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番外篇 你說清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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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長大的人都能痛下殺手。

  那曲漓……

  這個只陪伴了她兩年的男人,在前兩日還強行占,有她的男人,她對他還一無所知的男人,是不是……也能泯滅心中的正義和善良,最後走上不歸路?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江梧桐的視線一直凝在女人醜陋的傷痕上,忽然間……不敢拿季悟去賭。

  不,不行。

  曲漓必須得走――

  江梧桐安慰了葉朗心幾句,葉朗心只是寬慰的沖她笑了下,「沒事,都過去了,只是可惜了我朋友,年紀輕輕因為內疚而鬱鬱而終了。」

  江梧桐心一顫,站在原地默了半晌,沒有再說任何話。

  一場錯愛和不該有的交集,竟能傷了四個人的心,還害死了兩條鮮活的人命。

  ……也許,一開始將曲漓留下來,就是錯的。

  當初他要走,她不應該奢求他留下,他該是要離開的。

  該的。

  ……

  站在走廊上,江梧桐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葉朗心已經回屋休息去了,季悟現在恢復了清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也能很快的說出來,讓葉朗心幫忙查看一下。

  倒不會讓葉朗心很麻煩。

  白皙如玉的手指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薄衫,她微不可覺的低嘆了一聲,又吹了會冷風,轉身欲要回房歇息,卻眼尖的瞥見身側不遠處,那個身子側向她,一動不動望著她的男人。

  他沒有絲毫的舉動,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但總不像是剛來的,江梧桐愣了愣,隨即撇開了視線,疾速的想要離開。

  被她拋在身後的男人眸色一深,「江梧桐。」

  她逃避的姿態很明顯,曲漓喚她她也不理會,更別說是停下來聊一聊。

  直至手腕一重,視線一陣天旋地轉,江梧桐被人拽進了屋子裡。

  耳邊呼嘯著風,肩膀被人按在了門板上,背脊撞上去,輕輕的帶起了一點疼,江梧桐皺起眉看他,並沒有說話。

  應該是曲漓的屋子,外屋沒有點上燈盞,只有裡屋微弱的光線投射。

  男人逆著光,精緻的眉目間並沒有浮現出什麼有跡可循的情緒,他一瞬不瞬的凝著她,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為什麼要躲我?」

  女人漂亮的眼睛同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

  她沉默了一會,而後與他錯開了視線,纖長的手指蜷縮著,她淡淡的出聲,「沒有,我沒有躲你。」

  氣氛頓時就有些安靜下來,男人抬了抬眼,眼神深邃涼然。

  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對今日的行為解釋了一番,「我沒有對他下手。」

  女人面色淡淡,他耐著性子再道:「第一我沒有出過門,不過沒有證人,第二我若想對他下手,你們不會有誰可以察覺的,第三,我找不到那個店小二對峙,他失蹤了。」

  江梧桐看著他,還是沒有出聲。

  江梧桐,曲漓俯下身來,他念著她的名字慢慢的靠近了她,「你要信我,嗯?」

  維持著這薄薄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在過了一刻的時間,或者更少的時間裡,江梧桐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也沒有回覆話語。

  於是他的視線落在她艷紅瀲灩的唇上,一點一點的,傾身湊上前。

  江梧桐瑟縮了下,臉別開的弧度更大,「很晚了,我想回屋歇息了。」

  男人的眸色不變,動作堪堪的頓住了。

  幽冷寂靜的屋內,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再無其他響動。

  良久,男人退後了兩步,淡淡的嗯了一聲,「我送你回去。」

  江梧桐緊繃的身子稍稍緩和了下來。

  她輕呼了口氣,而後望向他,「不用送了,我的屋子那麼近。」

  在聽過葉朗心的故事之後,她對他的戒備心,似乎要比之前的多很多,可能她自己都沒什麼發現,但事實上,她就是那麼做了。

  而且,不留餘地。

  曲漓的手指勾著女人垂落在額際兩側的髮絲,眼裡的笑意漫不經心,「你是我的女人。」

  他對季悟有沒有動過手,這個時候不大事宜談論,

  比較起店小二來,曲漓的嫌疑確實很重,但比起親疏遠近,她更相信會對她解釋的曲漓,女人天生感性,看重真相往往比看重態度來的弱一些。

  孰是孰非,在此刻她不作答。

  但……

  她是不是他的女人,她應該還是有話語權的。

  我並沒有答應嫁給你。江梧桐的眸色冷清。

  她定定的凝視著他,沉思了片刻,決定要不要現在說清楚,蜷縮的手指收的更緊。

  她的神經繃緊了些,「你若願救師兄,我們梅花劍派全體上下,都會感激與你,如果你不願,我們也不會如何,但這些天經歷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我個人,更希望的是,你可以遠離我們,這樣,誰都不會圖添麻煩。」

  曲漓冷不防的眯了眼,「你這麼想?」

  江梧桐抬起頭,「是。」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深深的看著她的臉,節骨分明的大手指尖還纏著她的髮絲,他唇上還揚著笑意,儘管笑意未達眼底。

  「如果我不呢?」

  「那便我走。」江梧桐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第一次這麼認真嚴肅的和曲漓說話,「不說我們之間有沒有男女之情,最終能否走到一起,便是我覺得,如今這般狀況,這般關係,都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們若真的在一起,我還能有活路麼?」

  「為何與我在一起會沒有活路?」他面上的笑容斂去,「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和我在一起天經地義。」

  話語中,他的字句咬的很重,尤其是我的女人那幾個字眼。

  江梧桐憋了好幾天的那個口氣又開始凝集,上不來下不去。

  她冷淡著眉眼,語氣涼薄刻骨,「非我所願。」

  纏著她髮絲的手指不可控的大力了些,江梧桐的眉頭微蹙,他適時的鬆開了手,轉而扣住她的腰身,又往前走了一步,但也是我的人。

  兩人的距離漸漸逼近,溫熱的呼吸撒下來,噴灑在嬌嫩的臉蛋上,有些不合時宜的畫面浮現腦海,那雙曾不斷揉,捏禁,錮她的手,落在她的腰間,微微用力。

  江梧桐的面色燒紅了些,有些慌亂的推拒。

  「我沒有承認就不是。」

  曲漓笑,目光鎖視著她漲紅的臉,手指在她的腰間輕輕的摩挲著,「可你無法否認我們之間發生過的。」

  女人的臉愈發的紅潤,他愉悅的笑開,「看你的樣子,應該也記起來了。」

  身子猛地靠前,他圈著她的腰身,俯身在她的耳側,極其曖,昧而撩人的咬著她的耳垂。

  「梧桐,我們做過夫妻事……你愉悅,我舒服,我們很合適。」

  江梧桐一張俏麗的臉蛋倏地一下燒紅大片,連帶著耳根子都紅了個遍。

  她抬手用力的推開有意無意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怒瞪著他,「不許胡說八道――」

  她的眼裡有怒意,呵斥的語氣也到位,就是配著大紅臉,叫人感覺可愛至極,並沒有多少殺傷力,「你怎麼會這麼無,恥,誰教會你的?!」

  曲漓伸手捉住女人推開他的小手,一邊不輕不重的捏著,一邊盯著她的臉笑,「你教的。」

  江梧桐氣笑,「我教過你幹這麼齷蹉的事?」

  「齷蹉?」曲漓揉了揉她的腦袋,「你當時歡愉的時候,可沒覺得是齷蹉的事情。」

  江梧桐何曾有過這方面的交流,屢戰屢敗。

  她又羞又惱還怒,氣的最後都有些口不擇言,「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再信你,也絕不會讓你靠近,我絕不會讓師兄出事!」

  曲漓不動,挑了挑唇角,看似是笑,眸底卻暗晦如墨。

  「所以,你戒備我,是因為你始終認為,季悟是我傷的,嗯?」

  故意扯開的話題就這麼被她席捲重來,江梧桐抬頭盯著他,唇角微抿著。

  「師兄廢去的胳膊,你並沒有否認。」

  那是他以為,他並不需要解釋。

  因為――他根本想不到,江梧桐會這麼想他。

  冷冷的笑了一下,他抬起手,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頜,「季悟不是醒了,你怎麼不問他?」

  江梧桐不語。

  他唇角的笑意更冷,「要我真缺德害了他,現在他醒了不是該找我算帳,還輪得到你?」

  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可季悟生性善良,也許是不想挑事鬧事,才選擇沒說。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江梧桐垂下眼沉思,他捏著她下頜的力道更重,迫使她抬起頭來看他,迎上他的視線,避無可避的看著他的神色變化。

  他像是在盛怒中,但明顯的是在強行壓制著自己的怒氣,唇角抿得極緊,眸色深沉冷凝。

  「我問你一句,我在你心裡,是不是始終比不過季悟在你心裡的地位,你把話說清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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