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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淨到他明明看到許嘉行之間的香菸在徐徐燃燒,那嗆人的煙氣絕對是真實的,最後卻在停車場連丁點兒菸灰都沒有找到。

  從打人到清理乾淨前後不到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這效率真的很叫人驚嘆了。

  這人的本性,居然是這樣的。

  仿佛天生就那樣適合黑暗。

  這事,許嘉容知道嗎?

  第44章

  雖然答應去一趟醫院, 她想了想,爬起來先打了個電話請半天假,等顧宜修回來之後, 直接說,“陪我去一趟醫院吧。”

  “什麼事?”顧宜修有些驚訝。

  許嘉容皺著眉, 把事情說了。

  顧宜修想起那天許嘉容同學會時,那個不動聲色藏著情緒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說,“好。”

  許嘉容甜甜一笑,有顧宜修在, 她總是安心的。

  到了寧銳說的地方,她推開門, 寧銳的視線立刻落到了她的身上, 但當看到站在她身旁的顧宜修時,眼神立刻晦暗難明。

  許嘉容從顧宜修的手中拿過隨手在街邊買的鮮花,放到旁邊的柜子上, 然後打量了寧銳一眼,嗯, 似乎打得不算很重也不絕對不輕, 下手很有分寸的樣子啊。

  “想說什麼, 說吧。”

  寧銳心中一刺。

  他早該知道, 許家人似乎都不是省油的燈, 就連溫柔婉轉的許嘉容, 無情起來也是這般決絕的。

  “這件事, 我需要單獨和你說。”他示意讓顧宜修出去。

  許嘉容堅定地搖搖頭,回他一個字,“不。”

  寧銳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本就因為受傷,臉上沒有半分血色,這會兒這副失了神采的模樣,竟顯出幾分可憐來。

  長得好看的人,總有幾分優勢的,他平時性格強勢一些,幾乎很少有這樣羸弱的時候,反倒比平時看著風姿更好一些。

  人生病的時候,就容易脆弱,對於寧銳而言,身體上的傷痛,其實都不算什麼。

  許嘉容是有些恨他的,他也是後來才想通。

  但其實,那時候拒絕她,他難道沒有受折磨嗎?拒絕一個深深喜歡的人,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

  幾年之後,他到這座城來找她,解決了一切後顧之憂,看著自信,卻也不過是用這種自信來掩蓋內心的不安而已。

  畢竟過了那麼久了,寧銳唯一擁有的,不過是那點執著。

  從小到大,他都是個很理性的人,唯一令他失去理智的,就是許嘉容,幾乎讓他不像自己。

  他是很優秀沒錯,但如果沒有許嘉容站在前方的那點兒執念,怎麼可能在短短几年裡,就吞下寧家那麼大的版圖,那幾年,他的狠厲連老爺子都有些退避三舍的意思。

  寧銳驕傲到不願意承認,那時他是真的為了許嘉容願意豁出命去的。

  他掃清了一切障礙可以給她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才將一切捧到她的面前來,冀望她給予一點兒垂簾,結果不過是被無情地一腳踢開而已。

  她不在乎。

  即便是現在他被她的弟弟打得躺在病床上,也不見她有丁點兒心軟。

  驕傲如他,幾乎是打碎了自己的脊樑,才能做到這樣靠著病痛搖尾乞憐的地步。

  “是你弟弟打的,”寧銳的聲音很疲憊,“不過他不准我找你,我現在違背了他的話,大概還會被教訓吧。”不過他不在乎,這點兒痛苦,和心中的痛苦比,算得了什麼,“你的弟弟不簡單,恐怕不是你平時看到的那樣,他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許嘉容眨眨眼睛,一時間沒能理解。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弟弟許嘉行,她從小就和他關係不好的,至今也談不上親密。只是他素來品學兼優,在學校是老師交口稱讚的優等生,除了大學的時候,去英國當交換生一年,大學又在很遠的城市念的,其餘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啊。

  親朋都說他很好的,小時候雖然肆無忌憚過,但那畢竟是小時候的事了。嗯,許嘉容依稀記得,她剛回許家那會兒,倒也有人說過許嘉行像是綠眼睛的狼崽子,凶得很,像爺爺年輕的時候,有股狠勁,但那不過是中二叛逆期吧?

  他很快就過了那段時期的,慢慢就溫和有禮起來。

  說起來許家的三個孩子除了許嘉容之外,許嘉言和許嘉行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好孩子,他們確實讀書十分厲害,但絕對和書呆子完全沒有關係,許嘉言從小練泰拳,許嘉行也跟著爺爺的一個養子學過散打,表面再是行事妥帖的高幹子弟,骨子裡卻都不太簡單。

  就連許嘉容,再怎麼溫柔內向靦腆文雅,在這種家庭裡頭長大,其實並不是真的脆弱嬌嫩到時時刻刻需要人保護。

  “你不驚訝嗎?”寧銳發現,連顧宜修看起來都比許嘉容要意外一些,她似乎並沒有多大反應。

  許嘉容搖搖頭,“畢竟是我弟弟,雖然我和他關係不好,但也不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寧銳,你告訴我這個是想做什麼,我知道他既然要做,是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的。”

  寧銳怔怔看著她,忽然覺得自己不像是想像中那樣了解她。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這樣執著地不放棄你。”

  顧宜修看著許嘉容,聽到她吐出一個“是”字,不禁有些得意地翹了翹嘴角。

  寧銳很疲憊,他閉了閉眼睛,“你希望我就此離開嗎?”

  “嗯?”

  他沉默下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才說,“如你所願。”

  許嘉容鬆了口氣,臉上這才帶出笑容來,“嗯,希望你也能幸福,師兄。”

  她的聲音溫柔輕快。

  寧銳苦笑,幸福?他早就失去了,也找不回來。

  從醫院離開,顧宜修忍不住問,“你弟弟的事,沒關係嗎?”

  “沒事,他一直是心裡有數的人,”許嘉容不想去管,搖搖頭說,“既然他自己做了決定,就要自己承擔選擇的後果。”而且她覺得,許嘉行……早已經不是那個十來歲的中二青年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吧。

  下午的時候,許嘉容照常去上班,或許是因為解決了寧銳的事,她感到格外輕鬆,見人連笑臉都甜美了許多。

  孔春曉開玩笑,“我們嘉容是有什麼好事啊。”

  許嘉容笑著,“有好事也不告訴你。”開玩笑的口吻。

  孔春曉笑嘻嘻地看著她,“心情不錯啊,怎麼,和男朋友好事將近?”

  許嘉容惱羞成怒,收起笑容瞪了她一眼。

  這想起昨夜裡顧宜修一遍遍地問要什麼樣的求婚她就頭疼,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呢!

  總覺得這幾天都不會好過的,顧宜修那種“虎視眈眈”的感覺,真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她想要什麼樣的求婚?

  這……她自己都很茫然啊。

  上午寧銳的話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影響,許嘉容的心思漸漸轉到所謂的“求婚”上來了。

  然後晚上,她接到了張濤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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