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確定是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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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唯楚回到蘇府的時候,陸清清已經回來了。

  「王妃。」陸清清看著她,漂亮的小臉上掠過一絲擔憂,王妃可見著王爺了,還是,又是被攔在了府外。」

  「見著人了。」郁唯楚走到桌前,隨手拿起了一個茶杯,慢吞吞的倒了一杯水,「感覺王爺還挺有精神的,但臉色確實不大好看。」

  落蘇在門外候著,不曾入屋伴在郁唯楚身側。

  陸清清抿了抿唇,而後也朝郁唯楚走過去,「王爺可有說什麼?」

  郁唯楚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水,「王爺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上回那件事,對他的打擊應該蠻大的。」

  聞言,陸清清深深的嘆了口氣。

  六王鳳瀾喜歡蘇涼多年,雖初始並不曾表明心跡,後來又娶了冷曦月做側妃,但他的心底確乎是喜歡著蘇涼的,自然會備受打擊。

  「沒有對你說什麼重話罷?」

  郁唯楚掀了掀唇線,言笑晏晏的看向了陸清清,「鳳瀾性子溫和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怎麼會對我說什麼重話?」

  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而後坐在了椅子上,陸清清點了點腦袋,深以為然,「那倒也是,王爺素來是溫和有禮的。」

  「但,上一次他不是對你動過手麼,脖子上連紅痕都有了,我瞧著不忍心,自然就順口問了問。」

  郁唯楚和蘇涼究竟是什麼關係,她不清楚。

  為什麼和蘇涼擁有一模一樣的身子以及面容,她也不清楚,更是不必要去追究。

  但捫心自問,她雖因蘇涼的身份,備受寵愛,卻也因蘇涼的身份,而備受折磨。

  成也蘇涼敗也蘇涼,誰能說的清楚,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又或者說,於郁唯楚而言,這些皆不是她所想要的。

  只能說,蒼天饒過誰,饒過誰?

  「哦,對了。」郁唯楚像是想起什麼來,她唇角彎彎一勾,朝站著的陸清清望去,「我明日就走了,這裡也沒有什麼是我的東西,我也不用收拾什麼,就是你的世子,她的屋子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等我收拾好了,我就走。」

  陸清清眼眸微變,跟著坐了下來,坐在了郁唯楚的身旁。

  「你這就要回順天國了麼?」

  「不回順天國。」郁唯楚擺弄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視線若有似無的落在瓷器上刻著的花紋,瀲灩的唇角勾著一縷笑,「說到底,我不是納蘭國人,更不是順天國人,我去那裡做什麼?」

  這笑容可當真是無所謂,可越是無所謂,便越是傷懷。

  陸清清白皙的手指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是你不想那麼快回順天國的話,王妃亦可在此常住,清清與伯公,絕不會將王妃趕走的。」

  郁唯楚掀起眼眸,淡淡靜靜的看了她一會。

  陸清清的眼眸里染著太多太多的情緒,郁唯楚深深的呼了口氣,而後也拍了拍她的手背,微微笑著道,「有緣再見罷。」

  「這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地,」她自顧自的搖了搖腦袋,美眸彎彎的笑靨如花,「上天將我送到這裡,總不能就是讓我來渡個生死劫,然後當個替身解決一樁命案,就退出舞台的罷……」

  陸清清的眼眸一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郁唯楚笑容不減,隨手翻開了一個茶杯,也給斟滿了茶水,過後遞給陸清清。

  等她接過茶杯之後,她再將手中的茶杯微微舉起,與陸清清手中的茶杯輕輕的碰了下。

  「這幾個月來,皆是由你陪在我的身邊,多謝你的照顧,若是你現在有什麼想要我幫忙的,我都會傾盡全力去做,以報答你的恩情。」

  陸清清面色緩緩斂下。

  她的眼眸垂了垂,手中的茶杯與郁唯楚手中的茶杯也挨了一下,「雖是有世子的原因在,但我陸清清,如今是將你郁唯楚當成朋友的。」她抬眸看著她,「朋友之間,言謝做什麼?」

  空氣中靜謐了片刻,郁唯楚唇上的笑微微僵了一些,握著茶杯的手也不由的緊了緊。

  過了須臾,她才重新拾起了笑容,不過眼睫微垂,低聲聲音與陸清清道了句,「謝謝。」

  人生在世,親情該有,愛情可有,可友情卻也不能少。

  許是這些日子,她過的有些壓抑了,竟再不敢相信這些人口中所說的,不曾將她看做另一個人。

  她從不曾有意要占,有其他人的東西,她甚至還一再告誡推拒他人。

  可說到底人心都是肉做的,是他們先來招惹的她,他們對她好,她總是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初和寒墨夜在一起的時候,知道他一開始對她好是有所圖謀,也曾推拒逃避過,可奈何就是抵不住誘,惑,輕易信了他的許諾。

  以至於……

  陸清清也垂眸,她握緊了手中的茶杯,而後舉高,將茶水一飲而盡。

  郁唯楚回過神來,也將杯中茶水悉數飲盡。

  「你明日就要走的話,若是不回順天國,怕是有人不會願意。」陸清清的視線瞥向守在門外的落蘇,「這身邊都還跟著一個,王妃打算怎麼離開?」

  郁唯楚單手托著腮,烏黑的眼眸抬起,目光也朝落蘇那邊看去,「讓她好好睡一覺,於我而言也不是件難事。」

  陸清清的眼眸閃了一閃,並沒有出聲。

  只是覺得,或許郁唯楚想的單純了些,她指的人可不止落蘇一人……而是所有隱在這帝都的,來自靖王和另一股勢力的存在。

  ……

  日夜變換,郁唯楚隨蘇伯公禮貌的提出告辭之後,陸清清送了一些吃的還有一些銀子,給她作為盤纏。

  郁唯楚笑眯眯的,正想誇誇陸清清真是她的小棉襖,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六王府那邊卻是突然來了個人。

  那人在六王府上的地方還不低,正是錦書朝她這邊急急匆匆的走來。

  陸清清極少見到錦書這般模樣,郁唯楚也不曾見過,不過錦書此次前來倒是直接就開門見山了,也不曾像郁唯楚行禮。

  「郡主,煩請郡主隨錦書走一趟。」

  郁唯楚肩膀上還背著包袱。

  她有些愕然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確定是找我?」

  鳳瀾不是才說要她離開麼,怎麼要跟他的心腹走一趟?

  錦書的面色緊繃著,朝郁唯楚拱了拱手,「錦書不知郡主與主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主子將曦月姑娘斬去了雙手,又將她的舌頭割去,眼下貴妃娘娘命人前來要人,主子有傷在身,心情也不是很好,便沒有理會,甚至還讓管家給他送酒喝……」

  陸清清面色一緊,「王爺這是瘋了麼,前日才被杖責一百,這傷勢還未痊癒,做什麼要喝酒?」

  郁唯楚眸色也是複雜,錦書卻是接著道,「錦書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此刻管家怕是已經給主子送了酒水,可太醫說了,要主子這些日子忌酒水,錦書,,實在是別無他法,所以懇請郡主前去勸勸主子。」

  除了當初聽到蘇涼已死一事,他還從未見過鳳瀾如此傷懷而又理智全無的樣子

  不,確切的說,這一次的鳳瀾還是有點理智的。

  可他卻比當初的毫無理智,要來的更加可怕。

  他簡直是不要命的把自己推上絕路去。

  前日退婚一事,皇上本就大怒中,只要他稍稍低頭便可免去許多罪責,更不會招惹來一百大板的杖責。

  可他偏生就是要刺激皇上,引來這麼多的禍事……

  陸清清立即望向郁唯楚,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你打算如何?」

  落蘇已經喝下了安眠的藥水,這一時半會是醒不來,去六王府走一趟也沒有什麼關係。

  只要郁唯楚願意。

  【「既然你不是蘇涼,那便沒有理由占著蘇涼的位置不放,過兩日就離開帝都罷。」】

  【「我知道了,我很快就會離開你們的視線,不會多做停留的。」】

  「可是我不是蘇涼,我去了的話,反倒會惹他生氣的。」郁唯楚眉頭微微蹙起,抿著唇接著道,「況且我已經答應過王爺了,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若是此時去的話,我怕他會喝的更厲害。」

  陸清清的眼皮跳了跳,「是王爺要你離開的?」

  覺察失言,郁唯楚擺擺手,「不是,我自己想走的。」

  她看向錦書,錦書卻是先她一步開口,「不論郡主是不是蘇涼,總之去了就能勸下主子,請郡主信錦書一回。」

  郁唯楚一瞬不瞬的看著錦書,默了一下,才背著包袱開口。

  「那走罷。」

  就當是臨別前的最後一次見面,鳳瀾應該,也不會計較才是……

  ……

  郁唯楚背著包袱去的六王府,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回蘇府了,陸清清在她臨走前也道了一句,「若是你想回來看看我們,可一定要回來,府里什麼都沒有,唯獨好吃的最多。」

  郁唯楚淡笑應了聲好。

  之後便跟著錦書去了趟六王府。

  轉眼午後將至,郁唯楚仍是早上那一副男兒裝扮,背著個小小的包袱,便出了六王府的府門。

  陸清清給她弄了一匹馬,奈何她不會騎,對騎馬也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所以便弄了一輛馬車,可剛出城外沒多久,那馬車就突然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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