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鳳執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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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

  寒綰綰被鳳執從郁唯楚手裡帶回來快五天的時間,雖不哭不鬧,卻也沒多少配合。

  連平時最喜歡的膳食都沒怎麼碰過。

  她從順天國隨著鳳執一路走到了納蘭,身邊的丫鬟全都被他換成了他自己的人。

  知道寒綰綰不喜歡紅鎖,所以鳳執便讓另一個侍女伺候她。

  只是侍女始終是侍女,也不是親近的人,寒綰綰不吃東西,她連勸的勇氣都沒有。

  天色微暗,諾大的宮殿裡燭光明媚。

  寒綰綰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自己的下頜,視線一瞬不瞬的望著精緻的鏤花窗,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

  像是在走神。

  也確實是在走神。

  否則怎麼會連有人靠近她都不知道?

  有人的手搭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摸了摸她柔順黑亮的長髮,寒綰綰猛地回過神來,掀眸看去,便見男人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除了被他打暈強行帶回來的第一天,之後寒綰綰再也沒見過鳳執。

  再次見著他,她倒是有些恍惚起來,而後又漸漸的垂下了眼瞼,視線往窗外望去。

  有些時候,交流最是傷人的,是沉默和疏離。

  「今晚沒有你喜歡的菜?」男人的嗓音低低淺淺,「你想吃什麼,我親自給你做。」

  寒綰綰面上的神色沒有變化,聲音淡淡的,「我不餓。」

  大概就是這樣,除了回來的第一天她鬧了脾氣,哭著罵他混蛋,名義上分明有了其他的女人,卻還是招惹她,最後還瞞著他自己的婚事,娶她為妻,害的她現在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她是委屈的不行,越罵越激動越收不住,本來她這個太子妃之位都無條件騰出來了,自己一個人跟著自己的九嫂回國去,已經是夠委曲求全的了。

  為了不讓他被人詬病,她還特地將回國的理由說的好聽些,說是回國省親,見見父皇九哥,他竟還是如此強勢,將她打暈帶回了納蘭。

  她能不罵他麼?

  一開始他的態度不耐,但好歹只是插插話,沒有對她如何,後來聽她又提起想回順天去,他就徹底變了樣,惱怒的將她丟到了床上,使勁折騰了一宿,最後冷冷的出聲警告了句離開,「想都別想,就走了。」

  一走,四天。

  她其實大概能猜到,這些日子他都在忙些什麼。

  皇后從小給他挑的太子妃,自降了身份,甘願成為他的側妃,等到了五月成婚,現在已是四月下旬,時間很近了,這些天他必定是在操辦婚禮的事情。

  「冷歡說你好些天沒吃過東西了。」

  他看著她無動於衷的樣子,墨黑的眼睛動了動,「不餓也吃一點,嗯?」

  鳳執是什麼人。

  天之驕子。

  只是因為歷史的原因,所以被迫流放在外。

  自幼不是錦衣玉食,只能靠自己存活的男人,心計城府非常人能及。

  他的脾氣看起來再好,熟知他的人卻都清楚,他的耐性是真不怎樣。

  寒綰綰沒說話,鳳執抿了抿唇。

  他看了冷歡一眼,「去拿點太子妃喜歡吃的菜來。」

  侍女應下,俯身退出。

  男人回頭,垂了眼睛看她,而後攬住寒綰綰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然後抱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寒綰綰沒有掙扎,確切的說,婚後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她特別了解男人的性子,絲毫都忤逆不得。

  她不說話,鳳執也不是特別擅長扯話題,兩人一同沉默,殿內頓時就安靜下來了。

  好在冷歡很快就將飯菜拿了過來。

  寒綰綰平素喜歡的佳肴全都擺在了桌面上,鳳執揮了揮手,冷汗便俯身退了下去。

  順便還將殿內的奴才宮婢們,一塊遣散了。

  殿內只剩下寒綰綰和鳳執。

  男人單手扶著女人的腰,一隻手盛著還在冒著熱氣的湯,他細心的吹了吹,感知適宜的溫度,便遞到女人的唇邊,「先喝幾口湯,暖暖胃。」

  寒綰綰生的嬌媚,不說話的時候,那雙俏麗而妧媚的眼睛氣勢會顯得冷一點。

  與江梧桐的美不同,前者更似蓮花,氣質幽蘭。

  而她卻像灼灼盛開紅火的曼珠沙華,妖艷,奪目。

  只是她年紀小,性子單純,所以在她身上才會出現一種魅惑和清純兩種極端的氣質。

  她不張嘴喝湯,也不開口說話,男人的唇角微沉,低低的喚她,「綰綰。」

  寒綰綰似乎聽懂他的警告,「我說了,我不餓。」

  「你是想我就這樣餵你,還是要我用之前的方法餵你?」

  好幾個月前,寒綰綰也曾一度冷淡過他。

  在得知他身份之後的那個月裡,她感染了風寒重病,不喜歡他的靠近,甚至是對他的靠近帶著一種莫名的煩躁。

  只是她從來不對他說重話。

  在他的印象中,恐怕寒綰綰也就對他說過一句話最狠――「風之,我突然不想再喜歡你了……」

  他是天之驕子,可惜命運多舛,年少時歷盡風雨。

  她卻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是錦衣玉食的。

  身子也一貫健康良好,根本不會有什麼生病的時候,自然不喜歡喝藥。

  病了之後沒胃口很正常,她鬧著不吃,他便用自己的方式讓她用膳,餵她喝藥。

  這個經歷他們各自心知肚明,寒綰綰身為公主,什麼武力值都沒有,打不過他不能解氣,罵他他就聽著也實在是沒意思。

  寒綰綰笑了下,「殿下這般空閒啊,你的婚事準備好了麼?」

  鳳執眼眸一暗,「綰綰,我不喜歡你提這件事。」

  寒綰綰的態度比他冷淡許多。

  她終於捨得轉眸看他,明亮的眼睛裡掩藏了太多情緒,不似當年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不喜歡我提,不代表它不存在。寒綰綰抬手握住了覆在她腰間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記得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沒想過嫁入皇家當妃子,更沒想過要和別人爭夫君。」

  男人的喉間一哽,修長有力的手指捏緊了手中的調羹。

  生怕是捏碎了,他便將調羹放到了碗裡,涼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是,寒綰綰是說過這樣的話。

  她確實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所以身份高貴的她,選擇對身份卑微的商賈的他一見鍾情,最後傾心相付。

  幾個月前她會妥協,也是因為他說,就算他是皇家人,他也可以給她所想要的生活,他會好好護她愛她,此生只娶她一人。

  但他沒有想過,年幼時母后玩笑的婚約,至今還作真。

  更沒有想過,那個女子,竟就這樣,真的等了他十年。

  一個女子,有多少十年可以荒廢?

  寒綰綰懂他的難處,從不為難,一再退讓再退讓,從來沒有為難過誰,也從來沒有對他發過脾氣,乖巧的像是沒脾氣的好媳婦。

  但他更懂她的心思,她只是想知道,究竟能為他退讓多少,容忍多少,等一旦到了底線,到了她再無法忍受的時候,她就會徹底的想要離開。

  毫不猶豫的離開。

  「綰綰,」他還是低頭盯著她的臉蛋,「我確實虧欠她,你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的,嗯?」

  寒綰綰垂了垂眼瞼,細長濃密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的眼眸,也一併將她眸中的情緒遮藏了起來。

  她調笑般的開口,「其實何必呢,皇后娘娘不喜歡我,我更不喜歡你未來的側妃,你夾在中間難以做人,既然我願意無條件退出,也不恨你怨你,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難道不好麼?」

  這話再說下去,又會回到他們之前的狀態。

  這是他們婚親中出現的問題,暫時解決不了的,就只能避開。

  聰明的男人會選擇中止話題。

  鳳執夠聰明,這種陷進了死胡同的感情,他不敢輕易的去戳動。

  但始終不是聖人,對女人這種隨時想要離開,可以離開他的態度,他終究無法容忍。

  還是有些難以自控的掐住了她的下頜,然後將補湯悉數喝下全都渡給了她,最後才威脅了一頓,餵著她用完晚膳,便將她抱起,帶著她走出寢殿,去宮內四處走走看看。

  只是有些事情始終不能太順心如意,他剛帶著寒綰綰出了寢殿,就有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與他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事找你。」

  男人擰眉,「可有說是何事?」

  那太監不清楚,寒綰綰看著男人望過來的視線,幽深的眸裡帶著一抹徵求。

  她淡淡的笑,「你去罷,我自己走一下,累了就回宮歇息。」

  鳳執嗯了一聲,他俯身親了親女人額頭,動作無比憐惜,「等我回來。」

  ……

  鳳執讓冷歡陪著她一起走走之後便離開了。

  寒綰綰在原地站了一會,夜裡的風大,吹的她裙擺翩飛,青絲飛舞,冷歡皺了皺眉頭,有些試探的出聲,「太子妃?」

  女人知道她在想什麼,投望在夜色里的視線慢慢的收了回來。

  她的唇角勾了勾,「走罷,去未來側妃的住所看看。」

  冷歡一怔,「太子妃……」

  寒綰綰疑惑的嗯了一聲,她看向冷歡,「這些天我是沒出來,所以不知道側妃的新房在哪……難道你也不知道麼?」

  這不太好說。

  寒綰綰畢竟是自家主子心尖上的寶,但那個側妃娘娘……也確實是要嫁入東宮。

  兩位女主子她都得罪不起,尤其是寒綰綰,她不僅是納蘭的太子妃,她還是順天國的公主殿下……

  冷歡咬唇,「奴婢是知道地方,但……」

  「既然知道,那就領路罷。」

  「……是,太子妃。」

  東宮很大,寒綰綰就這樣徒步走過去,都要費上一些時間。

  她有些無聊的抬手扇了扇,果真還是要轎攆的……

  等到了側妃的寢殿之後,她掃了一眼四周,喜氣洋洋,門窗上都貼滿了喜字的剪紙。

  她走上前,推開門看了看,屋內的擺設和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枕頭套上邊繡著精美的鴛鴦。

  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寒綰綰問了句,「聽說你們這邊成婚,新人的枕套上的花樣,都是新娘子自己繡的?」

  冷歡不知她為何這麼問,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太子妃的話,確實如此。」

  寒綰綰點了點頭,唇角彎了彎,「你們側妃的手藝不錯。」

  冷歡覺得她的手心開始冒起了冷汗。

  實在是弄不明白寒綰綰的意圖,也許寒綰綰根本就沒什麼意圖,只是淡淡的四處看了眼,什麼東西都沒碰都沒摸,更沒有一般夫人對側室的嫉恨,砸了主子的新房。

  反倒還笑眯眯的誇了側妃手藝不錯?

  她這是……在開玩笑嗎?

  而寒綰綰看完寢殿之後,轉身便離開了,好像真的就是來這兒看一下,沒有特別的目的。

  冷歡猶豫躊躇在三,還是上前問了寒綰綰一句,「太子妃難道就只是去看一下麼,不再多轉幾圈?」

  寒綰綰搖了搖頭,「不用了。」

  她一雙黑眸望向前方,步子不緊不慢,「替殿下張羅籌備婚事,本就是太子妃的事情,殿下替我出頭,省我一番功夫,我本是想著殿下始終是男兒身,心思沒有女子細,去看看哪兒還有不備之處,這才去瞧瞧的。」

  她徐徐的笑了下,「到底是我忘了,殿下做事素來有章法,多轉十圈也看不出有什麼毛病,我反正是滿意的,就是不知側妃喜不喜歡了。」

  冷歡的腳步滯住,寒綰綰的腳步卻沒停。

  也似乎沒覺察冷歡頓住了腳步,一路往前沒有停歇,冷汗張了張嘴,本想說那婚事籌備,不是太子殿下籌備的,而是皇后娘娘。

  但見寒綰綰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的樣子,她便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出來,反倒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有些虛假了。

  連忙跟上寒綰綰的腳步,她轉完了側妃的新房,其實時辰也不大早了,冷歡也提議回宮歇息,但寒綰綰說,還想多轉一會。

  始終是主子,冷歡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跟在寒綰綰的身後就是了。

  直到夜色漸深,冷歡覺得再不回去主子就有可能會動怒的時候。

  寒綰綰十分乖巧的沖她笑了下,伸了個懶腰,「我們回去罷。」

  冷歡:「……」

  事實上,她們根本還沒有走上幾步路,身著一襲月牙色長袍的男人便匆匆朝她們走過來。

  俊美的臉上面色不愈,甚至是有幾分難看。

  冷歡看著自家主子大步走前,圈著太子妃纖細的腰身,將她摟在懷裡,繃著臉問,「怎麼走這麼久?」

  太子妃笑容無辜,興致上來了就想多走一會。

  她唔了一會,「好累,我們現在回去罷。」

  許是聽到了回去這兩個字,她家主子的臉色這才稍有緩和。

  他俯身將寒綰綰抱起,女人柔若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黑白分明的眼眸輕輕的闔上,就這麼無聲無息的睡過去了。

  懷裡的女人太安靜,鳳執低眸看了她一眼,見女人完全沉睡過去,他的唇角忍不住抿起,好看的眉頭也皺了皺。

  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將她抱回了寢殿。

  第二天起來,寒綰綰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該吃吃,該喝喝,比起前幾天的不配合,她這會乖巧平靜的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鳳執說什麼,她也都聽著,偶爾還附帶上微笑。

  十分的客套。

  晚上做那事的時候,她雖沒有迎合,但也沒有抗拒。

  包括他親她吻她弄她,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們相愛過,他見過女人嬌嗔的模樣,會在他比較用力的時候,咬著唇低低的提醒他輕一點,吻她吻的不可罷休的時候,她會手握成拳,輕輕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以示她快呼吸不上來了。

  但這兩天沒有。

  就像是行屍走肉般,不帶任何的色彩。

  鳳執忍了兩天。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心底的已經壓抑了好幾天的怒意隱隱有些壓不住了。

  他盯著她言笑晏晏的眸,「寒綰綰,這是我第一次提醒你,也是最後一句警告你,別想離開我。」

  寒綰綰攤了攤手,「殿下說什麼呢,我這幾日不是很配合?」

  「你配合?」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頜,俯身壓下逼近,幽深沉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她,有些咬牙,「像木頭人一樣,無悲無喜無愛無恨,不管我有沒有弄痛你,你都無動於衷的配合?」

  寒綰綰打掉他的手,「我不聽話你又要罰我,現在我聽話了,你又說我是木頭人……」

  她倪了他一眼,無奈的道,「太子殿下,你還能更難伺候一點。」

  男人的唇角抿得極深極緊,就這麼看著被他鎖在懷裡的女人,半晌都沒有說話。

  她黝黑的眸子裡始終是冷靜的平淡的,唇邊甚至還能風輕雲淡的沖他笑,反倒是他無法心平氣和,一股子鬱結之氣和對她的怒意在胸口那邊集聚。

  落在她身後椅背上的手重重的擰了擰,修長寬厚的手背青筋暴起,男人倏地站直了身子。

  他說,「綰綰,你比我狠。」

  寒綰綰挑了挑眉,男人看了她一眼,唇角沉著,轉身就往外走。

  等鳳執走出了她的視野之外,女人艷麗的臉上神色這才慢慢的僵住。

  唇角上的笑意漸漸斂下,她白皙纖細的手指不斷的收緊再收緊,逐漸模糊的視線撇到一側,任由眼角不受控的淚打落下來。

  其實,也沒關係。

  當他的婚事塵埃落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來臨。

  不是她和皇后或者是側妃的爭鬥,是她和鳳執之間的戰爭。

  不是她不愛他,所以不能看著他迎娶其他的女人,容許另一個女人侵入他的生活,恰恰是因為她愛他,所以她懂,愛被分割的痛。

  眼睛深深的閉上,腦海里浮現的是母妃痴痴望著父皇的模樣,最後變成讓自己都厭惡的存在。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寒綰綰被嚇了一跳,眼睛上還掛著沒有擦掉的淚珠,她愣愣的往房門那邊望去,去而復返的男人已經邁開長腿朝她走來。

  俯身彎腰,手挑起她的下頜,炙熱的吻就落了下來,她懵懵懂懂沒有反應,他的另一隻手已經摁住了她的後腦勺,闖入她柔,軟的領地,深深重重的糾纏了起來。

  等吻夠了他才抵著她的額頭,深深的凝視著她,「分明就放不開,為何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粗糲的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痕,眸色深得像是化不開的濃霧。

  「還有三天的時間,再給我三天的時間,嗯?」

  寒綰綰沒有說話,只是默了默,還是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脖頸。

  鳳執吻了吻她瑩白小巧的耳垂。

  「即便我是鳳執,我卻也是秦風之,你說你不想和皇家人扯上關係,我也承認是我騙你在前,但我們公平點好不好,你招惹了我多少年,我推拒過你多少次,是你一心要撲上來,我鳳執不是聖人,始終有被引,誘的一天,我不收了你都覺得對不住我自己。」

  「如今你看我要娶別的女人,裝也要裝出你很好可以放下可以離開的模樣,只是你憑何認為我可以放下?不說我放不下你也一樣不行,那我們為何不拼一次,你陪著我走南闖北,就再陪我一次,成了就是我們的天下,若輸了,我可以將江山拱手相讓。」

  寒綰綰眼眸一震,緩緩的推開他,「你瘋了麼,你隱忍了那麼多年,受苦受難不就是為了現在?」

  他唇角露出一點笑意,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尖。

  「你當初瞞著我偷偷換了鳳瀾的毒酒,放他一條生路,不也等同於是想逼我將江山拱手相讓?」

  寒綰綰瞳孔一縮,竟不知鳳執知道此事。

  她抿著唇,「我沒有,鳳瀾心中無大國,他絕不會成為你的對手。」

  「我心中還無那個未過門的側妃,你還不是一樣將她視為對手?」

  男人握了握她的手,「現在還因為她而鬧著情緒……甚至要跟我和離。」

  寒綰綰:「……」

  她張了張嘴,「那不一樣,她等了你十年,心裡又一直有你,我這太子妃之位還是屬於她的……我,我實在理虧。」

  「我與她的婚約只是母后的一句戲言,沒有所謂的十年等候。」

  鳳執眸色認真,「只是母后比較喜歡她,又希望我能儘快在朝中站穩腳跟,所以才想我與她成親,並沒有其他的意圖在。」

  他看著寒綰綰的巴掌大的小臉,「之前不與你說,是因為父皇母后在誤導我,前些日子我才查明真相,而你又與我鬧著脾氣,找不到適合的機會跟你說。」

  寒綰綰眸色微微一動,「那……」

  他抬手抵住她的唇,「在成婚那天我便與你說了,你若嫁了我,我們必定糾纏一生,你說再多我都不聽,也聽不進去,除非你說離不開我。」

  寒綰綰失笑,甩開他的手,踮起腳尖覆上了他的唇,男人先是一怔,緊接著便摟住了她的腰,反客為主。

  糾纏中,只聽得女子低低出聲,「你只要不負我,刀山火海我都與你共同進退。」

  「我不會要你面對刀山火海,」他笑的深情繾綣,與她十指相扣,「你給我生個孩子,嗯?」

  寒綰綰:「……」

  「不然兩個?」

  「……走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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