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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那樣傲慢驕縱的女人,一開始那樣討厭地對他都沒真的對這小女孩產生厭惡

  真是奇蹟……

  馮氏有女名阿衡

  自郭芙與黃藥師走後,一別數年,期間卻有回桃花島一次,但郭芙見楊過已被郭靖送至終南山,便假作生氣,又偷偷溜了出來,她早與程英約好,程英予她傳訊,很快就找到了黃藥師。

  郭芙倒不擔心楊過,知道他少年之苦皆為後時之才,不過這數年間,她自己卻也沒有絲毫懈怠,雖沒有大海與她練功,但她心思靈巧,便找了替代之法。

  這日行至餘姚,晚間客棧休息之時,程英見郭芙指尖在袖內臂上黑黝黝的鐵環上一按,“咯嗒”一聲,鐵環便落在桌上,“砰”地一聲響,可見沉重,她自臂上腳踝之上取下沉重鐵環,舒了口氣。

  程英拿起一個鐵環,嘖嘖贊道,“初時當真不可想像,你帶著這麼沉重的鐵環,身形還如此輕便。”

  郭芙笑道,“那是自小帶慣了的,便無干係。”她心中十分高興,因黃藥師告知她,自明日起便不用戴這鐵環了,以她現在的武功進展,再戴這種外物也不得多少提高,如今她身輕如燕,黃藥師道現今郭芙已躋身一流高手境界,雖離一些真正的當世高手尚有距離,但以她小小年紀有如此水準,已是萬里無一。

  程英看著燈下郭芙雙眉彎彎,秀麗面容,正透出一股少女獨有的水靈清潤,眉目如畫,顏若朝華,只頸中一串明珠,但她氣質出眾,不管何時目中總似帶著一絲笑意,就算衣服並不如何華貴,看著卻無人懷疑她是一位大家閨秀,落落大方,朗朗其姝。

  郭芙見程英正怔神看她,轉目笑道,“程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被我迷倒了麼!”

  程英臉色一紅,“不與你說!”這數年來她多次被郭芙打趣到無地自容,早就不與她計較這些玩笑話。

  郭芙卻笑著,她原也知道黃藥師會收程英為徒,但現今卻沒有。她知道黃藥師是不想她生生比程英小了一輩,是以不曾提起,不過郭芙卻讓程英記在黃蓉名下,是以在黃蓉不知之時,便多了個大徒弟。郭芙期間歸家之時曾向黃蓉提起,黃蓉聽聞這幾年來黃藥師授程英武學,便也笑著同意,黃藥師對程英雖不如何上心,但郭芙極為勤奮,她也一道陪著,如今倒也有小成。程英本性性格溫婉,學起桃花島武學來倒也相宜,郭芙見她燈下垂眸,更顯溫柔之色,心中感嘆。

  程英本也相貌秀麗,更兼氣質沉靜,一眼望去讓人心也寧和,細心體貼之處更不用說,這幾年來郭芙與黃藥師虧得她悉心照顧,郭芙也對她多有憐惜,想到她今後“一遇楊過終生誤”,便可惜不已,是以心中已經在打著主意將她早日嫁出去!

  “卻不知師公來餘姚作甚?”程英道。

  郭芙搖搖頭,“我亦不知,外公不曾說起。”事實上他們現在在啟程回桃花島的路上,本要繞過餘姚,不知道為何黃藥師卻改變了主意,一繞繞到餘姚城中。

  思索片刻她就不再想,與程英熄燈睡下。

  *****

  次日一早黃藥師便來喚郭芙與程英,郭芙呻吟著起床,直到此刻,對於天沒亮就起床的行為她依舊覺得很是令人髮指。

  “外公?”郭芙打了個呵欠問。

  黃藥師沉默不語,面上有著滄桑苦痛之色,“此間路過餘姚,只是忽然想起一戶人家。”

  郭芙心中一跳,猜到一個人。

  黃藥師嘆道,“芙兒,你母親可曾跟你說過你的外婆?”

  郭芙提起精神,“是,媽媽曾經提起。”

  黃藥師目光悠遠,“你外婆姓馮,本是朝中大官之女。我性格孤僻,與之相識之後,她也從不說她家中之事,我卻是知道的,她父親端瑞公在朝中也算重臣,以我身份,本不能娶她為妻,她知我驕傲,嫁予我隨我回桃花島之時,只帶一婢,從此與家中再無聯繫。”

  郭芙瞪大眼睛,好吧,她只知道原著中黃藥師的妻子為了默寫《九陰真經》活活累死的,不過,她也好歹託了這位外婆的福吧,看什麼雖還未達到過目不忘,但看上兩三遍基本都能記牢了,這種可怕的速記要是在前世該多好啊,那些複雜的法律條文看兩遍就記住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黃藥師續道,“如今,她娘家便在餘姚,你——”

  郭芙微笑著點頭,“那即便好,外婆雖過世這麼多年,但尚有親人餘下,芙兒理當去拜見。”

  黃藥師看著她,站起身來,“那好,你便帶著阿英去吧。”他剛站起身,便被郭芙揪住了袖子,回過頭來——

  “我知外公不願見,但不知可有什麼外婆的物事交給我。”郭芙笑得一臉天真燦爛。

  拜託,去到馮家,她要怎麼證明她是外婆的孫女嘛,平白上門認親嗎?!郭芙知道,黃藥師只是思念妻子,如今想起妻子家尚有親人便想讓自己去見見,以他的孤僻驕傲卻是不會見的,昔日馮氏幾乎可稱之與他私奔,他也不願上門去遭人輕視,不過郭芙卻不同,她生性沉穩又不失靈動,處事讓人放心,頗有大家之風,想來就算馮家大戶之家,也生不出這般氣質的女兒來,黃藥師為之驕傲,這才生出讓郭芙去見見妻子娘家人的心思。

  黃藥師自懷中掏出一個鐲子,輕輕替郭芙戴上,“這是阿衡昔日戴的鐲子,就算是你母親,我亦沒有給她,阿衡留下的東西不多,你當好好珍惜。”

  郭芙見這個鐲子白如凝脂,中間似有白辱流動,襯著她腕上雪白肌膚,似有著淡淡的光暈流轉,顯然非是凡物,她抬頭鄭重說道,“外公放心,芙兒自當省得。”

  當即黃藥師便走了。郭芙見他孤寂背影,不禁心中一酸。

  知道這麼多年,他仍舊沒有放下。

  程英立在郭芙身後,待黃藥師走了,才輕輕道,“真想不到師公還有這般往事。”

  郭芙點點頭,“是啊,外婆居然出身官家,不過——那種大戶人家,會不會很難搞啊。”阿芙苦惱。

  程英“撲哧”一笑,“也要看人家的,當日我父親也當得一介小官,不過與我們江湖武人確有不同。”她思索片刻,“阿芙,不若這樣,你等我片刻。”隨即轉身回房。

  郭芙疑惑地看去,等不多時,便見程英推門出來,她換上一身素色衣衫,不施脂粉,乾淨溫婉若庭中之月色,發卻不似方才一般垂在肩頭,她攏起發,梳起一個簡單髮髻,用一簡單玉環扣住,半邊垂在胸前,郭芙瞪大眼,看著她的裝扮,程英已然一笑,低身一福,極為標準的姿勢,“阿英見過小姐。”

  郭芙頓時頭痛,程英卻露出一絲極其罕見的頑皮,“小姐快來,婢子替小姐梳個發吧——”

  郭芙走上前一指戳了戳她腦袋,“姐姐你這是作甚?”

  程英拖過她坐在銅鏡前,“你卻不知,那些人家都會有這些計較,你一個孤身女子,就算我與你同去,也怕人閒話,若我作你婢女,便可顯得你身份高一些。”她解下郭芙頭髮,細細地盤起來,梳了個精緻的少女髮髻,自郭芙的小包裹中取出幾件平日裡郭芙從來不戴的玉飾金器,雖然不多,但無一不是珍品。黃蓉本身眼界極高,而郭芙雖不喜歡戴這些東西,卻沒有女人不喜歡這種漂亮的物事,是以也買了一些。程英的手極巧,這個發梳好,郭芙自己都大感不同,待換好衣衫,一身羅衫長裙,長髮披肩,眉目如畫的她,看著絕無人懷疑她是一位教養良好,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

  郭芙笑道,“似姐姐這般的婢女,我可是用不起。”

  程英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鬼丫頭,放心吧,我這婢女一定保你不受任何人欺負。”因這幾年她對郭芙照顧有加,郭芙又比她小上一些,她對郭芙便似親生妹妹一般,甚至比昔日陸無雙還要親近,兼之郭芙待她也親密,她不過寄人籬下,郭芙卻從不低眼看她,是以她也處處為郭芙著想,既然要尋去大戶人家,自不可如此隨便讓人輕視了去。

  郭芙想想也就不再計較,她與程英幾年來極其親密,本也不必為這種事感到在意,不過扮作主僕,她與程英親若姐妹,這點小事何須掛心,不過此時程英跟在她身後,這種感覺還真是——

  不過隨即她又驕傲,這世間絕無一個婢女,如她的程姐姐一般出色了,哼哼哼,來吧,讓我們端起架子來,絕不讓人輕視了外婆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選的這個阿衡的身世歷史上確有馮氏其人

  餘姚馮氏為南宋名宦馮京之後,馮京1021~1094年 ,字當世,宋仁宗皇祐元年(1049年)狀元,官御史中丞,王安石為政,馮京數與王安石辯論於帝前,上疏萬言,抨擊新法,帝擢馮京為樞密副使,參知政事。元豐二年(1079年),蘇軾因“烏台詩案”下獄,幸得馮京鼎力諫爭以除其過,蘇軾才免死貶謫黃州。元豐八年(1085年),司馬光、范祖禹舉薦馮京為相,馮京終以老病為由辭卻,元佑九年(1094年)終老。《遺安碑記》記載蘭風馮氏為宋代名宦馮京之後,南宋末年由馮京後裔端瑞公徙居餘姚蘭風鄉,至於端瑞公其人其事,則宋史無考。

  我曾經想過黃藥師能看得上的女人,自然不是尋常女人,馮氏聰慧非常,顯然出身良好,若是一般小戶,本不至於後來黃蓉等與母家絲毫不來往。

  後面看來,多像是馮氏和黃藥師私奔的感覺,因為她的娘家從來沒提起過。

  而黃藥師此人要財有財→一島之主,而且以黃蓉來看必然錢財不少;要才有才→這個更不必說了,小戶之家根本不必私奔。

  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為馮氏本有婚配,但又覺得黃藥師為人驕傲地要死,想來是不屑去搶打上別人烙印的女人,不過也不是絕不可能,畢竟古代婚配經常都沒看過對方的

  另有可能就是馮氏出身高貴,本不可嫁給黃藥師

  於是編了個這個身世。

  另,男豬又快出現了。

  庭院深深深幾許

  餘姚只是一個小縣城,並不太大,似馮家這樣的大戶,也只一個而已,郭芙和程英不過稍加打聽,便得知了馮家所在。

  馮氏自馮京以來,雖不若初時鼎盛,但以詩文傳家,,兼之家學淵源,底蘊深厚,極有內涵,郭芙站在馮府高大的府門前,略略蹙起了眉。

  看著不見邊的圍牆與隱約可見的門內樓閣樹木,已見其富貴威嚴,當真不是尋常人家,她與程英對看一眼,暗自慶幸換過衣服梳起頭髮好好打理了一番才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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