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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的是,在”有爭議/被那些不能看的書籍“的條目中,開宗明義頭一句話居然是”美國圖書館協會鼓勵各種觀點的自由選擇和表達,即使是那些離經叛道的觀點“。而後還要特別聲明:所謂”那些不能看的書“與”爭議“均不涉”個人觀點的表達“。看到此想發笑,因為整個是撇清嫌疑的架式。當然,也並非故作姿態,”鼓勵“見於行動,是每年九月有”那些不能看的書周“的活動,那活動絕對名不符實,甚至是名實相悖,因為其內容恰是倡導讀書無那些不能看的書區的。反倒是那一紙那些不能看的書單有安撫之嫌:人家一個勁兒舉報,總要給個交待吧?而且保護未成年人免受可能的不良影響,於理也不能說不合——就像電影的分級。

  因事涉青少年,我那朋友順便問了他正上高一的兒子,小孩的反應相當經典:”那些不能看的書?知道啊。——就是一些媽媽的意見嘛。“朋友大概因為不屬”媽媽“之列,向我轉述時語帶調侃,很不嚴肅。

  這與我印象中的”那些不能看的書“相去太遠了。記得好多年前大規模”掃黃“《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在查那些不能看的書之列,不僅書店下架,出版社可是被勒令將所有庫存書送印刷廠搗成紙漿銷毀的。更絕的是,有些”有爭議“者,尚未成”書“已然胎死腹中,防患於未然,事實上連”那些不能看的書“的手續都免了。哪像美國人,”那些不能看的書“這樣嚴重的字眼,根本不具應有的嚴正,說是”那些不能看的書“,哪有半點令行那些不能看的書止的味道?我們的”國情“正相反:並無一張公之於眾的那些不能看的書書單,但是哪些書有問題,大家自可心領神會。

  美國人愛較真,不知有”心領神會“一說,那些不能看的書了某書,哪怕是有名無實(頂多限於公共圖書館下架)的”那些不能看的書“,不給個交待也不行。那些不能看的書榜上每一本書,全美圖書館協會都給解釋,公共圖書館裡都會有厚厚一大本,你要懶得去翻,也可發郵件至”知識自由辦公室“詢問,針對具體的書詢問。我就讓朋友幫我就《巧克力戰爭》問過。回復現在還沒來,不過也可想而知了,總不過是”少兒不宜“而已。對於寫作或者生活而言,有趣是一種品德。畫家高軍的文字就有趣地很,說鬼話,講人事,有生活智趣。【連載】中醫世家(一)分享到QQ空間分享到騰訊朋友分享到騰訊微博作者/高軍來源/《世間的鹽》攝影/JosebaElorza(《世間的鹽》一書由中國華僑出版社出版,鐵葫蘆圖書出品)

  如果我不畫畫寫字,最有可能做的職業是學個中醫。古人說一流舉子二流醫,上上品的人。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過去丹青之流跟要飯花子在一個層次的,怕是連祠堂也不許入。我一直對中醫很有興趣,因為我以前有個朋友是中醫世家。可惜他是個瘋子,跳樓死了。

  他的房間到處碼著線裝本的醫書和醫案,從地上一直摞到天花板上。他家空氣中有苦苦的中藥氣。窗外的四合院破缸爛盆中種著我不知道名字的藥糙。另外一個喜歡中醫的原因,是中藥的名字好聽。比如半夏、車前子、當歸,川貝、墓頭回、益母糙、澤瀉、穿心蓮、夏枯糙、黃連、烏頭,等等,這些名字使人想到田野和糙木的香氣。藥店裡盤在一起的蛇和穿山甲、蟬蛻也喜歡看。

  我是個渾愣人,看了幾本醫書就想給自己開藥方。兩年前我常失眠,過了十二點,就像夜獵的貓頭鷹,眼睛瞪得滴溜圓,怎麼睡也睡不著。我試過喝溫牛奶,試過用熱水燙腳,試過數羊,試過散步十公里,然後坐車回家,但是一到夜裡還是睡不著。我說我瞧瞧醫書吧。越瞧越喜歡,就按《顧西壽醫案》給自己下方子,第二天拿著方子就上中藥店去了。

  中藥房的大姐是個酒糟鼻子,說話囔里囔氣的。她問我:”你這是哪個大夫給你開的方子?怎麼不寫個劑量,我怎麼好抓呢?“我說:”我自己開的,怎麼沒有劑量,上面不是寫了少許、若干嗎?“她一邊拿著小秤一邊跟我說:”你說這個少許、若干,我怎麼給你抓,再說吃出事,算你的,算我的?“我說:”我敢給你寫字據,吃死了礙不上你!“她說:”礙不上我,也不能給你抓。稱二兩砒霜給你,你敢吃麼?“我說:”你當我連砒霜也不知道嗎?不就潘金蓮藥死武大的毒藥嗎!“她指著我,看我自擬藥方上的關木通說,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這個劑量會吃死人的。什麼人啊,你看幾本醫書,就敢開藥方啊。藥沒有稱出來,還被她夾槍帶棒地損了一頓。真是好惱啊!

  後來我又回家把方子改了,上面具體寫了劑量,換了一家藥房也稱出來了。還好,沒吃死。醫者意也!不就那麼一個意思。哪有那麼較真。比如李時珍《本糙綱目》上說:男子失眠需寡婦枕頭蓆子,煎水燉服。這不是狗戴嚼子,胡勒嘛!失眠跟寡婦有什麼必然關係?真是想不通。再說這個原材料我上哪兒找去?

  蘇軾也喜歡談醫,估計水平也不比我好多少。他說一個人在江船上驚了風浪,得了狂疾,最後刮削舵把手上的木屑,據云上面有老舵工的手澤,服之立愈!古代許多文人喜歡談醫,大部分不靠譜,信了會出人命的。但明清之際的傅山是個異數,他老人家是個很好的婦科大夫,寫字畫畫倒是餘事。民間傳說他治療婦人難產,一針炙下,小兒抓住母親心的手鬆開了,呱呱墜地了。

  古代人對女人身體結構不清楚,這個純屬想像。小孩手長也長不到這樣,能從子宮中伸到胸膈膜中來。但傅山醫案中曾記載他治療這樣一個病例:一個男的在家打老婆,老婆一氣,天天打嗝不止,白天打到夜裡,眠食不安。瞧了多少郎中也不濟事,最後抬到傅山這兒來。傅青主號了脈,問了問病因,就起身到自家院中撥了幾把野糙給一同來的夫君,說回家後每晚子夜時分,煎藥,分三次煎,需親手服侍病人服下。過了沒半個月,打嗝漸止,能下地走動,一月後如常人。病家到傅山那裡致謝,問這先生用的是甚藥呢?咋這靈?傅山說不過是平常野糙。因為你媳婦被你毆打,氣往上涌,致氣嗝,後來看你夜夜煎藥,床頭服侍,慢慢氣消了,病就好了。因為中醫的不確定性,所以要出一好醫家是相當難的。同樣的藥在你手中沒用,到了另外一個人手中卻成了起死回生的金丹。

  記得我中學的時候,冬天頭上長了一個瘡,所謂”頭頂長瘡“,痛癢難耐,準備到醫院挨一刀。後來我爸爸說你笨死了,你到郎叔叔家去討一貼膏藥,保好!我捂著腦袋坐車到郎叔叔家。為什麼捂呢?怕驚了乘車的人。郎叔也不會中醫,他家老太太會。郎叔他老太太家世代中醫,到了老太太這一代傳不下去了。因為她父親一連生了六個閨女,真是把他給生怕了。醫術傳男不傳女。老郎中等到閨女出嫁了,一人密授一門藥方。說雖致不了富,餬口足矣。老太太就靠這一門手藝,把幾個孩子拉扯大,娶媳婦嫁閨女都弄得體體面面的。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交,老太太拿我也不當外人。她問我你是想快點好,還是慢點好。快有快的毛病,慢有慢的好處。我說當然要快,疼死了,這東西養在頭上也不好玩。老太太說慢呢,可以用膏藥慢慢把毒氣撥出來,以後不留癤疤。快呢,當天就見效,但保不定日後不留癤疤,怕不好看。我說要快。老太太說想好了,我說想好了。老太太給我弄了一張綠色的膏藥烤軟化了貼上了。我坐在回程的公交車上頭上膿血俱下,沒想到這膏藥比我性子還急。弄得車上人大驚小怪的,如同看怪物一樣。但是很快就不疼了,痒痒的,患處有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後來只有一小點癤疤,長長也平復了。無論你是誰。無論你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是一個普通人。你都可以向任何人提問,提任何的問題。我們負責為你搜集問題的答案。分享到QQ空間分享到騰訊朋友分享到騰訊微博問題和田小子問科學青年

  前幾天有人劫機,被制服後聽說其中兩個咬舌自盡了。我想知道的是,咬舌真的能自盡嗎?

  回答科學松鼠會成員、醫學博士趙承淵答和田小子

  在討論咬舌自盡的問題之前,我們還是有必要了解一下人為什麼會突然死亡。雖然俗話常說”人死如燈滅“,但死亡事實上並不像關燈那樣是一剎那的事情。一般來說,能夠令人快速死亡的情況不外乎下面幾個:心臟驟停、窒息、快速失血、極其嚴重的外傷或者身中劇毒。既便如此,上述情況下的死亡也總會花費一段時間。傳說偉大的法國化學家拉瓦錫臨刑前曾答應儘可能地眨眼,而行刑的劊子手事後證實,拉瓦錫被斬首後”至少眨眼十一次“。儘管這個事例未必可靠,但即便是頭顱離斷,死亡也不會瞬間來臨的事實當是確定無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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