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番外篇 大結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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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娘望了江梧桐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既然懷了身孕那便不該瞞著,你瞧瞧你師父……哎。」

  江梧桐低下了腦袋,「是梧桐辜負了師父師娘的栽培之恩。」

  她其實能感受到,便是師父師娘想要她嫁人,但也沒有想過要嫁給像曲漓這般大人物。

  他是盟主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師門所想的,是想撮合她與門派中的弟子在一起,以便留下來接替掌門之位。

  所以從一開始,就想要撮合她和季悟。

  但……

  而曲漓那般身份……又怎麼可能,會來這小小的梅花劍派?

  ……

  江梧桐被師娘帶到了京都。

  她懷有身孕,一路上師娘都沒敢讓她過度疲勞。

  一直都是歇會趕迴路,坐著馬車舒舒服服的感到京都。

  隨行的人只有月兒一人,陪在江梧桐身邊偶爾間說說話。

  整整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程。

  江梧桐偏瘦,身孕分明已有三月,但卻看不大出來。

  她平素穿的衣裝又都是寬鬆的,除非是用手按壓著肚子,才能從那隔著的衣物上看出,有些變大了。

  月兒覺著神奇,時常伸手撫摸她的肚子,江梧桐垂了垂眼帘,倒沒有多少反應。

  到了京都之後,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一行人入住客棧,師娘讓月兒領江梧桐上去休息。

  江梧桐的身子健康,但卻不知為何害喜的嚴重。

  都已經三個月了。

  白日裡的時間還好,但每當早晚用膳的時候,聞著味道胃裡就有些翻江倒海,急急跑到一側乾嘔,但是也吐不出什麼來。

  月兒連忙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姐姐

  江梧桐擺了擺手,深深的呼了口氣,月兒見她臉色蒼白,很是難受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拍她的後背。

  「師娘不是說,師姐等熬過了這個月,就會好起來的,怎麼還是這般難過?」

  江梧桐拿著手絹擦了擦唇,擰著眉頭走回了原位,從裝好的袋子裡拿出一個酸梅來吃,壓下那股噁心的感覺。

  「應該也快了……」

  她看著桌面上的那些菜,頓時沒了胃口,「罷了,我還是先不吃了,等師娘回來再吃罷。」

  月兒剛想要說話,門外卻是想起了一些動靜。

  江梧桐的視線望了過去,月兒邁開小腿跑過去開門,兩人都以為是師娘,所以江梧桐選擇了走回床邊,順勢躺下,月兒喉間溢出的一個師字堪堪的就這麼停下了。

  月色下,男人背著月亮的光芒筆直的站立,他目光幽深冷沉的望進屋內,第一時間沒見著人,便想著往裡闖。

  月兒展開雙手將他攔下,「不許進去。」

  來之前,寒墨夜說江梧桐奉命來了盛京,他本還半信半疑,直到寒墨夜說她是奉命前來嫁人的,他二話沒說直接衝出來,接連找了好幾家的客棧,以及讓人幫忙查找。

  直到剛剛才有人傳來口信,說江梧桐就住在這個客棧的二樓右手邊的第一個雅間。

  現在他來了,可攔在門口的人

  曲漓俊美精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揮開月兒的手,徑直就往屋內望去。

  雖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內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人,但也沒有瞅見他不想看見的畫面,心裡頓時好受一些。

  月兒隨著他的腳步進來,死死的拽著他,「漓哥哥,你壞,你讓姐姐受委屈了,你出去……出去!」

  本還閉目養神的江梧桐眼眸猛地一顫,搭在額頭上的手臂倏地一下拿了開來。

  她單手護著腹部,剛坐起身來,視線里就出現了男人頎長的身影。

  他修長有力的胳膊被月兒抓著,拖著,但都毫無移開的趨勢,他就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冷靜的低頭看著她。

  好看的臉上顯然是一臉不高興,甚至略帶點煞氣和暗沉。

  他的眼神冷漠,如芒在刺般凜冽,「她都要嫁人了,我還讓她受了委屈……哪種委屈?」

  月兒小孩子脾氣,跺著腳哼了一聲,「你看看姐姐的臉色,多蒼白啊,師娘說,就是因為你的緣故,她的身子才會如此……」

  「月兒。」年輕女人輕輕淡淡的切斷月兒的話,她遠遠的瞥了她一眼,「你先去找師娘罷,我有話想單獨和他說。」

  話落,月兒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門外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以及嚴肅的陰森的反問。

  「說什麼需要單獨,有什麼話,就當著我這個師娘的面上說清楚。」

  江梧桐的眸色微閃,曲漓側過身去。

  不是不認識,雖不熟絡,但曲漓還不至於和江梧桐的師娘過不去。

  只是……他一想到江梧桐是奉命嫁給其他人,他對眼前的女人就沒半點好感。

  「我也覺得不需要什麼單獨說話。」

  男人側身朝江梧桐走上前,就著這樣的姿勢將江梧桐圈在懷裡。

  不顧懷裡人的掙扎,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師娘,眼神涼薄,「既然師太來了,那晚輩也不藏著掖著,梧桐早已是晚輩的女人,她要嫁人,也只能嫁我。」

  師娘的面色倒是沉靜。

  她冷冷的倪了一眼男人的手,「長輩在此,你這小子還有沒有點禮儀尊卑的意識?」

  曲漓沒應話,師娘看似眼眸一狠,單手一抓,猛地朝曲漓撲過來,曲漓順勢放開了江梧桐,和師娘過起招來。

  師娘步步緊逼,不愧是修行了幾十年的人,劍術一絕不算,內力也極為深厚,不是凡人可比。

  重要的是,曲漓雖沒顧念師娘的情誼,但卻顧忌江梧桐就在他的身邊,師娘掌風狠辣,揮過的瞬間都能帶起髮絲。

  曲漓甩開她的手,猛地用勁將她甩到一邊去,他眯著眼,「靜安師太若要過招,這塊地不夠大,我們還是出去比劃比劃罷。」

  師娘哼了一聲,「老身偏要在這比劃,你又能如何?」

  曲漓看了江梧桐一眼,揚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拽起,推向一邊,動作看似粗魯,其實力道皆有分寸,「去外面呆著。」

  師娘的眼眸微微一動,江梧桐的臉色依舊蒼白,啞著聲音開口,「師娘,他只是個小輩,您別與他計較。」

  「這小輩猖狂的很,看起來倒不像是什么小輩。」師娘冷聲道,「不過你放心,我會留他一口氣的。」

  曲漓一貫不喜用武器,豎掌為刀。

  兩人周遭氣勢全開,月兒的眼珠子好奇的骨碌碌的轉動。

  江梧桐卻一下子擋在了師娘的面前。

  她看著曲漓,「你夠了,你若是敢對師娘不敬,這輩子都不用再想見到我。」

  師娘對她有培養之恩,知遇之恩,更有養育之恩,她就算是斷了雙腿瞎了雙眼,也不可能讓人就這樣欺負到師娘頭上去。

  話一出口,男人的臉色果真變了一變,漸漸的收起了內力。

  他盯著她的臉,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江梧桐回看向師娘,她朝師娘拱了拱手,「師娘。」

  師娘漆黑的眼從她的身上掃過,關於江梧桐心裡的小九九她還能猜不到?

  曲漓是護法又如何,她只是敬盟主是個可敬之人,小小年紀武藝高絕。

  卻不是說,她是畏懼這些年輕人。

  好說歹說也活了幾十個年頭,說句不中聽的話,她吃過的鹽都還要比曲漓這小子吃過的飯要多。

  更何況,她一身修為,怎麼可能會輸給這小子?

  不把他揍個鼻青眼腫的,就算是給自家徒弟一個面子了。

  曲漓身為神醫的確是難能可貴,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學高絕者數不勝數,但醫術高絕者,還真是少見。

  若能收為己用自然如虎添翼,但他卻玷,污了自己的大徒弟

  再好的印象也該毀得七七八八了。

  她收回了手,冷冷的哼了一聲,江梧桐微鬆了口氣,但之前那股噁心的感覺根本還沒有壓住,她是要歇息的,只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檔子事。

  一鬆懈下來就忍不住的乾嘔,江梧桐捂著嘴跑到一側吐了半天,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曲漓擰著眉頭上前,師娘挺直了背脊抬手攔下他,「你不許過去。」

  男人這會面色是真難看。

  他的目光一直漆在江梧桐的身上,見她吐得厲害,連看向師娘的眼神都陰鷙了不少,「你既然身為江梧桐的師娘,難道你看不到她難受?」

  師娘依舊冷著腔調,「不過只是害喜罷了,多大的事。」

  「什麼多大的事,她……」

  男人的話,在這裡開始停住。

  男人本還投落在師娘身上的視線,倏地轉移到江梧桐不怎麼顯懷的肚子上,目光有一瞬間是渙散而破碎的。

  ……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師娘把江梧桐送到他身邊來,還打算親自幫他們主持婚事,曲漓說什麼都不敢再放肆。

  後續的幾天,不論師娘有什麼要求,過分的不過分的,他都一一做到。

  師娘有心刁難,讓曲漓給江梧桐弄洗腳水,替江梧桐洗腳去。

  這個師姐雖說民風開放些,但遠不至於說男女平等。

  江湖男女恩怨分明,卻也更突顯出男兒的大丈夫主義。

  江梧桐聽著這個要求都覺得過分,但曲漓卻歡歡喜喜的做了。

  一邊替她揉著腳,一邊問她水溫如何,師娘是被磨得沒脾氣了。

  這男人就跟妻奴一般,被江梧桐吃的死死的。

  事後也聽了曲漓的解釋,說是有人故意誤導他說,師娘是帶著江梧桐來嫁人的,但沒說是嫁他,所以一開始才對師娘如此不敬。

  當時他的心情想必是憤恨難平。

  再氣再盛怒的情況下,他卻還是想到了要護著江梧桐,哪怕那時的他並不知道,江梧桐懷有身孕,需要人保護著。

  想著自己和丈夫之間的相處,她由心覺得曲漓這孩子,對江梧桐是認真的,最終還是沒太捨得刁難,便放了曲漓一馬。

  郁唯楚還在納蘭沒回來,寒墨夜的病情也大有好轉,暫時不需要他出面解決。

  眼下江梧桐懷了他的孩子,曲漓怎麼說也該帶著江梧桐回去,見見他的師父,鬼谷子。

  先前江梧桐只是對他冷冷淡淡,說不上親近但也不至於疏遠,提到鬼谷子的時候,她卻猛地沉了臉色,抿起了唇角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都說懷了身孕的女人脾氣暴躁的很,曲漓百般好哄,也只是讓女人稍稍緩了緩情緒。

  「沒什麼,等師父走了,我會試著將孩子流掉,就算不拿掉,我們也不能在一起,」她低垂著眼瞼,清甜的聲音沒有情緒,「對不起。」

  曲漓的臉色一沉,江梧桐轉身欲走,纖細的手腕驀然一重,身子一旋猛地被人拽住了懷裡。

  男人盯著她抿起的唇,低低沉沉的發問,「我又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不計後果的推開我?」

  江梧桐抬手想打掉他的手,但沒成功。

  」

  她看著他幽深湛黑的眸,淡淡的道,「你沒有做錯。」

  「那你推開我?」

  江梧桐不想說,低垂了腦袋便想保持沉默。

  不到一瞬的時間,男人便伸手抬起女人的下頜,視線對上她被迫仰起的臉,嗓音啞著,有些壓抑。

  「孩子我要,你我也要,婚書我已經讓王爺幫忙弄了,我們先去見師父,見完就成婚昭告天下,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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