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要他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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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這些年犯下了不少錯事,若非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扶持著,掩蓋著,還真不一定能走到今日,但是……微臣是真的不曾效果,娘娘和殿下對微臣的培養,原來只是為了今日之需。」

  他說話的聲音愈發的小,像是難以忍受的抬眸看了看懸樑處,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既然如此,那微臣便隨了娘娘和殿下的意願罷。」

  說完,他猛地奪過老皇帝手裡的長劍,對著心口當場刺了一劍。

  血色飛濺,蘭妃尖叫出聲,文西郡主捂著唇倒吸了口冷氣,皇后也是懵了一下,寒子晏更是直接癱坐在地面上,不敢置信的望著王德斌。

  老皇帝的身子忽地連連退了兩步,福公公連忙扶住他的身子。

  劉太醫馬上走上前為王德斌把脈治傷,鮮紅的血色不斷染紅男人的外袍,流淌在地面上。

  劉太醫的面色也跟著難看起來,暗嘆今日到底是什麼鬼日子,竟讓他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他收回手,彎著腰身與老皇帝稟報導,「皇上,王大人他……去了。」

  皇后和寒子晏一時半會突然不知該說什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完全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只不過寒子晏不信王德斌會這麼死去,人都是自私的,文西郡主為了保住自己的名節,不惜滿口謊話也要不斷的往他身上潑髒水,為的就是想要置身事外。

  王德斌既然想他死,就不會自己輕易死去。

  他叫嚷著,神情激動,「父皇,他一定是假死,他一定是假死,他一定是靖王身邊的人,他想死無對證想逼死兒臣,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啊父皇!」

  老皇帝沒有應,也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殿內鴉雀無聲。

  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殿內無人敢出聲,直至福公公心驚膽顫的再次上前,與老皇帝附耳道。

  「皇上,前去尋靖王殿下的李侍衛說,靖王殿下被人下了藥,此刻正和靖王妃……他們想進去,但殿外靖王殿下的人全都守著,殿內的聲音可以聽的仔細清楚,靖王殿下應該是……真的被人下了藥,所以他們這才回來復命。」

  老皇帝的唇角冷冷的繃著,抽了又抽,不像是無奈的抽搐,而是被氣的忍不住抽,動起來。

  他的手在發抖,目光投落在寒子晏的身上,一字一句仿若廢了極大的力氣,才能從口中溢出,「混帳東西――」

  就這麼四個字,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說的出來,寒子晏瞬間心如死灰,面色慘白如雪,「父皇……」

  老皇帝死死的咬著牙,「給朕拖下去,關押天牢,擇日……」

  話尚未說完,老皇帝便猛地吐了一口血出來,兩眼發黑,徑直往地面倒去。

  場面剎那有些受不住,兵荒馬亂的四處一片喧囂的吶喊著:「皇上……」

  ……

  曲漓和千離本來都在那邊守著的,關鍵時刻曲漓讓千世給叫走了。

  千離便只能一個人在那裡守著,看著那些人將王德斌的屍首用擔架抬出來,他眸色微動,見著蘭妃的殿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便不再多理,轉身飛身而下,迅速回了寒墨夜和郁唯楚住的寢殿,準備回稟寒墨夜。

  他一回去,便見千世落蘇和曲漓都在門外候著,曲漓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單手撐著下頜在那裡打瞌睡。

  千離不是很理解的走上前,視線落在千世身上,「你們怎麼都站在門外,主子呢?」

  千世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了點柔和笑意,「大哥你回來了,主子已經和王妃歇下了。我們幾個是等你回來再去休息的,事情發展的可還順利?」

  曲漓閉著眼,有些嫌棄的擺擺手,「這還用問,那些人全都是自私自利的,下場不用想都知道。」

  這些人,看見一個突破口,哪怕說盡謊話都要將那個突破口破開一個大洞來,只為保住自己的性命。

  更何況還有穆誠在,這一年來他的偽裝都沒有被識破,這一會裝個受害人能有多難?

  千離唇角彎彎笑著應話,「曲神醫說的不錯,王德斌一死,穆誠便已經功成身退了,我瞧那皇帝是氣的不輕,當場就吐了血,還好主子當時不在場,不若看見這樣的父親怕是會心軟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他緩緩走上前,坐在了曲漓的身側,後續的事情好不好玩是一回事,不過曲漓對事情的經過還是有那麼一點興趣的。

  他睜開眼睛,落蘇和千世一同坐過來,幾人圍在一張方桌坐下。

  曲漓道,「後邊的事情如何,穆誠偽裝的人可是王德斌,這樣的人可是不會輕易死去的,你說他是怎麼想到辦法抹自己脖子的,這大晚上的反正也睡不著,乾脆嘮嗑嘮嗑。」

  千離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倒不是嘲弄,只是覺得莫名好笑。

  他低垂著眼眸,因為是斷了右臂,所以他是用左手拿茶杯,在杯中斟了四杯茶水。

  「主子果真是料事如神心思縝密。他其實只與我說了一句話,那便是守株待兔。兔子是太子,他讓我一直注意太子的一舉一動。」

  「一開始太子身邊那個顧隨,還跟在文西郡主的身邊,我還在想該怎麼解決他,沒想到文西郡主竟然與太子相互勾結,後來太子和文西郡主想去尋主子的時候,我在蘭妃對主子下手之前,將此事告知了主子,主子當場就說等穆誠打暈文西郡主之後,給她塞一條小紙條,紙條上就給她寫一句話,站在靖王那一邊可保平安。」

  「後來老皇帝果然就尋了文西郡主問話,文西郡主也是不傻,還真的就倒向了主子這一邊。千離給他們幾人各自端了一杯茶,唇角弧度彎的極深。」

  「你們是不曾瞧見那皇后和太子究竟是個什麼臉色,當初我為主子尋藥,聽說主子受了他們二人許多窩囊氣,若非是長玉公主在老皇帝的手裡,憑主子的心智和手段,又豈會在他們手底下翻不出身來,如今瞧見他們今日下場,可真是大快人心。」

  曲漓挑了挑眉梢,落蘇卻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主子自然是顧慮公主的,那個皇帝偏愛太子,主子身邊的人又全都被限制著,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她的視線望向千離,眸色是滿滿的惆悵和不甘。

  「還在千離大哥你回來了,公主也平安的回了王府,還有王妃,主子這才敢大展手腳,否則那個太子一直蹬鼻子上臉的,真以為主子好欺負。」

  寒墨夜素來不是吃素的料。

  只是宮裡有些事情,只要不挑戰到他的底線,他這人一般是無所謂的。

  何況老皇帝還是他的父親,怎麼說有些恩也得還。

  所以只要老皇帝不過分,他一般能忍就忍,好在老皇帝是不敢對他過分的,至多便是讓他總是跑出去解決各種棘手的事情,不想讓太子寒子晏去動。

  以至於寒子晏至今都不是很懂,什麼叫做挫折什麼叫做困境。

  心態穩不住,又是高高在上的人。

  出了小事覺得無所謂,大事就開始慌了亂了暴躁了。

  這又有何用?

  曲漓擺擺手,倒是沒有一個勁的夸寒墨夜。

  千離千世和落蘇那都是將寒墨夜奉為天神一般存在的人,不管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太過盲目。

  雖然……這種盲目於他們而言只是一種信仰,也幸而寒墨夜是個值得追隨的主子,他們也算是沒有追錯人。

  「你們只是看到了一層現象,若是沒了我的藥,沒了穆誠的戲份,這老皇帝信誰不信誰還說不準。」

  曲漓舉起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吐糟著寒墨夜如今懷中抱著美人的作風。

  「王爺的確是揣測到許多事情,亦能及時轉變方式,達到更好的效果,但是他在中途就扔下我們幾個不管,跑去折騰蘇涼去了,你們說,這樣的主子要他何用?」

  他話一說完,千世當即就面無表情的倪了他一眼,「曲神醫。」

  落蘇抬手捂唇偷著笑,千離也是搖搖腦袋,唯獨曲漓哎了一聲,「我這也是實話實說,你不能仗著自己手裡有劍你就想欺負我,本神醫也不是被嚇大的。」

  千世的手挪了幾寸,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冷冷的瞥了一眼曲漓後,這才垂下了眼瞼涼涼的開口,「主子做事,誰都不許說不是。」

  曲漓,「……」

  這樣盲目崇拜的侍衛,要他何用?

  ……

  半夢半醒中,郁唯楚只覺得自己被人放到了溫暖的水裡。

  曲漓給的藥,藥力很猛,只不過一會兒郁唯楚就迷失了神智。

  但是也不知他是處於什麼心態,提煉的時候刻意將藥效弄得時間短了些。

  如果不是刻意喚醒,不出半個時辰那人便能漸漸的恢復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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