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是本王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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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為何會這麼做,你難道不清楚麼,郁唯楚。」】

  最後三個字從他的嘴裡溢出來,嗓音深啞而寂寥。

  像是帶著無限的惆悵和無奈,又像是染著無數的不甘和壓抑。

  郁唯楚有些愣在當場,皓白的手腕被寒墨夜緊緊的扣著,她的眼睫一眨不眨的凝望著他,瀲灩而有些紅腫的唇翕動著,「你……」

  倏忽之間又回到了當初一般,他對她表明愛意的時候,也是如此的直白和直接,態度一點也不柔和反倒強勢霸道。

  似乎是想將她一擊必殺,將她逼到無處可躲無處可逃將她徹底的看穿看清,不容她有半絲的置疑和退卻。

  原來被同一個人告白,原來被自己心中還掛念的人告白,不論是多少次,有種叫做心動的東西,還是那麼的深刻,那麼的讓人無所適從。

  郁唯楚忍下心悸,立即低斂的眼眸,避開了男人灼熱而火,辣的視線,細長的眼睫也輕易遮掩住了她眸底的慌亂。

  她掙了掙被他緊緊扣住的手,唇角微抿著。

  「你別開玩笑了,昨晚的事情算我不好,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希望我們可以維持好朋友的本分,你忘記了過去,所以你並不知道,我們其實更適合做朋友。」

  男人的眸色一暗,暗晦壓抑的眼神落在她小巧的臉上,「本王的確是忘了過去,但現在的沒有忘。」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的臉,嗓音極是冰涼怒意微沉,「你我都這樣了,還能做朋友,嗯?」

  郁唯楚的面色血紅,完全不敢抬頭看他,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就是本能的手足無措,「我們這是意外,以後注意點就好了。」

  意外……?

  寒墨夜冷冷的勾了下唇角,一點也不是意外。

  這一次不是意外,之前的那一次也不是意外,他們之間,從來都不存在意外。

  他那樣倨傲強勢的人,若不是他願意,誰可以成為他的意外

  大手鉗住她尖細的下顎,逼著郁唯楚抬起眼眸迎上他的目光,男人頎長的身子傾過來,緩緩的湊近她的跟前。

  氣氛陡然間有些詭異起來,郁唯楚忍不住本能的向後退去。

  寒墨夜倒是沒將她撈進懷裡,而是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往後挪,直到退至床頭那邊的牆壁上,直至退無可退之時,他才收回手,單手撐在了她的身側,將她半圈在懷中。

  郁唯楚瞳孔瑟縮著,微微抿了抿唇角,抬起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前,制止他的靠近,「寒墨夜……」

  男人的一雙眼眸像是沁了墨一般,黑的深不可測,嗓音也變得粗啞起來,每個字都咬的很重,「你說是意外……不如現在我們來點不意外的?」

  郁唯楚渾身一顫,男人卻是毫無猶豫的俯身壓下,覆上她柔軟的唇,郁唯楚連忙側開,男人的吻便徑直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她趕忙將他推開。

  許是男人並沒有想做的太過,又或許是其他,所以她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推了開來。

  郁唯楚的眸色恐慌著,揚起的雙手緊緊的揪著松松垮垮的被褥護住自己,戒備萬分的盯著他,「不可以,不可以――」

  「那什麼是可以?」

  寒墨夜聲音低沉緊繃而略帶沙啞,他沉著嘴角,大掌落在她的臉上,用力的捏著她的下頜,一字一句的問她,「難道非要看著本王喜歡上另一個女人,就是你所認為的可以?」

  郁唯楚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蹙著眉頭一聲不吭,白皙的手指微微抖了下,不由自主的蜷縮著。

  寒墨夜低垂著眼睫看著她,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白淨明媚的臉上,唇上扯出的弧度很陰柔,能看的出來他此時此刻的怒意難忍,「你不說話,是默認了?」

  默認了他說的,非要看著他喜歡上別的女人,才是她認為該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祟,還是真的溫度降低了不少,郁唯楚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顫。

  她的眉頭擰得很緊,「你一定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說這種事麼?」

  她咬了咬唇,眉眼低垂著,「朋友也可以互相幫助,我……我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很亂,但,但那是事出有因,我們都是可以被原諒的,難道不是麼?」

  男人唇角上的弧度若隱若現,像是勾著一抹沁涼的笑,又像只是微勾了下唇角,很快就沒了笑意。

  「是麼?」他低低的反問她,一雙深眸緊緊的盯著郁唯楚,唇角溢出字句,「不過,本王並不想你原諒,也不想原諒你,我們不做朋友,只做夫妻,嗯?」

  郁唯楚的面色有一瞬間是停滯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他們是夫妻,她哪裡會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是夫妻。

  但現在她的心允許他們是夫妻?

  或許是允許的,但又或許是不允許的……

  默了一陣她突然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大力的甩開他的手,深深的凝視著他,「你別逼我,我們現在不適合,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你到底懂不懂?!」

  寒墨夜一張清俊斯文的臉黑沉如寒潭,涼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過去本王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忌憚推拒本王?」

  他一語就戳中了她心底最大的秘密。

  郁唯楚白皙的手指不斷的攥緊再攥緊,有些事情不想多加回憶,但是那些回憶卻會自己不斷的冒出來,讓她不斷的想起,順道再想起當初她難受的滋味。

  其實心底還是喜歡的。

  可她如今若還再繼續喜歡他的話,怎麼對得起當初九死一生的自己?

  郁唯楚的呼吸微微急促著,眼圈裡的神色逐漸逐漸紅潤起來,幾乎能溢出水色,卻是被強行的忍住了,「你沒錯,你只是想要活下去。」

  如果是站在寒墨夜的角度上來說,關於藥引的事情,他的確是沒錯的。

  將她留在身邊只為取她的血,除了感情上朦朦朧朧叫她分不清他對她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之外,倒是真的不曾讓她受過傷。

  也曾多次護她。

  「是我錯了,」郁唯楚頓了好半晌,眼睛裡瀰漫出一層極淺的濕意,繼續開口,「是我奢求太多,所以才會覺得如此難過。」

  如果當初她沒愛上他,當初一走了之,管他是死是活,眼下又豈會對他有那麼深的怨氣,以及從內心深處溢出來的畏懼忌憚……

  可寒墨夜分明已經失憶,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將她留在身邊的目的應該也是不一樣的。

  她是如此矛盾的看待失憶前和失憶後的他,想要靠近,但又不敢靠近。

  始終就是過不了心中的結。

  好長一段時間內,無人說話。

  寒墨夜的手攥的極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冒起的很猙獰。

  像是在刻意的強忍著什麼,他的目光定在女人的臉上,靜靜的看著她哀傷的情緒,眸色幾度暗沉與晦澀。

  然最終還是鬆了鬆手,揚起握在了她的腰間,長臂伸出將她嬌小的身子撈回自己懷裡,緊緊的抱著。

  男人一隻手抬起,落在她的頭頂上,溫熱的掌心輕輕柔柔的摸著她的長髮,安撫她的情緒,「別哭了。」

  他的聲音很粗啞,「本王不逼你就是了。」

  鼻尖倏地酸澀,滾燙的熱意從眼眶中掉落,女人的腦袋埋首在他的懷裡,忽地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一邊抬手打他錘他一邊罵他,「我怎麼會這麼倒霉,怎麼就攤上了你這個冤家,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混的人,哪怕是要我死你好歹也要乾脆一點啊,每天總想著給我灌糖,等看著我心安理得肥了胖了就來殺我,你怎麼這麼壞心眼?!」

  寒墨夜大部分記憶都記起來了,唯獨記不得他們之間是怎麼分離的,也便不是很能理解郁唯楚這些話的意思。

  他在給她那串手鍊的時候,就已經立下誓言絕不傷她,也絕不會讓人傷她。

  後期按理說沒有可能會讓她獻血。

  但她獻了,應該是九死一生才得以存活的。

  在生死邊緣徘徊過的人,總是有那麼一些事放不下過不去。

  會這麼怨他其實也應該,可他卻也委屈。

  喜歡一個人有罪麼?

  想要留下一個人有錯麼?

  想要將那個人徹徹底底變成他的妻,難道犯法麼?

  「嗯。」他將她緊緊的抱著,隔著一張被褥將她整個人都攬在了懷裡,大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長髮,撫慰她有些不安隱隱要宣洩的情緒,「是本王不好,是本王壞。」

  「但是有一點需要辯解一下,本王沒想過要將你養肥了再殺你。」他的薄唇掀起幾分弧度,聲音低沉沙啞,話語曖,昧不明,「至多便是吃了你。」

  懷中女人的身子嬌嬌小小,比起之前甚至少了好些肉感,一摸上去滿是骨頭,但是做起來的時候是出乎意料的舒服。

  郁唯楚抬起眼眸來瞪他,一雙眼睛含著淚水,若是看他的眼神能稍稍的柔和溫暖一些,或許還有點梨花帶雨的美人感覺,「我這是在發脾氣,你沒事不哄我跟我講什麼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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