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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知道自己喜歡電腦,他知道自己不想嫁給林易,聽著他大吼著要讓自己找一個喜歡的人,而老頭子卻執意要與林家聯姻,她忽然就很討厭那個平日裡最為疼愛自己的爺爺——

  那時候她才知道,父親他,才是真的對她好。

  在日本五年,她每年在父親生日的那天,都會給他打電話,只是短短三兩句,他也多半沉默,但是時常心中安然。

  她看過母親的照片,非常柔和的一個女人,確實和自己相像,只是想來,她的內里或許更像父親一些,所以明明是很喜歡的人,卻說不出口喜歡。

  手塚對她說,“喜歡你。”她這句話,許多時候已經滿溢胸口,越是喜歡,這種情緒越是強烈,越是說不出來。除卻玩笑的時候,真正那樣認真地看向他,說喜歡他,對於她卻好難。只會對他微笑,對他好。

  夢中的小女孩兒站在二樓的廊上偷偷看下方的父親給木翠澆水,母親名字就叫木翠,原本就是森家的養女,看著他難得溫柔的神色,森容知道,他一定很愛她。

  那時候她就想,她要找一個人,全心全意地對他好。

  可惜,從那個時候開始,林易就失去了資格。

  她不著急,人海茫茫中,總能尋到那個人。

  而現在,終於找到了。

  醒來的時候已然天明,她睜開酸澀的眼,看到落在榻榻米上的陽光。

  “醒了?”手塚穿著浴衣,坐在不遠處的廊下,手中拿著一本書,面前紅茶飄著蒸騰的霧氣。他看著女人醒來,修長白皙的雙腿自薄被中伸出來,臉上猶帶迷茫,長發凌亂,格外慵懶。

  森容本是個看上去就很溫柔的女人,性子卻是疏懶的,每每不經意之間,又有些甚至是她這個年紀也不該有的成熟慵懶,眼睛微闔,長睫捲曲。

  她抬起頭來,看向他,然後微笑,“早,國光。”

  手塚走過來,親吻她的額角,“早安,容子。”

  她裹著薄被坐在廊下聽掛在檐下的風鈴“叮呤、叮呤”,清脆悅耳,靠在他的身上,他喝著紅茶,安靜看書,並不說話,卻感覺舒服到像是最甜美的夢。

  帶著微笑,她闔著眼休息,似夢似醒。

  手塚不時看她,替她撥開被風吹到面頰邊的長髮,偶爾翻書,茶香繚繞。

  安寧靜謐的上午,陽光溫暖。

  **

  “誒,你要去哪兒?”小姑娘見男人往門外走去,忍不住撐起身子問。

  他回過頭來,微笑清淺,“大海。”

  小姑娘恍然,給他指了方向,男人優雅地道謝,小姑娘悄然又紅了臉,只是他已毫不留戀地離開。

  走了幾步,他忍不住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煙來,點燃,卻並不放入口中,只是任由那煙在指間輕燃,他聞著淡淡的煙糙味道,自嘲地笑。

  這個鎮上來的多是情侶,很少有他這樣的單身人士,而偏生是個格外出色的單生人士,看著又寂寞憂鬱,許多人紛紛猜測他大約是方才分手,才有著這種掩不住的微傷情緒。

  雖然他是笑著的。

  緩緩走到海邊,此時尚早,海風有些涼,也沒什麼人在,空空蕩蕩,只是碧海藍天,讓人心情空曠。

  眯著眼看向那初升的太陽,風吹亂他的發,指間的煙已是燃盡,燙到了他的手,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又走進,才看到沙灘上似乎有字,許是因為退cháo,原該被海水沖盪乾淨的字跡留下淺淺的印記——

  “Tezuka?”他輕輕念出那幾個字母,失笑搖頭。

  他如果知道這裡來的多是情侶,多半不會選擇這個地方,只是在地鐵看到小小一角的GG,才直奔這裡而來,早知道應該看看清楚再說。

  不過,無所謂,他本來也只是來散散心而已。

  躺在沙灘上,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聽著耳邊的海濤聲,他閉上眼,似是想撫平略微焦慮的心緒。

  “唔,要不然再呆一天,後天就回東京好了。”眯著眼嘆氣,“還是——想儘快見到她啊……”

  他不知道的是,森容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只是仿佛隔了一整片大海,不可逾越。

  **

  三日的溫泉旅行十分舒適而完滿,雖然只是交往兩個月,他與她卻像是相識很久,單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曉對方的意圖。

  敏感而通透。

  手塚擅於觀察,森容卻也是會對在乎的人體貼,他們之間似乎都不存在那種戀人相互遷就的情緒,自然而契合。

  兩人拎著行李往車站走去,遠遠還有段距離,就見車已經到了,一個人獨自站在車站前,黑色襯衫黑色長褲,發也是一般地漆黑如墨,太遠了看不清他的臉,只是身形修長,姿態從容,他背著一個不算大的旅行包,正要上車。

  明明應該快些趕上,森容卻忽然停住腳步,神色有些奇怪。

  手塚也停步,“怎麼了?”

  那人並未看到他們,已是邁開長腿上了車。

  森容愣在那廂,似乎是想微笑,扯了扯唇角,還是沒笑出來,手塚澄澈銳利的眼看向那輛已經起步的大巴車,“是認識的人?”

  “也許是我看錯了。”森容說,“他再怎麼樣都不可能在這裡。”但、但雖然五年沒見,昔日那個少年已是長成了大人,身形都有變化,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仍是一眼就覺得是那個人。

  “誰?”

  “呃,林易。”她垂下眼眸,吐出這個名字。

  手塚也是一怔,拉著她的手走過去,在車站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還有一個小時下一班車才會來。”

  “嗯。”森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微微蹙著菱形的眉,

  手塚思考一會兒說,“也不是不可能。”

  “什麼?”森容有些驚訝。

  “我之前和你說,這次的合宿將會有職業球員給我們作指導,這批職業球員,就有好幾個是經常參加美國公開賽的,也許他也在其中。”

  森容撫額,“看來應該和森柏串通一下口供,不要讓他知道就行了。”

  “——你,不想見他?”

  森容笑起來,“嗯,不是很想見他,這麼幾年沒見,他似乎變化挺大,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我來日本的前兩年,他實在是有些惡劣,見面也是尷尬,還不如不見。”她口吻輕鬆。

  手塚“嗯”了一聲,“真是巧,似乎他也在這個鎮上度假,我們這三天居然沒有遇上他。”

  “是啊。”森容淺笑,還真是太巧合了,不過幸好沒有照面,如果真的就這樣遇見,她沒有心理準備肯定會更加尷尬。她握住了手塚的手,垂眸不語。

  手塚沉默一會兒仍是說,“但你就這樣準備再也不見他?”

  森容蹙眉,似是有些任性的口吻,“至少暫時不想見。”

  “好,不過你確信他來之前不知道你在日本?”

  ……還真是不能確信……

  “唉。”森容嘆了口氣,靠在他的肩上。

  手塚抓緊了她的手,就算時隔五年,這麼遠的距離仍能一眼認出他的身影,容子,這個人或許並不像你自己認為的那樣絲毫不記掛於心。

  只是我知道,一旦你決心不要的人或事,會不自覺地遠遠躲開,性子疏懶,又怕麻煩,明明性格通透明晰,有時候卻偏偏只會用直來直去的思維去想事情。

  ——不過,沒有關係。

  我知道你不會回頭。

  這就足夠。

  靜靜靠坐的兩人並不說話,心卻貼近,風輕雲淡,真是個好天氣。

  就算是等上一個小時,這樣有對方陪在身邊,再如何漫長都是轉瞬即逝的時間。

  車終於來了,兩人上車,正要回到東京去,只是交握的手比來時更緊更親密。

  愛情本就是這種東西,慢慢開始,慢慢滋長,慢慢氤氳,慢慢終於化作心上糾纏的藤蔓。

  並不如何顛簸的車上,她靠在他的肩上睡著,眉目清淺,唇角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的指漫過她的眉,她的眼,感覺她的睫毛掃過他的指尖,微微的癢,這樣的安寧一直透到心底去,像一根羽毛慢慢掃過心尖,微顫的柔軟。

  “容子。”咀嚼在唇齒之間的名字,他肅然的眉眼舒展開來,淺淺的柔和。最終只是低低的一聲嘆息,抓住她白皙的手,十指相扣。

  窗外大片的碧綠田野漫過,陽光燦爛,溫暖如斯。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其實俺發現,在這章最後,能打上個——END.似乎也不是很爛尾,噗!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今天最後一章奉上!簡直要了我的老命OTZ

  俺要休息,休息休息……

  插pter39

  “這次的合宿還真是大手筆。”大石感嘆著,看向眼前的建築,“不過聽說有德國的專業人士過來,關東區才很重視,就連美國過來的職業球員聽說都是公開賽30強以內的,雖然對於他們來說到日本來大約是度假。”

  “嗯。”手塚將材料遞給他,“森柏還沒有到嗎?”

  桃城打了個哈欠,“就算是要合宿,也不需要這麼早吧!”這個時候天才大亮,夏天天亮得本來就早,而集合的時間居然是早晨五點半!這也太早了!他看了看四周,關東四強的學校正選球員都集合在這裡,除了青學,還有冰帝、立海大和六角,有許多昔日的熟面孔,青學、立海大和冰帝大多都是當初國中部的正選陣容,只有六角除了佐伯虎次郎和黑羽春風之外其他全是三年級的學生,大多都不認識。

  jú丸撥了撥頭髮,“是啊,很早,但是那些人怎麼比我們還要早。”他指了指門外一群守候的女生,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來了,一個個神情激動地站在門外,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不多時森柏也趕到了,青學的隊員集中之後,今井教練拍了拍手,“好了,這次是難得的機會,四個學校的學生將全部都被打亂,按照美國公開賽的模式分別參加比賽,分為單打和雙打,可以重複參賽,也就是說,既可以參加單打也可以參加雙打,每一個小組將會有兩名職業球員,這就意味著只要晉級,將有很大的機會和職業球員交手,享受真正的比賽緊張的節奏!”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是這個模式,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就算是隊友也可能是對手了。

  “單打沒有問題,你們都各自以單人身份參加比賽,至於雙打——”今井教練揚了揚手中的表,“就需要各自尋找搭檔了,當然,也可以不參加雙打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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