多經營上的問題,郭芙前世雖是律師,身在商界的朋友卻是不少,若是說不出個一條兩條來反倒奇怪了,然後,老太太便和她定下這個契約——

  一整夜的討價還價,能與她律師的嘴皮子斗個不相上下,這老太太當真了得,哪裡像個將死之人。

  將“輕紅”交予她,是老太太不得不如此,有人覬覦這偌大的家產,老太太卻不能放任馮家子弟從此陷入困頓,原本老太太想讓她嫁進來——沒有什麼比成為馮家婦更讓人安心,她拒絕了,於是一番口水戰,才得來了如今的約定。

  “阿英,你知道這馮府一年要花多少錢麼?”

  程英搖頭。

  郭芙嘆氣,這也太是敗家了,“足足有七八萬兩上下。”

  程英驚愕地睜大眼。

  自來到這個朝代以來,郭芙才知原來銀子是如此值錢的玩意兒,一兩銀的購買力幾乎相當於一千多人民幣!這可怕的換算,一兩銀可兌的銅錢足足有好幾斤重呢,夠尋常人家生活很久,而馮府,一年卻要花去這麼多錢,真是一個可怕的數字。

  “我每年需交給馮府十萬兩銀,不是給旁人,正是給馮昕軼,我暫時只覺得他似乎還可以信任。不過,輕紅之中流通的白銀雖有百萬兩多,真正能提出的現銀,一年也就十五萬兩左右,老太太還是足夠精明呢。”她便像是現代的經理人了,可惜的是,沒有什麼法律手段在約束她,“也真是足夠信任我。”

  她回過頭來,對程英微笑道,“阿英,我信任你才告訴你這些,以後,你可要幫我。”她帶著撒嬌的口吻道。

  程英看她半晌,她早知道郭芙是做得了大事的,卻不想只在她們這個年紀,她便攬下了這麼大的事,真是太令人吃驚,不過,她還是拉過郭芙的手,認真道,“這是自然的,阿芙,你放心罷。”

  郭芙笑著看窗外微白的臉色,隱隱聽到一聲雕鳴,眼眸幽深,心下卻是帶著嘆息之意。她也不曾想,不過來看看外婆的故親,便會遇到這般狗血的繼承人的把戲。

  *****

  清晨的馮府極為安寧靜謐,一聲清厲的雕鳴划過馮府,吵醒了素來慵懶晚起人的美夢。

  馮昕軼走到院中時正看到少女已換過衣衫,一襲輕便綠裙,清麗若塘中碧荷,她一聲呼叱,空中神俊白雕便落在她的身邊。

  白雕犀銳,少女嬌艷,卻生生是一副好風景。

  他怔了半晌,卻依舊沒有走出去。

  他看到另一個少女走出來,腰懸長簫,見到自己的哥哥帶著笑走到她們身邊,身後一個書童,背著行囊,便知道他已打定主意離家了,而自己——卻不行。

  老太太說,她不是南方養在籠中的畫眉雀兒,她是困不住的,註定要展翅高飛。

  而自己,卻大約終身被困在這個府中,連看一眼她的權利,以後大約也是極少。

  既是無緣,何必遇見。

  即使無緣,他依舊感激於她的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猜對了,確實是伯顏

  有人說寫伯顏不適合也難寫

  事實上歷史上這個時期,伯顏與郭芙的年齡差別不大這是其一

  還有在那個年代,真正能稱得上奇男子的伯顏稱第二就沒有第一

  這個時候的伯顏還沒有發跡,他只是曾祖和祖父隨著成吉思汗打過仗

  伯顏自小在西域長大的,其實我還很疑惑以他的家世為什麼要在西域長大 = =

  後來得到忽必烈的賞識才破格提拔,也就是說,原本他的身份並不是說就是蒙古貴族之類的

  歷史上的伯顏雖是滅了宋的,但是得了不少美名

  一是以深略善斷著稱,二是曾得姚靖《西湖志》:“方其統兵下臨安,駐節皋亭,俟宋出降,不嗜殺戮,杭民德之,為建此祠。”

  曾經的宋人對金那是刻骨的仇恨吧

  但是很快,似乎又一家親了

  甚至原著中的武兄弟娶了完顏萍,她可是金人貴族的後裔

  郭芙嫁給了遼國後裔的耶律齊,他爹曾經是蒙古丞相啊

  其實我也不理解,這種仇恨究竟是算什麼

  後來想想,其實也就是一個立場問題,而不是對於本人的仇恨

  這裡的伯顏,有些事情還是會做,有些事情可能不會做

  不過歷史是不可扭轉的

  伯顏是滅宋的功臣,但本質上,他本人與郭黃沒有那麼大的仇恨

  看金輪法王和他的兩個弟子,也是蒙古人,霍都還是頂著蒙古王子的名頭的,這廝居然還敢去向小龍女求親,好大的膽子,╮(╯▽╰)╭

  但是在宋的土地上,並沒有多少人因為他們的身份而去仇視他們

  甚至在第一次攻宋的時候,金輪可是在蒙古大汗還有貴族的大營里的,歷史上第一次攻宋的統帥就是托雷,郭靖的安答,╮(╯▽╰)╭

  可遠比伯顏的身份貴重

  不過這個僅限於小說

  郭黃也沒有因此去追殺金輪

  不過不同意女兒嫁給伯顏這個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至於將來伯顏與郭黃相對的立場而言,破襄陽的不是伯顏,所以說,也並非不可調和

  我們所謂伯顏是滅宋的功臣這是歷史給他的評價,但是郭黃絕不至於把這種滅宋的行為責任推到伯顏一個人的身上去

  這是蒙古的統治者要做的事情,郭黃已經習以為常

  伯顏是元臣,郭芙是守襄陽的郭黃之女,他們之間只是一個立場的對立問題

  而非仇恨,這是有差別的

  反正吧,既然定下了這個男主,我就會努力寫好的

  寫在最後的是,我這篇是小說,還希望大家不要以“歷史考據”來看待它

  謝謝大家。

  另,結局絕對是HE。

  大勝關前重逢喜

  從馮家出來不過半日,程英便向郭芙告辭,“阿芙,既走到此間,我想回嘉興去看一看,說不得能尋到無雙的訊息。”

  郭芙尋思著自此地去大勝關路途已是不近,離嘉興卻近,程英確實從此地去家中看看並不麻煩,便笑道,“那好,我在歸雲莊等你,你可要早些來。”

  程英點頭,也不管馮鼎初眼巴巴的目光,轉身便走。

  郭芙心中好笑,她就怕程英看上楊過,自小就與程英說些個風流紈絝的事情,弄得程英對那些個油滑之輩甚無好感,而這馮鼎初偏偏就是其中的典範人物。

  “表哥,別看啦,程姐姐絕不願你跟去的。”

  馮鼎初有些訕訕,他已絞盡了腦汁,可惜卻想不出什麼名目來跟程英去,只好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見慣各色妍麗,□瀲灩,大家閨秀、青樓紅顏、小家碧玉,他都不曾上心,卻偏偏被這樣一個素雅女子勾去了心神,而她偏偏——似乎對自己甚是不喜,真是讓人沮喪。

  一旁白顏亦取笑他,“過些日子程姑娘就與我們會和,馮兄不必如此失落。”

  馮鼎初哼了一聲,“老太太與表妹你許了多少條件才准我跟,你倒好,親自去邀請了他——”他指指一旁白顏,面上帶了些孩子氣的嫉妒。

  郭芙掄起包袱砸了他一下,“是呀是呀,你這樣的大少爺,誰願意你跟了,更何況我們是去英雄大會,你從頭到腳與英雄這兩個字差了幾里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好意思跟著去。再說,你確定要得罪我麼,要知道,程姐姐最親近的人,便是我了!”

  “好好好。”馮鼎初隨即又笑,一雙桃花眼漾開了波色,讓四周一群小姑娘大媽大嬸都有些失神地看來。

  郭芙撫額,怨不得這人能成為花花公子,他這張臉這雙眼,實在是太招人,偏又披了一身華麗衣衫,整個人都仿佛閃著桃色的光芒,就算她覺得這位公子哥很討厭,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極為出色的——單論皮相而言。也難得程英對這樣的人卻只有皺眉的表情。

  這樣三人外加阿古勒並馮鼎初的一個書童,行了幾日已快到大勝關,這天到得一廟外,便見一雙白雕飛掠而過,郭芙見狀一聲呼哨,兩頭雕兒雙雙撲下,落在廟門前的松樹上。

  白顏見狀嘖嘖贊道,“這雙鵰兒著實神駿。”

  郭芙上前撫過白雕柔軟的羽毛,轉頭笑道,“阿古勒看著就不是漢人,白大哥自糙原來吧,怎麼會未見過更神駿的雕呢。”唇畔的笑依舊柔和,眸光卻是一閃。

  豈料白顏毫不在意,極為磊落地答,“是啊,見過不少雕,糙原上的雕總是帶著一種剽悍之氣,不似這對白雕一般溫順通靈,似是聽得懂人語一般。”

  郭芙繼續問道,“白大哥似是在糙原上住了好些時候的樣子?”

  白顏卻搖頭,“不,我原在西域長大,糙原不過去過兩次,近幾年更是都在江南。”

  郭芙一愣,瞥了一旁正想逗弄雕兒的馮鼎初一眼,隨即又笑,“表哥說白大哥在找什麼人,不妨同我說說,指不定能幫得上什麼忙,你知道——我母親是丐幫幫主,這天下最多的,莫過於乞兒。”她指了指四周,已有不少叫花子模樣的人聚集。

  白顏溫然一笑,“那便多謝了——”還待再說,卻被一聲驚喜的叫聲打斷——

  “芙妹!”兩個青年面帶喜色,雙雙奔來,一個神色剽悍,精神十足,另一個卻輕捷靈動,行動之間頗為不俗,兩個青年都是面貌不差,許是為了今日,特地穿著綢緞袍子,更顯得英武不凡,不過一到近處,往白顏與馮鼎初身邊一站,似乎瞬間就有些黯然,不為其他,馮鼎初樣貌之出色天下比得過他的男子估計一雙手就數的過來,而白顏——他是一個很奇特的男子。

  至少郭芙覺得十分奇怪,他這樣的人,若是站在一邊,半點也不引人注意,周身都收拾得極為乾淨,偏偏長發披下,劉海頗長,直直遮住了半雙眼睛,整個人便低調到似乎要隱匿,但更為奇怪的是,一旦注意到了他,似乎就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他的身上有種深深引人沉溺的氣質,溫雅寧靜,深邃如一潭碧水。

  “武家哥哥,你們也來啦。”郭芙卻只是有禮地笑,微有些生疏,她有些慶幸她是與程英一塊兒長大,而不是這對武家兄弟,現在看他們其實也該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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